《天使与撒旦》寻月

57、第 57 章

　　“车子在哪里？”
　　“对不起。我忘记了。”水冰月去拉他的手，告诉他怎么样上车。“你坐稳了吗？”
　　“它好象很小。”他的身体修长，跟它比起来，它好象太娇小了。
　　“电动车本来体积就不大，不过你人高，坐上来是挺不和谐的。不过勉勉强强算了，你抱着我的腰，我要开动了。不过，事先声明，你不能乱动，要不然出了车祸可就不能怪我了。”一个敏感的字眼，在发现他没有异样的情况下，水冰月暗自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水冰月载着他一直往郊外驶去，风在耳边呼呼地吹，感觉很凉爽，虽然不是春天，但是秋季也是一个很凉爽的季节。没有炎热的太阳，更没有冰冷的雪花和绵绵的细雨，在这个秋季，只有微微的秋风，美丽的枫叶，还有温和的阳光以及新鲜的空气。
　　“感觉怎么样？”在忙碌的城市生活中，很难有闲情逸致去郊游。
　　“感觉很平静，好象周围都没有人，只有我和你。”林心沂抱紧她细小的腰，贴着她的后背，靠在她的身上。
　　“允许你休息一会儿，但是呆会儿你就别想休息了。”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她骑得这么辛苦，他却靠在她身上睡觉，真是不公平。也不知道他有多重，居然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
　　因为电量有限，所以不能到太远的地方。幸好她开车来兜过风，要不然真不知道到哪里可以去玩呢。
　　在东郊有一条小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足够我们来钓鱼了。而且周围没有人烟，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搅。小河的两边都是草地，可以在这里野餐。铺上一块很大的干净的桌布，就可以坐在上面，享受着蓝天白云，美味佳肴，还有鸟叫虫鸣。最重要的就是可以边钓鱼边吃东西。
　　“你到底带了多少东西？“林心沂坐在地上，虽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是听到摆放东西的声音。
　　“不多，我带了葡萄，苹果，三明治，蛋糕，饮料，还有两副鱼竿。”
　　“这么多，你的那辆车装得下吗？”
　　“你都装得下了，它们怎么会装不下？”
　　“我跟它们怎么会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们不是我载来的吗？亏你在车上还睡得着，要是从车上掉了下来，我可没有力气把你搬上车。”在车上叫了那么多声，他倒没反应。可是一到了目的地，他就醒了，真是巧。
　　“这些东西没有被压坏吗？”
　　“我把饮料和苹果放在后备箱里，它们硬点，所以不怕震动。葡萄和糕点比较软，我把它们放在篮子里，用脚支撑着，所以波动不大。至于鱼竿，我把它挂在车上，撞几下又没有关系，大不了被我爸骂一顿。”那两只鱼竿还是从老爸的仓库里偷拿出来的，这种折叠式的鱼竿外出旅游时最方便带了。
　　“你想得还挺全面的嘛。”
　　“那当然了，我没有想好所有的事，怎么敢带你出来。对了，我把东西放好，然后陪你到处走走，吃过中饭后，我们先休息一下，然后再去钓鱼。”
　　“你都想好了，我还能拒绝吗？”
　　“这倒也是，那以后我就不问你了，你只要跟着我走就行了。我保证不会让你饿着，也不会让你冻着，更不会让你累着。怎么样，我这个全职看护很专业吧？”
　　“没有比你更专业的看护了。”
　　“谢谢老板夸奖，别忘了给我加工资哦。”
　　虽然附近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景色，但是很自然。在大自然里，人也会变得轻松，无忧无虑。真羡慕古人，在那么好的环境里生活，现在到处喧闹的地方，想找一块清净的地方真的很少。
　　“心沂，我们要吃午饭了，你想吃什么跟我说一声，恩……不用告诉我了，我要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反正我全都想好了。你先吃蛋糕，饮料你自己拿着，吃完了蛋糕，然后吃一点葡萄。”
　　“我能反对吗？”
　　“不能。”水冰月把饮料和蛋糕放到他的手里，自己也开始吃午饭了。还是出来好，他总是呆在家里，一点精神也没有，这里的空气比市区好多了。
　　在水冰月的胁迫下，林心沂勉强地吃了葡萄，他的肚子快要胀开了。水冰月看他实在吃不下了，也就放了他。为了消化食物，他们在附近走了走。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
　　水冰月回到原来的野餐位置，在草地上又铺了一块干净的白布。她让林心沂躺在上面睡觉，自己也在一旁躺下。林心沂被她拉着东走西走，早就累了，在碰到地面的同时，瞌睡虫就找上了他。
　　“你怎么睡在我的肚子上？”在这么凉爽的天气下，他正睡得舒服，可是肚子上突然增加的重量让他很不舒服地醒来。他伸手摸去，碰到了她的头发。
　　“你不觉得这是很好的枕头吗？”
　　“可是我很难受哎。”他吃得这么饱，还睡在他的肚子上，就不怕他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吗。
　　“那你在车上睡觉就没想过我难受吗？我可比你轻多了，我只是把头靠在你的肚子上，你可是把整个身体都靠在我的身上。”
　　“可是你再睡下去，我要吐了。”
　　“好吧。我就饶了你的肚子，但是你的手臂借我了。”水冰月离开他的肚子，拉过他的手臂，把自己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真舒服，又软又暖的枕头。”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本来就是女子，至于小人嘛，我跟你比起来，我的体积比你小多了，也算是小人吧。我只要每天三餐吃三碗米饭，不会多浪费粮食的，所以很容易养的。”
　　“强词夺理。”
　　“虽然我的话比你多，可是还是你说得有道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多么有道理的一句话啊。哈……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居然有这么好口才。”
　　“你的小脑袋都在想些什么呢。怎么会有这么多歪理？”
　　“不要摸我的头啦，头发都给你弄乱了。”水冰月甩开他的另一只手，坐起来理了一下自己头发。“要睡午觉了，不许再讲话了。”她再次把头靠在他的手臂上，还帮他盖了一件外套。
　　这就是以天为盖，以地为炉的感觉，天空好象就在我们的头上，而大地就在我们的身下。这时的若冰会在法国干什么呢？可能法国已经是夜晚了，他可能在家里休息吧，或许他跟嫣然他们一起喝酒，也有可能他在寻找他的幸福。幸福，不知道那个等待若冰的人在哪里，她肯定比我好，不会像我这样三心两意，爱一个人不能从一而终。
　　而心沂就在我身边，他没有问过我若冰的事，可是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疙瘩，那就是我和若冰在一起的事。也正因为这件事，我才不能和心沂在一起。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陪着他帮他把眼睛治好。
　　手机铃声吵醒了我，那是我特地调好的，下午两点了。
　　“心沂，起床了。”其实我也好困，我眯着眼睛摇着他的手，让他先起来。
　　“让我再睡一会儿。”
　　“不行，你快起床，不能再睡了。”水冰月离开他的手，改摇他的身体，也不知道把他摇到哪里去了。
　　林心沂被她推来推去，想睡也不安稳了。他坐起来，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伸手去摸，结果摸到她自己还躺在地上。索性他也躺回地上，只不过跟她没有靠近，怕她发现他还躺着。
　　水冰月感觉怎么没有声音了，他刚才不是还在抗议吗？她睁开眼睛，发现他居然在另一边偷睡。
　　“心沂，救命，我不会游泳，救命。”水冰月偷偷地爬起来，往水里扔了一块大石头，溅起了许多水花。还拼命地在河边喊救命。
　　“阿月，你在哪里？”林心沂听到她的救命声一点睡意也没有了，赶紧起来，可是他看不见，不知道她掉在哪里了。
　　“在你前面，心沂，我快要沉下去了。”水冰月用手在水里划来划去，弄出在水里挣扎的声音。
　　“我马上来救你。“林心沂寻着声音的方向，连忙跑过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离那条河有多近。
　　“小心啊。“水冰月看着他不顾危险地跑过来，如果再迟一点点，他可能就掉到水里去了。
　　林心沂只顾着跑过去，没想到突然被人撞倒了，等他发现原来撞他的人就是在水里喊救命的人，他真的快被气得吐血了。
　　“心沂，你还好吧？”水冰月看着他铁青的脸色，他应该很生气吧。
　　“你让我来吓吓看。”
　　“对不起嘛，我只是想把你引到河边，然后拿水浇你嘛，谁知道你会这么跑过来，差点掉到河里去了也不知道。”
　　“我又看不见。”
　　“对不起，心沂，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说的，你也是因为担心我啊。你不要介意你的眼睛好不好？”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口无遮拦，好不容易让他忘记了。
　　“没关系，这是我早就该接受的事实了。”骤然温和的语气让她觉得他好象刚才没有生过气一样。
　　“那我们钓鱼好不好？”
　　“你不是说让我都听你的吗？”
　　“那我把鱼竿放好，你等我一下。”水冰月一边把鱼竿放进河里，一边看着他的反应，原本是多么高兴的事，现在都被她自己给搅和了。“心沂，你坐在这里，我把鱼竿拿给你。”
　　“你怎么了？我不是说过了没关系，为什么还闷闷不乐？”他能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自在。
　　“心沂，我们一起创造奇迹好不好？”两个人并肩而坐，她靠在他的身上，一起看着河里的浮标。
　　“创造奇迹？”
　　“我想让你回到以前那个自信满满的林心沂，而不是整天陪着我的心沂。”
　　“可是我情愿是整天陪着你的心沂，虽然你在我身边，可是我为什么总有一种感觉，等我眼睛好了，你就会离开我的身边。”
　　“你多想了，你以为我还会回到若冰的身边吗，那你未免也太看轻我了。”
　　“对不起，我不是这么想你的，我只是……”
　　“不要说了，我们钓鱼吧。”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我去把水果拿过来，你帮我拿一下鱼竿。”
　　水冰月把水果蓝放在身边，把葡萄一颗一颗剥给他吃。可是看到他的眼睛，心里就一阵酸痛。他真的会那么无所谓吗？
　　“阿月，你说我们以后都这么生活好吗？”
　　“那我早就被你饿死了，到现在一条鱼都没有钓到，你有本事养活我吗？”
　　“这里会不会没有鱼啊？这么久了一条鱼都没有上钩。”
　　“是你没耐心，我们才钓了一小时不到，你就在喊没鱼了。你一个人抓着鱼竿吧，水果你也别吃了，让我休息一下。”水冰月转过身，跟他背对着背靠着，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着天空。
　　“大小姐，我很累哎。”
　　“嘘，别说话。”她才不管他呢。他的背靠起来还真舒服，比地面暖和多了。
　　过了很久，水冰月的肚子被水果撑得很胀，动也不想动了。“心沂，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谗猫，谁叫你吃这么多，也不给我吃一点。”
　　“好嘛，下次肯定给你吃。”水冰月这样靠着，肚子被压着很难受，她翻身趴在他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头斜靠着他的头。
　　“我快被你压死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快支持不住了？我的两只手抓着鱼竿，根本就不能支撑了。”
　　“鱼竿？”水冰月听到鱼竿两个字，睁开眼睛，就看见有一个浮标在动了。“那个……浮标，浮标……”
　　“怎么了？”
　　“有……鱼，浮标在动了，有鱼。”水冰月夺过那根鱼竿，迅速拉着线，往岸边拉。好大的一条鱼啊。
　　“钓上来了吗？”他不能帮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把手伸出来。”水冰月小心翼翼地把跳动的鱼放在他的手上，没有给它解开嘴里的鱼线。
　　“它好大，比我的手臂还粗。”
　　“那当然了，谁说这里没鱼的。”
　　“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我今晚给你做一条红烧鱼，让伯父也尝尝，这是我的成果。”
　　“可是鱼吃的饵是我的那条鱼竿上的。”
　　“没有我的耐心，鱼能上钩吗？”
　　“可是你一直在休息哎。”
　　“可是是我带你出来的，也是我把鱼弄上来的，反正这条鱼是我的，你想怎么样？”
　　“没什么，因为我可不想晚上被你留在这里。”
　　“真乖，我去收拾东西，你把鱼抓住，不要让它跑了。”
　　来的时候，车上装得满满的，回去的时候，只剩了一条鱼。夕阳正在西下，我们已经回到了家里。
　　“伯父，您尝尝看，这是我们今天钓的鱼。”在她的坚持下，林心沂第一次到楼下饭桌上吃晚饭。
　　“你们今天去钓鱼了吗？”看到儿子跟自己坐在饭桌上，真的比什么事都开心。
　　“我看心沂整天呆在家里，所以带他到郊外去呼吸新鲜空气，顺便也让他运动一下，要不然他就变成大胖子了。”
　　“也只有你才能让他出去走走。”
　　“伯父，您不要这么说了，要不然他要躲到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