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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番外—闺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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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日子过久了,难免饱暖思□□!
东宫扫了一眼龙书案上如小山高的奏折,深觉百善孝为先,父皇行踪未明,身为仁子,又怎能安心在皇宫锦衣玉食?
借口找到了,东宫理直气壮继轩辕帝离宫出走后,也跟着开溜了!
轩辕无名一路躲躲藏藏,改装易名,中途甚至多次放出他父皇行踪消息,导致暗卫追踪力量数度分散,贪心的结果是皇帝与太子谁也没抓着。
暗流暂代首领锦瑞世子,半夜匆忙回京复命,险些被盛怒之下的宝亲王打死。
皇宫麟德殿内,正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五皇子,突然被宝亲王从麟吐玉书四柱床上请了出来,架上肩舆,迷迷糊糊的代替他那不负责的父皇、与他同样不负责任的九弟早朝议政。宝亲王于太子宝座对面安置一塌一案,规制级别几与太子同。朝中别有用心之人再度从五皇子与太子之间摇摆,京中风向大变……
盛夏之时,轩辕无名来到斡难河。
斡难河发源于庆国北部祁连东麓,流经石勒喀河后,流入关内,庆国国都—上都围河而建。上都背靠祁连山脉居高自守,南面依仗斡难河布置防守,两翼空间极小,不利于大规模攻防战展开。怪不得一年前,庆国汗王将国都迁于此处,轩辕无名围着祁连山脉和斡难河连转三天,后来碰到一户要迁往关内的农户,花了几钱银子,买了一头又老又丑又瘦嶙嶙的青驴,往上都而去。
官道上,轩辕无名骑着驴,嘴里哼着不知名塞外小调,唱到兴起处,将手里小皮鞭凭空转出了无数形状,一路自得自乐进了上都。上都繁华不下于长安,兼之民风热情彪悍,别有一种异域风情。轩辕无名看什么都极有趣。目前庆国与朝廷相安无事,巡检的士兵只意思意思盘问几句,便放任他进城了。
进城后,街市人群拥挤,轩辕无名只得下了毛驴,一路牵着,打听着大政宫的位置。可惜距离大政宫尚有不小距离,即被守卫士兵连连喝退。轩辕无名双手笼于袖中,合计着是在这死等,还是晚上翻墙进去看看。驴儿不耐烦甩甩头尾,时近中午,这人居然还站在那里发呆,当下起了叛主之心,溜溜达达的跑到老远的一条巷子背阴处肯青草去了。
等轩辕无名回过神来,早已经是驴走茶凉了。
“啊……我的驴……”轩辕无名左窜右跳,几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轩辕无名一向洒脱,即便是宵小夜行,照旧是那件骚包又显眼的朱红锦衣。将大政宫当做自家皇宫,从东窜到西,从南窜到北。终于在兴庆宫墙头,被一片柳叶佛过胸前檀中穴,倒栽葱掉在墙头下。
“鬼鬼祟祟,也不知和谁学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找我父皇去……”轩辕无名拍拍胸前的尘土,毫不愧疚又拉皇帝老子当挡箭牌。
“你当区区不敢么?”
祈王爷趁他没站稳,顺势又在太子尊臀上补了好几脚。
虽然不疼,但堂堂储君尊严也所剩无几了。
轩辕无名耷拉着脑袋,跟屁虫一样跟在祈情后面进了兴庆宫。
宫内四角有拳头大小一般夜明珠照明,整个大殿亮如白昼。轩辕无名呆了呆,环顾四周,粲然一笑
“敢情是将有匪君子阁搬到兴庆宫了……”
大至条案软塌,小至杯盘茶盏,甚至连墙上挂的顾恺之的洛神赋图都不差分毫。轩辕无名捅捅祈情
“真迹?”
“哼……”
没反驳……估计这幅是真的。
轩辕无名摸摸鼻子,没胆子问为什么有匪君子阁中挂了副假的,而兴庆宫却堂而皇之挂着真迹。这里面估计又有一番故事在其中。
祈情见无名左摸右看,也不理他,只是饮茶,又吃了些精致茶点。
轩辕无名看够了,不客气捻起一块桂花如意糕,一口吞下,赞了口美味,又多嘴说了句
“祈叔叔将李四娘带到这里,害我好久没吃到这样好吃的糕点。”
“金风玉露还在锅里……不知你几时能找到这里,从入夜便用小火煨着,你再不争气,这金风玉露一相逢便真的胜却人间无数了。”
“啊……要敖干了啊,快快给我盛来……”轩辕无名急火火的喊着。
不会儿,头上披着黑纱的李四娘,弱柳扶风领着十几名彩衣宫人,不慌不忙布置了一份毫不比皇宫逊色的珍馐美味。轩辕无名吃了离京后最美味的一顿夜宵。酒足饭饱之后,无名这才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一拍大腿,猛的叫了出来
“居然放你一人独守空闺!”
祈情咬牙切齿微笑,茶盏捏了粉粹,
“宝宝,你说什么?”
无名一阵恶寒,他讨厌自己的乳名,但更讨厌祈叔叔一生气就要这般叫他。当下灰溜溜缩着脖子,垫着脚尖,从角门窜了出去,背后传来噼里啪啦各种暗器声,
轩辕无名夜探大政宫,被自家暗卫举着暴雨梨花针和十字连弩,黏在屁股后面,一阵狂追猛打,险些英年早逝。
果真,姜是老的辣,锦瑞要有祈叔叔这般本事,也不会被他耍的团团转。
轩辕无名双腿岔开,骑在一棵古树上,苦着脸伸手去拔小腿上、后背上十几枚金针,刚才也不知道哪个死心眼暗卫,不懂得放水,居然真的朝他撒痒痒粉,饶是他反应奇快,胳膊上也沾了那么一丢丢。虽然服了解毒丹,但药力还有一阵子才能生效,现在真的是奇痒难比。
轩辕无名一边挠胳膊,一边推测
“不会也离宫出走了吧……”
应该不会,祈叔叔人在大政宫,柳残梦还能去哪里?左右远不了……柳残梦和祈情都在这里,那人又怎么舍得离开半步?只是莫问又去了哪里?细作消息还是一个月前的旧消息,不知道这一个月间有什么变数。
轩辕无名烦闷的楸头发做哀怨状。他千里迢迢跑来,心心念念的意中人没见到,还被祈叔叔暗算,亏大了。
“早知道,还不如呆在皇宫里盖玉玺……”毕竟还是少年心性的太子殿下,连抱怨又哈欠,没一会儿趴在大树上睡着了。
“银两哥,要不要给殿下盖件衣服啊”
尽忠职守的暗卫,守在一里之外,围成铁桶一般。铜钱凑过脑袋悄悄问着
“王爷才是暗流首领,一切以王爷马首是瞻”’
铜钱缩缩脑袋,心想那就是不盖呗,近半个月王爷闺怨之深,连他这小小暗卫都觉察出来了,偏偏太子非要说出来,可不撞上了么?铜钱不死心又问
“万一王爷又下令用霹雳弹炸死柳庄主,咱们执不执行啊?今天凤五过来说柳庄主他们要回来了。”
银两目光一顿,干咳两声
“适当的阴奉阳违,也是忠心为主”
又要扔偏啊,铜钱垂泪,上次暗卫故意扔偏,连柳庄主衣角都没碰到,还险些炸伤自己人。为什么每次王爷和柳庄主吵架,倒霉的总是暗卫……额,其实王爷也是很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