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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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很多的无疾而终来讲，她甚至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
那天的温度睦冬发誓会永远记得。滴水成冰的日子，天空中布满了像是被冻住了的铅云。桑珣眼里冰冷的潮气压的她胸口发痛，但自始至终，她嘴里都说不出一句可以用来辩解的言辞。
如若是我欠你这段，只要你想，我会偿还。
她的嘴唇轻轻嗫嚅，但能说出口的誓言，都太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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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是一能掩盖划痕的墙面漆。
无论三缄其口还是其他方式，这件发生在学期尾巴上的事情并没有在很大范围内激起更多风浪。
大部分人很单纯的以为这只是班主任对学生做的一次简单的思想工作。原因什么的可就五花八门，从“沈睦冬大概是在档案上写了父母亲人全体死亡”到极是不靠谱的“小桑初见沈家姐姐，惊为天人之下对其不曾引线搭桥大为愤怒”。当然后面这种被很多相当明事理的女孩子全体喷灭了。
“惊为天人你妹！”沈睦冬口吐狂槽并愤怒的关闭了那个胡说八道的帖子。
要说，寒假的日子并不比上课来的有意思多少。在度过了连续一个周的卧室，餐厅，卫生间三点一线的日子之后，她终于迎来了这个假期比较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南霜要搬来这边了。
睦冬对这个消息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明显她的情绪也无法左右事情的发展。周六一早，她和家里的保姆一起迎来了这个房子里的新成员，说实话，在看见南霜和与之一起出现的沈女士的时候，睦冬有种深刻的感受就是自己其实不是沈冬晨亲生的。因为那娘俩长的实在是太像了，相比之下，睦冬觉得自己真是有愧于“双胞胎”这个神圣的字眼。
为了方便起见，南霜的被安排住在一楼，一个原本的小会客室里。沈女士带着小女儿去看了她的卧室，期间居然用带着点愧疚的口吻表达了对不能给她安排一个更舒适居住环境遗憾之情。南霜甜甜笑着说没事，却引来母亲的一声唏嘘。但睦冬四下环视了一周，也没找出什么不妥的地方来。
这不挺好的么？
她腹诽一句，但随即觉得自己这想法太坏了，只是因为自己，而南霜原本完全有理由生活的更好。
接下来的几天，都在睦冬对重新融入姐姐这个角色的尝试中度过。她尽量把所有空闲的时间都用来陪伴自己的这个妹妹，聊天、看电视、甚至是推着她在小区里散心。她本身不是一个很外向的人，但在同南霜重新接触这件事中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细心。或许在她潜意识里，还有希冀得到对方宽恕的成分，只是，那些努力收效甚微。
当然睦冬也从来没设想过让南霜在很短的时间里接受自己，但是，她发现自己在这个妹妹面前越来越无所适从。
不得不说的是，南霜从小就是个很难懂的孩子。在同龄人里面她总是显得更加安静老成，不太爱说话，但却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心事也从来不跟别的什么人说，就连自己这个姐姐，也很少与之分享。所以，当时范家姐妹在小伙伴的圈子里一度不怎么受欢迎。姐姐是个面冷嘴巴狠毒的无良学霸，妹妹是个从不多说话但却笑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搪瓷娃娃。想来没有几个人会乐于遇见这对奇葩组合。
可是如今呢，搪瓷娃娃长大了，出落的面容甜美，举止优雅，简直就是沈冬晨年轻时候的翻版，却比沈冬晨给人的感觉更难接近。她会对睦冬微笑，一整天的微笑，但绝不多说一句话；她对睦冬的问题有问必答，但绝对不用一个多余的字眼；她看你的眼神永远带有一种视你为无物的穿透感，用以昭示其实你在她眼里连空气都算不上。以上种种都让沈睦冬觉得无比挫败，她宁愿南霜对自己大喊大叫，宁愿她把心中所有的不满以任何方式发泄出来，但她不想自己的妹妹是现在这个样子。
第二个周末，睦冬终于决定把自己从这栋房子里暂时解救出来。她过问了南霜的意见，对方笑着拒绝了，于是她打电话约了宋彤。
“陪我去街上转转。”她说完这句话居然有点如释重负，天知道自己到底是多么想离开这里。
“嗯，好。”宋彤爽快的答应了，正好她也有事要问自己的同桌。
在地铁站出口看到宋彤的时候，睦冬的第一杯奶茶已经见底。她挥挥手把人招呼过来，对着同桌的红脸蛋笑的非常欢实。
“你这腮红上的也太均匀了吧……”
“吐……厌！”
两个人打打闹闹走进附近的商业区，周围人潮涌动，不知和谁擦肩而过。
“表哥。”
“嗯？”桑珣应声回头，张宪已经提着大包的干果零食走出了食品铺子，他上前接过男生手里的塑胶袋，再去寻找，人群中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或许是看错了。他对自己说，胸腔中却有一块地方空洞的疼痛起来。
大概一年前，邻桌的一位女老师没收了班上同学的一本漫画，拿到办公室里却忍不住自己翻阅起来。他还记得那本书里的一句话，让女老师叹惋的缠绵悱恻。
“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
那沈睦冬，是我错过了你么。
——
“老板，我要这条围巾。”女孩子从架子上拿下她看中的那条，低头从包里拿出了钱夹。
“你……看，看价钱了？”宋彤在身后推了她一把。
“啊？”被一语点醒的家伙这时候才想到去看价签，“擦，这么贵……”
“那还……要买啊？”
“嗯，买。”睦冬接过售货员手里的小票，去找收银台，“你在这等我下。”
几分钟之后她拿着□□回来，宋彤已经帮她拿了包装好的东西。她从同桌手里接过去，拿出来放在掌心轻轻的摩挲着。
“睦冬……”宋彤犹豫再三，还是将心头的疑问说了出来，“是因，因为班主任……有条一模一样的是么？”
“什么？”她抬头看着同桌，好像没有听懂。
“那个……我，我都发现了，照片上的那，那……两个人，就是你和班主任。”
“不是……你……”她想要解释，却被对方打断。
“我，确定是你。”宋彤这次却异常坚决。
“……”睦冬惊讶地看着她，在对方的坚持面前，最后不得不败下阵来。脸上吃惊的表情渐渐褪去，被一种淡淡的伤感所取代，她用一种放弃的口吻问宋彤，“即便上面的人是我，那又怎样呢？”
“我，我觉得……班主任，可以让你幸福。”她走过去，挽过同桌的胳膊，两个人慢慢走着，“他……就是那样的人，如果他也喜欢你，他会给你幸福的。”
“他的确是那样的人。”她顿了顿，然后说，“但事实上，那幸福却不应该是我的。”
“那种东西，你要……自己……去争取。”
“不……宋彤，你不明白。”女孩子摇摇头，耳边细碎的头发落了下去，遮住她大部分的表情，她说，“那是一个错误，从我遇见他开始，就错了。”
“但是……”
“别说了。即便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但也都过去了。”睦冬打住那个话题，四顾一周，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甜品屋说，“我们去吃东西吧，那家的榴莲忘返很好吃的。”
“你这个……”宋彤很是惊讶于此货能迅速从伤心事里跳出来的能力，“吃货……”
“这个事儿你说好多遍了，我可从来都没否认过。” 她很自然地回了一句，心底却还是泛起一点苦涩。要不然还能怎么样呢，日子总是要过的，谁没了谁还能死了不成。
相比之下，吃东西真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
甜品屋整个就一人满为患，两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才抢到一处座位，还是跟另外两个女孩子拼桌。
“吃点什么？”隔壁的女生A问女生B，“要不要尝尝这个？上次吃过还不错哦。”
“嗯……”另一个女孩子拿过菜单看了下，“算了，要一份芒果班戟吧，我家亲戚这两天要来，不敢吃冰。”
“哦，好吧。”女生A选好自己要的东西，招来了服务生，“小妹，点单！”
“睦冬，睦冬？”宋彤招呼着元神出窍的某人，刚才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定住了，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你怎，怎么了？不舒服？”
“宋……宋彤，今天，几号了。”手里的菜单落到了地上，她却跟没感觉到一样，只是用有点颤抖的声音问自己的同桌。
“八，八号啊，怎么了？”宋彤也给对方的反应吓着了，“你你……你是不是忘，忘了办什么事？别，别着急，想想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你确定，今天是二月八号……对么？”
“对啊。”宋彤有点不明所以，“到底什么……什么事那么严重？”
“没……”她艰涩的咽了一口唾沫，好不容易才把接下来的话继续下去，“没什么事情。”
就是你同桌我，可能怀孕了而已。
睦冬弯腰捡起脚底下躺着的菜单，连看都没看，就对身边的服务员说：“我要一份芒果班戟。”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