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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沦为人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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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跟夏格说呢?拖索台紧紧抱着夏格说不出一句话来,尤其是在刚发生过这样的事之后,无论以何种借口对她依然是极深的伤害。眼看就要天就要亮了,拖索台脑海中已转过无数个念头,心中一团乱麻,正在为难之时,怀中的女子沉吟道:“真好,在死之前还能和你在一起……”
拖索台忽然身子一颤:“不……不会的,我们都不会死,我会当上族长,你会当族长夫人,然后过很多年我们会在那喀安安静静的死去,有我们的孩子们围在旁边,而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
夏格扯扯嘴角,淡淡笑了,她把头往深埋了埋,身体还带着大哭过后的轻微颤抖:“傻瓜,我什么时候那么想当族长夫人了?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啊,即是使马上死去,可只要跟你在一起什么都好……”
“不!”拖索台无法想象身首异处曝尸荒野的结局,一把将夏格推离自己胸前,认真的盯着她的双眼道,“我们都不会死的!你相信我!或许现在跟你这么说会有些残酷,但我们没有时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夏格怔怔的看着眼前激动的男子一字一顿的问道:“什么——办——法……”
“索图承诺不杀我们,但是……”拖索台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嗫喏着别开脸去。
“但是有条件,对吗?”夏格小心翼翼的颤声问道,“什么条件?”
“有些委屈你……”拖索台吞吞吐吐的终于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索图说,无论如何我们都算俘虏,但是只要你作为人质……跟他先回雅莫,我……我就可以返回那喀……”他边说便注意着夏格立时变得苍白的脸,连忙道,“我也不愿这么做啊!可你难道就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么?我们不是说好以后要在一起么?只有我们活着,我回到那喀,才有机会再次让你回到我身边……”
“你……你答应他了?”夏格望着面前的男子,他一脸急迫希望自己答应下来的神情,忽然显得无比陌生,她几乎不相信他就是那个曾与她携手一起走过数年的男人。
拖索台不敢看夏格的眼睛,低着头说道:“还没有,我……我先要和你商量才行。”
听了拖索台的话,夏格渐渐镇定下来,幽幽说道:“说实话,我……我当然不想现在就死去,更不想让你就这样送命,你是将来要当族长的人啊。可是……”她似乎想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可是我一个人去到雅莫,很可能……还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你又不在身边,到时候谁……谁来救我……”说着说着她双眼一模糊,又涌出泪来。
拖索台看着夏格害怕绝望的样子也不禁心痛,但他决心已定,只能说道:“不会的,不会的,索图刚才不是已做出惩罚了么?而且他也保证说不会让那种事再发生了。”他揽过夏格一边抚摸着她散乱的头发一边说道,“你到雅莫代表的是我们那喀,谁敢随随便便伤害你?”
夏格愣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问道:“真的吗?”
拖索台这么说虽然也是经过合理的分析,但谁也不能完全预料到今后会发生什么,可此时的拖索台只能往好的方向想:“嗯,当然是这样。你只要在雅莫等我,我要以最快的速度站在那喀的最高处,到那时我就能带兵攻下雅莫,迎你回家……”说着,他心中不忍,将夏格紧紧搂在怀中。
夏格听着拖索台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像是一种能让她安下心来的节奏,她缓缓闭上双眼,轻声说道:“我等你!我就在雅莫等你!”
听到夏格的话,拖索台悲喜交加:“你……夏格你同意留在雅莫?”
夏格点点头:“不管怎么样,至少可以先让你离开这里。只要你说将来会回来接我,我就等你,不论在哪里我都等你!”她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坚信不疑的光芒。
拖索台对上夏格的眼睛,不由得一怔,像是逃避她的目光一般再次将她紧紧搂住,在她耳边喃喃道:“相信我,相信我会回来带你离开这里。相信我……相信我……”他反复的说着,仿佛不仅仅是在对夏格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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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风雪在后半夜停了下来,清晨的天还未大亮,却因四处的积雪而显得比平时更明亮些。雅莫武士们一早以急迅的速度将前一夜扎营的帐篷和用具收拾停当,索图送了一匹马给拖索台,拖索台骑上马背,转头将目光锁在夏格脸上停留了片刻。夏格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嘴唇微张,想要最后说些什么,却见拖索台一咬牙,扬起马鞭高喊一声“驾”,骏马蹬起四蹄,向那喀所在的方向奔去。
“我等着你!”看着拖索台转身离去的背影,夏格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冲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我在雅莫一直等着你!等你来接我——”泪水顺着脸颊流进口中,又咸又涩,夏格丝毫不觉,心里的感觉远胜于此。
“就这么把拖索台放走真有些担心,恐怕他将来会对雅莫不利呢。”格尔达看看越来越远的拖索台,又看看失声痛哭的夏格,不安的凑近索图耳边低声说道。
索图微微一笑:“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拖索台居然能够答应我的交易,他那样的能力,昨夜休息一夜,今日若是拼命冲出我们这十几个人的围困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只不过他那个人啊,想得更远,他明白即使突出重围回到那喀的处境。”说着他冷笑一声,“就凭这点他算是个人才,但我就赌他超不出哲罗,谁能保证他机遇够好,哲罗又死得早?即使那小子早早拿下‘那喀第一勇士’的称号,只要不能早早当上族长也没多大威胁。”
格尔达点点头陪笑道:“师氏大人深谋远虑,达塔那个黄毛小子如何能及?若能取而代之实在是雅莫之福啊。”
“亚旅大人不必过虑,现在我们在那喀有可靠的消息来源,即使有什么变动我们也会及时得知的……”
“不是我不信任师氏大人,但至今我仍然不知那喀的消息传递者究竟是谁,真有那么可靠吗?”一直萦绕在格尔达心中的疑虑,他终于问出了口。
索图神秘的一笑,没有回答:“当然可靠了,因为他也算是我们雅莫人吧。不过关于他的身份,若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格尔达一愣,明白索图这是在阻止他继续打探那喀内奸的行为,于是连忙停止这个话题,只是恭敬的对索图的话唯唯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