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情感》写字的螃蟹

14、搬家

　　搞不清她是不是因为不在意自己才对他的家人态度无所谓的，还是确实觉得考虑太多没必要。展鹏飞倒是有些担心，这些年他们父子间的隔阂会影响到父亲对苏沫的态度。只是这一切还要等回家才知道了！
　　对她无可奈何的展鹏飞最后说：“那我回去了！”苏沫“噢”的一声算是回答。
　　好气又好笑的问她：“没了？”
　　看他臂弯里随意搭着裁剪合身的西装，脖子上的领带也已经拉松在胸前。少了些许白天的冷漠和凌厉，眼里带着戏谑的看过来。苏沫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他还是挺迷人的。
　　想了想，她说：“我爸刚才跟你关屋里那么久都说什么了？”
　　“这个我答应你爸爸不能说。”他装着挺为难的样子。
　　“行吧。不说拉倒。”
　　“有一点你爸说的可真对。”
　　“什么？”
　　“你脾气果然算不上好。”
　　白了他一眼，苏沫直接说：“行了，我就不送你了。门口就有出租车，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扭头向回走，却被展鹏飞抓住了手腕，苏沫问：“还有事？”
　　“陪我走会儿吧，我头有点疼，这会儿不想坐车。”
　　想了两秒，苏沫跟他一起向小区大门口走。他就改由拉她的手，挣了两下没挣开便也由他去了。
　　气温正好，暖风习习，傍晚的路边随处可见拉手情侣或是夫妻，有年轻的当然也不乏满头银发的。看着路旁的路灯把两人的身影由短拖长再到下一个由短拖长，苏沫就想，这样混迹在人群中别人会不会也拿他们当成风景。
　　原来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交谈并不多，但现在关系的转变好像也没让他们相处上有什么变化。两人都一样的沉默着，除了相挽在一起的两只手证明了现在与过去的那一点不同。
　　走了好一阵子，苏沫看到路边有出租车经过时想到这人原本是要打车的，于是问他：“你好点了没，要不要现在打车回去？”
　　他弯了唇：“好，我先送你回去。”
　　“别。这样送来送去的太麻烦，咱俩各走各的。”
　　“你看你说的像话吗？我们今天也算新婚，怎么就各走各的。”
　　苏沫气结，也怪自己用词不当，拉了他转身说：“不各走各的就同归于尽吧。”
　　两人又一路牵了手往回走。到了小区门口，苏沫停下说：“现在我也到家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出门。”
　　看着她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的样子，展鹏飞微皱了眉说：“还真期待跟你一起过日子看你怎样面对我。”
　　苏沫突然紧张，她确实还没想两人要一起过日子这么具体的内容来，眼里不由得透出了慌乱和戒备，还有那么点的犹豫。他聪明的没再继续这话题，只说：“走吧，送你进去，我开车走。”
　　“你能开车吗？”
　　“没事，逛了这么久，酒气早散了。”
　　“哦。”
　　再次回到楼下他的车前，怕他又找她话里的毛病，苏沫只说“晚安！路上当心。”想走却发现展鹏飞并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于是又加了句：“明天一路顺风。”
　　他没忍住的笑出来：“嘿！你还真让我心凉，真的是一点做人家老婆的自知都没有啊！”
　　“你要是挑我这个，那我真的只能说对不起了。毕竟我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而且我们俩的情况太特殊，你总要给我时间来适应。”苏沫即苦恼又认真的陈述。
　　展鹏飞点头：“我们确实关系特殊，既然你要适应那我只好陪你了。”说完拉近了她，一只手扣住头就吻了下来。虽然只是在额头上轻点了一下，但被惊到的苏沫等他抬头后只能结巴的说：“我……我……不是……不是这样适应啊。”
　　他改成双手环上她的腰问：“那你说是怎样适应。”
　　苏沫不安的想要推开他，无奈他的力气太大，只好低声跟他商量：“你先松开，让人看见多不好。”
　　“你总要习惯的不是吗？”
　　看着他黝黑的眼苏沫再说不出话来，确实是要习惯的。习惯身边这个人，习惯他是自己的另一半这个事实。
　　但是这位先生，我们可以换个时间和地点习惯吧？
　　对晚上遛弯的邻居们陆续经过投来的好奇目光，苏沫只能消极的低头回避，生怕哪一个目光接触就被人热心人询问这一幕，更是不自觉的把脸也埋进了某人胸前去了。
　　展鹏飞轻拍她的背，闷笑着说：“你这学习能力还挺强。”
　　苏沫气得伸手去掐他腰，被他捉住了手按回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吸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人也渐渐放松下来。两人这样安静的抱着，气氛竟然出人意料的和谐。
　　又过了一阵，感觉怀里的苏沫不停的在动。
　　“你又怎么了？”
　　“展鹏飞，我很累。脚站得好酸。”苏沫无辜的说。
　　实在没办法，虽然舍不得，却还是放开手揉揉她的头说：“上去早点睡吧！”
　　像似跟他再次确认，她问：“那我上去了？”
　　展鹏飞点头，然后说：“明早我就不过来了。”
　　苏沫根本不介意这个。“我自己走就行了”，然后挥挥手就上楼了。
　　仰着头看了一会儿，展鹏飞才开车回家。

　　可能是因为她真正的接受这件事情，心里放松了不少，晚上居然睡得很好。
　　早晨上班前，妈妈问她准备什么时候搬走。
　　苏沫说：“您干嘛这么急着赶我走？前些日子隔壁单元那家嫁女儿，你看人家老太太舍不得闺女哭得那叫一个悲切？”
　　苏妈妈马上说：“前天我们一起买菜她还说，现在不用给女儿做饭洗衣铺床收拾屋子不知道多开心呢！再说你已经是人家老婆的人了，干嘛还要赖在娘家？”然后通知苏沫要尽快收拾东西搬出去，因为她要重新装修房子。
　　不过最后倒是用少见的温柔态度和她商量把那台电脑留下。
　　苏沫不解的问：“您留着它要干嘛啊？”
　　“写微博，看韩剧啊！”老太太理所当然的回答。
　　苏沫感叹着互联网的神奇魅力上班去了。

　　到单位去人事部请假，然后安排手边的一些重要工作，再联系各个部门的大领班落实培训计划之后已经是中午。单位没人知道她谈恋爱，她没刻意提结婚这事，怕把别人吓着，毕竟自己都是惊魂未定。
　　正坐在办公室里吹冷气想着要吃点什么补充体力的苏沫，被猛然推开的门吓了一跳。在看到进来的林雪婷和项杨后，她不禁哀叹，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一家环境不错的餐厅角落里，林雪婷正声情并茂的教育着从刚刚进来就一声不坑的苏沫。而被教育的人正在努力的吃着她面前的那份盖浇牛肉饭。
　　苏沫吃完全部的饭，抬头见婷婷的那份因为她的喋喋不休还没动过。带着些郁闷问她：“不是你跟我说他人不错，让我别错过机会的吗？现在我就是听你的抓住机会了。”
　　正非常投入训话的林雪婷被苏沫这一问翻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苏沫只好劝她：“你别急，先喝口水，吃了饭再慢慢教育我，啊！”
　　她抢过水杯喝了一大口以后，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可刚吃了几口饭，又突然痛心疾首的样子说：“沫沫，你也太任性了！你们才认识几天啊，你了解他吗？就这么随随便便把自己嫁了，将来如果后悔怎么办？我承认展鹏飞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但是你可别跟我说你是真的看上他才嫁的。”
　　这个问题苏沫确实没想过。当时被他的提议说服后，就冲动的跑去登记，然后又想怎么对父母交待，接下来还要举行婚礼，她还没有时间坐下来认真的想如果将来后悔要怎么办这个问题。
　　经由雪婷这么一说，苏沫才开始思索有没有可能后悔这件事。
　　从小到大，她都是父母和老师眼中的好孩子，好学生，没做过什么让人感到意外或出格的事情。只除了高中到大学期间的那段恋情。但是就算以当时的眼光去衡量，那应该也算不得什么。因为他们毕竟维持在纯洁的精神恋爱直到那个人消失。
　　但她后来才清楚，往往就是那种纯净无杂质的感情才最让人放不下。
　　反正苏沫就是那种稳稳当当长大的好孩子。团结同学，孝顺父母，尊敬师长。上班后，工作认真，同事有困难她能帮就帮，加班没怨言，替班没怨气。在所有认识她的人眼中，她会跟某个男人经过长时间的恋爱了解，然后才结婚。这次她成功的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使自己华丽转身为潮人一族，这一切当然要感谢另外一个人。
　　苏沫从遇到展鹏飞的时间开始想起，怎么就能和他走到一起了呢？细算起来，也只能说是他们相遇的时机刚刚好。在她开始认真的转动成家的心思，而偏偏又对相亲开始绝望的时候相识。在她感到寂寞和对于大家的好心感到压力太大的时候，他向她求婚。不要求相爱，只为各自找个伴儿，更是诱惑苏沫的关键所在。而且他又真的让人感到安心，是一个让女人能觉得靠谱的结婚对象。
　　就因为他可以直接说出可以不用感情来维系彼此，苏沫才觉得将来无论走到哪一步都不至于后悔。这样就可以不用担心另外一半要求的爱因为自己给不了而有负担了！多么完美的结局，她怎么会后悔，绝对不会！
　　满意的看到苏沫愿意认真思考她的意见，却没想到她在歪着头想了许久后却依然淡定的说“我不会后悔”。
　　婷婷彻底被打败了，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能阻止好友这次疯狂的决定。
　　不想看着一直哭丧着脸，仿佛世界末日已经到了似的婷婷，苏沫很理性的分析：“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婷婷，这么久以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时间越长我就越慌，因为我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爱的那种悸动了。可我不是独身主义，终将要成个家，我所处的环境还不允许我洒脱到单身一辈子的状态。我不想看着父母年纪那么大还要替我操心，为我发愁，我也厌倦了那些并不相干的人总是关心我的个人问题。而且，我喜欢孩子，但又没有勇气当一个单身母亲，生下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这样的事情又太违背常规。将来有一天我的孩子长大问我爸爸在哪里的时候，不至于回答不出这样太离谱的事情。就因为这个，我也一定不会后悔。”
　　沉浸在假想中的苏沫停顿一会儿后，面上带着从容的浅笑继续说：“你说我和展鹏飞之间没有感情我不否认。但是他身上属于成熟男人的责任感确实让我觉得踏实。而我所要的也不过是平凡踏实的日子，奢侈又浪漫的爱情我要不起，也不想要了！”
　　听完苏沫这番话，林雪婷心里很不是滋味。“沫沫，我是不是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朋友这么久，她怎么会不了解苏沫。从小到大，只要苏沫自己认定的事情，无论周围有多少反对的声音她都不去理会。就像那场伤得她身心疲惫的恋爱，还有刚毕业时选择的行业，哪一次她又听进去大家的劝告了？
　　苏沫笑笑，“婷婷，祝我好运吧！”不说祝我幸福是因为心里到底还是不安的。
　　凝视她好久，林雪婷说：“沫沫，希望你开心才好！”婷婷少有的凝重表情让气氛也随着沉闷下来。
　　好在苏沫的电话适时响起打破两人间少有的安静。接起，展鹏飞波澜不惊的低沉声音传来：“我到了！”
　　“噢！”苏沫一时难以适应从不电话联系的两人，突然间要报自己行程这样亲昵的举动，虽然以两人目前的关系来看这么做再正常不过，所以讪讪的只发出一个单音节。
　　不过显然有人比她进入角色要快得多。
　　“又是噢！怎么你每次对我怕浪费更多些词汇啊？”声音中带着笑意，应该心情很好。
　　这样的问题明显不用回答，苏沫一只手握着电话，另外一只手在桌上不停的画着圈，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打电话跟项杨联系过了，电话里只说我们结婚了，他应该会因为这事去找你。”
　　苏沫心想，看来制造麻烦的某人留下一个烂摊子给别人就对了，但嘴上也只“嗯”的一声。
　　那边片刻的沉默，不知道那人的心里在想什么。然后他问：“你请好假了？”
　　“好了。安排好手边的工作，大概明后天就可以开始休息了。”
　　“那好，我会尽快结束这边的事情赶回去的！不过这几天你可能要辛苦些把你需要的东西收拾到我那边去，还有回我家办完婚礼后我可能也没有时间陪你。你趁这两天看看我那边还有什么需要的就自己看着办好了！”然后补充说：“你搬东西的时候叫上项杨，还有其它需要力气的事情也都找他。”如果没有后面这句，苏沫以为他在跟小时工安排工作。
　　“行，我知道了！”
　　“你吃饭了吗？”苏沫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得话多起来。
　　只好回答：“正和婷婷在餐厅呢！”
　　他大概也觉得自己一个人说没什么意思，说了声：“就这样吧，有事给我打电话。”然后听苏沫跟他道了再见后先挂断了电话。

　　林雪婷在挂断电话第一时间向她求证是不是展鹏飞，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并知道他人在外地后带着不可思议的问：“你们刚结婚他就走了？”
　　苏沫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如果他们像其他新婚夫妻那样腻在一起倒会让她更不知如何是好。
　　平静的看着对面的雪婷说：“他有工作必须出门。”
　　婷婷摇头感叹，“真不知道你们将来会怎样！我都不敢想。”
　　看她比自己还纠结的苏沫只好转移话题说：“借你们家项杨来使唤使唤呗！我有些东西需要他帮忙搬。”
　　“真服了你！都结婚了还要自己搬家。行了，行了，就让我家项杨为你们充当一回劳力吧！”

　　突然请假让苏沫不得不加班把所有的案头工作做好才能离开，回到家倒在床上便不想再动。
　　老妈见她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坐在床前的沙发椅中问她：“你不会这么快就离了吧？”
　　“我的妈！我刚结婚好不好，现在是新婚。要离也得过了蜜月期吧！”苏沫有时候还真理解不了自己这前卫的老妈。可能只有她在自家闺女结婚不满四十八个小时能问出如此有创意的问题了。
　　苏妈妈倒是不以为然。“你回来就像是刚被老公抛弃的怨妇似的，我当然这么问。”
　　苏沫依然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埋在枕头中的鼻子里哼了两哼，算是对老妈的回答。
　　看到女儿这种要死不活的鬼样子，苏妈妈用脚踹了两下她的屁股发出最后通碟：“你赶紧把你东西收拾收拾尽快搬走，家装工人这两天就过来了！”说完也不理苏沫迅速坐起身幽怨瞪向她的目光，以极为优雅的姿态快速飘走。
　　此时的苏沫终于认清什么叫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可是这句话不都是那些妈妈们在埋怨嫁出去的女儿的吗？怎么轮到自己就全变了样？她再次无力的瘫倒回床上。

　　当婷婷看到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扎着乱蓬蓬的马尾垂头丧气站在自家楼下的苏沫手中还抱着两个毛绒玩具，脚边放着三个旅行箱时的悲惨模样，忍不住“啧啧”出声叹道：“小姐，你就算离家出走也先把自己稍微捯饬一下吧！这样像个疯婆子似的站这儿，人家还以为你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呢！苏妈虽说已经离开教育战线了，可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儿以如此邋遢的形象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样给一位国家的优秀教师丢人现眼成何体统。”
　　根本对她的长篇大论不屑一顾的苏沫把手中的两个玩偶硬塞到婷婷怀里，摘下还带在脸上的黑框近视镜放到肩上背着的大包的眼镜盒里，然后又解开头发重新绑好后，才平静的说：“我像个疯婆子似的在这丢人现眼还要感谢你说的那位优秀教师肯给我这样的机会。”
　　婷婷虽然很了解向来开明的苏妈，但还是很难理解的说：“怎么会？我去找老妈聊聊，几日不见还挺想她老人家的。”因为两人从初中开始就亲如姐妹，所以对于早已熟悉的对方家长也亲妈、干妈、老妈的一通乱叫。
　　看着林雪婷就要上楼去见妈妈，苏沫在她身后幽幽的说：“我看你还是改日再去吧！她老人家现在正忙着跟装修工人研究怎么才能把我房间改成她理想中的私人空间，这会儿没空搭理你。你就算去了也会同我的待遇一样，被赶出来。”
　　项杨已经把苏沫的几个箱子都搬上了车。看着她们还在斗嘴就问苏沫：“这些是不是要搬到鹏飞那边去？”
　　苏沫点头，拉开后排的车门坐进去。婷婷听了她的话也走回来坐进车里喊项杨开车。

　　车子开到“世纪嘉苑”，门口的保安听说是展鹏飞搬家，马上一副了然状。转了身回值班室取了东西回来看了车上的两位女士问：“你们哪位是展太太？”再得到苏沫的带着点尴尬笑容的肯定回应后，他伸手递过来东西并说：“这是展先生早上出门前交待留给你的门卡和钥匙。”
　　伸手接过来跟他道谢，项杨才开了车子进到小区里。
　　当几个人把东西都搬下车，林雪婷环顾周围后不禁吹了声口哨，用极为羡慕的口气说苏沫：“你这丫头傻是傻了点，不过我真是嫉妒你运气总是这么好，你这新家的环境可是真不错！”
　　这个小区其实已经是开盘了几年的一处楼盘了，那时开发商拿地大约价格还不是高到太离谱，所以小里的绿化覆盖面积比起现在新建成的小区要大了不少。而且一路开车进来看到小区里不仅有健身和活动中心，还修建了一处不小的人工湖，再往小区中心些还有一处很宽敞的圆形广场。展鹏飞所住的那幢楼应该是先期开发的，位置处于整个小区的里面，不像一进来就看到的那些二、三期建起来的高层住宅，这一片都是只有三到四层高的住宅，楼间距离相隔也更远些。
　　苏沫看着周围的绿意苁蓉心底也跟着清爽起来，笑了笑说：“看样子这楼没电梯，东西要我们搬上去了。”
　　项杨已经先拎了两个最重的箱子，他安慰两位女士：“还好鹏飞家住二楼，要不等我把这两个拿上去再下来接你们得了。林雪婷和苏沫两人已经拿起剩下的示意他前面带路了。
　　在真正的开门进屋后，透过玄关处的门廊就能看到超宽敞的客厅和一整面的落地窗。
　　林雪婷在楼上楼下都参观过以后问项杨：“你朋友一个人住这么空旷又看上去冷冰冰的房子是什么感觉？”
　　屋子里因为没有太多的摆设确实看上去空旷，而基本的色调又都偏冷色系才让人感觉冰冷。项杨耸耸肩说：“谁知道呢？”转脸问从进了屋就开始发呆的苏沫：“这些东西帮你放哪？”他指着客厅中间的几个箱子。
　　“先放那吧，我也不知道要收哪里去。”
　　对着这间陌生的房子，她暂时还没心情做什么。心里是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带着抵触还有些抗拒，更多就是像这屋子一样的空荡。
　　林雪婷跟着走进厨房低声问自顾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的项杨：“你说这展鹏飞干嘛把房子弄得这么压抑啊？他是认真的要把这里做新房吗？这苏苏也不知被他下了什么药，居然就答应嫁他了！其实我就觉得当初的赵磊更适合她，个性好又温柔。”
　　项杨听了反驳她说：“鹏飞的个性也很好，就是给人感觉太安静了些。”
　　“我可没看出来他哪里好，冷冰冰的。”
　　“所以苏沫比你有眼光。鹏飞那个人对感情向来认真，他很有责任感的。”
　　婷婷对于他给出的评价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