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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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 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你已经不在了, 天狼星.」
天空好灰好暗, 轰隆一声, 压在耀阳下的暗云透出线线不明朗的淡光, 看起来好像他死前掠过的凄红, 放任地狂妄. 风诩诩吹着, 每一声掴痛耳颊的风啸声, 吹落多少石碑前黄的旧的断草? 漫漫飘散在半空, 随它模妨秋末扬起的尘絮, 勾划无奈的凉薄心死. 黑发的男孩屈膝蹲在麻石色的惨灰墓牌前, 墓风柔柔的把他的浏海吹乱, 假装安稳的语气藏不住哽咽的苦涩滋味.「教父……天狼星.」
「我好想再见那深黑色的狗, 听听那狗吠似的笑声」我知道我是失去不起一切, 你定也知道. 毕竟在最寥落的时候, 我唯一的需要是你无穷止尽的关爱. 你会笑的, 笑着拍拍我的肩, 蕴藏在眼里是你最深沉的怜惜, 触动父亲似的温柔 ”詹姆可没说过这等懦弱颓丧的话喔”, 我想听你这种心疼的取笑, 也很想冒着眼泪顶撞你一句 “我不是我爸!”
我不过是哈利……
比詹姆更需要你的哈利, 还常常坐在葛来分多交谊厅的扶手椅上, 恺望烧的哔呖啪啦的炉火, 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 等着你憔悴的脸从火里冒出, 一如往常.
「哈利.」不想知道路平站了多久, 他谁都不想见, 反正他们都不是他………不是天狼星. 他不是没问过自己还要痛多久. 然而在这一剎, 除了埋头在膝间啜泣外, 他丧失了其它情绪, 一如失去天狼星, 像把内脏心肝掏空般的哀伤.
「哈利, 啊……抱歉这么说, 但现在你可不可以退一下? 有人来拜祭天狼星……她想独自, 啊…跟他说几句话.」
「所以?」哈利霍地转过头来, 清澄的绿眸上的泪沿着冷的脸往下淌, 满脸咸涩的泪痕, 蒙糊了的焦点带着恶意味, 狠狠盯着路平和他背后的女人.「我就得滚蛋?」
「别这样, 哈利……」路平试图踏前一步, 却又硬生生的站住.「别过来! 我谁也不要见!」哈利冲着路平声嘶力吼, 冷冷的风打在暖暖的眼棂上, 伤的他好痛. 他知道天狼星的死不是路平的错, 他知道路平跟天狼星一样, 忧心他的一切, 也包括他努力想要驾驭的情绪.
「别难为他, 雷木思.」那女人轻轻推开路平, 隔着泪雾, 哈利看不清她蒙糊的五官. 被徐徐的寒风吹袭, 隐约见到穿着黑色长袍的她拿着一串纯白色的花, 静静的站着, 宛若连声音都是死了的沉寂.「这个孩子, 是他生前最疼爱的亲人.」哈利慌忙举过袖子擦擦眼睛, 看到路平身后的她拥有深黑色的发, 深黑色的眼, 一身可悯的黑, 只有瘦弱的脸和白花是一样地白, 没了血色的白……
好悲伤的气氛……
那女人把花放在刻上”天狼星‧布莱克”的墓碑下, 无言默视它好久, 一小时、两小时都过了, 秋末的风吹的好冷, 她却无视它刺肉括脸的锋利, 把目光从墓碑转到哈利的脸上时, 几乎是说不了话的哭, 眉梢抽搐似地抖动, 嶙峋的手掩着失却颜色的唇齿, 眼泪噗噗的打湿衣襟, 咽哽着啜子嘶泣道:「他很爱你, 哈利, 他生前最爱你了.」
她哭了, 撕心裂肺的一句话, 狠狠破碎了哈利的心. 天狼星是如何地疼爱他, 难道还用得着旁人来说明? 然而听到她打从心底的哭诉, 他的心摔碎了.
天狼星把余生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 也许早知道, 有了死的觉悟…
随着路平离开时, 她还坐在天狼星已冷的墓前哭, 彷似这辈子的眼泪都被榨取在他的墓地底下……
「她叫米洛儿‧芦.」路平搭着哈利的肩缓缓步落山丘, 淡淡地勉强的笑, 却更特显凄凉的感觉已无处不是.「也许是……天狼星唯一爱过的女人.」
他累了, 她也累了. 九月的风, 真的很累.
突然很想睡一觉, 也许明天醒来的时候, 天狼星会坐在他的枕边, 告诉他这不过是闹剧一场. 他不会再逞强, 即使被马份取笑, 他只希望能扑在教父的怀里痛哭失声.
「她是个怎样的人?」
路平跌坐在韦斯利家的旧木椅上, 接过茉莉递来的热毛巾, 称一声谢, 暖暖地敷在额上. 想着哈利强忍颤抖的问话, 及米洛儿遥遥至近的沙哑哭泣声.
闭上眼睛, 思绪回到十六年前的春天, 在霍格华兹苍翠的草屏上, 米洛儿看着天狼星跟詹姆为魁地奇决赛打败史莱哲林而拥抱时笑的好美. 一眨眼间, 匆匆十六年, 她哭倒在天狼星的坟前. 那一年如花似
玉的笑意已经灰飞烟灭………
「真不知羞, 布莱克, 像你这种人, 也够匹配米洛儿?」印象中那是石内卜首次涨红着脸取出魔杖呼喝天狼星. 当时米洛儿的脸红通通的, 天狼星还没说话, 詹姆已掉过头来瞪着他, 道:「唉, 兽足, 怎么连我都不知道? 太见外了吧?」「你听他说鬼话, 莫说你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甚么时候跟她匹配过.」天狼星大声笑着, 却冷冷扫视石内卜的瞳孔.「但即使我跟米洛儿有甚么闲事, 也论不上你管, 鼻涕卜.」
「我说啊, 老鼻涕卜是很久没被脱过裤子, 心痒痒了对不对?」詹姆掏出魔杖, 突然灵光一闪, 大笑一声, 往自己的额上打个爆栗, 饶有兴味的道:「不对! 不对! 猜错方向了! 兽足, 鼻涕卜喜欢上米洛儿, 误会你和她有些 ”那个”, 吃起醋来喔!!!」
「无聊的废话!」天狼星别过头去看张大嘴巴吓愣当场的, 米洛儿, 虽然有点僵硬, 但总是笑了出来.「妳怎么去招惹鼻涕卜?」没等她回答, 想掏出魔杖却被石内卜唤了缴械咒, 天狼星顿时脸色一沉.「你这三教九流、被轰出家门的孽人, 别跟米洛儿靠的太近! 没的污辱了人!」「闭上你的嘴! 石内卜!!」米洛儿整个人都涨作红色, 触电似的从地上跳起, 刻意回避天狼星愤怒的目光, 气道:「你敢用这么欺侮的字眼骂我的朋友? 你敢!」
「妳也给我闭嘴!」天狼星完全漠视石内卜抵在他胸前的魔杖, 朝米洛儿大吼大叫, 额边的靑筋暴凸跳动着.「妳是葛来分多的人, 没事干啥跟史莱哲林的谬种打交道!? 白白地侮辱了雄狮威名! 对噜, 光用想的就能知道, 你们定是坐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 头并着头, 肩旁着肩, 互授黑魔法咒语!」
米洛儿的顿然脸色涮白, 吸一口气, 也对天狼星哮道:「你是那只眼看见的! 那一只!? 甚么互授黑魔法? 说这种话, 是谁辱了雄狮威名啊? 你该知道我可是半句黑魔法都不懂!」
「布莱克, 你竟敢对米洛儿无礼如厮……」
「你再说话我便割下你的舌头, 鼻涕卜!!!」天狼星回头继续跟米洛儿的骂战, 怒道:「我那里知道妳些甚么! 然而这还用得着看? 谁会看上妳了? 妳不招惹他难道他自动来找妳不成?」「这有甚么好稀奇! 你不把我当女孩看待, 旁人却不是瞎了眼睛!」米洛儿红了鼻子, 委屈的泪在眼棂滚来滚去迟迟不肯落下, 路平瞥见天狼星气的扭曲的脸是有几丝分不开来的情感交集.「你说我去招惹石内卜?! 你! 天狼星‧布莱克, 你这没脑袋的混蛋山怪精! 我这辈子也不要再理你!!!」她拭拭眼角般的珠泪, 一跺脚, 咬着唇掉头离去, 剩下气得鼓着胸口铁青脸色的天狼星和呆愣在一旁看戏的闲集人等.
「嗯……也许是我犯傻, 但该骂的不是鼻涕卜吗?」詹姆小心翼翼的问道:「这, 米洛儿好像有点无辜, 不是吗?」
「我怎么知道!!!!」天狼星火气十中的吼道, 夺过自己的魔杖拂袖而去.
「说到底, 还是你的错, 鼻涕卜.」詹姆说着就要念咒把石内卜捆在树上脱他的裤子, 路平却十分合时的”啪”一声把书合上, 道:「绝对是你的错哟, 鹿角.」
「甚么!?」
「我说啊, 兽足.」路平坐在躺卧床上生闷气的兽足, 一副实事求是的口吻, 道:「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你要么把事情说清楚, 要么别吵我.」天狼星懒得瞟他一眼, 心头上的火烧得正旺, 米洛儿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神奇发声相薄, 本该放在床边, 现在被他撕掉封面扔在床底下.
「你真以为米洛儿跑去招惹鼻涕卜啊?」路平叹息一声, 道:「事情已
经很明显了, 你真不是普通的笨. 认识了你是她不积德.」天狼星猛地坐起, 眼里几欲喷出火来, 吼道:「她去招惹史莱哲林的狗腿, 你还说是我的不对!?」
「可是, 米洛儿不是喜欢你吗?」路平淡淡的说, 彷佛这不过是”1+1=2”等人所共知的事实.
天狼星脸上抽搐的肌肉维持不变, 人却被石化了般动也不动. 詹姆张大嘴巴, ”呯”一声把书掉在柜角再反弹到自己的脚扯头上也不觉痛. 虫尾斟水用的杯子已经泻水了, 还是傻了似的不停地斟.「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的说.」路平看到众人目瞪口呆的嘴脸, 不慌不忙地添上一句.
次日在葛来分多的食桌上, 米洛儿特意跟莉莉坐在一起, 离天狼星九丈远, 显然是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 甚至天狼星偶尔向她招手示意要她过去, 她还是无动于衷.
「这臭脾气的女人!!!」天狼星本已转好的心情忽倏又乌云密布, 狠狠把吃了一半的苹果派掷到碟子上, 怒瞪故意不瞅睬他的米洛儿, 低声喃喃道:「到底要生多久的气啊!?」
「老哥, 昨天她不是说了”这辈子也不要再理你”吗?」詹姆闲闲的嚼着小饀饼, 看到天狼星的脸色后立刻补上一句:「当然女人的话都不好信, 对不对, 月影?」
「啊, 也许你说得没错, 但我倒是想说, 恐怕明天米洛儿不会跟我们到活米村了.」路平托着下巴朝米洛儿的位子一指, 道:「所以天狼星尽可以省下今天向她解释道歉的时间, 让她冷静冷静.」
只见石内卜满脸冀望地站在米洛儿旁边, 低声跟她说了几句话, 微微
的鞠躬. 莉莉掩着嘴, 一副拼命按捺着不笑出来的怪相. 米洛儿先是一愣, 随即微笑点头, 跟高兴得哼着歌离开的石内卜挥手作别.
「鼻涕卜……是不是邀请米洛儿去活米村?」虫尾不太适时地插进这句话, 害詹姆还来不及掩着他的大嘴巴.
「很好!!!」天狼星光火的霍地站起身来, 撞跌整张椅子, 声量之大, 把整个葛来分多的人都吸引过来看他.「她去她的! 好得很哇! 有甚么不好!!」他丢下吓傻了的虫尾和路平, 乒乒乓乓的大步出去, 甚至坐在桌边看到他将路过的同学们都感受到那不寻常的怒火, 乖乖垂下头把早餐塞进嘴里不敢做声.
「他不是觉得很不好吗?」詹姆问道, 一脸疑惑的看着路平.
「路平……? 路平!」
他倏地睁开眼睛, 米洛儿爱理不理的脸已经不在, 天狼星气的发抖的身影已是许久以前的事. 要是现在他从地底”噗通”一声弹起来, 米洛儿一定不会再为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跟他恶气.
「路平?」茉莉皱着眉尖摇摇他的肩, 道:「你做梦了……」
「对……梦到天狼星了.」路平揉揉发疼的眉心, 吁一口气, 疲惫之极的看看日历, 道:「今天是周末吗?」
「是啊, 哈利他们都去活米村散心了.」茉莉重重叹息, 右手不断搅拌已微微起泡的热巧克力, 眼棂渐渐通红一片, 道:「可怜的孩子……荣恩告诉我晚上他做梦时, 还断断续续喽喃着天狼星的名字.」她轻轻拭过眼泪, 点点的、发自同情的抽戚.「他忘不了天狼星.」
「忘不了天狼星的, 不只是他一人.」想起米洛儿从他嘴里证实天狼星已死的表情, 他情愿这辈子都当狼人, 也不想看见她雪白着脸的凄绝.
天色暗了, 很多很多的路标, 她已经无力看见.
每段故事总有它的结尾, 好的坏的, 总有一个
然而她的故事在那里等待终结?
她不知道……
也许已结束了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