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痛苦与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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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让人微醺的清风和温暖的阳光，这实在是一个十分美好的午后，当然，如果除去了阵阵的血腥味，山贼的□□和村民的哭喊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古弘和小东方站在房顶上，看着山贼烧杀抢掠，男人的怒骂低吼和女人的哀叫，让古弘有点不舒服，偏过头，看着小东方毫无表情的脸，了然。
“你似乎很早就知道山贼会来。”古弘开口了，反正现在的村民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
小东方没有回答，但古弘知道答案。
“你的前世，应该就是这村中的人。”古弘肯定的说。
“我上一世确实是这村中人，而且，我的娘亲依然是她，，我的父亲也依然是他。”小东方冷眼看着下方的血海。
“你不去救他们么？”古弘看着那些死不瞑目，面目狰狞的尸体，有些不忍。
“他们与我无亲无故，我为何去救他们，我在这世界唯一牵挂的，只有我的父母。”小东方说的无情，同时让古弘寒了心。
只有父母么……东方，没想到我三年的陪伴终究是没能让自己，在你的心中留下一丝情意。
山贼几乎将全村的人烧杀殆尽，准备回程。
小东方松了口气，父母似乎没有被发现。
“大头领——”一个穿着短衫的喽啰大喊着跑到了山贼头目的面前。
“什么事啊？”莫老大心情不错，这个村庄的收获不错。
“大头领，二头领在一户人家发现了地道，里面的男子已经被杀了，还有一个女人，而头领准备送给大头领。”小喽啰抱拳对着坐在马上的莫老大说。
“哦~~你去告诉老二，说我莫老大谢谢他的礼物，哈哈哈。”莫老大□□的笑着，他身边的山贼们也大笑着。
“是，大头领。”小喽啰领命，跑去回复二头领了。
什么！小东方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握拳，青筋暴起，身体不自然的颤抖。
古弘担心的看着小东方，那个地道是小东方父母的藏身之处。自然，那男子和女子，就是小东方的父母了。
“古弘……”小东方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不是凶兽么，帮我杀了他们。”
古弘静静的看着小东方，摇了摇头：“对不起，东方，我不能这样做。”
不能？！小东方因为愤怒，眼睛都红了，布满血丝的眼，恨恨得盯着古弘。
杀气，还有……杀意，东方是真的想要杀了我。古弘苦笑着，没有解释，只是说：“生死天注定，他们注定会因为山贼而死。”
“好，好，好，既然，你不出手，那么，我们从此恩断义绝，你不就是想要我么，好，我给你，等我杀了这群山贼后，我就来做一次女人。”小东方咬牙，掏出怀中的骨针，“你的骨针，我也会还给你。”
小东方跳下屋顶，没有说话，手一扬，骨针全数飞出，精准的扎在黑衣山贼的要害处。
手起针飞，小东方的每一次动作，就收割了多条人命。
屋顶上，古弘看着下方杀红了眼的小东方，心痛，但是什么都不能做，不能保护他，不能帮他报仇，甚至连安慰都不能给他。
古弘第一次开始厌恶自己的身份和责任，第一次痛恨自己特殊的能力。
作为下一任冥王，要遵守规则，不能随意地改命，即使是自己最亲爱的人，最挚爱的人。
眼泪落下，古弘的眼神一直跟随着那鲜艳的红色，知道那抹跳跃的火焰终于停了下来。
小东方如同玩偶一样，麻木的扬手，骨针早已经用完，现在他手中的，是山贼的长剑。每一次挥剑，都会带起一片红色，血飞溅到小东方的脸上，他却毫无感觉。
“你！”莫老大惊恐的看着一身鲜红的小东方，根本没来得及反应，长剑就已经穿透了左胸。
莫老大倒在马背上，周围的山贼早就已经吓破了胆，见小东方看向他们，马上丢下了武器，大喊着不要杀我，逃走了。
小东方没有去追，手一松，长剑落于地，发出一声脆响。
古弘从小东方的身后走出，来到他的面前。
无神的双眼，脸上被溅到的血液衬得他的脸越发苍白。
古弘上前一步，想要蹭一蹭他的腿，小东方却无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呜咽着，古弘喊出了小东方的小名：“小东……”
“小……东？小东？小东！”小东方的眼中有了光芒：“娘亲既然被作为礼物，那么没有人会动她的，娘亲一定还活着。”
小东方捡起长剑，没有给古弘一个眼神。
古弘立刻上前，咬住了小东方的裤脚。
小东方没有回头，也没有低头，只是停下，说了一句话：“古弘，不要让我更加恨你。”冰冷而无情，这才是东方教主该有的态度。
古弘松了口，没有挽留，直愣愣的看着那一抹红色走向了远处。
“你，还不出来么？”红色消失后，古弘依然没有动作，如同石雕，坐在一片尸体与血海之中。
“你……”一个山贼打扮的小少年从阴影中走出。
“漏网之鱼么？”转身看到哆嗦了一下的小少年，古弘无奈的说：“放心，我不会杀你。”
“为什么？”小少年虽然害怕，但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似乎是变声，也可能是惊吓，小少年的声音沙哑。
“因为你背后的孩子。”
小少年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背上用绳子绑着另一个婴儿。
“他是来自异世界的魂魄，我看不透他的未来，所以我很好奇。”古弘虽然说这好奇，语气却很平稳，没有一点好奇的情绪。
“所以，你希望我把他养大么？”小少年觉得，自己似乎背上了一个很重的担子。
“是的。”古弘转过身，面对着小少年，“而且，我想你也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吧，异世界的人。”
原本趴在小少年肩上装睡的婴儿不得不睁眼，点了点头。
莫尹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撑过了高考和大学，刚刚找到了工作，却因为被面盆砸到了脑袋，而来到了异世界，成了山贼头头，也就是莫老大的儿子。
“你叫什么名字？”这回问的是那个小少年。
“梦回，不过山寨的人都叫我灰灰。”小少年，也就是梦回，回答道。
灰灰？古弘看着一身灰衣的梦回，倒也般配。
“他们呢？”
“我背上的是哥哥，莫尹；怀里的是妹妹，莫汐尘。”
“那个人的孩子？”古弘看向因为马儿受惊奔逃而滑落在地上的莫老大的尸体。
“嗯。”梦回点点头，却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
“你们以后和我走吧。”古弘就这样决定了三人的去留。
梦回很识时务，没有拒绝。莫尹虽然有些气愤，但还是默认了。
“你们先在村子里等我，我要去找一个人。”古弘让梦回三人藏在原来的地方。
“二当家应该已经回山寨了，所以，你要找的人应该也去了山寨。”梦回看到了小东方的大杀四方，也看到了古弘和那个人的纠葛。
“嗯，我知道。”
村中都是尸体，有村民的，也有山贼的，古弘叹了口气，熊熊大火烧起，只点燃了尸体，没有使房屋烧起来。
一路顺着山贼的尸体到了山寨，在门口，古弘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味。
山寨中到处都是尸体，伤口干脆利落，全部都是是剑伤。古弘顺着小东方的气息，寻找他，却不想看见了倒在地上的身影。
身上依然穿着碎花的罗裙，只是头发有些凌乱，衣服有被扯开的痕迹。美妇的嘴角带着决然的微笑，暗红的鲜血凝固在了她的脸上。
咬舌自尽，果然是一个贞烈女子。
小东方已经不在了，也许是离开了，也许是被人带走了。
放了把火，点燃了整座山寨。
古弘就坐在大火中，热气升腾，熏得泪流不止。
“嗷呜——————”悠长的狼嚎响起，带着无尽的悲凉。
远处，一个高大的男子身旁，一身红衣的小东方听见了那幽幽的狼嚎，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跟随那人向远处行进。
“你的名字。”男子问道。
“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在童百熊的身边走着，脑中一直回荡着那一声狼嚎，他听懂了。
那是一声痛苦而无奈的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痛苦与分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