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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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仅仅是前两局，柳莲二和乾贞治就足足打了十五分钟。桃城不耐烦地看着场内，乾站在底线准备发球。“一点不像前辈的作风啊。”桃城抱着头看向场内，乾平时都是一上场就玩命地压制别人，恐怖得要死，今天怎么温婉平和了？
站在桃城旁边的千石把头凑到了桃城旁边，“你们前辈平时也是这么凶狠的？”
“也？”羽鸟敏锐地发现了千石的用词，千石点点头，“柳前辈不管和我们打什么比赛，只要是计分的，他基本上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以最短时间取得胜利。所以我第一次和他比赛的时候真的是被修理得惨兮兮啊……”千石想起他和柳第一次比赛时的“6比0”就满脸辛酸泪。
“乾、乾获胜，2-1，交换场地！”
说话间，乾竟然拿下了一局。千石和桃城听见裁判水野的判分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前者惊讶自家前辈怎么这么快就让乾拿下一局，后者则是诧异于这种速度只有4个发球ACE才能做到。
也就是说，立海的No.3在这一局里，一个球也没回？
“终于拿出真本事来了呢，博士。”柳笑着朝乾所在的半场走去，乾也笑笑，“不然怎么套你的资料，教授。”
“很可惜，你是拿不到我的资料的。”柳说着，走到了底线上准备发球。乾敛了神色，做好准备接球。羽鸟听得一头雾水，正要问，却听见了桃城的声音：“前辈和柳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的，‘博士’是柳给前辈起的外号，‘教授’是前辈给柳起的外号。”桃城突然转过头看一脸茫然的羽鸟和千石，“顺带一提，这两个人打的都是最让人讨厌的资料网球。”
“不把手上的负重手腕去掉吗？”乾的这一声顺利地把桃城等人的视线吸引回球场上，只见乾一边朝左跑位一边嘀咕：“莲二打向左边的概率是72%。”
在乾回球的那一瞬，柳也站在了预测落点的后方，“贞治打直线穿越的概率是100%！”
“莲二先朝左做假动作，之后把球打向右方的概率是92%。”
“贞治挑高球的概率是80%……”柳说着，乾真的挑了个高球。柳一跃而起，对准来球狠狠一击，“这球我得分的概率是85%！”
“0-15！”
柳果然得分了。
在场外看比赛的人都惊呆了。换句话说，这两个人的球路在彼此面前都是透明的，谁赢谁输完全是看谁的毅力大以及谁的刷新资料能力强。
柳把手上的负重护腕丢到了场地外，“贞治，迄今为止，除了幸村和真田以外，你是第三个逼我这么快解除负重的。”他顿了顿，“那么，把你脚上的负重也拿下吧。”
乾点点头，随后也把脚上的负重取下。
柳继续发球。
取下了手上负重的柳的动作顿时变得比先前更加灵活，一上来便打出了一记发球ACE。然而在他发第二球的时候，乾的移动速度也让他吃了一惊。看来，他的资料需要更新一下了呢。乾抬了抬眼镜，“莲二，你是不是在想你的资料需要更新？”
“你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吧。”柳看着停在他所在半场的黄色小球，似是心不在焉地把球捡了起来，回到底线再次发球。
“对不起，我想插话，”羽鸟抬头看着桃城，举手，“乾前辈和柳到底是怎么算出概率来的？”
虽说比赛的时候可以知道对方打出怎样的球方向如何，但是这要记忆已经是难事了，还要算出概率。碰到好算的数据心算也行，但是碰到难算的数据，要在记忆大量数据的同时算出概率就很难了吧！
“你们前辈我是不知道，”千石抬头望天似是在回忆什么，“柳前辈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半个月前吧，我们学校举行了全校心算大赛，柳前辈是第一名。而且，柳前辈入学以来，高中部图书馆的借入借出记录就被他以惊人的速度大幅度刷新，现在已经开始刷大学部的图书馆了。”
“关于乾前辈，”桃城托着下巴故作深沉，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乾的模样，“我倒是听说他做理科的题目——尤其是数学——的时候，从来不用草稿纸，而且做卷子的速度比别人快了好多。”
这、这两个人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羽鸟羡慕地朝场地看去，正好听见裁判水野的声音：“乾获胜，3-1！”
柳被破发了？
千石一脸惊讶地扒拉着铁丝网，“柳前辈居然被破发了？”开什么玩笑，这也太吓人了吧，这个“乾贞治”看起来明明除了碍眼的身高和奇怪的榴莲头外也没什么特别啊。千石还记得他最近一次和柳比赛，哎呀，即便已经比过那么多场赛了，还是……好可怕。
柳简直就是赛场上的上帝，一切皆由他主宰。
“莲二……”乾抬了抬眼镜，望着天，“关于我的数据，有没有更新？”
柳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你呢？”
乾回到了底线，他知道他目前收集的关于柳莲二的新资料还太少，毕竟像柳这么擅长隐蔽自己打球方法以及招式的人比较少，而对于建立在资料之上的乾的数据网球而言，没有资料就等于宣判了一半的死刑。
见柳已经准备好接球了，乾抛起球，高高跃起，用了约75%的力量击球。柳轻松地追上了，“不要放水啊，博士。”
说话间，乾已经追上了柳的回球，“理所当然，教授。”说罢，他回球，并且判断柳下一球打向左方的概率是78%。乾提前跑位，却不想柳竟然把球打向右方。乾再救球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丢分。
乾默默记下了这一记，再发球，仍是保留实力。而柳看出来了，似乎很不满意乾的做法，因此打球的手法也越来越犀利，不是把乾左右调动就是前后调动。“0-30！”乾再次失了一分。而第三球，乾也似乎丝毫不吸取教训，反而将发球力道降低了。柳微微沉眉，乾是在做什么？比赛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还不用尽全力？柳想着，精准地把球砸向底线边角处。“0-40！”
第四球，柳已经占了上风。“柳获胜，3-2！”
“贞治，”柳站在场上，犹如王者君临天下，“要小心。”
乾知道柳不会说胡话糊弄人，柳的这个提示必然有其用意。乾站在底线，将全副精力投注在了柳的身上。柳的发球一如既往的中规中矩，并无太大奇特之处。乾仔细观摩着他的动作，一边反手回球。柳对准来球，正手用力抽击……
乾顿觉不对劲，“莲二！”
这一球竟然直直地朝着乾的脸飞去！乾朝左移了三步，好歹是避开了，但也失分了。
“镰鼬。”乾看着他，“你真下得了手。”
“在胜利面前，没有下不下得了手的说法，只要我们还是对手……”柳回到了底线，“贞治，你又忘了到底是谁带你走进数据网球的大门的吗？”
“莲二，”乾站在了底线上准备接球，“有句话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柳没有接话，而是干脆利落地发了一个球。羽鸟被刚才那球吓着了，半晌才缓过神，“刚刚那个‘镰鼬’是什么？”
千石怨妇般看着羽鸟，“镰鼬啊……怎么说比较好？那招都已经不是在打网球了，那玩意儿简直就是置人于死地的招式啊！我第一次和柳前辈对打的时候，因为那时我有点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很强嘛……然后就被柳前辈连续用这招狠狠修理了一顿，结果全身上下多处擦伤，还扭了脚，活活捡了半个月的球。最惨的是那一盘比赛，我一局都没拿到，还险些把自己的网球全盘否定……”
所以千石对柳是很尊敬的。
柳祭出了“镰鼬”之后，连拿两局。对于柳而言，就算被乾收集了部分关于镰鼬的资料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乾知道了也没办法破解。更何况，乾也收集不全他的资料。他柳莲二的资料，世间上只有他一个人是完全拥有的。
千石看比赛正看得起劲，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的一声吼叫：“阿要！”
这一声吼把千石吓得一动不动，顺带也把千石旁边的羽鸟和桃城吓了一跳。三人同时回头，却见真田一脸不悦地看着千石，“阿要，你太松懈了！该你上场了！”
千石颇为尴尬地把头扭向另外两个场地，果然A场的一侧已经站着自己的拍档——三年级的前辈丸井文太。他立马双手合十求饶，“我立刻去！”
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羽鸟诧异于千石要对真田弦一郎的服从，更诧异于真田在千石心中的地位。但对于千石而言，如果态度不好点反而会更惨——尽管回学校以后绝对逃不过真田的罚，但他这样起码罚得少些。
真田补了千石的缺，大石和菊丸一边擦汗一边朝桃城这边走来。桃城本来因为身边杵了个一脸严肃的真田而倍感压抑，看见菊丸的身影正朝着他走来时，桃城突然间觉得世界太美妙了。“英二前辈，大石前辈，怎样了？”
菊丸耸耸肩，轻松自然地看着他，“6-5，输了。”
桃城一下子没缓过神。说到网球比赛，像这样六比五的比分，不是还要再打一局，如果是七比五比赛就结束，如果是六比六就进入抢七局或者直到一方净胜两局才算赢吗？怎么才六比五就说输了？“不是还要比下去吗？”
“你不记得这次练习赛的规则了吗？噗哩。”仁王雅治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桃城这才想起这次练习赛为了保存实力，只要有一方先胜六局就为赢的规定……哎等等，这么说来，他和新海要去比赛啊！桃城慌忙找新海，找了半天发现这家伙居然早已经在A场等着他了。太可恶了，居然也不叫上他！
柳生比吕士擦净了眼镜上的雾气，重新戴上眼镜后也走了过来，“莲二的情况不太好啊。”
真田点点头。
“抱歉，冒昧问一句，”羽鸟再次抬起头，“现在明明是乾前辈丢分，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柳的情况不太好？”
“柳用时比以前长很多。”真田接话，低下头看着羽鸟，“我是不是见过你？”
虽然这人看起来挺凶的，但羽鸟还是笑笑，“手冢前辈的邻居，我是羽鸟蔷薇，有幸曾与你见过几面。”
真田抬头看向手冢，得到了手冢点头的肯定回答。
“乾获胜，4-5！”
裁判的声音成功地把大家的视线吸引过去，此时海堂也擦着汗走了过来。他一脸歉意地站在了手冢面前，“部长，6-5输了。”
本来以为手冢会给他一个惩罚，谁知道手冢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拿起球拍准备上场。此时，人群中传来了温和的声音：“请等等。”
手冢回过头，“幸村，什么事？”
“能让我先打吗？”幸村笑着，视线在真田和手冢之间飘动，真田点点头，手冢也把球拍放下。幸村笑着道谢，随后走入B场。不二仿佛这一切都很自然一般，拿起自己的球拍走入场内。
“莲二，”乾一边接球一边朝柳喊去，“你的数据我收集不全，我的你也收集不全。因为，我从青学那群人的身上学到了很多，尤其是毅力，所以我将会超越数据！”
话音刚落，乾得了一分。
“乾获胜，6-5！”
乾抬了抬眼镜，虽然在正式比赛中他还没赢，但是在这次的规则中，他是赢了的。“莲二，这次是我赢了。”
柳淡然地看着他，“我们还是平手。”
“为什么？”乾不假思索地问。
“这场是第46场比赛，你我各赢了23场。所以从总体而言，我们是平手。”
乾嘴角不小心抽了一下。原来如此……难怪柳这么淡然，原来他看的是总比分！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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