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戚顾）逆水寒江》逆水惜朝

40、第 40 章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
　　——《木兰诗》

　　戚少商撩开大帐厚重的布帘走出营地，天地间是一派愁云惨淡，萧索清冷之象，其时正八月，江南虽已不再是酷暑难当，却也还算流火之末，没想到北方却已经秋风落叶，百草枯折。

　　“戚大哥……”息红泪跟了出来，看见戚少商忧心忡忡的样子，想上前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无情传书说小妖还来不及赶到，金军就已经占领了洪州，看样子马上就会南下直取抚州，朝中意见不一，也不知王子渊此次是战是退。”戚少商看着远方漫天的荒草，缓缓道。

　　“戚大哥，那么我们是直接赶去抚州等小妖，还是按原计划去洪州呢？”息红泪有些犹豫。

　　戚少商转身看着息红泪，“以你对小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息红泪咬了咬唇，“以他的性子，一定还是会去洪州找他爹和他爹的老部下。”

　　“那么，我们就去洪州。”戚少商道。

　　息红泪感激的点点头，“少商……谢谢你。”

　　戚少商看见息红泪眼底的泪花，也不禁动容道：“红泪，我们之间不需要言谢，我欠你的实在已太多。”

　　息红泪擦擦眼泪，道：“不错，在毁诺城的那些日子，我已经想得很明白，我与你，可以同生共死，却万万不可能双宿双栖了。”

　　“所以，你选择了小妖？”戚少商道。

　　“世人都道小妖聪敏机智，高傲自负，宛如狐狸，深沉狡猾，不择手段，可是小妖对我却是一片痴心，情深款款。我们曾经在“黑山白水”里陷入危境，遭“金燕神鹰”追杀，几乎丧命，然而原来这只是他所设的局，只为了我们一起脱险后我能记得他。”息红泪道，言语间仿佛又想起了初见小妖时他一副贵公子打扮，气度不凡的样子，以及他恣意放肆的行事风格和妖魅般清俊的容貌，当然还有他那一双邪气却又柔情似水的眼睛，更是叫人难以忘记。

　　戚少商沉默了，他原本以为息红泪下嫁赫连春水只是为了一个归宿，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而已，现在看来红泪的确也对小妖动了情。他应该为红泪感到高兴，他无法给予红泪的幸福，现在有另外一个男人做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安起来，他无法想象，如果红泪失去小妖，会不会就像失去生命一样可怕。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息红泪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过话题，“你和顾惜朝是怎么回事？”

　　“我和顾惜朝……？”戚少商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息红泪狐疑的看了戚少商一眼，“你不是跟我说现在顾惜朝在六扇门跟着你办案吗，我以为这次去洪州，他也会跟着一道前来。”

　　“哦……”戚少商顿了顿，“他说他还有要事要办，不能同行。”

　　“你就没有问他是何要事？”息红泪道。

　　“他若不愿说的事我问了他也不会说，我又何必问呢。”戚少商有些无奈道。

　　息红泪看着戚少商，半晌，才摇头道：“戚少商，你知不知道，从一开始到现在，你简直拿顾惜朝一点办法也没有。”

　　“呵呵，是吗？我为何要拿他有办法？”戚少商笑道。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息红泪跺脚道。

　　“红泪，你不觉得顾惜朝已经改变了很多吗？”戚少商扬眉。

　　“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戚少商，你莫哪天怎么被人害死的都不知道才好。”息红泪道。

　　戚少商想了想，“红泪，你有没有仔细算过，从一开始到现在，顾惜朝究竟有多少次机会可以置我于死地？只怕任何人都未必算的清楚了。”

　　息红泪道：“不错，一路上，你中毒，你受伤，你被陷害，怕是数也数不清，可是你却没有死。”

　　戚少商点头，“我没有死，却害死了很多人，他们都是因我而死。我不知道顾惜朝怎么想，我只是在想，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现在神侯给了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只希望他不要令我们大家失望。”

　　息红泪也沉默了，她想起了毁诺城的姐妹们，想起了雷卷，想起了许多在顾惜朝千里追杀戚少商途中失去生命的人……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要给顾惜朝一个机会，就像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不会给顾惜朝一个机会一样。她只知道，戚少商早就已经给了顾惜朝这个机会，而她没有办法对戚少商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