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曲》半缘君·心

12、41——43场

　　41.内，卧室，夜
　　卢瀞蓉在桌边绣着什么，成德在一旁看书，却有些心不在焉。
　　卢瀞蓉：（笑了笑）公子这是刻苦什么呢。
　　成德：啊，没什么。
　　卢瀞蓉：我倒不知道，书还是可以反过来看的。
　　成德这才意识到，书被拿反了。
　　卢瀞蓉见状又不禁掩面笑了笑。
　　卢瀞蓉：看你心不在焉的，顾先生没事吧。
　　成德：头一遭喝了这么多，不过大夫看了说不碍的，喝了醒酒汤，怕是要多睡会儿才能彻底清醒过来了。
　　卢瀞蓉：这样也好，顾先生终于也算了了一大桩心事，歇歇无妨。
　　成德：阿玛能答应，我也是心安了不少。
　　卢瀞蓉：我早先便说过，你好好同阿玛讲，阿玛自然会听的进去。
　　成德指着卢瀞蓉宠溺的笑着，缓步走到妻子身边。
　　成德：绣什么呢？
　　卢瀞蓉：自己看嘛，难不成我的绣工就这么差。
　　成德看到红底的面上，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蕖。
　　成德：给咱们女儿的？
　　卢瀞蓉：（嗔怪的看了成德一眼）儿子不行么？
　　成德：行行行，蓉儿说什么都行。
　　卢瀞蓉：贫嘴。
　　卢瀞蓉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成德坐到了床边，
　　卢瀞蓉：来，宝宝，让你阿玛听听你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成德顺势将头贴在卢瀞蓉腹部。
　　卢瀞蓉：容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晚上总是做梦，一会儿想哭，一会儿又想笑，这要当额娘了，到底该是怎样的心情啊。
　　成德：当然是该笑了。
　　卢瀞蓉握住了成德外面的手。
　　卢瀞蓉：容若，我怕……
　　成德：（另一只手贴向卢瀞蓉的嘴）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卢瀞蓉：没什么，我觉得啊，我是世上最幸福的额娘。

　　42.外，京城，日
　　成德于京城外送顾贞观南归。
　　成德：此时江南正是好风景啊。
　　顾贞观：是啊。
　　成德：可惜小弟身为旗人，不可随意出京，否则，倒是可以跟顾兄一起去见识一番那旖旎的江南之景啊。书中读千遍，不如眼见一次来的真切。
　　顾贞观：你还年轻，会有机会的。
　　成德：哈！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本不该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梁汾路上保重！
　　顾贞观：你也保重。
　　成德：梁汾早归，汉槎一事，小弟必不敢忘。

　　43.内，大厅，晌午
　　明珠一家在一起用饭，席间觉罗氏一直给卢瀞蓉夹着各种菜。
　　卢瀞蓉：额娘，好了，我自己来，您快吃吧。
　　觉罗氏：多吃点。
　　卢瀞蓉：蓉儿知道。
　　卢瀞蓉看着成德笑了笑。
　　明珠：蓉儿什么时候临盆。
　　成德：大夫说，这个月末。
　　觉罗氏：那倒是很近了，平时要千万小心啊。
　　卢瀞蓉：恩。
　　明珠：咱们家最近还是喜事连连。
　　明珠这么说也是有依据的，先是三年前觉罗氏给成德生了个弟弟，也是明珠的第二个儿子。次年有有成德之前纳的侧室也生了个儿子，如今成德的正室夫人又要为家里添丁了。
　　觉罗氏：这回啊，揆叙又多了个小他不多的侄儿了。
　　卢瀞蓉听着不禁低下了头，轻轻抚了抚隆起的腹部。
　　觉罗氏：老爷也别这么说，咱家成哥考中进士都有一年了，怎地朝廷还没有明确的委任下来，这皇上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明珠：夫人！
　　这觉罗氏本就是太祖皇帝的嫡系子孙，论起辈分来，当今皇上还得跟她叫一句姑姑，不过到她这一代，因父亲哥哥犯事，算是没落了。
　　觉罗氏瞪了明珠一眼，也没说其他，仍是给卢瀞蓉碗里又添了些吃的。
　　明珠：前几日容若代我拟的《拟御制大德景福颂贺表》，圣上很是喜欢。这事儿啊，急不来，君心难测啊。
　　成德也没心思插嘴，径自夹着东西，随口填入嘴里。左右自己的前途，自己是没有任何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