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辣酸甜淡中香》野松萝

37、三十七

　　第二天晚上，小芹果然如约来到士民的宿舍，小刘随即找个借口躲了出去。小芹今天好像特意穿戴了一番，一件银灰色的呢子外套凸显了她苗条的身躯，脖子上系着一条粉红色丝巾，她缓缓地脱掉外套，轻轻放在床头边，米黄色的毛衣勾显出成熟女性优美的线条。她仍然坐在书桌旁边的床头上，后她从床上拿起吉它模仿士民的姿势抱着：“尚师傅是这样子拿吗”？士民笑着说：“什么呀像抱小孩似的，这样”，说着他他拿过琴摆了一下又递给小芹，但是小芹还是抱不好，她反复比划了几下总觉得不满意，士民赶紧从椅子上起身帮助她抱好琴，当他拿起小芹那柔软细滑的手时一种异性的感觉立刻触动了他的神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本来就处在青春期，五年多的牢狱生活使他没有机会接触异性，这种触摸女性肌肤的反应竟是那样强烈，士民拿着小芹的手迟疑间让小芹感到不自在了，她抽回手来不好，不拿回来又显得有失矜持，一时间她有点难为情。好在士民反应过来了，赶紧把小芹的手放在琴弦上：“唉，是这样的姿势，”接着他坐到小芹旁边再次替她摆好了手型。他从抽屉里拿出白天画好的指法图对小芹说：“你看，这是A大调的指法”，小芹歪过头看着那些画在线条上的圆点：“这表示什么呀？我看不懂耶”，士民想了一下说：“你坐好了”，然后又坐到小芹的左侧再次摆弄起那只小手来。就在他一个一个的把小芹的手指放到琴把之间时，小芹身上不断地散发出一股股女孩的香气，那是成熟女人身上特有的气味，尽管女人的体香不尽相同但她们产生的作用都足以刺激异性的感知器官，很久没有嗅到女人味的士民陷入了袭人的体香之中，这种感觉十分美好，他真希望小芹永远呆在这儿好让他嗅个够。
　　然而，这天上掉下的林妹妹毕竟来的太突然，士民非常清楚自己在单位里的处境。自打从劳教队回来以后，他发现同事们不再像以前那样热情亲近了，每当士民走过他们身边时，人们会很礼貌的冲士民点点头微笑一下，但是他能感到这种微笑随着他的身影走过去而迅速消失，不仅如此他甚至可以听到叽叽喳喳的非议声，这种敬而远之的局面令士民非常痛苦，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无法回避的无奈。幸好士民找到了通过学习逃避的办法。刻苦的学习、出色的成绩在他的仪表研制攻关室赢得了刘主任的赞赏，拼命地工作似乎让他暂时从窘态中解脱出来，然而阴影尚在，那道挥之不尽的阴云始终笼罩在士民头上，想到这他放下小芹的手，回到椅子上。
　　女人的感觉特别灵敏，小芹当然察觉出这一变化，她不解的看着士民抿着嘴笑道：“我太笨了吧”？ “啊？没有”，“那您接着教呗”。士民不自然地笑了笑，他说“你先练练刚才那个指法，我去趟厕所”，“好吧”，士民转身出去了。
　　他来到培训班的集体宿舍喊出小刘，道出了心中的苦恼。小刘听了却不以为然，他告诉士民那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老背着这个包袱，再说劳动教养只是一种行政处分，他认为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至于小芹他告诉士民：“这女孩是全局顶尖聪慧之女，她父亲也在局里还是个小头头呢，再说了这丫头漂亮窈窕，就他所知追她的人相当多，而小芹不同于一般人，是个很难读懂的女孩，这主动找上门的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要把握机会呀，说实在的，我是有妻小的人不然我第一个不服你的”。他又说：“这段时间会尽量为士民创造条件，哥们儿千万珍惜机会啊”！士民听了这话好感动，他觉得结交这样朋友自己还是幸运的，谢过小刘以后士民向宿舍走去，就在这数百米的距离里他已经想好该如何处理这让人纠结的问题。
　　小芹在房间等了半天，见士民回来了她有点不高兴地翘了一下嘴巴：“尚师傅，把一个女孩扔在屋里您还真放心呵”，士民想笑但忍住了，他给小芹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坐到她的对面略带严肃的表情说：“小芹我问你：你知道我的情况吧？我是说。。。。。。”，“就这”？小芹也被士民带动也收起笑脸，“是呀”，“您别说了我知道了”她用大拇指用力拨动一下琴弦接着说道：“您的那件事我当然知道了，全局哪个不晓得？但是我想说您太多虑了，那只是人生的一段经历而已，我不认为会影响到未来，您过于自卑了”，“可是。。。。。。”， “您的意思我明白，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您的过去不会影响我找您学琴，除非您根本就不想教我”，说完她望着士民，眼睛充满期待的似乎在等待他的答复，“我的天”，一个靓丽的女孩如此平静的表态让士民打消了顾虑，他感动极了，他还能说什么？再说下去反而显得自己没水准了。于是他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以便让自己稳定下来接着他重新回到座位上：“好，我们不再讨论那些不愉快的话题，我们学琴”。灯影下两个年轻人又恢复了状态，士民手把手的耐心指导，两个人的身影不时的靠近又分开，四只手不断地交织在琴弦和琴把上，练累了士民就为她弹唱，房间里洋溢着青春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