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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形同虚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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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孩子再怎么长大,在父母眼里,永远都是一个孩子。我能明白父母的感受,在我爸妈眼里,我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虽然我没有被整天呵护过渡,也不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的宝贝。但好歹我也是我家唯一的女儿。
我家这边的不知何时有这样的传统,我家几个表姐也是这样,带男朋友见家长时,除了父母在家外,还有其他几个长辈在。大多数是几个舅舅。所以轮到我时也不会例外,我想大舅和二舅会来吧。
问题在于这件事,我该怎么样向李津开口。到目前为止,我和他之间并没有确定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傻宝!”陈越在第二天的晚上冲进我的房间,我知道他会来,急忙拿出我的供品。我在下班时临时去超市里买的,还是超市进口食品区的好东西孝敬他。
但是这次这招一点用也没用,陈越看也不看那些我肉痛买来的进口供品,直接关上我的房门,把我的灯台一开,照着我的脸问(他一定是看了碟战片):“说,昨天晚上跟他开了房间干什么!”
台灯的光照得我眼睛不舒服,我关上台灯:“什么也没干,就是开了房间,他洗了澡,你打来电话,他就送我回家。”
陈越一脸狐疑:“没干别的事?”
“你想让我干什么,打麻将还少两个人呢。”我不服气,凭什么陈越对我管东管西,我爸妈也只是教训了我几句。他还想怎么样样。
“你要是吃亏了,告诉我。”
“告诉你能怎么样,你替我去报仇吗?”我问。
我看到陈越竟然说不上话。
“我是为你好。”
我笑着说:“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为我好,不然你也不会把他介绍我认识了嘛。能让你介绍的,肯定是由你先把过关的。是不是?”
陈越这才坐下来,拿着我的的供品开吃。我买了菠萝蜜,我知道他也喜欢吃。见他吃得开心,我这才说:“唉,我爸妈要见他。”
“噗——”陈越嘴里的菠萝蜜差点喷了我一身,幸好我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反应超快,随手拿起图书借来的书挡在自己脸上,才免受“伤害”。
我看到陈越一下子跳起来,还以为他会过来怎么着我,我拿着书要躲,才发现他是冲到外面去了。回来时他正抹着嘴角,看样子他应该是噎着去喝水了。
“没把你呛死?”我没心没肺地说。“哎哟。”我被陈越打直打了头。
“阿姨刚才说,李津后天就来家里?”看样子,陈越刚才喝水向我妈证实过这件事了。
我为难:“我还没向他说过。他又不是我男朋友——”
陈越坐下来,继续吃菠萝蜜。“差不多一起要过夜了,还说不是男朋友。”
我冲着外面喊:“爸,醋瓶打翻了吗?我闻到很重的酸味。”我对着陈越一脸坏笑。“酸死了,酸死了,你吃醋了吗?”
陈越一把扯住我的领口说:“你哪点值得我吃醋。”
就在这个时候,略有狗血的事情发生了,陈越脚底一滑,连同我一起摔倒在我的床铺上。我不是第一次和陈越两个人在同一张床。小的时候我还跟他一起睡过,不只一两次。我还看过他洗澡,上大号的样子。
人家说,你迷恋一个英俊的男人,想想他上大号,抠鼻屎的样子,必然喜欢他的心会少很多。可是陈越的什么丑样我都见过,别说上大号,抠鼻屎。就连他的怪癖我也知道,他的那东西我也见过(当然是小时候的事了)。
可是像今天这样被他扑倒在一张床,我的感觉从没有过的怪异。因为我知道我在他眼里一直都是哥们。也许我觉得他是吃醋,是那种作为他哥们的身份的我被人抢了,他觉得他的私人财产受到了损失,他才会吃的醋。
而不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被另一个男人抢了,他会吃的那种醋。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双手撑在我的脑袋两侧,我马上将他的气息和李津的气息做比较。两个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李津他给我的感觉是除了戏谑,还有调侃。
而陈越在接近我,我却想与他保持距离。他能让我喘不过气,前所未有的紧张。他带来的压抑感让我全身僵硬,手脚放不开,好像变成了木头人。让我猜不到他的下一步动作。
“吃饭了。”
我妈进来叫我吃饭,竟然很淡定说了句就出去了。
哎,妈,你不觉得我和陈越两个人的姿势很不对劲吗?妈,你怎么什么意见都没有,就让他这样欺压我?你就那么放心我和陈越在一起,坚信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吗?我说:“你够了,走开。”
陈越这个家伙,竟然捧住我的头,一下子撞在我的额头上。重重的那一撞,痛得我直叫娘。“你发什么神经,痛死了。”我一把推开陈越。
“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向他说。”陈越这才站到一边。
“别啊,哥,这种事,我还是自己对他说吧。免得被你越描越黑。”
我在想怎么向李津开口说这事。我爸妈要见你,而且还要质问你,你有心理准备见家长吗?可是这样说,叫我怎么说得出口。
最后我发短信给他,直接说我爸妈要见他。他回得很爽快,问我几号,我只好说明天。然后就没见他回短信。我想他是不是被吓到了,确实,哪有这么快就见家长的,两个人连关系也没定——哎,这叫什么事!
我想要不还是告诉爸妈,明天他没空算了。可他却打电话过来说明天可以,刚才他找领导请假去了。
要不要这么积极啊,我们才认识几天,就见家长。他竟然也不问为什么。让我怎么说,我想我还是把昨天晚上挨父母批斗的事告诉他吧,让他做好会审的心理准备。
先说我的大舅,比我妈要大十多岁,是个裁缝,在小地方自己有个铺子,来的都是熟客。大舅有三个女儿,至今反而是最大的一个还没有嫁出去,因为学历太高,让人高处不胜寒。
然后是我二舅比我妈大七岁,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已成家。女儿嫁了一个不错的男人,移民到了澳大利亚,据说那个男人澳洲那边所需要的人才。二舅的儿子自己开了一个小厂,做车床的。我说了,我们这边就是民营企业多。
于是,三堂会审的那天终于来了。地点定在我家,由我爸下午厨招待。我爸的手艺真不盖的,好到顶呱呱。
大舅二舅先来了,我妈和他们先问我关于李津的事。其实我哪知道那么多呢,除了说他有房有车是个医生,其实光这几点都应该符合嫁人的要求了吧。如果他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什么的,我觉得过三审也不是什么问题。
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他还没来,我就要竟然站在他那边了吗?那么陈越呢,我一直都喜欢陈越的啊。为毛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我好花心,花心大萝卜。
“阿宝,你给他说是来吃午饭的吗?”我爸系着围裙,拿着铲子出来问。
我才发现,时间快到十一点了,我给他说好的时间就是十一点。他再不来就迟到,一迟到这个印象分就要少了。
我正要去打电话,听到门铃响。“叮咚。”我去开门,开现门外的人,竟然是陈越。“你来干什么。”
陈越笑着说:“我是旁听的。”
“妈,是不是你把陈越叫来的。”
我妈说:“阿越啊,过来坐。”
陈越笑着跟我妈和两个舅舅打招呼。他对我的舅舅也像个熟人,毕竟都是见过面的人。我心想,这下子,可怎么办好。
李津来的时候拎了很多东西。这当然是我根据主审官的喜好提前告诉他的。我大舅和爸,喜欢喝酒,当然是白酒。二舅喜欢抽烟,烟不离手。至于我妈那里,一点小补品都会让她高兴半天。
李津进来时,我没说他是我的男朋友,真接就说:“这是李津。”
他对我爸妈和两个舅舅打招呼。我爸妈和两个舅舅虽然笑着看着他,但明显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了。李津就把他带的东西拎出来,“我听阿宝说爸和大舅喜欢喝酒,没别的东西,只带了几瓶五粮液过来。”
他竟然开口就管我爸叫爸,管我舅叫舅。那几位竟然也没有反对。
一刹那把我爸和大舅给征服了,乐呵呵收下酒,还说中午就要喝上几口。
喂,不要这么快就倒戈吧,连话还没问一句就喜笑颜开了。不带这么直白的,收个礼就成了这样。这嘴软得也忒快了吧。
就在我感叹人的势利时,我二舅也被李津用金钱攻势征服了,一条冬虫夏草烟,让我二舅好看到看宝贝一样,看得两眼放光。
喂喂,不带这么露的吧?二舅,我看到你的大黄牙了。牙都那么黄了,还抽烟。
至于我妈那里,不会吧!我看着李津拿出手的东西,冬虫夏草,那可是真的补品,而不是一个香烟的牌子。我对补品不懂行,不知道这么一盒需要多少钱。但我至少知道五粮液和烟的价钱。这段时间一直在说名贵白酒涨价的事,说那酒都能保值了。那条烟,至少要一千多吧。
这几样东西加起来,要好几千了吧。我的妈妈呀,李津,你是怎么想的。这么破费,你舍得吗?我看看李津,
当我差点叫出什么的时候,看到陈越一脸阴沉地看着这边。他又怎么了,是不是没给他送点东西,他不高兴啊?
“坐下来,吃饭吃饭。”我爸这下子可高兴了,让李津坐下来一起吃饭。我妈帮着我大舅把五粮液打开来喝。我想这金钱攻势可真有效,审都别审了,直接过关。我看李津一脸平静,心想我家人怎么样这么不争气,一点点东西就把人都给收买过去了。
“叔叔,阿姨,我先走了。”陈越说。
我爸正从厨房里端着一条鱼出来:“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吃了饭再走。”
“我爸今天回来,我先走了。吃完饭再来。”
我觉得陈越变得莫明其妙,他来干什么呀,今天又不是周末。难道他是特意请了假了吗?我先不管陈越,先把这餐饭给吃过再说。
见于四位家长的嘴已经软了,自然就好说话。无非就是问李津工作情况啊,家里的情况啊,跟我是怎么认识的。李津都一一作答,席间他更是频频起身到酒,向我二舅敬烟。这酒过三巡,我爸和两个舅舅脸上都起了红色,酒性上来了。
我爸说:“我家阿宝啊,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做菜。”
“爸。”我使眼色,揭我短干什么。虽然我向李津就坦白过,但也不这么说吧。
“没关系,我会做。而且手艺不错。”我没见过对自己厨艺有自信的男人,我看着李津,他也喝了点酒,但并不多,脸上才有一点点的粉红,很可爱的说。
“哪天有时间要见识见识。”我爸说,我爸可是认为他是一顶一的高手,这回是遇到对手了。
“改天有机会。”李津说。
这算什么,算是约好还有再到我家来吗?我算是看出来了,我爸我妈,对李津那是一百二十个放心。而我大舅和二舅跟本就是来蹭饭吃的,顺便再拿点好处。
我爸说:“小李,年轻人在外面玩我不反对,就算晚回来,也要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李津点头:“爸说得对,我会注意的。”
KAO,要不要叫得这么顺口啊。我怎么听着很不爽呢。
吃完饭,李津又抢着要收拾饭桌,我爸不让他弄,让他坐一会儿,再喝杯茶。我妈就去泡茶了。我就端着碗盘到厨房,发现我妈竟然把我爸珍藏的一包铁观音拿出来泡。今天真是下老本了,看看菜,可以与饭店的媲美,除了做法是家常的,原料都是挑贵的来。
我想我爸到底有多希望我嫁出去啊。
“妈,铁观音啊?”我看到我妈自打李津把补口拿出来,就笑得没停过。眼角的皱纹那是那像千层饼,那是一层层的。
“你拿出去,妈要洗碗。”
我叹气,看样子,李津在家已经是全员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