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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 15 出城 ...
29
过了一阵子,烤肉店的老板娘端入了一个大的土瓦盆,独孤翼吃惊的发现里面竟然装着‘米饭’,吃惊过后看了眼米亚蒙,后者神色不变。独孤翼见他不说话,也不好说些什么,心想或许这家伙上次吃饭吃上瘾了吧。
独孤同学当时完全没有认识到以她当时的厨艺,那做出来的东西完全不能称之为饭。
其后很多年,米亚蒙殿下少年时代的死党之一,凯姆特某以花心而出名的将军深感米亚蒙殿下的味觉以及其肠胃构造有异于常人,因为他可以常年忍人所不能人——面不改色的吃完独孤翼同学做出来的所有没有被称为食物资格的食物们。
甚至连独孤翼自己尝过自己做的食物以后都觉得大约米亚蒙的味觉有异于常人。
许多年后久到米亚蒙已经从米亚蒙殿下变成米亚蒙陛下了,伟大的拉美西斯二世难得浮生偷得半日闲的在比—拉美西斯王城中晒太阳,在某将军第N次感慨这个问题的时候,米亚蒙陛下躺在金子打造的凉榻上,眉宇间带着一丝疲倦,淡淡道:“我的味觉从来就没有出过问题,她做的东西确实不好吃。可是她那个人……就只有那么点小爱好了,要连点爱好都没了,她活着似乎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况且我也不想老在床上和她谈明年的征战计划。”
某超级花心大萝卜,嘴角抽了抽。
“你们两个居然在被窝谈政治,哦,我的拉神啊!恕我冒昧,陛下,您真是我见过最不解风情的男人了。”
“是你说要聊一些她感兴趣的东西。”
“……陛下我错了,跟俄娜相比,懂得向我咨询的您已经相当有情趣了。
当然这些事情独孤翼都是不知道的,独孤翼这方面一向比较迟钝,彼时她只是觉得“壮哉,大中国的米饭!”。
心满意足的酒足饭饱以后独孤翼见米亚蒙似乎真有今夜就在这里过夜的意思,摸着自家鹰决定饭后散个步,遵从良好的作息方式,早点回来洗洗睡了。结果刚出门,一只鹰从天空上盘旋而下落在院子里的沙槐树上。
独孤翼仔细打量了一下,愣住了,这是当日她派回去报信那只鹰。
转世的赫路斯神那边没什么事,独孤翼知道那人一贯是在哪里都能混的风生水起,从一开始就没担心过,准备着打好包袱去吃软饭。
倒霉的人是她和米亚蒙。
门被粗鲁的打开,暮光里黄尘飞扬,少女走进来,一脸肃然地道:“我们今晚必须离开。我的鹰告诉我,它在城外看到阿尔南了。”
“嗯。”米亚蒙殿下神情波澜不惊,淡定从容的脸庞上一时写满了‘你现在才知道?’独孤翼站在原地愣了愣,看着他神色淡淡的起身,单手推开身边的柜子,然后一脚开柜子下的木板,木板之下竟然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洞。
独孤翼忍不住单手扶额。
“殿下。”
“嗯?”
“你又赢了。”独孤翼——》(》~《|||)
地道很长,长的独孤翼有种其实这地方可以直接通到孟菲斯吧哈?对吧对吧?然而事实上从地道口被米亚蒙抱出来——她个子不够高——环顾四周,却发现也不过是出城不远的一个山丘。
夜色已经深了,星星像一盏一盏的远灯,闪闪烁烁的微光铺了深色天幕,月亮大的像个银盘,清冷的月光照耀下的白色沙海也变得像是银子堆积成的一样。夜风吹过远处的沙丘,带起一片薄纱似的沙子。
从山崖上可以俯视整个卡赫美什城,城的北边是奢华糜烂的叙利亚王宫,烽火之后,这座城将不复宁静平和。
迎风,弥散的风沙令独孤翼静静的闭上眼。
“俄娜。”
独孤翼睁开眼,身旁传来米亚蒙的声音,但他并没有看着她。独孤翼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是一片刺目的火焰从地面上烧开,可惜隔得太远什么都看不见。
“让你的鹰下去看看。”
“不行,我们得自己下去。”
“为什么?”米亚蒙转头打量了眼呆坐独孤翼肩上的鹰,羽毛丰满的雄鹰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地方有气无力,那就它的眼睛。但彼时它跳了跳,凑到独孤翼耳边,低声叫了两声。独孤翼听了,摇摇头,伸手将雅抱到怀里,将它禁锢住,雅只好闭上眼睛继续养精蓄锐。
“它不能离开我。”
对于自己的鹰,独孤翼十分坚决,米亚蒙撇了她一眼,目光里透露出询问——真的不能借?
“不能!”独孤翼将雅往怀里搂紧了些,果断的摇摇头。米亚蒙见她如此,思忖着到底没把人拐到手,现在还不能和独孤翼闹僵了,不然这小妮子一怒之下真不顾一切的跑个无影无踪想再追回来怕不是那么容易。他又将目光转向山丘下的着火处,虽然月色明朗,但视力毕竟有限,依旧只能看个模糊,这让他不由的微微蹙眉。
独孤翼倒是没所谓,帮雅顺了个毛,用余光瞄见那人紧蹙起来的眉头,自己心中也和猫挠似的好奇,紧抿着唇悄悄走开两步,见米亚蒙还是在认真观看才偷偷的闭上单眼。
独孤翼想既然是为了公事,稍微用点神力也未尝不可,有些事要灵活处理。如此想着,便催动体内的力量,碧绿色的瞳孔在夜色中微微发亮,山丘下的一切立刻看了个清楚。
她骤然神色微变。
米亚蒙在风口上蹲了一会,最终除了一眼风尘闹的眼睛都略微有些干涩了以外,毫无收回,回首去看独孤翼时,却发现这个小姑娘竟然不见了!
“俄娜!”米亚蒙警觉的扫视四周,却惊奇的发现沙漠之上竟然没有多余的足迹!他一惊,回头看时,却见山丘之下多了一个白色的小点!
“该死的。”米亚蒙低咒了一声,理智告诉他现在最好就呆在原地不动,他这次出来惹出来的麻烦已经足够多了,没必要再让自己卷入一件几乎可以看做莫名其妙的事件当中。山丘下的身影几乎如箭一般飞驰而去,
“俄娜,冷静一点,隔得那么远,你可能看错了。”
脑子里兰的声音大声作响,企图换回独孤的理智,但连他自己都听得出自己的声音缺乏底气的微微发颤。
“不可能!”
雅扑扇着翅膀紧跟在后,不断的嘶吼,烈风呼啸过耳畔,杀意在空气中蔓延。
“他那张脸,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30
“将军大人,不好了……”
“那个男人真是像蚂蚁一样,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安插着他的眼线。”阿尔南低声轻叹,嘴角挑起一抹冷笑。阿尔南垂眸目光阴沉的转过身,并不理会身后噤声的士兵。
“他平时给你带来的麻烦肯定不少。”
身前银发的男人一身雪白的斗篷,如白玉一般的肌肤,浑身上下除去斗篷上闪耀的宝石,只剩下一对晶莹剔透的宝蓝色眼睛,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
男人优雅的笑了,不置可否。
“可惜他终究比不上你,他怎么也想不到你会以这种方式随军出征。”
“老是呆在哈图斯,就算是我也会觉得厌烦,只是殿下和你都长期不在哈图斯。”银发男人轻叹,嘴角却带着一丝狐狸般的笑容。“可怜苦命的我被你们留在哈图斯处理成堆的公务。”
阿尔南看着某狐狸一阵无语。
“你平时连神殿都懒得出,公文全都是用神力传送给殿下处理再回去照搬宣科的办的,我是真没看出你那点命苦了。”
男人但笑不语,转过身去,面朝着火之处,雪白斗篷下伸出一只手,便是世上最好的工匠也无法雕刻出那样精美绝伦的手,手上空无一物,指甲在月光下却玉片一样闪闪发亮。那只手缓缓托起,顷刻间水流凭空在他掌间聚合,却汇聚而不散,发出幽幽蓝光。
身后的士兵眼都看呆了,直愣愣的盯着那个水光混合而成的球,球体上升,脱离掌心一瞬间飞上天空无云涌动,却见骤雨即可落下。等他回过神来,那只美丽的手又隐入了斗篷之中。
阿尔南的目光从远处渐渐冒起的青烟中收回,转回身边银发男人的身上。
“我不明白,凭你的这种力量足以不屈就与任何人之下,你为何会愿意辅佐殿下。”
银发男人微微一笑,并不对这份猜疑感到生气。
“这是我和他的一个约定。”
“而且你根本就没有成为君王的野心,你实在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很多人都这么说。”
“其实我还有一点感到奇怪的地方,既然你与我都真心辅佐殿下,为什么你不直接用你的力量杀了凯尔,除去殿下唯一的障碍。他不也为你带来了许多麻烦吗?”
“他的布局只能制造一些小麻烦,而且麻烦也没有什么不好,算是我给自己找的一点小乐子。”男人笑容淡淡,却与修时而挂在嘴边的邪魅不同,那是一种温文尔雅的狡猾,他眉宇间带着一股悠然。
“至于大殿下的生死,并非我可掌控的。我参与这场游戏,就必须遵守这场游戏的规则,遵循游戏的规则去打破游戏的结局不才是最有意思的吗?我相信对于殿下而言,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也没有意思了。”
银色华发在月光下幽幽发亮,宝蓝色眼睛像是平静而蔚蓝的尼罗河水。
阿尔南沉默不语,无论是修或者他,甚至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阿尔南觉得这其中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读懂这个男人。他拉紧了深蓝色的斗篷衣角。
“大殿下在军中插入了眼线,我担心殿下的安危,今晚要先入城,你暂且帮我监管一下军队,可否?”
夜风将雪白的斗篷吹得猎猎作响,银发男人站在原地,嗅到了风中的杀气,嘴角的笑容微微停滞,随即安然的闭目一笑。
“恐怕是不行了。”
“嗯?”
“俄娜,冷静一点!”兰呵斥道:“就算是他又能怎么样?现在我们是在沙漠里,他是暴风之神,沙漠之主。你动不了他的!”
“他固然有烈风为他起舞,沙海为他愤怒。我也不见的很差,至少我还有乌加特。他是赛特的继承人,为了杀他而动用乌加特的力量,赫路斯不会责怪我的。”独孤翼单手覆上碧色瞳眸,一道荧光闪烁,刹那间沙海震怒,方才所行过的沙地爆开一地白沙。
“那你呢!俄娜你有没有想过,以一个凡人的身躯,你怎么能够承受的了乌加特全部的力量?就算要报仇,也不用急在这个时候。”
独孤翼拔剑,迅速的放倒守门的士兵,深吸一口气,剑指前方。
“可是,我们已经到了。”
营区并不大,况且两人在闻讯之前便已经步履匆匆的赶来,独孤翼恰好放倒一干守门壮士,虽然漆黑的剑身上已经染血,然而独孤翼还是手下留情没有伤及要害。
当那一片洁白无瑕飘飘然闯入她的视线,她异色眼眸中一片阴冷。
“果然是你。”
血水顺着剑身流淌,一滴滴在沙漠上开出褐色的花。
“怎么是你!”阿尔南见到独孤翼浑身煞气,一时错愕。
最淡定的反是那被寻仇的当事人,蔚蓝眼眸中感情复杂,让人无法知道那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银发男人静静盯着独孤翼看了好一会,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甚至听起来带着一丝哽咽的味道,嘴角的笑容也带上一丝苦涩。
“是我。”
“你们认识!?”阿尔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蓝很早就成为了赫梯的祭祀,在阿尔南的记忆里这个男人深居简出,极少离开神庙,他甚至一度怀疑这个男人就是因为常年不接受太阳女神的馈赠才会变得如同魔鬼一般苍白,就连头发都如雪。
独孤翼不语,她只是一味握紧手中的剑,像是蓄势待发的狮子,准备着下一秒便将猎物压到在爪牙之下,但她那样的神情是阿尔南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异色的眼睛中沉淀着上千年的怨恨。
“阿尔南,你先退下吧。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听到最后两个字,独孤翼忍不住冷笑。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过婚约,要死的人不要败坏我的名声,我不想没出嫁就有了‘克夫’的名号。把出你的剑,或者……呼唤你的暴风,不要再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明明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事。”蓝的声音很轻似乎还暗含了一丝委屈的意味,像是在自言自语,见独孤翼脸色越来越难看,也只好暂时打住回忆。
“娜娜,不要这样愤怒。你知道你杀不了我。”蓝十分温和平静的开口,跟在身后的阿尔南微微蹙眉,他不知道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
独孤翼沉默不语,因为直到她站在这个男人面前,再度冷静下来的头脑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眼前的人根本只是一个傀儡!
“如果你只是不喜欢我出现在你的面前,那么我消失好了。”
话音刚落,一道幽兰火光从他脚底升起,开始迅速的燃烧起来,独孤翼神色一怔,眉头蹙的更紧,忽然上前两步,反手给了眼前那张美貌的面庞两个耳光。
“混蛋!”
阿尔南被这两巴掌给震慑住了,虽然不是他被打,但这是他平身第一次看见平日里狡猾的如同狐狸一样的蓝被连着打了两耳光,而且对象还是一个小姑娘。但他有点开始相信,这真是一场家庭纠纷了……
马的嘶吼在风中响起,马蹄伴随着滚滚黄沙而来,独孤翼回头,沙漠中驰骋而来一道黑影迅速踏过独孤翼身边,在她还没回过神时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她一把拉起揽到怀里。独孤翼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抓紧。”
很轻的一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她脑子里一瞬的空白,是了,在哪里听过啊……
“俄娜,俄娜?”有人轻轻的推了推她的肩,少女迷瞪瞪的睁开眼,她伸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脑子还有些迷糊。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声音有些无奈。
“啊?”她眨眨眼,脑子还是晕乎,摇了摇脑袋看清眼前人绝色的面容,微微有些吃惊。
“蓝……蓝大人。”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蓝伸手替她将落到前额的碎发理清。“早就跟你说过,叫我蓝就好了。”
“哦,蓝。”俄娜不打算在这方面纠缠下去,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这竟然是王宫里的偏殿。
“哦,我的赫路斯神啊!”她拍了拍脑袋,神色有些苦恼。“我竟然在这里睡着了,那些老头子又要乱说话了,都怪伊尔普(古埃及语葡萄酒)实在太美味了。”
“酒量不好的话,就不要喝那么多。”
“啊?”宿醉而引发的头疼让俄娜的反应力便的有些迟钝,她过了好一会才明白这话似乎是在‘管束’自己。不由的愣了愣,她几乎是缺乏管束的,因为即使是法老对于她这位神使也是礼待有加,下位的官员更是只懂的阿谀奉承——她想喝酒,那么法老会赏赐给最甘醇的美酒她以示对她的宠爱,下属的官员们则会将一批一批的好酒送到她的府邸里以此来讨好她,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小事上约束她,就连她的神也不会。
“您这是在管束我吗?”
她的问话令蓝也愣了愣,但旋即那好看的薄唇露出一丝微笑。
“这不是管束,这是关心。”
“关心?那和管束有什么不同吗?”
俄娜将昨夜带上的黄金发箍摘下,顺道扯下了打卷的假发,一头乌黑的短发落到肩上。白色的亚麻披肩则顺着肩落到臂弯中,露出白色的肩膀。蓝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有些微微出神,凯姆特人的皮肤一般偏于古铜色,白色极少见的,虽然自己似乎更少见一些,不仅是皮肤白了连头发也是天生的银色,为此没有少被政敌讽刺。
“当然有所不同,关心只是建议,如果俄娜小姐不喜欢的话,不听也没有关系。”
“哦,那干嘛还要说?”
“……”
见眼前的男人一阵无语,俄娜忍俊不禁。
“骗你玩的啦,关心和管束什么的,我还分的清。倒是蓝,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你生气呢,对谁都是这样好脾气,想来对谁都会关心吧?”俄娜歪着头微微的笑了笑。
“生气吗?”蓝佯装仔细想了想,也笑了起来。“其实有时候那些人说的实在太难听,也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只是懒得和他们生气罢了。毕竟都是半截入土的老家伙,长的也是像是沙漠里的蜥蜴,一这么想就觉得和他们生气实在是件很无聊的事。”
“俄娜小姐,你怎么了?”
俄娜神色有些古怪,忍了许久没忍住,很没形象的大笑出声。
“原来是这样啊,这话如果被那些老家伙知道,怕是要连胡子都要气歪了,没想到底比斯的大神官大人居然是这样毒舌的人啊。”
“啊!不小心说了真话,这样的话可不能让那些老臣们知道啊。俄娜小姐会为我保密吗?”看到蓝一脸伪纯良的模样,俄娜斜睨了他一眼。“如果不保密,我会被狐狸咬死的吧?”
蓝一脸疑惑。
“因为神官大人是狐狸头子啊!”
蓝忍不住笑了笑,俄娜也跟着笑了起来,她站起身整理了衣角,道:“算了,为了不被狐狸咬死,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嗯,我也要先回去了,再待下去,怕是什么样的流言都会传出来了。”
“嗯”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
……
其实许多年后独孤翼都没能明白,有时候午夜梦回她还是能梦见那个男人的,但怎么去回想记忆里似乎两个人都没有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也没有过什么太大的浪漫。
两个人即使确定关系以后,做的最多的事情也不过是呆在一个屋子里各做各的事,独孤翼刚开始觉得大概是那个时候他们两个都太忙了,身边有太多的事需要处理。可是后来再想想,发现并非如此,就算两个人手边的公务都处理完了,似乎也是呆在一个屋檐底下聊着一些不着边的话,风花雪月不是没有,但她记得最清楚的往往却是一些琐碎的细节。
比如说帮她拦着宴会上的酒,陪她在暮光照耀的大街上挑一些从异国来的衣服和小玩意,握着她的手牵着她漫无目的走,甚至有时候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听她说话,可这样呆在一起就算什么也不做,她也觉得说不出的开心和自在。
直到分开,她才蓦然发现那个如空气一般安静的存在早已渗透到她生活的每一个细枝末节。
故而得知他背叛的那一瞬,俄娜的脑子里空空的,然后飘出一句话来。
倒霉透顶。
想来是了,一个人被自己身边的空气给背叛了,这世上还能有比这更倒霉的事了吗?
独孤翼从梦中醒来,太阳已经上了天,十分的刺目。但她并不觉得炎热,一转头发现是在山丘的阴影下,身边不远处坐着那个同样安静但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男人。独孤翼忍不住想,如果说蓝是空气,那眼前这家伙就是冷气,不是不能吸入肺腑,但是吸进去以后也会冷的难受,所以怕是一般人也不太愿意吸。
但又想起历史上记载日后这个家伙妻妾成群,独孤翼觉得说不定凯姆特的姑娘长期处于酷暑之中,觉得和这天然空调相处起来舒服也说不定。独孤翼想完,自己先笑了笑,然后琥珀色的眼睛就望了过来。
“为什么冲下去?”
独孤翼坐起身,拍了拍沙子,脑子里还是略微有些空,其实这件事可以简单归结情杀两个字,但这两个字独孤翼有点说不出口。而且这件事是私事,不足为外人道,于是她想了想,挑了个自己比较说得出口的理由:“那个家伙欠了我一条命,我是过去索命的。”
米亚蒙听了这个理由,似乎还能接受,就又不说话了。
其实那天晚上,他隐约还是听到了些东西的,像是‘妻子’这个词就不知怎么的扎根在了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天啊,今天回来查看才发现我居然少放了半章,我到底是有多二才能做出这样的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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