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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四十三章 ...
当德拉科睁开眼睛,布雷斯正屈着条腿靠在墙上。和德拉克一样,他穿着黑色衣服,黑色的校裤裤子膝盖处有点脏,还有一件轻便的连帽运动衫。
他在抽烟,棱角分明的脸色带着微微的愉悦,远处传来水流的声响,德拉科凝神细听那韵律,最终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他咽了咽喉咙,舔舔干燥的嘴唇:“嗨。”
布雷斯狠狠地吸了口烟,在回答之前似乎在很小心地打量德拉科:“嗨。”
“我昏迷了多久?”
“三个小时。”
左肩上的巨大痛楚慢慢缓解后,德拉科意识到手臂和腿上的细碎疼痛是因为他被吊在了墙壁的锁链上。
这里没有窗户,空气潮湿难闻,他只能猜测自己现在在地牢里,这点很快得到证实。
他的手腕和脚踝带着镣铐,右侧有控制锁链的滑轮。齿轮上附带压铁,控制杆可能用来控制锁链的松紧。
德拉科目前被悬吊着所承受的疼痛程度,不过是控制杆在最低级别的一档。如果布雷斯把它加到最大,德拉科带着一种奇怪的平静意识到自己的四肢就要不保了。
没错,这里就是地牢。
如果事情还不够糟糕的话,那么他右边大腿还插着一根六英寸长的木刺引发了剧烈疼痛。他的额前还有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粘稠的血从他的眼睛上滑落,遍布了他的左半边脸。
那个楼梯,德拉科呻吟着回忆起来,台阶都已经腐坏了。
“我不知道你抽烟。”
“关于我,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布雷斯说。
“这才像你,你就是那个让魔法部气急败坏的新兵招募人。”
“是啊,”布雷斯看上去很愉快,他扔掉烟蒂,一脚踢开。
当布雷斯走向控制杆时,德拉科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谢天谢地,目前最恐怖的谋杀显然还不存在于布雷斯的脑海中,因为他扳动因为生锈而嘎吱作响的握柄,松开了控制杆。
德拉科的脚没有准备好被突然使用,他无力地滑倒在墙壁上,将近 10英尺的松掉的铁链从他两侧落在了石头地板上。关节的血液得到重新流通,让人生疼。布雷斯走过来蹲在他身边,粗鲁地把德拉科大腿上的木刺拔了出来。
灼热的疼痛让他眼前一片发白,但德拉科咬住牙关,眼睛直直地盯着布雷斯。
滴答,滴答,滴答。远处的水声不停,他全神贯注地听着那声音。
“我猜是潘西告诉你的?”布雷斯浑不在意地说:“那只愚蠢的母狗从来不能保守秘密,看起来,就连死亡都威胁不了她。”
“扎比尼,你不敢碰她。”德拉科的脸在抽搐。
布雷斯笑了,他的白牙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像是狼牙般的黄色:“我不认为潘西为了你冒险值得担心,虽然我很同情你,毕竟我们是好朋友。”
“你不是我的朋友,你这王八蛋,如果伏地魔对你感兴趣,那他的标准真是掉价。”
“你这么想?”布雷斯问道,只是他已不是布雷斯,他变成了波特。接着,他又变成了赫敏。德拉科的心脏好像狂跳起来,在看见她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情感爆发,他控制不住说了出来:“你是……你是变形巫师!”
布雷斯,现在又是布雷斯了,咧嘴笑了:“很酷吧,嗯?”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笑容消失了:“德拉科,你很聪明。问‘为什么’是没有意义的,不是吗?”
德拉科嘲笑他,他尽力表现得毫不在意,但他知道自己面对着一个连环谋杀犯。如果他已经昏迷了三小时,那么不久之前潘西一定因为他的失踪遭到了讯问。
“那么是通常的原因了?力量,权势,财富,女人?”
“事实上,因为我无聊,”布雷斯耸耸肩,站起身来开始踱步:“我这该死的脑瓜太无聊。你知道看着一个邓布利多这样的人,掌握着一切力量与智慧,看着他为着不切实际的理想浪费这些资源,是多么令人沮丧吗?我会追寻这些力量,但是那个男人却不知道我们要什么。我们,我们,是巫师!我们需要领袖,需要长远的计划。”
德拉科的四肢恢复了知觉可以活动些许了,他小心翼翼地把铁链在身后绕圈,如果他想要足够接近布雷斯敲昏他,他需要一根魔杖。
“而你认为你自己是那个制定计划的人,对吗?”
“是的,”布雷斯点头:“伏地魔有时很聪明,我想你的父亲也会同意。这世上没有好与坏,黑与白,只有我们可以选择的人生和力量。我想,巫师社会因为过多的限制正在饱受痛苦。”
德拉科不必假装不信:“哦,我也同意这个观点。但是你的‘编辑’有点麻烦,伏地魔的那些报刊专栏资金不够了。”
布雷斯假笑,他总是很喜爱德拉科的急智:“我注意到了,不过他有自己的办法。食死徒里年轻的新一代已经不记得害怕他是什么感觉了,他的权势正在削弱。老实说我们只有一半的可能能够侥幸逃开谋杀指控,你懂我的意思。”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你在预言家日报上放了什么广告?精力旺盛的反社会分子寻找同样喜怒无常的黑魔王做邪恶的导师?”
“我没找到他,他找了我。应该说,他的人找到了我。我在五年级的时候开始问这些问题,整个暑假在没有魔法保护的情况下待在你不会去的地方。新兵招募只是痴心妄想,食死徒正在垂死挣扎,变得更老、更胖、更慢……当然,这点很有利。”德拉科变了张脸,成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不知道我们那不忠的院长有这么有用的人脉,六个月前,我遇见了一个叫做彼得·佩迪鲁的讨人厌的小个儿男人。剩下的部分,就像他们说的,只是历史。我很享受乐趣,德拉科。”布雷斯补充道,好像他也为这个事实而惊讶。
“乐趣!”德拉科嘲弄他:“扎比尼,如果你以为自己能胜过伏地魔你就是疯了。”
“为什么?我是他信任的新兵招募人,”布雷斯说:“这是个危险的任务,但不是自取灭亡。你认为我太年轻了?波特和我们年纪一样大,满世界都需要他和比他强大五倍的巫师进行终极大战呢。黑魔王种下那棵带你到此的美丽山梨的时候,比你我还要小四岁。他和我们一样大的时候,就打开了密室。年龄不是问题,能力才是一切,马尔福,这才是黑魔王赞赏的品质。”他歪着头,遗憾地看着德拉科:“你总是很有个性,家族人脉也多,我的朋友,可你从没有野心,你是一个多么可怜的斯莱特林。”
“如果我是缺乏野心,那你就是缺乏常识,”德拉科激动起来:“你就是那个在霍格莫德放出黑魔标记的人,对不对?”
布雷斯看起来不是很想讨论这件事:“那个下午我在那里,不是吗?波特走来去收集巨型海藻,他总表现得像个英雄,总是有种沉默的竞争伴随着他。让我告诉你,德拉科,这世上没有比生来就是个英雄更可悲了。他们的自我如此膨胀,想象力却如此渺小。”
“这点我们有共识。”德拉科嘟囔。
“走进林子,然后通知那些关心此事的人,很简单,伏地魔没有忘记他们。”布雷斯的脸扭曲成一个不甚美好的冷笑,这是第一次德拉科可以说他很丑陋。
“那魔杖被施了咒语,标记被污染了……”(译注:布雷斯从魔法部偷出的卢修斯的魔杖在卢平的课上施放黑魔标记,结果魔杖被奥罗动了手脚,黑魔标记变成了马尔福家徽。)
德拉科的大笑既发自内心又充满苦涩:“哦,老马尔福的标准!很荣幸得知我在你那个伟大时刻竟然一无所知,我父亲要是听到这个,一定会笑得喘不过气来。”
布雷斯想要一个忠实的听众,而不是一个拿他取乐的,德拉科已经故意嘲笑了他很多次。他走上前,揪着德拉科的衬衫前襟,拿出他的魔杖抵着德拉科的喉咙。
德拉科咕哝着,很高兴布雷斯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抓住自己体格更大的身躯。
“记住你欠我的债,”德拉科洋洋得意地低声说:“我可以让斯莱特林的遗物取走你的性命的,我可以让你的父亲就站在一边看着你死去。”
布雷斯的脸不过几英寸远,他嫌恶地看着德拉科:“哦,我记得。”
德拉科想,就是现在,德拉科准备甩铁链的时候,布雷斯飞快地离开了,真该死!
不情不愿的,德拉科松开了打算瞄准布雷斯脑袋的铁链。
“是你给的多德斯那张字条对吗?设计我,让他去和游走球赛跑?为什么?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布雷斯眨眨眼,好像现在的话题和伏地魔完全没有关系:“多德斯是达到目的的手段,我只是需要证明某些事情。”
“什么?”德拉科猛地问道:“证明这男孩跑不出10码就会丢了命?证明他穿着印花的睡衣裤?”
“你会明白的,耐心。”
“别兜圈子,你这神经病。我的表姐呢?那个奥罗和她的搭档,他们人呢?”
“忘记你的表姐!”布雷斯咬牙切齿:“如果你问我的意见,那就不要过分看重家族情分,伏地魔也会告诉你相同的看法。”
德拉科的血液都要冻结了:“你在说什么?”他非常小心,因为布雷斯看起来频临疯狂,而无论他要说什么都让人难过。
“我在说你的母亲,德拉科。我第一个任务是在我接受了黑魔标记的第二个礼拜,我去找她,让她回头。你知道,食死徒里总有她的一席之地。她知道得太多了,魔法部是太蠢了才会忽视她,我的主人可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
德拉科摇头,好像否认这些就可以缓解他正经历的恐怖一刻,他带着一丝希望看着布雷斯。
对于那些习惯了德拉科标志性的漠不关心和面无表情的人来说,德拉科此时的转变令人震惊。布雷斯怨恨这个男孩,但对于德拉科脸上毫不作伪的感情也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哦,布雷斯,你做了什么……”
“我不得不这么干!”布雷斯声音破碎地大吼:“你以为我想吗?她不是那个背叛我们的人,叛徒是你父亲!但她反抗……”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知道你对她的妹妹做了什么吗?”德拉科啐了一口,他的声音在颤抖,但他无力阻止。
布雷斯没有回答,但他先前的悲痛被一种怪诞的自信所取代,德拉科推测他正在脑中琢磨让纳西莎的被杀理由更为合理。
这很好,怀疑是好事。
“她不知道,对不对?回答我!”
“贝拉特里克斯就是那个下命令的人,如果纳西莎拒绝合作,就结果了她。”布雷斯平静地回答。
这不是他想要听的。
德拉科闭上眼,他还在睡梦中,一定是的。也许他还在圆石旅店,怀里搂着赫敏。这是个噩梦,但是他很快会醒来。他会抱着她,她则爱着他,赫敏爱他。真切地确实地爱他,不管他是谁,不管他对待她的方式多么糟糕。
他不必再假装心里没有她,即使他沉默地否定,但是她抱着他的时候他就能意识到真相。不仅是因为这个女孩是他所知的名声最好和最正直的人,还因为他自己能感受到那份真情。
Fida Mia是两人之间一个巨大宽广的漩涡,它是传递她对于他的每次惊人奇妙感受的维系。
但他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突然之间,他所记得的只有那个不该记得的梦境的残留,但他知道自己确实做过这个梦,近来对于赫敏那种神奇的焦虑似乎加强了。
他该知道什么?
首要的是他必须逃跑,他必须做到。
德拉科重新集中注意力,像一件斗篷一样把自己控制住。他很擅长这个,他的嗓音保持了平静,即使在内心深处,他想一遍一遍地呐喊直到喉咙嘶哑。
“扎比尼。”
德拉科看着这个曾经在二年级一起玩巫师棋直到黎明的朋友,看着这个孩提时代被他救了命的朋友。他没有看见那个在圣芒戈一起醒来后要求他保守秘密的男孩。
他现在看到的是一个怪物,这是他们的世界发生了太多错误的结果。
“看着我,布雷斯。”
布雷斯,似乎被自己黑暗的记忆牵绊住了,抬起眼看着德拉科。
“你可以了结这些事,”德拉科点头,并非着意恳求,但他尽了全力:“在你看清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前,会有多少人必须死去?”
布雷斯取笑道:“只要我还对自己存疑那就还不够,我知道你要做什么,马尔福。我们太相像了。”
“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布雷斯柔和地说:“愚蠢的麻瓜是怎么说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译者注:原文意为要煎蛋先打蛋,- =)
德拉科不掩惊愕:“你杀了我母亲。”他一字一句地说好像要把它们刻进布雷斯的血肉里。
“我知道,”布雷斯很伤心:“我很抱歉,但是在你接受之前一定会难过。告诉我,德拉科,这世上你最宝贝什么?”
德拉科张开嘴想说个聪明的答案,但张嘴却只有疼痛的喊声。他蜷缩起来,抓住胸口,好像五脏六腑都被刺穿了。
这一刻他明白了,不可知的恐惧好像让他心脏的血液结冰,他花了好几秒才缓过来。
“她在哪儿?”德拉科嘶声问道,好像一只受伤的困兽,他的呼吸不匀,看着布雷斯的表情是赤裸裸的凶狠愤怒。
“在这儿,和我一起。”
“如果你把她交给伏地魔,扎比尼,我发誓你不管向哪个该死的神灵祈祷,我都要亲手把你撕成碎片……”
布雷斯冷笑,看着德拉科失控让他重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你和哪支军队?”
德拉科咆哮着甩出铁链,离布雷斯只有一寸距离了,近到足以用呼吸吹起另一个男孩的头发,但在布雷斯看来,这是一个可计算的距离。
“告诉我你要什么,你这个神经病王八蛋!”
作为回应,布雷斯走到木质控制杆那里,慢慢地把它推到中档,久不使用的机械装置发出了沉闷的嘎吱声。
结果是德拉科被粗鲁地猛拉回墙上,四肢大张。他后脑勺的血管因此突突直跳,右眼模糊一片,他惊讶而愤怒地看着布雷斯。
“为什么,你愿意给我什么,马尔福?”布雷斯平静地问。
“任何东西,”德拉科喘着气:“你需要资金,对不对?只要我拥有的,都是你的。你想要名声,秘密,魔法部的机密,作为敲诈的把柄,我可以告诉你……”他知道自己在咆哮,但是控制不住句子不停地蹦出来:“你要招募我,那就来吧。伏地魔要我,对不对?让他给我黑魔标记,放她走。”
布雷斯冷哼:“我们已经抓到你了。”
德拉科摇头:“你没有,你要的是服从,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你这么对我,那你的狗屎黑魔王唯一能让我合作的方式就是强迫。”
布雷斯似乎在考虑这最后的建议,德拉科感觉到内心一点希望的火花:“世上的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都是你的。”他嘶哑地补充。
“都是为了交换她?你发誓去仇恨麻瓜种的时候你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了?”
“是的。”德拉科加重语气地低声道,他不能去想赫敏,他不能,一想就会让自己完全失控。她是安全的,布雷斯对她有兴趣,德拉科现在明白了。如果没有其他原因,也许这就能够保证她此刻的安全。
“任何东西?”
“我所拥有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交换。”德拉科颤抖着声音重复道。
“太棒了。”布雷斯拍拍手,看上去极为高兴,好像上演的正是他期待的精彩戏码。
他走向德拉科紧绷伸展的躯体,凑过去对着他的耳朵低语,黑发和金发交缠在一起。
“我要成为你,”他说话的方式好像是个孩子带着狂热的敬畏下楼走向一大堆没有拆开的圣诞礼物:“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德拉科回过头看着他,时间漫长,眼神冷酷无情,他毫无理由地知道没有和布雷斯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她在这里都是你的错,你知道的。苦果自咽吧,马尔福。我承认我对咱们迷人的女学生会长不只心血来潮的兴趣,但是你对她的兴趣注定了她的命运。哦是的,你们那关于 Fida Mia肮脏的小冒险我全都知道。”
说完这话,布雷斯伸进口袋掏出一个小木盒来。
他在德拉科面前打开,里面是一团血淋淋的东西,一双眼睛。
一緑一篮,它们是阿恩·亨德里克斯的眼睛,而且它们似乎被冰封在恐惧的最后一刻。
“而且我想你们马尔福永远不会因爱结合……”
德拉科疯了。
他挣扎着、踢打着、怒吼着。三英尺长的铁链带着生锈的铁环,每次他在冲向布雷斯的半路,就会被铁链拿住。镣铐嵌进了他的手腕,血从他的手上流下,沿着手指滴落。
“钻心剜骨。”布雷斯几乎是惋惜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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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是自由的。
上一分钟她还在和夺魂咒做斗争,下一分钟就有一阵剧烈的闷痛让她头晕目眩,她意识到这是钻心咒。
她很熟悉这种疼痛,从五年级开始这噩梦就缠绕着她。即使她已经对自己一忘皆空,身体的记忆却是另外一回事。虽然那种疼痛仅仅几秒,但她的肌肉和神经都记得。(译者注:贝拉曾在马尔福庄园拿钻心咒拷问赫敏宝剑下落,这是七年级的事情,也许作者记错了?)
她最初很灰心,因为她发现自己还是不能摆脱布雷斯的夺魂咒,她想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缺乏锻炼还是布雷斯的魔法水平比较高。
他从前用过这个咒语,一定是的。
咒语的力量是巨大的,她见过哈利为此挣扎,知道他为和咒语斗争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如果是她,她做不到那样。(译者注:原著中第四部假穆迪在讲授三大不可饶恕咒语时用哈利实验了夺魂咒,电影里改编了这一情节。)
从霍格沃兹到现在所处之地的快速旅程中,在缺乏自由意志的时候她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集中注意。
第一个突然产生在她脑海的想法是布雷斯囚禁了她,这样哈利就会被卷入战争,这个领悟让她想要落泪。
第二,布雷斯没有按照伏地魔在信里的指示行动。不管他下达了什么样的命令,显然不包括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把她从霍格沃兹掳走。
她知道这是因为布雷斯把她悄悄带到食死徒的隐蔽据点,他显然很了解这地方的布局,有好几次,他们都等在一堵墙后或者疾奔过一条走廊避免被发现。
让她惊讶的是,他把她藏在自己房间里,就好像一个内疚的孩子设法将自己的新宠物不被父母发现的留下来。
这不是个好兆头,或许还意味着更危险的境况,因为布雷斯有限的能力并不足以保护她免受更大的伤害。
这是另一回事,他没有再亲昵地抚摸她,她猜这是一种小小的慰藉,因为布雷斯认为比起像伏地魔的普通追随者那样奸淫掳掠,还是衣冠禽兽比较适合。布雷斯已经告诉过她很多次了。
他的自负简直匪夷所思,但是他做了些别的事情,让她毛骨悚然。在霍格沃兹到据点的路上,他都在侃侃而谈未来;一个新的秩序,一个新的政府以及在这个还未完全发展的社会建立他们各自的机构。
他很确定她不会永远恨他。他说经过必要的流血革命,革命的逻辑最终会展现在她眼前,他们的天才将会在合适的地方发扬光大。
赫敏想布雷斯所谓合适的地方应该是圣芒戈的精神病康复病房,就在医院的最顶楼。这时门敲响了,他让她贴着门边墙站好,然后从气喘吁吁、激动兴奋转变为冷静镇定,这才开了门。
门外的是个叫“特拉弗斯”的人。
那男人说他们遇上了麻烦,德拉科·马尔福在这儿,他们抓住了他。赫敏平静地站着,脸上甚至没有闪过一丝表情。但是内心深处,她已经摔倒在地板上了。
哈利是对的,战争里,爱是一件危险的事,让人备受折磨。
她几乎笑出来,觉得德拉科一定更喜欢“备受痛苦”这个词。他不想要她的爱,他告诉过她不需要。
但是他现在需要她的帮助。
他来找她了?学校方面已经知道她失踪了?不可能,事情发生得太快,还不足以快速传播开。
布雷斯留她站在那儿,他去检查自己的另一个战利品。他离去前的表情充满深情挚爱,根本是个痴心妄想的疯男人,赫敏很想挠他的脸。
她就贴着墙站了好像有几个小时,心脏“砰砰”直跳。她不能尖叫不能哭喊,甚至没法用自己的意志力移动一块肌肉。
接着承蒙德拉科和Fida Mia 的好意,她感受到了间接的钻心咒。德拉科就在这房子里,而且正被伤害。一个不可饶恕咒抵消了另外一个,布雷斯的夺魂咒就像一阵厚重的烟雾,在面对赫敏和德拉科重新建立联系后被消融了。
咒语的效果解除后,赫敏花了几分钟冷静下来以便清晰思考。现在她所能做的,好像就只是紧握双手、来回踱步。
她只给了自己奢侈的几分钟去恐惧,然后就在布雷斯的房间里到处乱转想找个武器,但这毫无结果,布雷斯在据点的住所收拾得像个斯巴达人。
房间里有一张床、一个半空的衣箱,就什么都没有了。当你需要的时候,尖锐的武器到底在哪儿呢!最后,她在衣箱底下发现一根崭新的羽毛笔,几乎要为此狂喜得晕过去。
赫敏把这东西藏在裙子的腰带后面,然后走向门试了试把手,没有意外布雷斯把门锁起来了。
没有时间重新考虑计划了,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德拉科就在附近被拷打折磨,她必须做点什么。
还有,她必须勇敢地面对可能的死亡,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另一回事,勇敢地面对可能的死亡。比起布雷斯·扎比尼徘回在门外黑暗的走廊里,可能还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最终这些都无关紧要,赫敏猛力敲门开始大喊大叫。
这次来的不是特拉弗斯,是佩迪鲁开了锁推开门,在看到她时几乎惊讶地摔倒。他张着嘴站在那儿,比她上次见到他时更加凶恶。
“是你!”佩迪鲁如此惊讶,赫敏意识到自己要孤注一掷了。
“我知道你碰上了麻烦,虫尾巴。”赫敏说。
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明白过来了:“扎比尼!这个小蠢蛋!”
“你不知道他策划了这个,对不对?”赫敏竭力刺激他对扎比尼的怒气。
佩迪鲁看着赫敏的眼里有了新的思量:“我的主人想要马尔福家的男孩。你,是一个附加的筹码。”
“也许,”赫敏同意:“但他把我带出霍格沃兹了。”她告诉佩迪鲁:“就从邓布利多和哈利·波特身边,你觉得事情会怎么样?”
佩迪鲁无言以对,她高兴地发现他看上去有点焦躁。
“如果你的主人想要马尔福活着,我建议你去看看扎比尼。现在他正在杀死德拉科,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去找找这两个人。”
“怎么了?”这时特拉弗斯站在了虫尾巴身边,他的魔杖指着赫敏胸口。脸上满是怀疑,但就在她看着对方的时候,对方的表情在注意到她乱糟糟的校服和披散的头发时,变成了一种恶意的打量。她不知道特拉弗斯认不认识自己。
“该死的这是在干嘛?”
“看着她,”虫尾巴磨了磨牙齿:“我去看看马尔福。”
“最好是这样,五分钟之前他才停止惨叫。”
赫敏听到这话时脸色发白,但接着特拉弗斯进到房间里关上了门。她决定最好先聚焦在自己目前的危机上。
布雷斯垂低魔杖,突然停下折磨。德拉科止住抽搐,整个人脱力只靠锁链吊着,他的身体痛苦不堪。
这不是任意一种特殊的痛苦,这比他受伤的肩膀还有疼上一百倍,在他的身体上无处不在,就好像一瞬间整个皮被扒了一样。
疼痛绵延不绝,有时他几乎想要放弃只求一死,但是这希望也得不到满足。如果布雷斯在拷问里奚落他,他也听不到。
咒语的残余还在身体里作用,无力的肌肉还在抽搐。但他还很年轻,他很健康,神智正在回复,就像有个开关一样。
地牢里有声音,一个小男人进了房间,德拉科听到他和布雷斯在争论。他应该对此投入注意,但有些别的什么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
“赫敏……”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充满了崇敬与安慰。
她在那里,是的,她很害怕,但她现在很安全。她的出现淹没了他的感官,甜蜜的感知让疼痛变得迟钝。
他沉浸在自己的发现中,微笑起来,因为无声的笑而颤抖。
多么具有象征意义,最终是拷问折磨让他接受了自己的真心。
布雷斯和小男人停止了争吵,看着他的样子好像钻心咒已经让他发疯了。
就剩他一个人了。
不,他从不是一个人,从毕业晚会之后,从 Fida Mia之后。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被吊了多久,十分钟?一小时?两小时?
他的头垂在胸前,一动不动。
他并不是一个人。
德拉科半清醒半迷糊,没有注意到有人进入了房间,他的视角模糊捕捉到一个高大、黑暗的轮廓。也许他的想象又开始厚颜无耻了?
也许这是他想象出来的母亲在又一次的梦中造访前,接受了他的建议,没有穿着那身可笑的装扮。
也许是布雷斯折返回来继续折磨他,德拉科的头还在嗡嗡响,但他的身体抗拒钻心咒,整个人开始抖动起来。
有力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腰,把他拉起来,他闻到感觉到了皮革,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温和地把他的头仰起。
不是妈妈,他意识到,不管是不是臆想出来的,她总是优雅秀丽的女人,不会这样好像毫不费力地拖着他。
德拉科的眼睛睁开,视线有点清明,他十分惊骇地发现自己正望着卢修斯·马尔福的深灰色眼睛。
“父亲?”他喘息着,如果萨拉查·斯莱特林显灵来救他,他也不会更惊讶了。
卢修斯拉下斗篷兜帽:“你的教父向你问候,并且希望你能够活得够长久,这样他就能因为你有勇无谋的行为而私下了结你的性命。”
德拉科从来不记得自己的父亲看上去这么有生机,他的长发被一个紧致的穗带束了起来,穿着一件黑色的飞行斗篷,戴着同款手套,眼里很是愤怒。
看上去挺不错,因为仅此一次德拉科就知道这怒气不是针对他。
他只能目瞪口呆。
卢修斯泰然自若地做着这些事,他刚才检查过了儿子额前的伤口。然后表情痛苦地动了动德拉科受伤的手腕。他拿出一根魔杖,飞快地从袍子上撕了几根布条下来。
“是什么让你觉得把自己的手扯下来之后还能完成任务?”(译注:德拉科发怒挣扎才手腕受伤……)
德拉科的声音像纸片般脆弱且干巴巴:“这完全是因为拷问。”
卢修斯缠着绷带哼了一声。
“你是怎么……”
“问题最好稍后。”卢修斯打断他,退了一步:“站得起来吗,孩子?”
“我……是的。”
“那么站起来。”
犹豫了一下,德拉科重重地靠着石墙支撑自己,卢修斯走向控制杆松开了德拉科。他看上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吊着德拉科的链条突然卸力,哗啦掉在了地上。德拉科也许会说太快了,因为他一恢复自由,双腿就无力了,他的父亲冲过来扶住了他。
“那个女孩在两层楼上,”卢修斯告诉他,一边让儿子再一次靠在墙上,移除镣铐:“用用你的腿,马上就不麻了。”他听起来好像很权威。
德拉科猜这是不是因为卢修斯亲身经历过钻心咒,也许因为他施过很多钻心咒。
“布雷斯·扎比尼就是新兵招募人,但他正在失去立场。”德拉科尝试动动肩膀驱散疼痛。
“我知道了,拿着这个。”
德拉科低头看见缠着绷带的手拿着一根魔杖,不是他的,也不是他父亲的,但却是一根魔杖。毕竟,他们或许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你不需要吗?”他的父亲是对的,多动动腿,活动起来就好多了。
“不需要。”卢修斯说道,彼此都知道他在说谎。
“你要做什么?”德拉科问。
“和你的姨妈谈谈。”
这是随口胡说的,一个男人要和自己的小姨子谈谈听说去很正常,除了他们一个是被通缉的杀人犯,一个凑巧命令去暗杀了另一个人的妻子。
“她杀了妈妈,”德拉科脱口而出:“扎比尼执行了贝拉特里克斯的命令,他承认了。”
他的父亲还不知道真相,有些好似悲痛的情绪划过了他刚硬俊朗的脸,但那一闪而逝的表情没有让德拉科捕捉到。
但他后悔,后悔本身不是一种表情,但这却是卢修斯此刻为他唯一的孩子所做的事情。
年长的马尔福看了看门口以确定那里没人:“基于事件的走向,我可能不回去了。”
这该死的的是什么意思?德拉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五年级,事情更糟糕的是,他的脑子感到一阵该死的针扎般的感觉。
如果他失去意识,他的父亲可能厌恶地冷哼一声,然后离开。
“注意力集中,”卢修斯命令道:“我知道他们现在正在迎接贝拉特里克斯的到来,如果她还没到的话,德拉科?”
他正在回忆他母亲的话语……我们没有很多时间,你必须仔细听我说的话……
那个梦!他现在记起来了,有些发亮的东西很重要……
“要找到被关押的奥罗更加困难,”他父亲说道:“我不能接近她的牢房,那里有魔法禁制,你需要从他们之中找个人为你打开。我会安排一个骚乱,我怀疑他们会把那女孩送到地牢以免她逃跑。准备好,如果你没能放走奥罗,不要犹豫自己逃出去。魔法部法律执行司会很快赶到,如果安多米达·唐克斯死了,她的女儿(译注:尼法朵拉·唐克斯)会比我们都活得久。通过那条路回去霍格沃兹,你在那里就会很安全。”
“霍格沃兹。”德拉科一瘸一拐地点头。
“儿子。”卢修斯的声音很急迫。
德拉科看着他,是的,我在集中注意力,他想这么说,但却因为卢修斯深刻而沉重的凝视而短暂停顿。
这是一个重要的漫长的承载着情感的瞬间。
“庄园任你处置。它是你的。我只要求你把我的书房保留原状,我……很喜欢那个房间。”
说完这句,卢修斯·马尔福走了。大概是去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谈话,这个女人可能是这个星球上唯一比布雷斯·扎比尼更疯狂的人。
这是官方认可的,德拉科想着奔跑过走廊,下了楼梯,直立行走对他依然很不稳。
这个世界该死的脱序了。(译者注:原意为这个世界甩开了自己该死的轴线……)
唔,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爷虐身赫敏虐心的节奏,看到少爷愿意用一切交换赫敏的安全,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卢修斯和斯内普两个老男人,为什么突然巨萌起来了……
最近更的量大,让人很疲劳,长假过后频率会适当放缓,下次更新是13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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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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