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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宴会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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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晋向池在万里云雾里拨不开来的时候,伍逸轩终于摆脱了他老爸拉着他见完这个会那个的一通寒暄,明明一脸急切地想窜过来的样子,却硬是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气质,故作骄矜而又步伐优雅地踏着音乐的节拍回来了。
如果坐在那里的不是晋向池而是某位大家名媛,瞧着他就仿佛是优雅绅士翩跹而来,心里估计早乐开花了,强装着矜持呢。
可惜了那里现在是个懵懂的半大小子。
“小池,你刚去哪儿了?我到处瞧了,也没、没见着你。”或许是刚才那一圈儿喝了不少酒,脸上隐隐地爬上了两抹淡红,更显着温柔了不少。
“没去哪儿。你也别再喝了,瞧你脸红的……”
“有,有吗?”说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颊,“是、是有点烫,呵呵”。
“好了,别摸了,越摸越红。”看着伍逸轩比自己要大了那么好几岁,但是这红着脸的样子倒显出、几分娇羞来了,瞧着也可爱了几分,自己想想都笑了。
伍逸轩看着对面的人笑了,自己倒呆了几秒,接着便迅速反手握住了晋向池拂过他的脸正要离去的手。自己也笑开了。
“噢,对了,刚才你跟那个唐家当家的说啥了都?他们两兄弟怎么都找你说话呢?”
“我哪知道?我还想问你呢?我跟他们熟吗?……唐家——,哪个唐家?”难道是今天下午无意中听到大哥他们几个提起过的唐家?
“你大哥跟他们素来不和,你还是离他们远些好!”
“知道了。”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叫我离这个远些好,离那个也远些好?那我该离哪个近些好呢?真是的!唐家既然跟我们家不和,刚才两人都问起小弟,又都是安的什么心?
……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今天请大家来,一来呢是让我家老爷子高兴高兴,二来就是有件喜事要向大家宣布,今天是我司某与葛心小姐的订婚宴,一会儿请大家去宣印厅参加……”
站在旁边的那位传说中的葛心小姐,一直娇滴滴,含羞带怯地亭亭玉立一旁。
洋洋洒洒一席话也算简洁。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恭喜道贺之声此起彼伏。
伍逸轩又少不得一番寒暄去了,这回硬拉着晋向池一起去,决心了要让他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
而晋向池在听到“订婚”两个字的时候,心里莫名地一跳,这种场景,这种话,他好像在哪里经历过一次似的,脑子里面却又忽然地窜出那个梦里出现过的声音,“就算进得侯府门来,也就顶多是个上不得厅堂,入不了宗祠的男妾罢了,说不好听的,就是个娈侍,往好了说算个小妾,你也还得唤我一声姐姐……好好的男儿不做偏愿意被人狎昵着当个玩意儿使,男人的脸面可都给你丢尽了……!”
他感到一阵头疼。
……
迷迷糊糊中,感到胸口热乎乎的,闷得出了一身汗。揉搓了几下眼睛,伸手扭开了床头灯一瞧,胸口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闷热的身体顿时一凉,不会是伍逸轩吧!
看他斯斯文文的样子,不会来霸王硬上弓这招吧?!对了,奇了怪了,自己明明好好的,就是头疼一下吧,怎么就晕乎了?这回又是在哪里?
带着满脑袋的问号,晋向池把灯光一把扭到最亮,壁灯也打开了,这下算看清楚了,还好,是今天下午自己醒来时候的那间屋子,那张床,说明是在晋宅。
再揪起那呼噜呼噜的脑袋一看,呵,竟然是小四子。这小子有自己的房间,干嘛来跟我挤!
一手捂着弟弟的嘴,一手捏紧了他的鼻子,“醒醒,小四儿,醒醒,快点!回自己屋里去睡!”
“呜呜~~”
过了几秒,总算是被窒息醒了,醒来的晋向雨一把拍掉三哥的手,鼓着个眼睛,揉搓着被捏疼了的鼻子,抗议道,“三哥,你干嘛啊!想捂死我啊你,使那么大劲儿!”
“不使劲儿你能醒吗?”
他瞄了眼挂钟,继续不满,“都快十二点了,你不让我睡觉,弄醒我做什么?!今天我都累死了!”
“你这么大了,自己不知道睡自己屋里,跑我这里来挤着做什么?而且还脱得光溜溜的,我又不需要你英雄救美,裸身取暖,你都热死我了,快回你屋去!”
“哥,你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呀,要不是我舍身和你睡,让姓伍的睡我屋,你就得和那姓伍的挤了,指不定被占啥便宜呢!你还不谢我!”
“你不是就乐意看笑话呢吗,再者说他啥时候能占得了我便宜!”自己怎么这么自信?好像从没输过似的?
“那好,我过去叫他过来咯!”说着光溜溜地就从被子里面钻出来往外走。
晋向池是真服了他这个弟弟了,“好了好了,回来。”
晋向雨得令一反身就跃回床上,滚进了凉被里,晋向池脑子里还迷迷瞪瞪地,慢慢悠悠躺下,那弟弟又要贴过来,被一屁股踢到了床脚。
那人蜷做一团,呼噜噜地,似乎秒睡过去了。
“对了,那什么,有个人,叫你去恒文画廊,取一幅画,说是你订了的,还非要你自己去签收......”
话还没说完呢,那边的呼噜声更响亮了,似乎只在听到“恒文”两个字的时候,呼噜稍微那么顿了一下。
......
听着旁边的弟弟,呼吸渐渐平稳轻缓,已经进入深眠了,自己却神经紧绷似的,难以入睡,辗转反侧半晌,还是偷偷再去探一探司家后院,总觉得那里与自己的过去有什么关联,有什么牵引着自己去发现。而且之前很奇怪的是,到了那个后院,特别是接近那个亭子后,手心那个红点就开始搔痒起来,而且稍微有一点疼,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太想去弄个明白,或许能从那里找到点什么线索。
撑着半清明的脑子想明白了要做什么,就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把枕头放床上给小弟抱着。
拿开枕头不经意一瞟,却瞄到垫子边缘露出一点黑色的边角,小心翼翼地慢慢拖拽出来,生怕不小心把弟弟弄醒了。
这拽出来一看,好家伙,居然是一套黑色丝绸质地的夜行衣,而且这夜行衣的质地怎么看怎么和那在司家后院看到的那家伙那身衣裳那么像呢,还黑亮黑亮的,靠,难不成这是我自己藏的?这都是啥爱好?!看来深夜外出也不是一两回了,可就是有经验,现在也不记得了,管他呢,先凭记忆摸进去。
晋向池利索又无声息地换上了轻装夜行衣,随身插把小匕首,这一搜才发现这屋里小玩意儿还不少,看来自己以前也不一定是个四好小青年。
简单收拾打理好了,就琢磨着怎么出去。
偷偷摸摸拉开房门,露出一条缝往外望,楼下还亮着点灯光,隐约有大哥和二哥低低说话的声音。两者都是后背对着自己这边,大哥似乎在往二哥背上抹着什么。
“云南,你就别去了,先把伤养好再说。”
“我没那么娇气,就一点小伤而已,再说了,小三儿的命最重要!”
“我们尽力了,那就是他的造化了,何况他只是我——”
“你别说了,我自己知道该做什么!”
“你怎么老跟我对着干,你,我是――”
“别说了......”
僵持了一会了,晋向池立在门边,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下文,轻轻合上了门,看来他们那儿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离开,前面是走不了了,得跳窗了。
而且听他们说话,二哥好像还受伤了,而且和自己有关,他们到底又有什么是在瞒着自己的?
晋向池皱着眉头猫步到窗前,往楼下看了看,确定高度,好家伙,本来二楼不算高,可他这后窗口下面就是个坡,着实有些陡峭,落脚点还得是坡下的围墙外,这怎么跳啊?!万一啪嗒一声摔地上,或者滚下去撞到围墙上,来不及叫声“啊”,就得被守卫们提回来,跳还是不跳啊,这是个问题啊问题!
他蹑手蹑脚地先慢慢爬上了窗户沿,眼睛对着围墙外再四下瞅瞅,接着眼睛一闭,腿一蹬就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