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若无言》千澄烟

5、妖怪的出现

　　“枳薇一，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和你同时爱上一个男人，那么，你会怎么做？”
　　“如果有如果的话，那么，我一定会让你输的。”枳薇一微微一笑。
　　“别觉得我残忍，友情与爱情不能相提并论。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会竭力去寻求爱情。”枳薇一看着我，她的黑眸似乎在询问我的意见。够了，到如此就够了。这如果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但是啊，枳薇一，我们都输了。输在曾经的爱情上。
　　曾经我去过吝清的家，在枳薇一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说他想教我怎么温暖。那时青春的懵懂与感动，并没觉得两人独处有什么不妥。吝清在我眼中一直是个温柔理性的人。我愿意去相信他，相信他会让我控制对生活的种种恐惧。吝清真的只有一个人住，但他从不向我和枳薇一提起他的家人。但在他家的那一天闲聊中说了起来。
　　“我家以前其实生意做的不小，算有钱吧。不过因为父母偷税，干些不正当的交易，被发现后就进牢了。走之前只留下这个房子，这房子是那些人不知道的。我父亲好像早就做了这个准备，把我安置在这里。让我自生自灭。”我静静的听着他的诉说，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波动。不悲伤也不痛苦。依然这么平静。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都习惯坚强，好好的伪装了吧。我突然很高兴他这么对我说，他只对我说了，说他从未说过的秘密。我真的笑出声了。然后尴尬的停止，这该死的笑是不是被误认为没良心了？吝清愣了一下，继而摸摸我的头，说，原来这是你的温暖方式啊。这么好的一个理由，那么自己就无需再找借口了。
　　“我给你做饭吧，我的手艺可是超好的。”吝清夸张的比划着。我装作一本正经竖起食指指着他说，别嚣张，不好吃这房子就归我住了。
　　吝清煮的菜说实话，真的很烂。不仅焦了，而且很咸。我皱眉指着这些菜，说：“这就是你所谓的超强手艺？屌丝还差不多。”
　　“就今天特别难吃，以前真的很好吃。”
　　“那是你家锅坏了，还是你根本在耍我啊？”我用筷子敲着吝清的脑袋。
　　“因为你刚刚说的话啊，如果不好吃，这儿就归你住了。”
　　我停止打他，惊讶的看着他。他也微笑的看着我。突然走了过来紧紧按住我的头就吻了下去，吻的很深很深。这是我的初吻，也感受到了第一次初吻的刺激美好。我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能吞噬我内心的恐惧和寒冷。我并没有拒绝，圈住他的颈，回吻着他。原来我的舌头这么灵活。呼吸很急促。他开始解我的衣。我开始抗拒，有点害怕。我知道我现在像极了偷腥的猫，我还知道，枳薇一非常爱着他。虽然，虽然我也爱着这个男人。
　　“蛋蛋，彼此温暖可以吗？我需要你。”我忘记了推阻他，想着原来此刻的他这么脆弱，也是第一次那么不平静。理智渐渐被埋没，我也开始解他的衣。
　　就这么躺在地毯上喘息着，好像即兴娱乐。他紧紧的搂着我，汗液紧紧的贴在一起，多希望它是强力胶水啊，我愚蠢的想。
　　吝清并没有问我痛不痛，因为他知道我不会怕这些。
　　这也是我的第一次，与来大姨妈不一样的血液。那天我什么都没说穿着衣服就离开了，他也什么没说。我其实想问他爱不爱我，但作罢了。如果他说爱，那么我也不可能接受这份爱情，因为枳薇一，我已经自私拥有一回了。做不到对好朋友这么恶毒。如果他说不爱，那么我就会知道他今天干的事真的是即兴娱乐，“温暖”只是□□。我不愿意让自己遍体鳞伤。沉默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那一年，我14岁，吝清18岁。我的第一次成了我俩的秘密，不能与枳薇一分享的秘密。
　　果然，4年了，我依旧忘不了，忘不了自己的罪恶。他的罪恶。那算是第一次恋爱吧。只是爱情在现实中根本矫情不起来，不会苦苦等待好几年。因为枳薇一自杀的事实。我才发现不知何时我早已丢了这份懵懂的爱，继而成为了恨。由爱转变为恨，说实话，很变态。但一切已经扭曲了。
　　教室里的讨论声像打雷一样轰隆隆的响，我控制自己把桌子抬起来砸过去的冲动，翻翻白眼。知安很安静地坐在我后面，好像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背，使我的背开始发痒。她今天很反常。
　　“听说了吗？咱们换班主任了，而且对方是妖孽哦，大帅哥一枚。”
　　“废话，当然听说了，还有1分钟就上课了，我期待啊。”
　　“听说新老师还单身呢，我肯定誓死追求他啦。”
　　........
　　听到这些大嗓门，我有些无语的脑中跳出两个字：妖怪！应该没那么巧吧。而且他看起来不老，然后把旧班主任的狗头模样少块草地的形象为代表，更加否定妖怪是新班主任。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以后请多多照顾。”继而放出一连串电。
　　女生集体尖叫。
　　我擦，我居然猜错了。而且，一个老师的品德素质怎么这么差，电可以乱飙的吗。我朝他翻几个白眼。就他那点小心思，还不是更好的接近我，虽然不知道什么目的。
　　“同学们不会说我坏话吧？”然后一脸妖媚的看着我。
　　死妖怪！我就不信只有我一个人讲你。
　　“impossible!”全体大喊。
　　......
　　“老师怎么称呼？”
　　“呃....这个嘛，老师姓单啦。”妖怪一脸娇羞的说。
　　我真的想......抬桌子。
　　“不会是跟我们班的单淡帛是亲戚吧？”
　　谁？哪个王八蛋专门找茬？
　　“是啊，她是我妹妹来着。哦，是吧？”
　　哼，妖怪，谁理你，谁要做你妹了。我撇撇嘴，少接近这个妖怪比较好。
　　“好，课上玩了，大家想干啥就干啥吧。”
　　“嘿嘿，老师，能不能给个手机号？”
　　“Sorry,改天行吗，老师今天有事。”妖怪装出一副无奈的恶心样。他真行，女生还真走开了。现在的人怎么还会吃这一套？
　　“单妹妹，来办公室，有话要说哦。”一个飞吻飘了过来。我淡定的用书一挡。
　　“真伤我心。”
　　“说吧。”我一屁股坐在妖怪的办公桌上，晃着脚丫子。
　　“还真是不客气。也没什么事，想与你叙叙旧罢了，想我没，嗯？”他站起身在我耳边吹吹气。
　　汗毛！飞起来了。我跳下桌子说：“我跟你不熟。不对，我压根不认识你。”我刚踏出门口，妖怪就叫住我：
　　“是关于你父亲的，要听吗？”
　　我脚步僵了下，父亲？多么一个陌生的称呼啊。我讨厌他，因为他，所以我的脸蛋无法改变。母亲对我的态度，无法改变。
　　小时候，我从未问过我的父亲去哪儿了，因为害怕母亲暴走。那已经成为了禁忌。在学校，总有那么多父亲接送他们的小孩送上下学。嘴里一直说宝贝儿，什么什么的。我嫉妒过，但长大后纯真就消失了，这份渴望的感情已经麻木不再需要了。甚至想，他死了好。没死，我才要杀了他。我怕看到他的面目之后开始讨厌自己，不敢找镜子。母亲总嚷嚷我们很像。我必须好好爱自己啊。做了会思想斗争，头也不回的离开。罢了，都是过去的人。
　　“你会知道的。而且，你会需要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