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为天[暂定]》漫天水色

1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濯禹迫不及待的回到允首殿，那里，铄殇等着他呢！而他也急于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他。

　　濯禹进了正殿书房，果然，铄殇早就等在那里了。

　　铄殇。

　　王，金安。铄殇含笑。

　　嗯。濯禹关上书房的门，

　　铄殇！

　　好了，怎么了濯禹？铄殇见濯禹皱着眉，似是不高兴了。

　　不喜欢你叫我王···

　　记得吗？在有外人的地方，我总要这样的。

　　我知道。好吧。濯禹耸了耸肩，

　　对了，今天母妃召我过去是说选妃的事呢！

　　是么。铄殇皱了皱眉。

　　说是选妃，其实人选母妃已经选好了，是宰相的女儿。

　　宰相与太妃是表亲，这也就不怪了。铄殇想了想。

　　我不要！我已经有你了，铄殇。我谁都不要！濯禹抱住铄殇。

　　我知道。你怎么说的？铄殇摸了摸濯禹的发。

　　我说要为父守孝，将将混了过去。不过，只是三年。濯禹笑了笑，而后想到什么，有些苦恼的说，

　　三年说长也不长啊，以后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铄殇若有所思，他是有一个办法一劳永逸的，可是···

　　好，或许不多久就会有办法的。濯禹不在意的说，他不愿意去想那么复杂的事情，有铄殇在的，他不担心。

　　关于选妃的事情，就被濯禹的守孝借口混了过去，太妃心里急却没有办法，一是担心三年后将军府的权再分不那么容易，二是宰相千金茹润已是二九年华，是选妃的上限，过三年的话，届时后妃轮不到她！若轮不到，那么宰相是万不可能站在她一方的。

　　濯禹这个王当的很是愉快，朝堂上，若有不明了的，他就道要再斟酌一下，下了朝，问了铄殇意见隔日再在朝堂上说了就是。所以，朝野上下，也对将军府在王朝中的地位有所忌惮，都道现在的王对将军府的小爵爷言听计从了。

　　这是昏庸的代名词吗？濯禹有时细细的想，再与前朝历史来比对，确也找得到几个相似例子了。可是，濯禹自己知道，那不是他昏庸，而是他真的不懂，怕胡言乱语的结果让百姓民不聊生，所以，问了铄殇就好。铄殇是自己的最亲密的人，他是断不会害自己的！所以，他的信任不是昏庸！

　　祁家却对这些风评耿耿于怀，他心里是有些明白的，虽然是个粗人，可是儿子的事情不是让他更上心吗？从先王开始，他就了解了儿子对当时身为太子的王有不同寻常的感情，可是，两个男人啊，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感情，祁家认为也不会怎样。可现下，太子登基，拒绝了大婚，朝政依赖铄殇，这就不得不放在心上了。因此，祁家认为要和儿子好好谈谈，是开诚布公的谈！

　　谈话也是要找时间的，铄殇是他祁家的儿子，可是现在，铄殇留宿王宫的时间比在自己家里还多！难怪有些大臣总说些不堪入耳的话了。

　　弗谷，少爷今天回了吗？祁家进了将军府，抓住一边小厮问。

　　回老爷，少爷今个下了朝就回了。弗谷恭恭敬敬的回答。

　　祁家一听，连忙开口，

　　把少爷叫来我书房，我有话与他谈。

　　是，老爷。弗谷一溜烟跑了。

　　祁家坐在书房里，有些焦躁，暗自盘算等会儿如何开口。

　　父亲。铄殇一身便服，暗红色的锦袍衬得他英气逼人。

　　儿，我有些话要与你好好谈谈。祁家为难的看了看儿子。

　　父亲有什么事请尽管说。铄殇脸多了几分认真。

　　儿，你可曾听闻有些大臣的私语评论？祁家想了想，起了头。

　　铄殇微皱了眉，

　　父亲指哪方面？

　　儿，为父说不来拐弯抹角的话，你也不要与我猜谜。祁家烦躁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儿，我就问你，你与王上是何关系？啊？！

　　铄殇定了定神，坦然道，

　　于公，君臣。

　　那么于私呢？祁家急急的追问。

　　父亲不是已有答案？

　　你！不肖子！你可是要气死我？！祁家见铄殇毫无掩藏之意，倒有几分挑衅。

　　儿不敢，只是有些事情，就这样顺其自然了。

　　顺其自然？这种事情，是顺其自然吗？！祁家气急败坏，

　　你，给我速速收了那份不伦的···感情，好好的做你的臣！

　　父亲，那是不可能的。您也知道，感情哪是你想收就收的？况且，儿也不想收回。铄殇一脸坚决。

　　你！你可知那是逆天！会遭天谴的！

　　儿只知，那是一生的爱人！

　　那是王！是王！你···祁家摇了摇头，

　　王朝是要继承人的，你与王上···有可能有结果吗？！啊？！

　　我不会允许他碰女人的。想到有女人要承欢于濯禹，铄殇眼神倏的冷下来，

　　他也已经不想碰女人了。

　　你···祁家听出儿子话里的意思来，大惊失色，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儿子，不能成句，

　　你···你说，那王···王室···岂不···孽障！

　　已成事实了。铄殇走到窗边。

　　你，你以为那样就可以了吗？太妃，那个女人不会让王这样下去的！祁家气急攻心，试图让儿子知道他的努力都是白费！

　　她若逼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铄殇倏的回头，眼底尽是阴狠，

　　我有一步棋，可走可不走，若是逼急了我···

　　你要做什么？！祁家心下大惊，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难以猜测。

　　父亲，儿不孝，若到那一步，也是万不得已。

　　你···祁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知道，他家世代为臣，却要在这一代逆上了···

　　若父亲看不得，不如···不如回家乡安享吧。铄殇知道，那一步说是可走可不走，其实却是非走不可的···到时，还是不要让父亲看到的好，虽然，终是会让他知道的···

　　你！祁家没想到儿子居然会要他辞官！难道想把持朝政吗？！

　　先王如此厚爱，你却用这种方式回报吗？！

　　父亲，我的回报就是尽我所能的爱濯禹。

　　放肆！王的名讳你也直呼？！你···你让我说什么？你让我说什么！祁家一脸沧桑，几乎站立不稳。

　　父亲，我没什么好再说的，我就是爱他，而他是非我不可。父亲，您可知，濯禹曾向先王坦白一切？说完，铄殇转身离开，留下祁家一脸呆滞。

　　王曾向先王坦白？曾向先王坦白？！若是如此，为什么先王没有阻止？当年，先王明明让他们分开两年的啊！为什么既然知道他们二人的事情，而不废濯禹太子另立呢？当初不是就是因为这事而不立大王子的吗？先王大可也让他二人离开王都的啊！不懂，不懂！祁家糊涂了···莫非，先王默许？不可能！那囿王朝该如何？没有继承人的王朝该如何？！他不懂啊！先王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到了他不该再管的年月了吗？难道，真该如铄殇所言？

　　···罢罢罢···圣意本就难测···一切听天由命···至于铄殇，那···今后是福是祸，都该有他一人承担···罢罢罢···他一生戎战，该是歇了···

　　三日后，祁家就上书回乡。濯禹本是不同意的，但祁家却去意已决，辞别时更是老泪纵横，跪在濯禹面前，泣不成声，

　　王···老臣对不起您啊！老臣愧对先王嘱托，愧对囿王朝啊！

　　濯禹一阵忙乱，不知所措。

　　铄殇在一旁也难得的低下头，静默不语。

　　对于一个老臣，一个战绩赫赫的老臣突然辞官，整个朝野上下震惊不已。尤其是嫡王子一派，虽然不是一方阵营，但祁家一门世代忠良，此番祁家离去时所说的话不免让人猜测不已。况且，祁家离去后，王马上就让铄殇接替了祁家的官职，尽管大臣们想反驳，可是铄殇也是有功绩的，当年也曾被先王大肆封赏。

　　祁家的辞官让朝野一番激荡，嫡王子一派看准时机，趁大家对新王的不信任和诸多猜测，有几位老臣也效法祁家辞官，但他们意不在辞官，而是想造成新王治理不力，民心相悖的局势，好让辒侯嫡王子以此名目起兵。

　　此时，在濯禹登位不久，最动荡的局势展露在他眼前。濯禹无奈，只得做出回应，将辞官的老臣软禁于他们的府内，整兵点阅，定下出征之日。当然，挂帅的只有是铄殇了。

　　允首殿正殿赐炯殿内，铄殇今日仍旧留宿。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逼我？濯禹躺在铄殇怀里，满脸的不置信。

　　嫡王子早就觊觎王位。铄殇抚着濯禹的裸背。

　　锖蔺王兄···他要杀我么？濯禹闭了闭眼，难道，他真要如父王所言，兄弟想残吗？

　　是的，他不杀你何以夺王位？不过，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铄殇吻了吻濯禹的额，

　　过几日，我便要去讨伐他了。

　　父王曾说，若是···若是锖蔺王兄叛乱，留全尸，葬王墓···濯禹震了震，幽幽的开口。

　　我记下了。

　　隔日，濯禹坐在朝堂上，将兵符全交于铄殇，而后，留在王都，等消息。原本，他是要和铄殇一起去的，他要亲自问问王兄，为何？可铄殇不答应，最后怕他去了铄殇会分心，就作罢了。只是，他真的很想问一问···说他不能胜任王位，他可以不做王，让贤就是，可是，不应该是兵戎相见的状况下···若是好好商量，他是愿意的。他也想无忧无虑的如同封芜哥哥一样云游四海，和铄殇一起，看尽人间美色···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问问他的意思？从来没有···

　　铄殇的出征捷报频传，这是当然的，且不论嫡王子出兵的名目不正，就是在领兵打仗上的才能又岂是武将出身的铄殇的对手？更何况铄殇率领了王朝的精兵强将，岂是一个封地的侯所拥有的能比的？怪只怪嫡王子沉不住气，不能再等等，等到自己兵强马壮的时候。

　　很快，铄殇遣先锋回王都，报告战果已分，大胜。叛军嫡王子负伤被擒，却因兵败而自刎。

　　濯禹高兴铄殇毫发无伤的归来，却对王兄的死难过不已。

　　铄殇将嫡王子锖蔺的尸首带回，按濯禹所说，葬于王墓，按理，叛乱的王室不能葬入王墓的，可濯禹说那是先王的嘱托，众人也就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