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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1出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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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玻璃柱体排成一排,遮挡了整整一面墙。纵使有白色地热灯的亮光,也无法消弭柱体内浅蓝色液体发出的幽冷光芒。
浅棕色头发的青年正密切关注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随着数据的不断变化,青年的呼吸急促起来。视线扫过靠墙的玻璃柱,又回到了闪烁的屏幕上。不多时,数据停止了变化,屏幕右上角的一排图标中,有一个变成了绿色,同时,机器合成的女声在实验室中响起:“四十七号生命体已经完成生命体征检测,可以等待开启。”
青年抑制不住狂喜,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手忙脚乱拨了个专线电话,几声“嘟”之后,半透明的屏幕在眼前展开,黑发男子的脸在其中出现。
“学长,四十七号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了!下个阶段的计划可以进行了!”
黑发青年微愣之后,嘴角勾了起来,黑眸中泛起了喜悦,“谢谢你了,卓远,你先回去睡觉吧——把你的黑眼圈消掉,明天上午八点,我会把它带走。”
卓远摸了摸自己浮肿的眼皮,脸色微囧地笑了笑,“嗯,我现在就回去睡,明天见。”
结束了通话,卓远伸了个懒腰,收拾收拾桌上的文件,关闭了电脑,只留下温度调节器和生命体征监测仪运转。
在离开之前,卓远习惯性地站到玻璃柱体前。四十七号营养槽中,半透明的浅蓝色液体阻碍了他的视线,只能隐约地看见有黑色的发丝浮动于其间。
出了一会儿神后,看了一眼同样模糊的四十八号营养槽,卓远移步离开,沉重的金属大门在他背后迅速合上,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喷气式汽车悄无声息地在基地门口停下,一身墨绿色风衣的黑发男子下了车,快步朝门口走去,袍角随着他的动作翻滚如浪花。
“孟教授早啊!”负责检查身份的门卫打了个招呼。男子点点头,把身份证递过去。门卫立刻动作麻利地验过身份证,连同准入证一同交还。
男子马不停蹄地赶往更衣室和消毒室,一身白袍来到大厅。上百部电梯在这里上上下下,担负着人员和物资的运送责任。
男子把准入证刷过电梯旁的识别器,电梯打开的同时他将准入证别在自己的胸前,上面清楚地印着男子的头像、“孟逸航”三个字以及识别码。
乘电梯进入地下后,穿过一大片半开放式的办公室,在通过一道视网膜识别门和一道声音识别门后,七十八号实验室的合金大门徐徐打开。
“学长,你来啦。”粘在电脑屏幕前的卓远回了下头,又把头转了回去。
孟逸航站到卓远身后,迅速浏览新出炉的数据。直到中午,孟逸航才觉得情况稳定了,该是放它出来的时候了。“情况还不错,四十七号的状况很稳定,现在就把它放出来吧。”
“不等安莉秦可她们回来吗?”
孟逸航苦笑着按了按额角,说:“她们两个呐——在研究过程中还好,一到结尾就兴奋地找不着北,乱子出的还不少吗?所以我才会在这个时候强制她们去旅游的啊!”
卓远缩了缩脖子,大概是想到了那两个女人惹出的乱子,然后打开桌面上的另一个程序。
屏幕上的进度条完成后,天花板打开,一只机械臂垂了下来。卓在卓远输入目标物和目的地的同时,孟逸航从一个金属柜里捧出一堆连接线和一个银白色环状物。
绿灯亮起,四爪机械臂抓住四十七号营养槽,轻轻提起,移动到试验台上方,轻轻将它放下,使之贴合桌面上的凹槽。两者紧紧贴合后,大团空气从营养槽上的接口处涌入,浅蓝色液体渐渐减少。一具由黑色发丝覆盖的少女的洁白躯体显露出来。
孟逸航和卓远两人一直站在旁边静静观看。面对少女赤裸的身体,两个男人都面不改色——改色才怪,解剖实验做得多了女性躯体看得可不少。
营养液流尽,营养槽向两边打开。
卓远俯身近看四十七号的脸。
扇子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却不曾打开,苍白的肤色下隐约可见纤细的毛细血管。孟逸航目不斜视,专注于将银环——数据搜集兼控制环——套上四十七号纤细的颈。他手中出现一个方形薄片,上面显示了受控者的身体状况和所处位置。
孟逸航的指尖在掌中远控器上轻点,四十七号颈上的银环瞬间闪现蓝色电弧。短时强电流使四十七号无意识地抽搐。
卓远后退了一步,笑嘻嘻地说:“学长真不怜香惜玉,四十七号好歹是个小美人呢~~”
孟逸航瞥了他一眼,“你对女人的温柔用不着到处使,它只是个实验体。”
卓远眨眨眼,“怎么可以不温柔呢?我们的下一步计划不就是用人的正确情感熏染它吗?以前那些缺了一段程序的实验体都是冷冰冰的机器,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惹出的麻烦还少吗?如果不能把它们往正道上引,怎么能够最大程度利用它们的能力?学长你说呢?”
孟逸航不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弯腰抱起了四十七号,进了盥洗室。把它放入宽大的浴缸,拧开淋浴头。温热的水淋下,沾湿了孟逸航的袖口。他捋起袖子,抓过旁边的毛巾,帮四十七号洗净身上残留的营养液。
卓远闲得没事,抱臂斜倚在盥洗室门框上,饶有兴味地看。
孟逸航把四十七号近一米长的黑发捋到一起,倒了半瓶洗发露在上面,轻缓地揉搓。忽然想到了什么,“去拿套衣服来。”
“呃,学长你没带来啊?这里只有白袍,没有女孩子的内衣啊,我还以为你会记得带来呢……”
“你的废话有点多了,卓远。这里没有,就去总务处领一套。”孟逸航手下动作不停。
“是是,我这就去。”卓远耸耸肩走出去,小声嘀咕着,“要是那两个女人在的话,这种小事完全不需要我们操心的啊……”
手指灵活地在四十七号头皮上揉搓,大团的泡沫从指缝间溢出,顺着柔顺的黑发和纤细的颈淌下。
孟逸航伸手把四十七号额前长发别到耳后时,眼睛对上另一双眼睛——混杂了迷茫、好奇的神气,泛着水光的形如山间小鹿的黑亮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