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行》牛刀

47、Chapter 48

　　痛苦非常，我带着七喜默默从餐桌上溜走了。回了房间，心烦意乱。话不投机半句多，难道我这辈子就只能在这群大家闺秀贵族小姐里面讨论刺绣和歌舞琴棋了？！肚子咕噜一声响，我尴尬地看了一眼七喜。
　　七喜面带笑容，说：“小姐刚才没怎么吃，现在饿了是正常的。”
　　我嘟嘴：“可是秀女里面就我吃得最多。”
　　七喜温柔地说：“小姐不是普通的闺秀，小姐的父亲是翰林院院士，都对小姐刮目相看，小姐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我叹气：“七喜，你说，”我脑海里闪过姚季宸的样子，“一个大家公子，是不是就要配一个真正的闺秀？我不是以己之短较她人之长，只是，真正的大家族，要的妻子或者媳妇，总不会是像我这样的吧……”这样的组合，我们会幸福么……
　　七喜握了我的手，说：“小姐，我们家小姐善良聪慧，虽然比起普通闺阁女子是有些许不同，不过，若是小姐相中的人，怕也不会是尔尔之辈。”
　　她见我面上一喜，又沉声说：“小姐，只一样，现在小姐已经在深宫，是秀女，就不该再想从前的往事了。”
　　我心里一沉。七喜说得太对了。她总是在我失去理智地时候给我最准确的建议。这也是为什么我带她而不是孩子似的可乐进宫的原因。不管我对谁动过情，不论我对谁还有情，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做一根不惹眼的杂草。只求平安，不求腾达。
　　可是，转念一想，其实现在不用装，我就已经挺杂草了= =
　　真是伤感的总结陈词啊……
　　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要孤独终老鸟……
　　一个孤独终老的宅腐女，纯爷们儿……
　　俺稀饭=。=

　　和七喜聊得肚子饿，我走出去想问问姑姑有什么吃的。姑姑果然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惊讶到：“姑娘刚才胃口如此好，现在便要用膳了？”
　　“额……”我默默抹去额头的汗，“其实是我的丫鬟刚才只照顾我了，没顾上吃，所以想问问姑姑可还有吃食，呵呵呵呵呵呵……”俺捂嘴谄笑。
　　姑姑笑说：“姑娘对下人真是仁善。只是这储秀宫的吃食都是膳食轩定时送来的，用膳完了也便马上收走了。恐怕要等明天了。”
　　我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谢了姑姑，像游魂一样从储秀宫飘出来，在大道上来回飘……真的好饿……
　　正到拐角处，一个小太监从拐角走过来，被我吓得怪叫一声。
　　“别叫别叫！我是秀女！”
　　小太监急喘几下，定睛看了看我，说：“小主是您啊！”
　　我这才发现原来是长生，像看到救星一样赶忙上前：“长生啊，小主好饿，饿得前胸贴后背……”
　　长生疑惑：“难道储秀宫没有准备晚膳？”
　　我尴尬：“那个，我晚膳时候……没怎么吃……”
　　长生看我的样子，机灵一笑，说：“小主，稍待。”
　　长生果然是个好人，没多久就给我带了一盘精致的小点心，有四五个品种，每个品种的一个。我多有经验啊，这一看就是从主子那儿匀过来的，于是对长生涕零表达谢意。长生也被我的真性情深深震撼了= =
　　第二天我就拉了七喜把听风楼的二楼打扫出来了，把地板擦得bling bling，还找长生帮忙多要了一张废桌子废椅子，搬到听风阁。夜里，我让七喜先回去休息，自己留在听风阁里看地理志。其实也不过像聊斋一样，写了些各地的见闻。我坐在窗边，看外面被月色微微照出轮廓。皇宫很大，可是夜里的皇宫伸手不见五指，只靠几点挂得比较高的灯和月光才依稀可以辨别。
　　看着茫茫夜色，漫天星辰，我深深叹气。

　　眼看进宫也快一个月了，我们还是整日的学习礼仪，无人问津。听几个MM八卦，当今皇上刚刚登基，正是选妃的时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后提了几次想把秀女们牵出来溜溜（……），皇上都以国事繁忙敷衍过去了，不禁把众人弄得摸不着头脑。真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总算有一天，都已经快满两个月的时候，皇帝老大才禁不住自己老娘的软磨硬泡，在日理万机中抽了点时间出来，见见翘首多日的秀女们。七喜在衣柜里忙活，左挑右挑就是觉得没一件合适的衣裳。我太懂了，女人啊，到了用的时候就觉得怎么都差一件儿合适的。我懒懒地说：“七喜你别忙活了，挑件平时穿的就行。别太花哨，更别太素净了。”开玩笑，我装牡丹装不出来，但自己这小样儿装装小白莲还是没问题的，别到时候正好对了那皇帝老大的口味，就得不偿失了。收拾收拾，随便往头上插了几只珠翠作为点缀，就拉开了门准备出门。一拉开门，差点没被眼前的莺莺燕燕和脂粉香气熏昏死过去！
　　这……这是在拍酒池肉林的电视剧么……
　　所有秀女粉颊朱唇，面如佳玉，头上珠翠珍宝，身上绫罗彩衣，空气中各种花香果香所有香，这……这简直就是古代的选美大会啊！！！我差点口水狂飙！真的太美了有木有！！！！！！
　　我不禁抹汗，难怪那么多人想当皇帝啊。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后宫片子，皇帝说，他珍惜的就是这份真心，宫里没有谁能像女主角这样对他。我当时就被深深震撼了。多牛啊，那么多美貌女子投怀送抱，人家老人家还不爽，觉得你不是真心的。而他自己，完全不需要追求或者征求对方同意，我看上你了，你就是我的了。难怪对那么多美人冷淡了，他看都看恶心了估计……所以说，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猪的差距都大……
　　秀女们在嬷嬷的带领下按名字的顺序站了队，浩浩荡荡地走到偏殿，一个眼熟的公公走过来，冲嬷嬷耳语几句，嬷嬷恭敬回答了，待公公出去，转过头来说：“众小主稍待，待公公在皇上面前报了小主的名字，每五位小主一列，便上前殿面圣。”
　　“是。”众秀女恭恭敬敬地回答。
　　我一人呆立。原来长生居然是伺候皇上的人。传说中的红人啊，赚到了赚到了……

　　房间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我忽然想，如果这时候有人放了个屁= = 那人生真是太精彩了……可惜这不是周星驰电影，空气始终保持着洁净。
　　前殿开始传来长生朗声读了五个秀女名字的声音，片刻，门口守着的公公冲嬷嬷点点头，嬷嬷便让最前面的五个秀女进了前殿。不一会儿，五个秀女回来了。然后开始第二排。刚开始大家还憋着小姐矜持，可是大家都是情窦初开的女子，渐渐有人开始忍不住，悄悄讨论起来，甚至越来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
　　“皇上……丰神俊貌……”
　　“这等风采的男子……”
　　“……不愧是……”
　　“……不敢相信，竟是我未来夫君……”
　　我在躲在人群里小激动了一下，又有帅哥可以看了，口水……可是转念一想，这个帅哥碰不得啊，皇帝也，都是腹黑的主儿，而且还有众狼女虎视眈眈，全皇宫唯一的一个男人，我去，这压力是不是大了点……我还是老老实实想想怎么把他捅了然后出宫寻觅人生吧（旁白君：老老实实……）。
　　忽然听一个少女道：“只是，皇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另一个叹到：“姐姐真是大胆！还敢盯着皇上看，我一进殿只瞟了一眼皇上圣颜，都不敢多看！”
　　正混乱间，已经到了我这一排，我们上前走到偏殿口，准备等下就进殿。只听长生像之前一样，报了秀女的家门和名字。最后，我听到自己的头衔“翰林院院士之女，庄汐夏。”本来偏殿门口的公公应该马上让我们进了，可是不知道前殿出了什么事，迟迟没有传来消息。一行的五个秀女都有些局促。一个公公匆匆跑过来，说：“皇上说，不见庄汐夏，其余秀女，进殿！”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