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盛夏光年》何夕潇湘

8、chapter.8

　　美しきを爱に譬ふのは
　　爱の姿を知らぬもの
　　丑きを爱に譬ふのは
　　爱を知ったと奢るもの
　　将爱形容为美丽的，
　　是不了解爱的人。
　　将爱形容为丑陋的，
　　是自以为了解爱的人。

　　浦原桥和浮竹的关系很快就传遍了静灵庭，就连在一次聚会上山本队长喝多了后都老泪纵横的说十四郎终于嫁出去了浦原家的小鬼你要好好照顾他云云。浮竹苦笑着上前牵制喝高的总队长，浦原桥一脸黑线的远远遁走。话说那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掀桌！
　　刚爬出聚会大厅，迎面碰上的就是朽木白哉。
　　她低垂了眸子，想像平常一样假装没有注意。

　　是的，像平常一样。
　　他们这样，或者是她单方面的，已经六年。
　　静灵庭说大不大，在这六年他们遇到过很多次。
　　每次都是她低垂眸子，他笔直地站着。
　　然后，擦肩而过。
　　影子相交，断掉。

　　三步。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两步。
　　她纤长的睫毛微颤。
　　一步。
　　她在一瞬间恢复冷漠神色。
　　擦肩……而过。

　　彼时风舞白纱，他黑色的眸子如同古井般深邃无波。
　　就在她轻呼出一口气的时候，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桥。”

　　“有事么？朽木队长。”
　　其实她远比自己想象的冷静。
　　朽木白哉顿了顿，似乎对她的生疏有些诧异，但他还是开口，“绯真想见你。”
　　到头来，率先打破僵局的却是因为绯真的他。
　　“嗯，我知道了。”她轻轻地回答，然后转身望向前方的天空，目光无喜无悲。

　　“还有……”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什么？”她浅浅发问。
　　“你和浮竹队长，”他又顿了顿，“祝你们幸福。”
　　她愣了愣，缓缓笑开，然而那笑意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冷。
　　然后她丢下一句话转身而离。

　　“虽然很想说谢谢，但你不觉得那很讽刺么？……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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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真死了，浦原桥没有能见她最后一面。
　　那天因为自己情绪不对，所以浦原桥和浮竹消磨了一天，等到次日却接到巡视流魂街的任务。一个月后，当她回到了静灵庭，便得到了绯真去世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时候，她正在照顾病发的浮竹，是大嗓门的海鸟告诉她的，当时她当场就愣了。
　　浮竹看着一直发呆的她，叹了口气，然后说，阿桥你先去朽木宅吧，这里有海燕没关系的。
　　她咬了咬下嘴唇，说了句对不起，然后瞬步而出。

　　走的时候很匆忙，但看到朽木家的大门后她却犹豫了。
　　天上正飘着细雨，薄如雾，飘在脸上带来一片清冷。
　　她抬起手想要敲门，手到了半空却停下，握住的只是一团冷雾。
　　然后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
　　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来了，桥。”
　　她怔了怔，转过身，看到了脸色略带苍白的朽木白哉。
　　然后她有些心痛的叫了声。
　　“师傅。”
　　六年的距离在这一瞬间被完全瓦解。

　　朽木家没有任何变化，他们并没有按照主母的礼葬来对待绯真。
　　虽然事先猜到了，可这样的场面还是令她十分难过。
　　那个善良勇敢的绯真，那个外柔内刚的绯真。

　　朽木白哉把浦原桥带到绯真生前房间的前面，浦原桥坐在走廊上，看着白哉卍解了千本樱，变出很漂亮的樱花雪海，翻滚的粉色波浪，终是少了丝香气。
　　看着白哉一直在飚灵压放卍解，她有点心痛，即便是朽木白哉，也吃不消这样一直的释放。
　　然后她拔出斩魄刀，挑衅的说，“喂，打一场怎么样，师傅。”
　　白哉似乎没有听到，但那卍解了的千本樱刷刷刷的就涌过来了。
　　看着向她席卷的粉色花浪一瞬间浦原桥觉得很胃疼，当初她丫怎么就觉得千本樱很漂亮呢？

　　“翩跹吧，血蝶。”始解。
　　“滔天逆卷吧，血影。”二段解放。
　　浦原桥的斩魄刀叫无名。
　　血蝶，以血滋润樱花，蝶为眷恋。
　　血影，滋润依旧，却无了眷恋。
　　看着红光渐渐被樱花吞噬，浦原桥抽了抽嘴角，其实她不想三段解放的，可惜。
　　闭上眼睛，她心一横吼了出来：
　　“给我得瑟吧，乔珂！”
　　无名的三段解放语。
　　话音未落，红光迸溅。
　　朽木白哉脚底一滑，千本樱重新凝结成刀刃。
　　浦原桥逃过一劫。

　　哧呼哧的喘气，浦原桥拿着朽木家精致的糕点不停地往嘴里塞，正啜饮桂花酒的白哉抬眼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漠，“浦原家的长老会难过的。”
　　浦原桥差点被噎住，“师傅你这是在开玩笑么？”
　　“是认真的。”白哉淡淡的说。
　　浦原桥微微撇嘴，“师傅，你今天话真多。”
　　白哉顿了顿，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沉默下来，只有冷风吹卷着冷雨，扑撒在两人身上。
　　浦原桥在那一刻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两人就这样坐着喝酒，其间朽木家的仆人一共加了不知是八次还是九次酒。
　　一直到黄昏，然后是夜晚。
　　雨还在下着，很冰凉。
　　浦原桥原本就是讨厌下雨的，现在，她开始恨雨天。
　　凄清而冰冷的雨天。
　　白哉把羽织披在了她身上，却没带来丝毫暖意。
　　上一次这样的时候，他是把她抱在怀里的。
　　当她正神游的时候白哉开口了，“浮竹并没有照顾好你。”
　　她扯了扯身上的他的衣服，露出一个虚伪的笑。
　　他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

　　最后一壶酒，浦原桥抬起手洒在了地上。
　　晶莹剔透的酒水和雨水混合起来。
　　白哉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
　　然后浦原桥淡淡的开口。
　　“这杯，给绯真师母。”
　　白哉的脸色在那一刻完全的苍白了。

　　浦原桥起身，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奉出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说，“我得走了，师傅。”
　　他的身体微微的僵硬，然后说，“今天麻烦你了。”
　　她又露出虚伪的笑，然后转身，却看到了朽木家的大长老。
　　大长老没有看白哉，目光直视着浦原桥。
　　白哉皱起了眉。
　　然后大长老开口，“可以和你谈谈么？浦原小姐。”
　　她沉默了两秒，然后颔首，“我的荣幸，朽木长老。”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朽木家的长老要和她说什么话，也无非就是绯真不配冠上朽木的姓氏现在和朽木白哉亲近的女人只剩下浦原桥一个，而浦原桥出生的浦原家族虽然没落但好歹也是个贵族，她本人年纪轻轻灵压却很不错也大有前途，不知有意做朽木家主母云云。听到这些话后浦原桥无意是有些抑郁的，她不想让长老为难，更不想让白哉为难，所以她拿出浮竹来推辞倒也可以。
　　出门后看到了还在走廊里坐着的朽木白哉，她沉默的转身，没有再招呼，直接离开。

　　回家的路似乎变得格外漫长，她被雨淋得湿透，水从发上、衣服上淌下，很狼狈的样子。
　　然后她开始咳血，大口大口的。
　　那可是朽木白哉的卍解，就算现在的她拼死也只能使出三段解放来。
　　抬起有些朦胧的眼睛，她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站着的穿着羽织的男人。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那个男人撑着伞向她走来。
　　走近了，她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原来是队长啊……”她咳嗽着说道，“真是抱歉让你看到我如此狼狈的样子。”
　　虽然撑着伞，但浮竹十四郎身上也湿了一半，看样子他等了一下午也说不定。
　　真是的，自己明明有病，还搞那些。
　　这样想着，她有咳出一口血。
　　然后她似乎看到，一贯温和笑着的浮竹，现在居然脸色铁青。
　　恍惚间，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让我怎么办啊，阿桥……”
　　天旋地转，她昏倒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