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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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唐果怔了怔。周一唯直视唐果的眼眸，仿佛要用眼神把她吸走似的。他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唐果无奈地笑了一声。他跟她赌气，他不愿与她说话。唐果只当他尚未长大。他和邵月月恋爱，唐果作为一个局外人，就算心里有些难受，也只能冷眼旁观。唐果以为他经历了这些，长大了成熟了，却不想他给了她这样的一个答案。
在离高考还有四个月的日子，他向她宣布，他和邵月月分手了。
他这样不但伤害了邵月月，也伤害了他自己。
他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们分手后，造成了邵月月在这段日子里无法定下心性高考了呢？
他只顾着自己，从没有思量过别人。
他还是没有长大，不懂得为自己为他人负责。
唐果想，如果没有晓蓉，大概这样的周一唯她也不可能接受吧。
他那张帅气的脸永远沉淀在了她的心里，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带给她的各种悸动她都无法忘怀，她记得她和他的初识，记得他和她说过的话，记得每一个瞬间。所以，就算是重生后，她也免不了产生对他的情愫。
只是，他并没有重生，他还是那个她认识的男孩，而她已经超越了那个幼稚的年龄界限。俗话说，三岁一个代沟，那么现在的她和周一唯的代沟有多少了呢？
所以，当下，他们无论如何都走不到一起了吧？
这是她一直希望重蹈的高中生活，她梦想着能活出与当初不同的未来，所以她尽可能去适应了一切。然而却在此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终究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一个二十七岁的剩女就算能和十八岁的姑娘交朋友谈心事，但是她做不到和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儿谈恋爱。哦，不对，他应该十九岁了吧。可是即使大了那么一岁，也不能减少他们之间的差距。
也许，什么时候周一唯能用男人的态度处理一切的时候，她才会考虑和他之间的可能性。可是他们之间现在的障碍并非只有年龄，还有她最亲爱的朋友——卢晓蓉。
对了，晓蓉！
她转念一想，或许，上天派她来这个世界的原因就是让她帮助晓蓉渡过高中时候重重困难的也说不定。或许，她完成了这一使命，她就能回到那个她思念已久的她的世界，回到那个虽小却真实的小窝。
所以，如果是这样，她现在站在这里，与眼前的男生纠结些什么呢？
唐果的神情马上就恢复至自然，淡淡地笑：“周一唯，都要高考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周一唯皱了皱眉，不做声，紧握住她的手臂，似乎要看清眼前的女孩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拒绝了一个又一个的追求者，想着法子让她开心，甚至为了她每天比其他的运动员多跑十圈二十圈，同时还要兼备学业，不过就是为了能和她考一样的学校，她终于注意到他了。可他向她表白，她置若罔闻，她躲他。好，那他就离她远点，她却跑来一次次质问他远离她的原因。他以为他又有了希望，但是她又说只能和他做朋友。他都快被她弄得发狂。那时候正巧邵月月来追求他，他索性答应了她，一是看看自己能不能真的离开唐果，二是想着唐果是否会为他吃醋。怕她装作不知道，一向厌恶高调的他任由邵月月的“宣传”。
结果，哼，他冷笑，除了唐果人人都好奇地来问他，只有她，只有她冷静得像只冷血动物，丝毫没有反应，连问一声仿佛都是多余的。
他骗过了她，骗过了所有人，却骗不过他自己。
他是何必把自己作践到如此的地步？！可是他受不了，就像吸了毒，就是忍不住去看她，忍不住想去抓住她。她就像一朵罂粟，淡然地矗立在那里，等着他被一点点侵蚀，一点点沦陷。
人人都说高中生的爱情都是无法成真的，可是他是真的喜欢她，所以他愿意去试试天长地久。可惜的是，她不愿意。
她一脸淡然地问他，都要高考了，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
是的，是的，因为她，他早就忘了还有高考这回事了。
唐果看到他凛冽的眼神，毫不退缩地看回去，她拉下他握在她手臂上的手，随后右手扶上周一唯的侧脸，抿着嘴微微笑，一脸诚恳地说：“周一唯，看看你瘦了多少了？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其实有很多事情都比感情更重要的。而且只有拥有强大的后盾，才能筑起你所谓的感情啊。想想你现在，是不是除了能豁出去爱的心，几乎一无所有？爱一个人，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所以，你快点长大好不好？”
听完，周一唯愣在原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盘旋在他的心底。
唐果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抱住了他。
须臾，唐果松手站定，向周一唯莞尔一笑，挥了挥手，绕过他笔直地走向公交车。
周一唯有种仿佛要永远失去唐果的悲恸，心脏撕碎般疼痛。
抓不住她，只能放手。大概，对她最后的疼爱，就是手放开。
放开的是他，放不开的也是他。放开的是手，放不开的是心。
******
另一边。操场旁。小树林里。
李毅抓着卢晓蓉，几乎是拖着把她拉进了小树林里。晓蓉越是叫着“放手”，他的手则是越抓越紧。晓蓉的手腕一圈都被扯得红了起来。
李毅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晓蓉朝他大吼：“李毅，你到底想干嘛？”
李毅挑眉：“我想干嘛？我让你看看我想干嘛！”
他一把搂住晓蓉，骤然间狠狠地吻了上去。晓蓉挣扎，想要推开他。晓蓉用力才将李毅推离了一丝缝的距离，李毅又把晓蓉搂得更紧，直接咬住了晓蓉的嘴唇。血腥味慢慢在两人的嘴里蔓延开来。后知后觉的疼痛感传来，晓蓉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李毅的鼻子上，凉凉的，透彻到他的心扉。他突然松口，朝后退了两步。怎么会这样？带她来的小树林的初衷因为这个强吻似乎变了味了。
晓蓉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顺带着抹掉了嘴上的血滴。
她任性地推了一下李毅，李毅后跟碰到一块石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连忙用另一只脚站稳。
“李毅，你刚想咬死我啊？”晓蓉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两颊通红，泫然欲滴的样子，配她这句话，显得格外暧昧不明。
李毅看得呆住了。如果真能咬死她，他此生估计也就无憾了。呵。
晓蓉瞪了一眼李毅，然后转身欲走。
“喂喂喂，你干嘛？”李毅拉住她。
“我不想跟你说话。”晓蓉想甩开他，却甩不开。只能继续瞪着他。
李毅叹了一口气，说：“晓蓉，你不能这样，都快一年了，你应该给我个答案吧。”
“答案我早就给过你了，你自己不放弃而已。”
李毅突然正色，皱着眉：“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管你屁^事！”
“周一唯？”他不客气地质问。
“……”晓蓉顿住，看向他，义正言辞地说：“李毅，我真的不喜欢你，至少到现在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至于我喜欢谁那不干你的事，你听懂了吗？”
“放你妈的狗屁！”李毅忍不住对面前的人爆了粗口，“你收到我短信时候欲拒还休的样儿我还记得！”
“我那是在想怎么拒绝你！”
“你上课的时候偷瞄我！”
“我那是看唐果！”
“那你刚刚被吻的时候脸还通红！”
“那是被吻的正常反应好吧，我憋气儿憋那么久，红个脸都不行啊？！”
“……”
李毅的话全被晓蓉一一地反驳了回去，那一颗砰然跳动的心一下子碎了，他看到的他听到的原来全只是他以为的……这样而已。
他恼羞成怒地用力盖住晓蓉的后脑勺，又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亲，吸，咬所有能折磨她的全用上了。而晓蓉似乎为了证明她的不在意，干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他的索取。李毅感受到了晓蓉的冷漠，更加疯狂地亲吻着她。
大概漫长得有半个世纪，李毅的唇终于缓缓地离开。晓蓉以为他舍得放手了，没想到李毅凑到了她的耳朵旁，呼出的热气让晓蓉有点难以自持。
他幽幽地吐出一句话：“卢晓蓉，你等着，你最终还是会回到我的怀里。”说着，猛地抱住了她，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
在晓蓉觉得她快窒息的时候，他放开了手，一个人踽踽地走出了小树林，没有回头。
******
寒假结束前的一个礼拜，唐果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惴惴不安，脾气开始暴躁，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跟晓蓉说起，晓蓉笑嘻嘻地告诉她，这叫开学恐慌症。
她有好几次都想问晓蓉她跟李毅的事，可是每次话一到了嘴边就像装着一根弹簧似地又缩了回去。她最后一次对着晓蓉欲言又止，晓蓉豁达地拍拍她的肩：“又开始恐慌啦？走，姐姐带你去放松放松。”
去放松的地方竟然是理发店。唐果怀疑晓蓉是自己想来做个头发，因为她一进去就直截了当地跟小哥说她要拉直，并且修一下刘海。
晓蓉说完转过头来对她说：“你也做个发型吧？改变形象才能改变心情啊。不做也洗个头什么的。上次我姐带我来，这里的按摩技术特好，洗完头之后神清气爽。”
晓蓉跟着洗头小妹走后，她坐在沙发上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只洗个头就好。
所谓的洗头是干洗加按摩。她的头被小哥折腾了很久才好。
洗完头的时候，唐果真的觉得有种世界都变亮了的感觉。大概真的是自己压力太大吧？但是，她现在能有什么压力呢？
拉直了头发的晓蓉也更加得清爽漂亮，配着她高挑的身材，还有些若有似无的妩媚感。
也许真像她说的，换一个发型可以换一种心情吧。
开学第一天，周一唯直到第一节下课都没来上课。
唐果看着他空荡荡的座位，心里开始打鼓。晓蓉也是一下课就疑惑地问唐果，只是，唐果也不知道原因。
那一天，那一个礼拜，周一唯都没来学校。老师也没有说明他的去处。晓蓉和唐果都担心了起来，晓蓉甚至想问老师周一唯的住址，去看看他。
然而，第二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校委突然举着一纸状书站在了高台上，拿着话筒。
同学们以为又是例行的领导讲话，都低着头在草坪上看着自己的脚，或者就是盯着远处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直到校委话说到一半，全校才渐渐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高台处。话语简短，校委讲完后不过几秒的时间，全校就像炸开了锅一样，甚至几个人离开了队伍，头挤在一起谈论的都有。
唐果最近本来就心神不宁的，也没在意其它。不过，她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校委的整句话。
“高三九班周一唯因为违反校规，经校委研究决定，给予其留校察看的处分。望同学们能够引以为戒。”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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