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转折（上） 装病&死而后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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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抓了抓后脑勺，一副窘态。趁他发愁的时候，墨雪抽出手跑了回去。
胤佑呆呆地回过神儿来，墨雪已经跑掉了。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被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女孩难住了…可是她又实在不像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在她面前，什么四书五经的全都忘到脑后了…”胤佑呆呆地回到墨庸的桃源阁，还在喃喃自语。
“七爷，您这是？”墨庸很惊异于这个平时严肃少言的七阿哥古怪的行为。
“怎样使麻雀安静下来？嗯？”胤佑不理墨庸的疑问反问道。
“捆住他的嘴巴！”
“不对！太残忍了！”胤佑下意识地回答道。
“七爷……”
“先不说这个了，若鸿，你们钮钴禄府有没有四五岁左右的女孩子？”胤佑一改往日沉稳地做派。
“有…我妹妹墨雪…还有大哥的女儿蝉筱…七爷为什么好奇这个啊？”
“都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儿？”胤佑仍旧不做回答，又一次反问。
“我的妹妹是个难得的美人儿，美是美矣，可惜是个痴儿，就好像那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一般，但是蛮善良的。蝉筱也是个可人儿，聪明伶俐，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惜是个庶出的。七爷为什么问这些？”墨庸更加不解七阿哥的反常，他并没有说出墨雪祸水一般地面孔，阿玛曾说过，长成这样的女子，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没什么，随便问问……”若鸿口中那个痴儿？提线木偶一般空洞？怎么可能是她！她那神仙一般地小人儿！聪明的蝉筱？一定是她！怪不得她不让我告诉别人，还躲在仓库里，一定是因为庶出的原因，害怕被人嫉妒！她一定有她的苦衷，活得很辛苦吧！怪不得一个人过中秋，怎么可能会是那个集钮钴禄族宠爱于一身的舒穆禄格格呢？真是个不一样的小人呢！我定要在别人发现她之前留她在身边！
墨雪回到屋里，紧紧地关上门。靠之！以后绝对不能再在府里做反常的事情了，两次都被人撞见，风水也太不好了！还是安分点儿做女红吧。
不一会儿，奶娘她们也回来了。而墨雪正一本儿正经地绣着梵高的向日葵呢。哇咔咔，这帮土老帽一定不懂这叫做艺术！艺术~一定认为她绣的歪歪扭扭的！哈哈~以后还可以绣些印象派的东西。既可以不勉强自己的审美，又可以掩人耳目。于是墨雪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想着向日葵的样子不自觉地哼哼起来。
奶娘见墨雪哼得头头是道，点头称许：“谁说我们格格是痴儿！我看这小曲儿就哼的不错么。”看到墨雪一脸的惊讶，奶娘似乎很满意紧接着说道：“不过这只是不上台面的东西，要是给老爷听到了，又该训斥格格了。五姨娘是青楼唱曲儿的出身，连带着四少爷和五少爷都不受老爷待见。格格给奴婢哼几句不碍事嘀，但是一定要在老爷面前懂得收敛。”听她这么说墨雪才舒了口气。突然说话会吓死人的。
“奶娘，离儿，知道的，奶娘看，看离儿，绣得，怎么样？”墨雪装傻充愣地转移了话题。
奶娘和几个丫鬟凑到了墨雪的身边，认真地看了起来。雨薇看了看有些郁闷地说道：“格格这个菊花似乎是走形了……您看这里都没有收边儿，怪不得看着虚虚歪歪的。”
靠，姐姐！懂不懂什么叫做虚实关系啊！人家绣的这是向日葵！向日葵啊懂不懂？！……不过看来她的目的是达到了，感谢梵高大人！咔咔~
“格格的菊花形状虽然是走了，但是颜色还是配得很好看嘀！看这黄色，明而不俗呢！”澄月不紧不慢地说道。靠！她怎么忘记色彩这嘛事儿了……
待丫鬟们出去准备晚饭，奶娘慈爱地摸着墨雪的头“离儿，你是聪明地。最是无情帝王家，做个痴儿也比做个寂寞的人儿要强啊！”居然还有古代的妈妈桑这么开明？！而且还是她身边伺候了四年的迷信奶娘！奶娘看着墨雪惊讶的表情缓缓道“奶娘本不想道破我的离儿，知道离儿是个聪明的。但是，今天仓库中的行为可不能再有！离儿可知道你今天见的人是谁？是你二哥的主子！当今皇上的七阿哥！奶娘怕你之前的努力会前功尽弃啊！”
“奶娘！您……都知道了？！那个……那个人是七阿哥！！”墨雪傻掉了。她一直认为自己伪装的很好了，她还一直傻傻地认为自己远离了数字军团！谁说古人愚昧的了！
奶娘用一种肯定的眼神看着她，继续说道“是的，好在七阿哥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没有和你二哥说，奶娘当时真真地替你捏了把汗。你每次支开丫鬟们，你当大家都那么放心你一个人行动么？要是让福晋知道了可是要怪罪的。是奶娘承担了照顾你的责任，远远地看着你，才能安了那些丫鬟和嬷嬷的心啊！孩子，从你出生那天起，奶娘就把你看成了自己的孩子。福晋她也是疼爱你的，只是她胡涂啊！跟着老爷的观点走。奶娘奶大的你，难道还不知道你丫头的性子从小你就不喜欢穿金戴银，那些个劳什子一靠近你就哭，也很有自己的主见……奶娘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家族的牺牲品啊！”
“奶娘！”墨雪一把扑进奶娘的怀里。现在的奶娘，一点儿都不像她记忆中封建迷信的妇人。而且，她敢确信，奶娘心中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墨雪撒娇道“奶娘，您都看出来了，阿玛那里还能瞒多久呢？而且那个七阿哥好像是个难缠的……奶娘您一定要帮离儿想想办法啊！”墨雪开始拉拢统一战线。
“奶娘最是疼爱离儿的，七阿哥虽是贵为阿哥，但是听说脾气是好的。只是性子有些自卑罢了。他说了替你保密就不会说出来。只是你阿玛那边儿……七阿哥貌似对你很感兴趣，叫你阿玛知道了，恐怕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墨雪在旁听着急了起来“奶娘，怎样能断了七阿哥的念想？”
“趁现在你们刚认识，离儿先出府去住段日子。待七阿哥好奇劲儿过了，再回来！只是，这如何才能出府呢？如何才能满过老爷和福晋？如何才能不让他们找离儿呢？”奶娘眉头深锁。
墨雪沉思了一会儿，道：“奶娘，装病！只要说离儿得了肺痨，他们一定会把离儿送到郊外的庄子上去！只是，需要买通大夫罢了。”
奶娘叹了口气，望着墨雪道：“离儿是个聪明孩子，只是怕去了庄子上以后离儿的日子就要受苦了。”说完忍不住掉起眼泪来。
墨雪见她这样，忙劝道：“离儿哪里害怕这些，只是觉得出去受苦也比天天提心吊胆地过活要好罢了。比如那位前京城第一才女，不就是因为名声太响亮，所以总有人缠着她么？最后惹了一身是非，不到十五岁就投了井，真真是可惜了。参议道滚查家的卿云小姐被庄亲王世子缠上，已是人人皆知的笑话了。”奶娘也忍不住笑了，她以为是墨雪有意逗她开心，心里很安慰，便不再抱怨，承诺大夫的事包在她身上。
接下来的日子，墨雪故意装得虚弱了很多。也很少同丫鬟们玩捉迷藏了。额娘还直夸她越来越安分。
天气渐凉，外面已刮起阵阵寒风。前一天晚上墨雪和奶娘排练了一宿。早晨醒来，雨薇照常叫墨雪起床。墨雪故意把脸画得十分苍白，一脸的病态，还穿上了显她清瘦的翠绿色的袍子。一阵的咳嗽，帕子上还吐出了“鲜血”。
“格格！”雨薇吓得咣当一声，把盆子扔到地上就跑了出去。逗得墨雪差点笑出来。不一会儿，阿玛和额娘就匆匆地赶了过来。额娘被吓得脸色苍白，阿玛黑着一张脸叫奶娘快快去请大夫。这正中了墨雪的下怀，她拼命地咳着。墨雪在大学时参加过话剧团，这点儿演技对她来说还不成问题！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大夫来了。雨薇在她的腕上搭上一块儿锦帕。大夫咪咪眼睛一边号脉一边摇头，叹了口气道“恕老夫无能为力，格格得的这是肺痨啊！必须马上将格格隔离出府！否则会传染的啊！”
“我苦命的离儿啊！”额娘听罢晕了过去。墨雪很自责，但是想到那没有光明和自由的未来，她咬了咬牙狠了心就继续装咳嗽。
“大夫，您确定这是肺痨？为了小女的声誉可不能随便乱说啊！”阿玛气愤地质责道。
“典仪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质疑老夫的医术？老夫可是从太医院退下来的！安亲王府哪个主子大小毛病不是我瞧的？若不是看在世交抽不开身，又怜惜格格还年幼，您的奴才又忠心耿耿，苦苦相求于老夫，老夫才不会登你典仪府的大门！哼！”大夫假意气愤。
“阿玛，这是林老太医，孩儿识得的。阿玛您别气胡涂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医治诗音啊！”墨勋赶紧上前解围。
“依老夫看，当务之急只能让格格搬出府去了，至于结果如何，只能看天意。典仪大人可放心，老夫救人从不半途而废！每周老夫都会去为格格诊治的。”林太医扇个巴掌给块儿糖地说道。
“好吧，那拜托太医了。刚才恕凌柱鲁莽。墨勋，去陪太医开方子。墨庸你去叫车，把你妹妹送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以后的吃穿用度，就你负责了。陈妈澄月雨薇景澜长生，你们陪格格去庄子上养病！”
“奴…奴…奴婢遵命……”几个丫鬟哆嗦地答道。
“阿玛，让湖儿负责妹妹吃穿用度的派送吧。二哥公务缠身实难分身啊！”奇怪了，墨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话啊，今天怎么那么积极？
“难得湖儿有心了！你说的也有道理。长生，快把格格送到庄子上去。格格一天不好，你们五个一刻都不许回来！”
……
过了一个时辰奶娘她们收拾好了行李，墨雪一行六人就出了门。长生头驾车，澄月跟班，墨雪一行就这样向庄子驶去了。
墨雪很欢喜，终于能够出府了。但是她有两个疑问怎么也想不通。从小仇视她的墨湖为什么要承担她吃穿用度的派送？还有为什么奶娘有能力联合林太医来演这出戏？林太医的话骗骗阿玛额娘可以，但是墨雪根本就不相信。不过，既然奶娘不说她也不好去问。总之墨雪相信，奶娘是不会害她的。
傍晚她们就到了庄子上。庄子上只有总管长福一家和三家佃户在守着，很是清静。墨雪很满意这里的环境，它让墨雪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丫鬟们收拾行李去了。奶娘拿出来一个笼子，里面放着一只鹦鹉。墨雪正奇怪奶娘什么时候养了鸟儿，她就把笼子打开了。鹦鹉飞了出来，还飞到了墨雪的手上，严肃地喊道“主子！主子！”。
这个场景让墨雪差点真的吐血。奶娘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它叫翠花，是离儿的。我那儿还有一只，名唤红豆，是我一直偷偷地为离儿训的。离儿大可放心，不用欺瞒你那三个丫鬟，她们我试过了，都是忠心的。长生那孩子是个没脑子的，好骗。只是墨湖这次的行为很反常，这孩子的心思埋得深，不能不防啊。”
墨雪愣住了。这货根本不是她那迷信的奶娘。太像侠女了吧！若不是那三寸金莲……
“奶娘，您到底是什么人啊？”墨雪白痴地问道。
“奶娘是个半死的人，心早已经死了。除了离儿，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奶娘关心的人。奶娘不是不想告诉离儿，只是奶娘怕知道的太多对离儿来说是个灾祸啊。奶娘虽然不会武功，但是精通暗器和制毒，万不会让别人害了离儿去！”
眼看着太阳西下，奶娘陪墨雪用过晚饭，把翠花留下就出去了。仔细琢磨奶娘的那番话，墨雪定定地看着翠花，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其实并不安全。哎，她的自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转折（上） 装病&死而后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