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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大家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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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大家小姐
梅欢惨叫一声,然后伸出手打算抢救受灾现场,结果自己的手一碰韦大人的衣领已经被烫得哇哇直叫,然后被韦行握住手腕。
梅欢还想惨叫,被韦行的目光冻住。
谁被开水烫到还能有好眼神?不过一般人都应该是狂怒,而不是冰冷。所以梅欢惊恐地被冻住了。
想到自己一直不小心地得罪这位韦大人,上次不过叫了一声,就被这位大人威胁拔舌头,这次一大杯开水倒他脖子里了,这样子烫到条狗,狗都会咬人,梅欢心想,完了完了,这次算是混到头了,她苦着脸,泪盈于眶,总算记得韦大人是不喜欢哭的,所以硬忍着眼泪,哽咽道:“大人要杀就杀吧,别一块块切我!”
韦行要愣一下子,才明白,啥叫一块块地切!上次说要砍她的手,大上次说要拔她舌头,所以,这次她说,你直接砍头好了,呜呜。
韦行从没见过这样有娱乐性的下属,抽了抽嘴角很想笑,可是后背那个痛啊,笑不出来。
梅欢见韦大人迟迟不出声,表情又怪异,不知他要出啥招数对付自己,不禁心头大惧,本能地后退,皓腕如玉在韦行铁铸一般的大手里挣了又挣。
韦行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抓着人家小女孩儿的手腕呢,这只手,这只手——这感觉怎么这么不一样呢?手腕这么细,皮肤玉石般滑腻,挣扎中,一阵少女身上特有的花香加奶香味扑鼻而来,韦行烫到般立刻松了手,结果梅欢一个踉跄,差点坐地上。
梅欢觉得自己这次混到头了,本想英勇就义,结果踉跄得这个难看,心里越发地委屈,忍也忍不住地再一次泪盈于眶,穿着侍从服,可是一脸孩子气加怯生生,明摆着还是个小孩儿,而且还是个梨花带雨的漂亮小女孩儿,韦行几次动动嘴唇想要大吼一声:“滚出去!”终于还是叹息一声,挥挥手,滚吧,我让康慨对付你,我是大男人,不同你这样的——小屁孩儿计较。
梅欢见韦大人挥手,看那样子,好象是让她出去的意思,一时愣了,嗯?不是拖出去砍头?只是出去?
她的大眼睛眨了眨,眼泪终于滚下来,心里不害怕了,思维也正常了,她禁不住哽咽道:“我不是故意的,烫到你了,痛不痛?”
韦行差点一头撞到桌子上,嗯,你这种说话方式,好象在同我聊天啊,你,你你,你记不记得你是侍从啊?你好象应该跪下磕头,说点小人罪该万死,大人大人大量之类的话吧?
啥叫你不是故意的,废话,你还敢故意拿开水烫我,你活着不耐烦了?还痛不痛?废话!不用我烫你一下试试你才知道吧?
康慨怎么说你来着,功夫不错,样貌也好,他可没说你是个白痴。
连倒茶也不会,你以为你是千金小姐?
咦,慢着!韦行的目光扫过梅欢头上的独粒粉红珍珠钗子,他虽然向不注意女人服饰,可也知道,一粒大粒的珍珠,绝对比一堆小珠子贵,还有小女孩儿耳朵上拇指般大小的悲翠扣,还有——韦行目光扫下来,终于看到梅欢腰上挂的兽头玉佩,他愣了一下子,这下子可想起来了,这丫头,这丫头是从梅大将军府逃出来,将军府里的梅子豪梅大公子同李强向有来往,听说自己妹妹逃到这里来,曾通过李强托韦行关照来着。韦行唔了一声,虽然大将军不过是个狗屁,可是也犯不上主动去招惹这个狗屁。
韦行鄙夷地:“连水也不会倒?”
梅欢抽噎一下,小声:“会,可是,你吓人家——”
韦行再一次被寒到,妈的,这种说话方式让我汗毛孔都收缩了。然后那丫头抹着眼泪,一脸欠疚地,伸过小脸,关切地问:“痛了吧?”
韦行满面怒色,废话!滚出去!可是对着那张一脸关切的小面孔,那些个粗话实在是说不出口。韦行心想,我算是被雷到了。
梅欢的眼泪再一次从眼睛里滚出来,韦行终于叹息,有气无力地:“让康慨进来。”
康慨看到梅欢边哭边跑过来,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想逃,可惜职责所在,他只得鼓起勇气站在那儿接受梅欢的拥抱:“康大哥,救命救命!”
康慨无力地:“闭嘴梅欢,上次我替你挨了二十鞭子。”
梅欢想了想,这次总不能让康慨送她两根手指,于是咬咬牙松开康慨:“他叫你进去。”
康慨看着梅欢,心里弱弱地说:“我也想哭,呜。”
康慨进去时,韦行已换了衣服,他坐在那儿,轻轻地敲桌子,康慨陪笑:“大人叫我?”
韦行看他一眼:“倒茶。”
康慨答应:“是。”别提多和颜悦色,多温顺了。
韦行看一眼门口哆嗦着的梅欢:“把韦帅望叫来。”
梅欢愣在那儿,嗯?韦帅望同这事也有关系?
韦行怒吼:“你聋了?”
梅欢连是都忘了答,转身就跑。
韦行无比悲愤地吐出两个字:“白痴!”
康慨端茶过来:“大人说的是,大人别同这个白痴生气。”
韦行看看康慨手里的杯子,并不接,嗯,我不同那个白痴生气,那么,你不是白痴吧?他说:“再倒。”
康慨愣了愣,可是不敢问,只得回去再倒,倒满一杯,康慨刚要放下壶,韦行道:“再倒!”
康慨愣愣地想:“再倒就洒出来了啊。”他抬起头看了韦行一眼,可是手里却没敢停下来,热水立刻顺着杯壁淌了下来,十指连心,痛啊!康慨微微眯眯眼睛,见韦行依旧一脸铁青色地看着自己,只得陪笑一下,低下头,继续倒水。
开水滚滚而过,康慨的五个指尖泡在开水里,□□本能顿时拒绝同他的意志力合作,两下都欲得到此□□的控制权,抵抗的结果是康慨的手开始发抖。
康慨深呼吸,努力维持一个平静的表情,心里怪叫,梅欢,祖宗啊,你到底干了啥?
帅望进门时,正看到康慨在倒茶,从容淡定的康大人正不动声色地往一只已经满了的杯子里倒热水,那热水蒸蒸地冒着热气流淌过康慨已经通红的手,梅欢冲口而出:“你疯了,水满了!”
康慨无比怨愤地看了梅欢,妈的,就你知道水满了!
帅望看看韦行铁青的脸瞪向梅欢的悲愤目光,看看康慨的眼神,他是很想深表同情的,可是他倒底是个坦爽诚实的好孩子,韦帅望忍不住笑出来。
韦行怒吼:“笑!你还笑!看看你干了什么!”
韦帅望接过那信,看了一会儿,沉默了。
韦行见韦帅望不再微笑,头上顿时冒出汗来,挥挥手,让康慨与梅欢滚出去。
韦行低声:“帅望!”
帅望眨眨眼睛:“呃。”
韦行问:“你不知道那个配方?”
帅望道:“我是从冷良那儿拿的。”
韦行低声怒吼:“可是冷良不知道!如果你师爷说冷良不知道,他就是真的不知道,你明白吗?”
帅望点点头:“当然,我明白。”
韦行沉默了,半晌:“你真的不知道?”
帅望想了一下:“也许冷良只是不知道他自己知道。”
韦行头晕目眩,良久呻吟:“说句人话吧!”
韦帅望道:“我是从他那儿拿的东西,可能他不知道我拿的是什么。”
韦行问:“你准备怎么办?”
帅望道:“我回去问他。”
韦行道:“不行!”
韦帅望笑了:“放心,不会有事。”
韦行怒:“韦帅望!你个混球,你师爷可不是同你开玩笑的,你拿不出配方来,他真的会要你的命!”
帅望吐吐舌头:“我要是不回去,他会要你的命。”
韦行沉默,也许吧,也许不会,他们倒底是这么多年的情份,他师父再生气,不见得会为一次失信的合同杀他,可是对韦帅望——那就不一定了。
韦帅望狡狭地笑着:“哈,你当真了!放心,我回去一提醒,冷良就记起来是什么东西了。”
韦行沉着脸:“放屁!你师爷问他,他能想起来的,早就说了!”
帅望道:“喂,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啊!”
韦行怒吼:“如果不是相信你,能出这么大事吗?”
韦帅望道:“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韦行抬手就给他记耳光:“你当个屁!”
韦帅望愣了一下子,然后眼圈红了,然后脸也涨红:“你!”气愤,可是也知道,这个人的意思是你当个屁,有我在用不着你当,可是他打他耳光!
半晌,韦帅望压下一肚子气,天哪,我会生癌的:“我必须回去,我要同冷良商量,一定会有办法的,不能现在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