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语带玄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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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他们，在座的人倒是都站起来了。柳家三个儿子跟在柳老爷子身后迎了上去。柳言和陈寂退到一边。
柳老爷子笑道：“林老，吴夫人，好久不见。”
两个人在柳老爷子面前站定。
“的确。好像也有那么七八年了吧。上次见的时候，还是在杭州啊。老柳，你可是越活越年轻了啊。”林老捧着大肚子笑呵呵。
吴夫人则抿嘴一笑：“是啊，我现在还记得那两尊翡翠观音呢。这次来，柳老爷子您可一定要让我再看两眼。”
“那是一定。”柳老爷子笑应了，一摆手，“两位请坐。”
众人依次又入了座。这次林老和吴夫人坐了右手边的两个位子，林翼和那年轻女子跟过去站在他们身后。柳家三人则坐在了左手边。佣人们进来换了新茶。
半晌无话。
陈寂安静地站在柳言身边看着。他想起，在地下的时候，柳言曾经说过那下面一堆事情就是林家和吴家合着弄出来的。可是，后来他们接到林翼的纸条，又说这两家已经分裂。可今天居然携手前来，而且摆明了事先已经知会过柳家这边了。不管这里头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现在最清楚明白的一件事就是，今天这里的人都是冲着柳言来得。而自己，是个附带品。
所以说……
他看着身边的人一眼，碰到这人，真是倒霉啊！可是，他望望天，偏偏自己心里居然没有多少不满意的。大概也是习惯了吧。之前刺激过头了，现在这点事就没感觉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陈寂的波动，柳言扭头看了他一眼。眉眼一挑，那种得意又挑逗的感觉让陈寂翻了个白眼给他。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两人的眉来眼去。一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陈寂脸有点发烫，柳言却是完全若无其事，坦然地回视。
最后还是柳家大伯开口道：“二小子，今天这事，我看你心里也有谱了。怎么样，你就开口说个话吧。”
柳言看着他，眨了下眼：“大伯你说的是什么事？哦，对了，看我，光顾着小四，都忘了和两位长辈见个礼了。林伯伯，吴阿姨，真是抱歉了，我这里跟你们陪个不是。”说完，又拉了一下陈寂，道，“这是陈寂，我朋友。啊，林翼也认得的。想必他已经和林伯伯您提起过了。”
他这么一插科打诨，林老和吴夫人只得和他客套一下，柳大伯的话就被带开了。
“林翼也是这两天才回来的。我也只听说他之前在地下碰见过贤侄，起了点冲突。赶着过来见你爷爷，具体的也不知道。不过，想来一定是我家这小子有错。他性子就是冲动。”林老说着一摆手，“还不给柳贤侄认个错。”
林翼便对柳言一拱手：“二爷，抱歉。之前的事，是林翼一时思虑不周，冲撞了。还望二爷海涵。”
柳言呵呵一笑：“这可海涵不了啊。”
话刚出口，陈寂就见场上的人脸色都有些微的不对。林老更是皱起了眉。
“二小子，你别太嚣……”柳仲新首先出声呵斥，却被柳言打断了。
柳言笑眯眯地接下去说：“这要我海涵，不能光一句话，还得有海量。怎么也得请林少爷请我喝个痛快才行。林老，您说怎么样？”
“哈哈！”林老笑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二爷这话说得有理。这样，干脆，这次我做东。席上再让这小子好好给二爷赔个不是。”
柳老爷子道：“这怎么好意思。你们远来是客，这次原本就该是我们柳家做东。再说了，我早就交代下去了，已经订了座了，可不好改了啊。吴夫人，您说是吧？”
一直坐在一边不曾开口的吴夫人抬眼，温婉一笑：“柳老爷子盛意权权，我是做小辈的，自然不能拒绝。但是，林老也是一番好意。我看要不然……就让林小子单独请二爷和他朋友一次。他们年轻人，一起比较好说话，和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一起也放不开。要是你们有啥不放心的，我家南华也可以跟去作陪。”
她这一番话，倒是谁都不得罪。看似一碗水端平，可是……
陈寂微微皱眉，这些人说话真是绕，听得头疼。
柳言轻轻拍拍他的手，他暗暗叹了口气，耐着性子继续听。
“吴夫人说得也是。他们也是该多走动熟悉一下，到时候下了地彼此照应起来也方便。”林老目光一涟，随即笑道，“贤侄，你看呢？”
陈寂眼一眯。好么，这可算是绕回来了啊！
柳言道：“林少爷请客可是难得，自然是要去的。”又侧脸看陈寂，“小四，是吧？到时你也得多喝两杯。”
陈寂道：“那是一定。”看向林翼，“好久不见，到时候要和你好好喝两杯。”
林翼道：“奉陪到底。”
陈寂眼角余光就见林老的目光往上座一瞟，似乎是在示意柳老爷子开口。柳言半天没松口，只和他们绕圈子，想来也是让他们有点耐不住性子了。
柳老爷子抿茶，不语。
林老的眉头皱了起来，和吴夫人对视了一眼。吴夫人看了一眼柳言，道：“二侄子，我今天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们这次来，是冲着你手上的东西。但是，我们手上也有你没有的东西。这次要下的地，凶险那都是轻的。我知道你艺高人胆大，身边带的人本事也都不错。但是不管怎么样，能有多点人帮衬着总是好的。我们南华还有林小子可是我们两家后生里顶尖的。你带他们去，到时候带出来的东西让你多挑两份，怎么样？”
柳言这才挑眉看柳老爷子：“爷，这也是您的意思？”
柳老爷子把茶杯放桌上，抬起头来，摸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慢腾腾道：“这是柳家的意思。”
陈寂在心里叹口气。这话说得可真是……
柳言笑道：“那我也得回去和伙计们商量一下了。”
柳仲新待要发作，被柳仲林给按住了。他盯了旁边一直事不关己似的柳仲庭一眼，还是忍住了没开口。
柳言转眼看林老他们，微微颔首，“林老，吴夫人，看来今天我得失陪了。两位可别见怪。”
林老和吴夫人见柳家没人开口，只得点头。林老道：“那改日再叫小翼请贤侄喝酒了。到时贤侄可别推辞。”
柳言眉眼不动：“自然。那，林老，吴夫人，二位稍坐。我和小四就先告辞了。”说完，领着陈寂向堂上柳家长辈告了辞。柳老爷子没阻拦，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不过两人才刚转身，却听一直不吭声的柳仲庭开了口：“小言。”
“嗯？”柳言回头看他。
柳仲庭一抬眼，微微一笑：“入秋，天转冷了，记得加衣衫。”
柳言点点头：“是。记下了。爸，您也是。”
柳仲庭又看陈寂：“小四，凡事帮我多看着他点，别让他性子一起就胡来。”
陈寂与他对视片刻，微微点头。
柳仲新在一旁哼了一声。
柳言只当没听见，拉着陈寂就走了。一路走出柳家大门也没回头。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语带玄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