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GL》北冥之鱼

29、出征凤凰城

　　大军浩浩荡荡行进了月余，终于来到月曜西疆凤凰城的边境。一路上摧枯拉朽，也平叛了几处叛乱，收拾了不少失地。

　　即墨染横在宝马一丈青上，手握缰绳，走在队伍最前面。作为前部正印先锋官，这一路行来，遇山开路、遇水搭桥，攻城拔寨不在话下，令叛军闻风丧胆，更在军中树起了威信，原先对这位黑马武状元做先锋官颇为质疑的众人都改口说：月曜又横空出世了一位少年英雄。

　　正走着，忽闻探马来报，原来前方三十里处便是凤凰城东城门了，此时凤凰城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守卫森严。看来对大军这一路是早有耳闻，已然做了严密的部署，准备死守城郭。
　　即墨染心里暗自思量道：不怕他死战，就怕他不出……凤凰城城坚水深，兵精粮足，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倘若郭长风当真死守，就是一年也未必拿的下来。这凤凰城，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即墨染于是传令，三军将士停止前进，就地安营扎寨，等候听命。

　　是夜，即墨染背着手在营帐里踱来踱去，思忖对策。
　　这郭长风老谋深算，没有十分的把握，不会轻易出城应战。明日想什么办法，也要让他打开城门，看看他凤凰城兵将的实力。

　　翌日一早，即墨染排兵布阵，随众将士来到东门外。果不出所料，染坐在一丈青上，手搭凉棚向城上观望，好一座岿巍雄强的高城！城高足有十数丈，砖土坚实厚硬，足见郭长风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只见城门上高挂免战牌，守卫士兵们肃立其上，刀戟寒亮，铠甲整齐。

　　染在心中暗暗称叹。那郭长风虽为叛将，但治军有素，且是个有见识有韬略的人。与这一路上的乌合之众不可同日而语。看罢多时，染于是派人叫阵。

　　喊骂了多时，城门紧闭不出，郭长风守军也不为所动。转眼日头便升上头顶，时近中午，凤凰城暑气正盛，军士们一个个口干舌燥，热汗也顺着盔甲流了下来。
　　染无奈，朝城上辛辣挖讽了一阵，便引军回营了。一路上令军士大奏凯歌，染与军士们大笑道：郭长风不过匹夫鼠辈，不敢迎战。
　　染聚起狭长的眸子，将内心的忧虑不动声色的掩盖了去。

　　接下的两天，即墨染一面派人每日到城下讨敌骂阵，一面暗自遣人混入城内，打探实情。
　　到了第三天头上，大家骂声正盛，眼见东城门吊桥缓缓降下，城门向两侧开启，从里面杀出一队人马来。
　　染在心里暗叫了声“来得好！”
　　只见眼前队伍将有三千人马，战旗迎风飘展，上面绣着一个“郭”字。为首的两员战将，皆高大魁梧，一个黑脸汉子胯下一匹乌骓马，掌中一对十三节龙骨鞭；另一个红脸汉子，坐骑火龙驹，手里一条方天画戟。两个人威风凛凛，在阵前勒住战马。
　　未动刀枪，双方先通报姓名，原来这两元大将便是郭长风的长子与次子，名为郭龙、郭虎。

　　染早就听说，郭长风一共有四个儿子：郭龙、郭虎、郭豹、郭彪。
　　其中郭龙郭虎有勇无谋，不足为患；四子郭彪是个天生的残障，莫说上战场领兵打仗，就是日常生活都难自理，上回郭长风亲去月曜函阳城，就是替这个傻儿子去打潞王府小郡主比武招亲的擂台去了。
　　四个儿子里唯有三子郭豹最有建树，不仅武艺了得，熟读兵书战略，而且为人狡诈狠绝，颇有计谋，最能传承郭长风的衣钵，郭长风也最器重这个儿子，逐渐将一半的兵权交予郭豹。

　　只听郭龙在乌骓马上持鞭大笑道：“哈哈哈，月曜无人！却派个黄口小儿前来应战。无名小辈，快快逃命去吧。叫你家元帅王仕昌前来受死！”
　　染在马背上勾了勾唇角，轻蔑一笑，心里已有了破敌的妙招。
　　阳光射在即墨染年轻的脸上，麦色的脸颊上那一道刀疤分外妖娆显眼。
　　染并不多说，一晃掌中三尖两刃刀，拍马舞刀，直取郭龙！

　　郭龙力大，染虽不惧，却也无需与他硬拼蛮力。染变换刀法，两片雪刃上下翻飞，刀招奇特而又奇快，郭龙虽勇，却哪里招架得住，才十几个回合便敌不住染的攻势，正要拨马退逃，被染逮住机会一刀刺破后心，只听“扑通”一声，死尸栽于马下。染手起刀落，斩下郭龙一颗人头，挑在刀尖之上。

　　郭虎一见“哎呀”一声，失声痛叫！旋即横戟来战即墨染，口中喝道：“小儿休走，还我哥哥命来！”
　　说着来到马前挺戟便刺！
　　染手疾眼快，急忙拨马闪身，躲过向胸膛刺来的一戟。
　　郭虎报仇心切，连刺了三戟，都被染躲过。
　　染在心中暗想：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郭虎力大戟沉，武艺在方才郭龙之上，又是为报兄仇和自己拼命的，不宜和他纠缠久战。想着，虚晃一刀，佯做败退，拨马便走。
　　那郭虎一心只想着为兄报仇，恨不能一戟将即墨染挑于马下！哪里顾得上是计，不假思索，拍马便追。
　　染边退边用余光打量，悄悄把刀交到左手，右手探入百宝囊中暗自捏住一支梅花镖，见郭虎马上追到身后了，染突然转身一抖手，梅花镖不偏不倚正钉在郭虎左眼里。
　　只听郭虎大叫一声，硕大的身躯晃了几晃，差点跌落马下！郭虎一只手捂住眼睛，鲜血如注顺着指缝流了下来，郭虎忍着剧痛，赶紧另一只手拨转马头，败下阵去。
　　染见计谋得逞了，亲率大军向敌阵杀去。凤凰城这边见主将一伤一亡，哪还有心恋战，丢盔弃甲全都仓惶逃回城里！兵败如山倒，一路上被月曜兵将斩杀无数。
　　敌军伤亡惨重，败回城里紧锁城门，高悬吊桥。染一摆手，穷寇莫追。命手下军士携战利品鸣金收兵。

　　首战告捷。当前方捷报传回月曜都城的时候，已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