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变幻时 第二季》莫说

40、第 40 章

　　鲁蔚蹲在墙角，镇上幸福街东头的柳阿婆每天晚上会把白天做的糯米糕拿出来卖。鲁蔚下班就跑去买两个吃，今天柳阿婆没开张，窗户也关着，鲁蔚蹲在门口扒门缝看里面有没有人。
　　“柳阿婆！”鲁蔚看不清，里面黑的很，“我是鲁蔚啊！我要买米糕吃！”
　　屋子里没动静。
　　“饿死了哦！”
　　“干嘛呢鲁蔚？”对门院子是便利店的小妹家，从门院探头出来看见鲁蔚蹲在柳阿婆加门口。
　　“柳阿婆呢？”
　　“哦？没出来吗？我刚下班，不知道呢。”小妹也走过来看。
　　鲁蔚望着天空想了一下，把小妹推到身后，“你让开，我要冲进去了。”
　　“啊？”小妹吓了一跳，“柳阿婆不会有事吧？”

　　“糯米糕！我来救你了！！”鲁蔚喊着就撞门进去了。

　　柳阿婆一脸惊异的在里院看着滚进来的鲁蔚，“你做什么？”
　　“柳阿婆！你没事吧！”鲁蔚抱住柳阿婆的腿哭喊，“我好担心你啊！”
　　柳阿婆笑的一脸褶子，眯起眼睛来，把手里刚做好的糯米糕塞进鲁蔚嘴巴里，“娃娃乖，阿婆没事，膝盖有些痛，就起晚了。”
　　“哦？”鲁蔚嚼着糯米糕，“摔跤了？”
　　“没有，”柳阿婆端着盆子，里面是新鲜做好的糯米糕，白白的，撒着芝麻，香气四溢，“一下子就要下雨啰。”

　　华灯初上的时候。

　　“……”齐桓站在柳阿婆院子门口，看见鲁蔚躺在里面院子的破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嚼着糯米糕，望着天空发呆，“你在干嘛？”
　　“老齐，你来了。”鲁蔚惊喜的坐起来。
　　“都几点了！还不回家！”齐桓吼，过来就拎着鲁蔚的衣领，“躺柳阿婆院子里干什么！？”
　　“啊，”鲁蔚捶掌到，“要过年了。”
　　“你还知道要过年啊！这么冷还躺院子里，你就是找死。”

　　“莫乱说，”柳阿婆在屋里说，“齐桓那，来领娃娃了？”
　　“柳阿婆，您还没睡那？”
　　“睡了睡了，在床上了，你把娃娃领回去，我一下子就要睡了。”
　　“老齐老齐，”鲁蔚跟齐桓挤眉弄眼的，齐桓弯下腰去，鲁蔚赶紧趴过来跟齐桓咬耳朵，“今年过年我都不回家，我跟我哥和我妈说了。”
　　“真的？就在镇上过？”
　　“恩，不过我想吃糯米糕。”
　　“啊？”齐桓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们把柳阿婆接回家去咧，她可以天天给我做糯米糕吃~”
　　“……”齐桓看着仰起脸的鲁蔚，鼻子冻的有点红，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模糊，但是眼睛是黑白分明的亮堂，“局里有帮扶活动的，柳阿婆是孤寡老人，往年都是在敬老院给老人家过年，今年镇政府说要安排到各家去，柳阿婆是红人，你赶紧跟局长申请去吧，不然给别人领去家里过年，你就没糯米糕吃了。”
　　“呔！谁敢跟哥争！”鲁蔚呼啦一下跳起来，那陈年破沙发怎么受的住，哗啦一下散架了，鲁蔚直接就给掉地上了，齐桓无可奈何的把鲁蔚拉起来。
　　“你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哦，回家去，我饿了，糯米糕我都买了，你拿着。”鲁蔚拍拍屁股站起来。
　　齐桓抱起一盆糯米糕往外走，到了门口回头看，看见鲁蔚半个身子探进窗户里，腿一晃一晃的跟柳阿婆说，“柳阿婆，天气冷了，等下要下雨的咧，我帮你把窗户关好哦，明天下班我来接你哈。”

　　那个傻子，抹去院子里最后一抹灯光，把窗户收起，关住一屋子的温暖，然后蹦跳着朝自己跑过来，齐桓心里暖暖的，尽管天气阴冷的很。

　　吴哲冲完凉就往屋子里窜，冷的要命。袁朗把报纸放下来，撇一眼跟兔子一样跳着的吴哲，“要是冷就开空调。”
　　“浪费电。”吴哲路过袁朗。
　　“我开了电热毯。”袁朗重新竖起报纸，听见吴哲钻进被窝喊舒服的声音，鼻孔里哼一声。
　　过了一会，有人来敲门，袁朗不耐烦的起身去开，看见鲁蔚在门口站着，拿着个盆。
　　“局长！”
　　“见过讨饭的，没见过用这么大碗讨饭的。”
　　“我是来送吃的！”鲁蔚很气愤，“好像我只会吃一样！”
　　“有什么吃的？”袁朗抱着胳膊揭开鲁蔚手里的盆盖，一排整齐可爱的糯米糕，“齐桓做的？”
　　“不是，是柳阿婆做的，”鲁蔚抢回袁朗手里的糯米糕，“这是给吴哲吃的！”
　　“行了，我知道了，什么馅？”
　　“甜的是豆沙，咸的是韭菜。”鲁蔚露出大大的笑容。
　　“好，盆留下，你可以滚蛋了。”
　　鲁蔚嗷嗷的哭着往自家跑，袁朗端着盆去卧室，吴哲从书本后面瞪着眼睛看袁朗手里的盆。
　　“你要干什么？”
　　哼哼，袁朗心底笑两声，这样的日子真有意思，嘴里安静的说道，“鲁蔚拿了吃的来。”
　　吴哲眼珠子转了一转，“呃，我刷牙了。”
　　“牙可以再刷嘛，糯米糕，刚做的不吃等会硬了。”
　　“什么馅？”吴哲脖子伸老长往袁朗手里的盆看。
　　袁朗忍住笑，“豆沙和韭菜。”
　　“恩……”吴哲小矜持了一下，“好吧，吃一个。”
　　袁朗把盆搁在床头柜上，就出去客厅继续看报纸。

　　一会报纸看完了，袁朗到厨房烧了一壶开水，端着脚盆去房间给吴哲烫脚，进去以后就看见吴哲躺背面上，背对着自己，腿修长的，腰那里有个窝窝陷下去，袁朗咽了口口水，“吴哲，起来烫脚。”

　　吴哲跟尸体一样啪嗒一身翻转过来，袁朗吓一跳，看吴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怎么了？不舒服？”
　　“恩~~~”
　　“……”袁朗看吴哲两颊透着红晕，“你喝酒了？”
　　“呵呵~”吴哲笑嘻嘻的咬着手指，明显一副醉酒态，“来嘛~”

　　“咚！”袁朗手里的脚盆掉在地上。
　　“哈哈~客官来哦！”吴哲忽然坐起来，呼啦一下就把睡衣脱了，“客官你空虚寂寞冷吗！小生保证你爽！上！天！”

　　袁朗沉默些许，坚定的说道，“吴哲，你是真的男子汉。”
　　“来嘛来嘛~”吴哲又躺下去，胡乱蹬被子，袁朗瞟一眼放糯米糕的盆，想起吴哲妈妈有跟自己提过，别给吴哲吃韭菜。当时以为是吴哲不爱吃，敢情是醉韭菜。

　　这招挺管用啊！袁朗像发现了新大陆，又看见吴哲扔在床头的书，是自己藏枕头下面的金瓶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哎呀你来不来！？”吴哲气鼓鼓的瞪袁朗。
　　袁朗淡定的把开水壶放在门外，然后锁门，拔电话线，关灯，上床，一气呵成。

　　“哈哈~”吴哲爽朗的笑，在被窝里一把抱住袁朗，“抓到你了！现在轮到你来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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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度过了生命中最空虚寂寞冷的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