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有狸，其名为誓》风右

3、雨夜变

　　变故出现在禁地的暴雨夜。
　　我被术法禁锢在阴影里，看着凌霄词将光刃刺进姐姐脊背。
　　仙骨剥离的脆响，混着林清月的娇笑：「师姐放心，你的东西，我会好好用的。」
　　赵祁越始终沉默，像尊华美的玉雕。
　　「为什么...」姐姐涣散的瞳孔映着三人身影，「我十三岁为宗门挡下魔修偷袭...二十岁独守绝云峰七天七夜...」
　　凌霄词抬手抽取她最后的本源灵力，语气平静：「清月血脉特殊，需要更稳妥的保障。宗门栽培你，正是为了此刻。」
　　当那具枯槁的身体倒下时，温热的血珠溅在我脸上。
　　禁锢消失的瞬间，我的丹田化作深渊，疯狂吞噬着空气中逸散的灵力碎片——那是她临终前，渡来的全部修为。
　　无数记忆碎片随之灌入：七岁那年她教我认字时轻哼的歌谣、第一次练剑时她板着脸说“手要稳”、禁地雨中她最后望向我的那一眼……
　　原来她早已将半缕魂识，藏在本源灵力中。
　　混沌道体，在极致悲恸中彻底苏醒。
　　仿佛冥冥中有声音在说：你本为此而生。
　　我趴在泥水里咬碎呜咽，听见自己心脏裂开的声音。
　　原来世人供奉的仙尊，剥开皮囊，尽是伥鬼。
　　「姐姐。」我对着尸身叩首，「山河我会看，但仇——」
　　抬眼的刹那，远处传来林清月雀跃的欢呼：「师尊！我感应到元婴期瓶颈了！」
　　业火，在我胸腔轰然点燃。
　　这火，终将会焚尽这伪善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