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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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首发
2025/8/17
文/喜金喜水
嫁给路堰是我情非得已。
我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姐，母亲还是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可以说我的身份很尴尬，或许我从始至终就不应该存在。
否则也不会发生这种半驱赶式的的联姻。
我不认识路堰的时候，觉得自己这条烂命也就这样了。
除了在联姻上拉拢生意伙伴上发挥余热，几乎是毫无作用。
这二十多年来我的性子都淡淡的，对什么都不怎么在意，所以那些人说要把我嫁给一个聋子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
但是我没想到，见到路堰的第一眼我就被他的容貌所吸引了。
他长得可真好看，薄白的皮肤在太阳底下晒得透出点红。莹白的耳垂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我的注意力。
耳垂上的银质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晕，以至于让我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路堰耳蜗里带着的助听器。
这就是我对路堰的全部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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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幕始终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毛毛细雨打在玻璃上糊了一层雾水。
这是个平静的早上，甚至空气中带着泥腥和青草混合后的味道都能让我品出祥和的意味。
路堰站在我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我进来了。"
我随意的应了一声，然后裹着被子熟练的翻了个身子。
路堰就和往常一样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把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搭在床头。
"该起床了。"
他的声音像是阴雨天里，掉进混着泥土的玉，黏重滞涩，但是语调温和。
我本能的忽略掉他吐字吞音，咬字模糊的这些缺点。
路堰不喜欢说话，在家里跟我说的算是最多的了。最起码他还搭理我，我经常看见戴着助听器的路堰忽略掉其他人的存在。
一律都当作没听见。
但是我知道他能听见，这是我当初陪他去医院复查，医生告诉我的。
也可能是他以前就懒得说话，所以即使是戴了助听器也经常忽略外部的声音。
我打了个哈欠又往被子里窝了窝，眼睛没有完全睁开，眯着眼去看路堰那张好看的脸。
"能不能再睡五分钟。"
我懒散惯了，实在是不怎么适应早起。
路堰蹲下身子，刚才还挺拔的身躯完全缩在我的床头，用那双透亮的眼睛瞧着我。
模糊的字节再次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不行。"
说着他犹犹豫豫的把我从床上拽起来。路堰的手带着凉意，细白的指节搭在我的腕骨上。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我冷的打了个哆嗦。
"好了我自己来，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他不好再在屋子里呆着。
我说完以后他愣着没有动，光用漆黑如墨的眼凝视着我，目光沉沉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怀疑他的助听器有时差，本来想再说一遍的，但是路堰伸手按了按他耳朵里的助听器，就离开了。
我磨磨蹭蹭的洗漱，终于赶上去陵园的时间。
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我和陆堰说好了要一起去看她的。
或许是因为日子特殊，陆堰今天穿了一件非常正式的黑色。
黑衣黑裤，唯独助听器是白色的，很是显眼。
他看我出门，伸手敲了敲耳朵，"走了。"
这次说的字少，我听清楚了。
墓园沉重肃穆，又下着小雨，几乎除了前来吊唁的人没有别人。
我站在墓碑上看着那张黑白照片出神。
其实一直都不太明白，为什么母亲会选择破坏别人的家庭。
或许是陆堰感受到了我的情绪，稍微靠近一点，用手指勾了勾我的小拇指。
他习惯性的偏头，目光下落盯着我的嘴唇，生怕错过我说话。
陆堰有时候为了听清楚我说话，会弯腰把耳朵凑过来，安静的等待。
这次他也是这样。
我说："你觉得她爱我吗?"
说完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嗤笑一声就当自己没问过这个问题。
爱不爱的，反正都已经不在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知道。"陆堰涩然开口，像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嗓音也干巴巴的。然后他停顿一下，像是斟酌，再一次把目光回落到我的唇上："不过肯定有人爱你。"
他说话总是模糊吞音，发音不标准，我一时间没理解他说了什么。
带着疑惑转头以后，他却又闭了嘴，看样子也不想再开口说什么了。
我没纠结那么多，"哦好吧，我们回去。"
在毛毛细雨的陵园里再呆下去，我可能就要冻感冒了。
坐车回去的时候路堰也不说话，就坐在我身边闭目养神。我透过车窗外打进来的光，打量着他的侧脸。
他的眼尾有一粒小小的痣，不仔细观察根本就看不出来。路堰好像经常不开心，因为他的眼尾常常耷拉着，眼皮垂在玻璃色的眼珠上方，做事总是懒懒的，提不起兴致一样。
他垂眼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有些颓废，在那张绝好的面相上只会让人觉得乖张厌世。
不过我知道，他的脾气其实很好。
我不想打扰他，但是路堰却自己醒了。
他又把手指勾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就没管，结婚后的这段日子已经习惯他这样了。每次路堰什么也不做，就只轻轻勾着我的手。
好在很快就到家了。
下车的时候路过一个黑色的垃圾桶，我朝那边看了一眼。心想自己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要丢了。
最近忙着搬家，家里断舍离了不少东西。
下了很久的雨，把室外的一切都淋得湿漉漉的，就连那个黑色垃圾桶上的黑色颜料看起来都比平时更深。
原本还勾着我手指的路堰突然跑开，在漫出来的垃圾桶里拽出来一只脏兮兮的娃娃。
他冷白的手指抓着娃娃的半边身子，五指都陷进去那沾了脏脏泥水的可怜布娃娃。
他绷着嗓音，声调怪异的问我："这个也不要了吗？"
我看了一眼，随意道："不要了，你喜欢你留着。"
这个娃娃是妈妈以前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陪了我很多年，样子又老又旧。
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谁知道路堰真的把娃娃带了回去。
他说句子慢声慢气的，还时不时停顿一下："那，就留。"
路堰把娃娃又捡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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