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曲悲伤》寂未名

19、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待几人走后，红素颖才缓过神情。他起身走到红素子期身前，一把抱住他哽咽道：“子期，对不起！”良久，红素子期的手终于狠狠地抱住了这个泪眼婆娑的女人，这个像他母亲的母亲，轻声的喊了声“娘。”
　　“子期，你恨他？”红素颖缓过神情问道。恨？当然恨！若不是因为他，他的母亲怎会郁郁而终？若不是他，他又何苦一个人走这条不路？……
　　他恨，可是又关欧阳翰什么事？他只是长了张他不喜欢的脸而已。而且，母亲爱着他，他怎么可以让她难过？他只有带笑的摇摇头。还有些不清不楚的事等着他去解读，他从不这么单纯的恨一个人，就算不喜欢。
　　红素颖带出点点笑意，稍拭泪痕才说：“我不是怪你，你要是恨他也是情理之中，若不是他懦弱，我们也不用母子分离。可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我相信你是有分寸的。”红素子期当然知道，红素颖是想留他一命，除此之外她都不会管的，不然他的产业怎会在京都稳住脚跟，连宰相都不敢窥视？
　　红素子期和红素颖简单的聊着十几年来各自的生活，不巧说道晨曦和素姬。两女恭敬的朝红素子期单膝跪下：“属下参见主上！”红素子期忙上前扶起。
　　“子期，她们一直跟在我身边，是我的心腹了，从今以后任你差遣，不过要好好待他们。”红素颖爱怜的看着两女说道。
　　红素子期这才看清两女的面容，倒是惊了。刚才一直注意红素颖，再是倾国倾城也入不了他的眼，这一看到是饱足了眼福。“娘，不用的，就让她们留在你身边吧。”红素子期倒是体贴的。
　　红素颖打趣道：“你是觉得她们不够本事？”红素子期忙摇头。他可从不轻看女人，沈襄就是一个。只是，红素颖比他更需要人保护，她们两个便是最好的，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接受？
　　“水怜宫的宫主，不知你看不看得上？”红素颖问道。水怜宫在江湖上算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门徒尽是女流之辈，却掌控着江湖上一切大大小小的消息，就算是本人，也不一定知道的那么清楚。
　　红素子期见此情形也不好多言，笑着说道：“那我就收下了，不过，晨曦还是跟在你身边。她在宫里呆了十几年，有她在我比较放心。”红素颖只得同意。
　　时间消失，红素颖用过午饭便急忙的回了皇宫。皇后可没有微服私访的惯例，再说，她是偷偷出宫的，若是让有心人抓了把柄怎么说也是麻烦事。
　　剩下的就是黎秋殒三人犯人般的审讯。

　　“你说没有任何消息？”司马霖微怒的望着司马昭禾。
　　司马昭禾面无表情，却还是恭敬的答应着：“没有。派出去的人都被拦在了外面，暗处的人并没有动杀机。红素颖是出了宫，但是没有她进红府的情报。”
　　她是知道红素颖去了红府，还知道红素子期亲自迎接了她，并且知道几人在内堂交谈了很久，她甚至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
　　红素子期让她进入红府的理由并不清楚，可是她并不想告诉这个父亲关于红素子期的任何事情。任何事情！所以她需要借口，不过这不全是谎，的确没有别人跟到红府。
　　司马霖愤怒的甩开手，司马昭禾只觉左脸火辣辣的疼，她没有避开，也不能避开。
　　“你千机阁的人都是废物？皇上身边可不需要你这种无能之人！”
　　司马霖骂完，伸手拍着司马昭禾的肩膀，放缓了语气：“昭禾，不是爷爷不疼你，司马家出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就剩下你了，总不能让家族败在我们手里吧？”
　　司马昭禾挤出一丝笑，说：“昭禾知道，爷爷，昭禾一定会助太子的。”
　　出了司马霖的书房，走廊转角处却又来了另一群人。卫静，司马霖的表妹，大皇子欧阳堔之母，静妃的阴招可谓多不胜数，单凭这些，她将无数的妃嫔踩在了脚下，借着宰相司马霖，让自己的儿子坐上了太子之位。
　　“姑姑。”司马昭禾暗地里道着苦，却还是带笑的迎上去，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卫静是司马昭禾爷爷一辈的，按理说不该叫姑姑的，可是卫静觉得那样会让她感觉很老。
　　确实，她虽不比红素颖，在胭脂俗粉中，算是出众的了，至少，你看不出她已经三十好几了。
　　卫静一脸笑意的走过来，轻抚着司马昭禾有点红肿的左脸说道：“昭禾，怎么啦？”司马昭禾不语。
　　卫静一脸心疼的说：“表哥也太狠心了，自己的孙女还下这么重的手。回头我跟他说说。”说罢转身吩咐一个婢女拿了个小瓷瓶给她。
　　若是不清楚的人，一不小心就会把这种问候当真的。的确，她对司马昭禾确实像对自己的女儿。不过司马昭禾知道的，卫静这么做无非就是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
　　还有，欧阳堔一直窥视着她。欧阳堔的确是人中之龙，聪慧机警，可是却不择手段。把权势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心里会有多少爱？
　　“红素子期，你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司马昭禾捂着左脸。清晰的痕迹，她却感觉不到痛。
　　司马昭禾穿着淡粉色长裙，倒是小家碧玉。只是左脸淡淡的红痕清晰的印在脸上，清丽的面容显得普通，原本那身贵气也荡然无存。
　　漫无目的的穿梭在大街小巷，她突然抬起头。红府两个大字映入她的美眸。
　　“红府？”她扯开嘴角嘲笑着自己。然后顿了顿迈开步子往回走。
　　“司马小姐留步，我家主子请您进去。”大门敞开，一个仆人走出来说道。司马昭禾停下脚步，迷迷糊糊的跟在仆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