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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曦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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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何又非得这样走回去？”云澈的嗓音有些疲惫，喘着气道，“翻山越岭的，直接回去不好吗？”
宋杳杳瞥了他一眼，小声抱怨道：“如果不是你，我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去的。”
“因为我？”云澈不解道。
“你把曦灭这么带过来，我在不搞清楚君九幽的话真假与否，能回去吗？”宋杳杳解释道。
云澈抬眸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两人，嘟囔道：“我把曦灭支开，你对君九幽趁机下药？”
宋杳杳思忖片刻，低声道：“可行。”
云澈得了令，不知道和曦灭说了什么，两人两步一回头走到另一边。
与此同时，君九幽慢下脚步，与宋杳杳平行。
“要给我吃小药丸吗？”君九幽突然问。
宋杳杳愣了下，倒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不过也好，免去了多费口舌。
“敢吃吗？”宋杳杳将药丸递到他眼前。
君九幽笑了下，拿起药丸毫不犹豫放进嘴里。
“想问什么？”他问道。
“......君冥在剜心后身体但真会格外虚弱？”
“会。”
“我那时当真有机会可以杀了他？”
“有机会。”
“君九幽，你骗过我几次？”
“......”
不回答吗？
君九幽双目无神，却紧绷着唇。
宋杳杳失笑，不禁想是这丹药对他的效果有限，还是欺骗的次数已经多到数不清了？
“君九幽，失去了神魂你会死吗？”
“......不，会。”
“君九幽，你对我有过真心吗？”
“有。”
宋杳杳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么一句，得了这么句回答，心里复杂难耐，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自嘲地笑了笑，甩出脑中杂乱的想法，又问道：“君九幽，你的最终任务到底是什么？”
“......”
君九幽静了片刻，眼眸陡然恢复清明，茫然问道：“杳杳刚刚都问了些什么？”
宋杳杳眼睫垂落，轻声道：“没什么，接着走吧。”
她转身对远处时不时看过来的两人大喊道：“走啦！”
云澈探出头，点点头。
曦灭笑眯眯地看着宋杳杳，嘴馋似地舔了下唇。
宋杳杳对她尴尬一笑。
心里的怀疑已经解决，四人加快脚程，不多时来到了冥界特色景点——黄泉路。
“哇哦，这人可真是一点没少。”云澈看着大排长龙的队伍感慨道，“倒是越发多了吧。”
宋杳杳眉梢一挑，道：“这不是你回来了吗？正好去孟婆坊帮忙。”
“......”云澈无言。
曦灭在周围左右转了圈，突然道：“那我能去周围逛逛吗？”
“你是去逛景色还是去吃饭？”宋杳杳一针见血问道。
曦灭一听，当即瘪了瘪嘴道：“宋姑娘话别这么说，你们不是还有事求我吗？”
宋杳杳心头一紧，若有所思地撇了眼身旁的云澈。
云澈：“你看着冥界的天可真是天啊。”
宋杳杳叹了口气，对曦灭道：“还请圣女借一步说话。”
云澈和君九幽下意识跟着两人走，但宋杳杳抬手拦着两人道：“君九幽和我走，云澈你去孟婆坊。”
“你真的又要我去买孟婆汤啊。”云澈忍不住哭泣抱怨。
“云澈，孟婆坊需要你。”宋杳杳深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可是，可是。”云澈扭捏道。
“闭嘴。”宋杳杳笑着道，“快去。”
云澈努努嘴，不甘不愿地走了。
宋杳杳带着两人绕道，沿着小路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冥界边缘的枯树林，鬼差很少巡逻到的地方，只有微风和黄泉路飘来的黄沙相伴。
“圣女知道多少事？”宋杳杳问道。
曦灭附身轻轻敲了下她的头反问道：“凭你也想杀了君冥？”
宋杳杳神色微变，眉梢微挑道：“所以需要圣女的帮忙。”
“我？”曦灭指着自己，觉得好笑，“我是魔界圣女，为什么要帮你们？”
宋杳杳道：“正是因为您是魔界圣女才会帮我们，如果冥界过于强大，难道对魔界有好处？”
曦灭听了这话，不以为然地耸肩，道：“魔界没了就没了，我可以换一个地方当圣女。”
宋杳杳：......
“圣女这么抢手的吗？”宋杳杳震惊道。
曦灭笑道：“有兴趣吗？带你入门，只需要把人关进一百种毒虫的房间，然后在里面待够七七四十九天，让所有的毒虫钻进你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顺着你的血管流经你的四肢百骸，接着.......”
“够了。”宋杳杳冷声打断她。
“这就听不下去了？”曦灭笑道，“后面还有更恶心的呢，每隔一月便要重复经历那样的日子。”
宋杳杳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蹙起眉心，满眼疼惜地看着曦灭，缓缓开口问道：“是不是很疼？”
曦灭:?
“你在玩哪套？”曦灭警惕地抽回手。
宋杳杳仍旧水汪汪地看着她，道：“我只是在想成为圣女要经受如此多的苦难，你一定很幸苦，很累吧。”
曦灭脸色越发难看，眉心越发蹙得紧，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看了眼一旁的君九幽，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些答案。
君九幽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
但下一秒，宋杳杳猛地抱住她，轻声道：“姐姐，让我帮你吧。”
曦灭几乎僵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曦灭的身体已经被宋杳杳捂暖了，宋杳杳才听到她的声音轻轻传到耳边，“......你要怎么帮？”
宋杳杳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这种人最好对付了，嘴硬心软。
她在大学的一个室友就是这样，只需要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再多示弱，拿下不成问题。
宋杳杳轻轻松开曦灭，坚定地看着她道：“等我把君冥杀了，我救姐姐脱离苦海，再也不用回魔界，只管留在冥界吃香喝辣。”
曦灭仍有怀疑。
宋杳杳顺势把君九幽拽过来，指着他道：“姐姐应该认识他，冥界少主，他和我一起杀君冥。”
说完，她捅了下君九幽的背。
君九幽僵硬地笑了笑，道：“是的，如假包换的本尊。”
曦灭当然认得君九幽，她起初还怀疑这是个假的，但现在两人都这么说了，那应该不会有假。
曦灭“哼”声道：“信你一次。”
宋杳杳闻言，眼前一亮紧紧抱住曦灭，欢声道：“我就知道圣女姐姐人美心善，最好了。”
一见面就抱上宋杳杳的曦灭此刻倒是收不住了，她轻轻撇开宋杳杳的头，问道：“计划是什么？”
宋杳杳“嘿嘿”地笑了两下，下一瞬正色道：“我们的计划是.......”
......
一炷香后——
“噶——”
天边飞过一群乌鸦。
“懂了吗？”宋杳杳兴致勃勃道。
另外两人静了片刻，曦灭率先开口道：“简单来说，是让我再冥界和魔界共同祭祀那日引起君冥的注意，然后接近他，在死前找时机和君九幽互换身份？”
“没错。”宋杳杳夸赞道，“不愧是圣女，果然聪明。”
圣女被夸笑了，摸摸她的头。
“不过我如何和君九幽互换身份？”圣女问道。
宋杳杳看向君九幽，眉梢微眺：来吧，展示一下。
君九幽点点头，下一瞬指尖冒出一簇火焰。
“这是什么？”曦灭疑惑地问。
“冥界圣火。”君九幽解释道，“将血滴到圣火中，可以在短时间内隐藏冥界气息。若是神，魔，妖界的人则可以在一段时间内获得冥界气息。”
宋杳杳和曦灭似懂非懂地看着君九幽。
君九幽接着解释道：“在最后时刻，即便我隐藏了冥界气息，圣女的魔界气息也消失了，他也不会起疑心。”
宋杳杳了然地点点头。
“他可靠吗？”曦灭突然问。
君九幽目然地看着她。
宋杳杳挑眉道：“大概，也许可靠吧。”
曦灭闻言一笑，道：“好，我信你一次。”
反正圣女这个身份活着也没么意义。
几日匆匆过去，祭祀日很快到来。
曦灭几日前就已经回到了魔界，这一日她和魔界其他人一起来到冥界。
冥界这一日不处理任何投胎事宜，所有的鬼差亡魂都聚集在祭祀大坛四周。
宋杳杳作为孟婆坊实际上的一把手和君九幽一同站在祭坛高出，望着下面乌泱泱的人群。
“君冥这几日有什么异常吗？”宋杳杳轻声问。
君九幽摇摇头，道：“一直在处理公务，偶尔......会问起你。”
“我？”宋杳杳有些惊讶。
君九幽笑了下，笑声很轻随风消散。
“你之前用我的身体跟他打了一架，他记到现在，想把你收为亲卫。”君九幽道，“还让我问问你，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宋杳杳不禁觉得好笑，“你怎么说的？”
君九幽道：“我说你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多交一些朋友，所以挺喜欢孟婆坊的。”
“为什么是想要多交一些朋友？”宋杳杳不解地问。
“不然怎么解释你为了月狸与他动手的事？”君九幽反问。
宋杳杳: ......
“他信了吗？”宋杳杳担心地问道。
君九幽：“信了。”
宋杳杳：信了？他脑子不好吧。
在两人说话间，魔界的人已经来到了祭坛四周，他们和冥界的人混杂在一起，一起共庆百年一次的祭祀礼。
君冥和魔君在众人的拥护下站在祭坛中心，曦灭款款上前停在两人中心。
祭祀正式开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