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红颜凝眸处（清穿）》逍**主

34、祝寿

　　手指轻轻的抚着唇，思绪又回到那个晚上——四爷突如其来的吻震的我不知所措，只是瞪大了眼象个木头人一样傻在那。
　　他的唇不象他的眼那样冰冷，暖暖的，软软的……天地一起在旋转，转的我头直发晕，一股电流流遍我全身，从头一直麻到脚。
　　他轻轻的离开我的唇，看着我震惊的眼，“吓到你了？”我愣愣的下意识的喃喃自语“初吻没了……”
　　四爷的笑声低低沉沉的，好有磁性……眼里那种我琢磨不透，弄不明白的东西仿佛又更加的浓了一些。
　　他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我依稀听到他从宽阔的胸膛里传出的低低的叹息“知道么？我想这么做已经好久了……”
　　我如同喝醉了酒，整个人晕晕忽忽的，又如同在心里打翻了蜜罐，好甜……我不知道四爷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屋子，象个机器人全凭下意识的自动洗脸，梳头，更衣，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瞪着眼睛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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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一年将尽，过年了。
　　每当重大节日，什么中秋、冬至等日子，四爷以及各位福晋们都是要去宫里的。因此也和小翠儿小莲准备了些个酒菜，在兰院这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天地里过了来这里的第一个年。
　　说话儿到了正月初九，四爷府忽的热闹起来，下人们来来回回的一片忙碌。一些大臣们在园子里四处晃悠，园子里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小翠儿出去一打听回来告诉我，原来今儿是十四阿哥的生日。十四阿哥刚建了府，但有些地方还没完善，不大方便，所以便在四爷府上宴客。众位阿哥福晋还有些朝中大臣们都会来。
　　这消息有些突如其来。因我每日里只关上院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因此，这等大事，居然是到此才听到。
　　十四在我的眼前消失四个多月，此刻突然听闻他的消息，居然是跑他哥哥家来过生日，我不禁有些讶然。
　　不过又一想，四爷和十四阿哥怎么说也是一个娘生的，即便不大亲近，十四过生日总不好到别的府去。
　　只是事来的突然，没给他准备什么贺礼。不过，想想又算了。
　　即便是大开宴席也没我什么事，轮不到我这来，我只管关上门过我自己的年就好了。
　　四爷府在园子里搭了个戏台子，入了夜，众位阿哥福晋还有那些大臣们都到园子里来听戏。
　　离的远，我也听不清什么。
　　我对戏曲也没什么兴趣，我所熟悉的段子加起来也就那么几个。无非也就是电视晚会上常放的些什么夫妻双双把家还，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花木兰之类的，也分不清都是些什么曲种。要是真让我去听整段的戏曲，呵呵，我倒宁愿躲进被窝儿里蒙头睡大觉。
　　可是相比前面锣鼓喧天的热闹，我这院子里还是显得冷清了些。
　　吃罢了饭，我百无聊赖的坐在亭子里，心里也有些惦念，不知道这么久没见了，十四可有什么变化？耳边儿听着院门外隐隐传来的丝竹声和阵阵叫好声，忽然想起近来只顾着练剑，有些个日子没弹琴了。便搬出琴来，轻轻的拨弄着琴弦。院门一响，有人推门进院，我抬头一看，竟是十四！
　　十四身披一件貂氅，身后小跟班手中提着食盒，站在门外。
　　我一见他，大喜过望。提着裙边便飞奔过去，到了近前，我却停住了。
　　几个月的军旅生涯，就能把一个男孩一下转变成为男人么？
　　十四长高了不少，如今已高我不止一个头而已了，面目黝黑了不少，飞扬的眼角如今却已是沉稳内敛。
　　十四嘴角微微含着笑。“怎么？这么久没见，不认得了么？”

　　我照着他的胸膛锤了一下，笑着问道，“你怎么没在前面，跑到这里做什么？”
　　十四笑着示意，小跟班提着食盒到亭子里，小翠儿小莲也忙出来招呼，将琴撤到一边，将食盒中的酒菜摆上桌子。

　　我板起脸，对十四道“你不够意思哦！”
　　十四微微挑起一边嘴角“哦？这话怎么说的？”
　　我埋怨道“听说你去了兵部，临走也不说跟朋友道个别。一下子走这么久，连个音信都没有。若不是要在这里做生日，怕是不知道何时才能见你十四阿哥一面呢！”
　　十四没答我的话，径自走进亭子。环顾四周，似有有感。转眼间又意气风发起来。一甩衣襟，稳稳坐下。“我这不是来向你赔礼来了！”
　　我也不再纠结，大大方方的坐在他对面，笑着问道“你今儿可是寿星，不在里面成么？想着一会有人来找！”
　　十四朝我扬扬眉毛，执起桌上一个酒瓶，朝我亮了亮，“前面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和你喝酒听你唱歌来的痛快。”
　　我扑哧一笑，想起前次在与他斗酒的情景也不禁宛尔。
　　我执起另一个酒瓶，十四也不用杯，直接就喝。
　　十四的性子原本就直爽，在军中历练这几个月，更加的豪放起来。
　　我看十四这么喝法，也被激的豪气上涌。“干！”十四看了看我，忽然一边笑一边摇起头来，“你呀，这些日子没见，倒是出落的愈加的标致了，”
　　我一听心里这个美呀，可下一句又让我垮了脸“可这性子怎么反倒越发的不象个女孩儿了？”我哼了一声，撇撇嘴“那又怎么样？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说我，再说也不只你一个人这么说，我早习惯了。我可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自己自在高兴就好。”
　　十四一脸的无奈和惋惜，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边喝酒用眼角儿偷偷的瞄搁在一边儿凳子上的琴。
　　我不禁笑了出来，想了想道“十四爷，你今儿生日，我也没给你准备寿礼，就唱个歌儿给你做寿礼可好？”
　　十四哈哈笑道“再好不过！我啊，在军中这些日子，没听你说的故事，也听不见你的那些古怪歌儿，当真无趣的紧呢！”
　　我笑着凝了凝神，看了看十四，心中一转，手指拨弄，琴声叮咚，歌声朗朗，正是沧海一声笑：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汹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
　　竟若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

　　十四听着我唱歌，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我唱的豪迈，他喝的痛快。
　　“十四弟好雅兴啊。”十三的突然声音传来。
　　我俩同时一愣，琴声嘎然而止。转头顺声音看去，十三斜倚在门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不禁感到好笑，“你们怎么都跑出来了？”
　　十三眼神闪了闪，“没事儿，前面的戏文我不爱听，想着到你这儿清净一会子，没想到老十四也在。”
　　十四放下杯子，“有些日子没来四哥这儿，今儿正巧借机到凝儿这来瞧瞧。”
　　十三并不说话，只走到桌前坐下。十三笑笑，对着我举起酒，“凝儿，你也未免太偏心了，只为寿星唱歌祝寿，就不理我这个客了？”
　　我赶紧解释，“看你说的，他今儿是寿星，你也是我的贵客，我敬你一杯，咱们今天不醉不归！”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十三一笑，对着我说“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我来迟了，没听全，可否再弹一次。”我心中宛尔，看来这段日子憋坏的可不只是十四一个。“有何不可！”
　　我活动一下手指，再次弹起来。还是那首笑傲江湖。
　　十三含笑不语，一回手，却从后腰间抽出支玉笛对着十四笑道“老十四，虽说我已送过礼了，既然凝儿已曲相赠，十三哥也跟着凑凑趣，权当锦上添花好了。”
　　十四笑道“如此，先谢过十三哥了。”
　　十三笑着站起身将笛子横在唇边，屏息凝神吹奏起来，笛声竟然与我相和而鸣。
　　我吃惊的看着十三，这首曲子他只刚刚听过，就可以随着我的琴声合奏？
　　十三冲我挑挑眉毛，眼里充满笑意。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总喜欢听我弹琴，原来他还有这项天赋！这小子，平时居然藏的甚紧，从来没显露过！

　　这下我可来了精神，兴致一下高昂起来。
　　这支曲本是合奏，方才我一人独奏略现单调，现下有十三与我相和，更加完美。
　　十四刷的一下闪掉貂氅，露出腰间悬着的宝剑。
　　十四抽出宝剑一跃而出，在院子里随着曲声舞起剑来。
　　我含着笑再次开口：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汹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
　　竟若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

　　亭内琴声悠扬，笛声清亮，亭外剑光闪闪，势如雷霆更激起人心中豪情万丈！
　　一曲终了，十四一声怒吼，手中宝剑脱手而出，倏的一声直没入树干，震的树上的梅花伴着雪花飘飘落下随风飞舞。
　　三人互相对视，同时放声大笑。
　　十四走进亭子，开心的对我举起酒杯，“凝儿，闹了这一天，只有此时我却是最开心的，多谢你的寿礼。”
　　说完一饮而尽。十三也坐下，倒了杯酒喝“我实在好奇，你怎么老是那么自在，你的这些歌儿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抿着嘴偷笑，心里却在想：感谢黄沾！感谢徐克！你们真是我的恩人啊！我也喝了口酒，想了一想，放下杯子，双手抚在琴上，看着他俩，“还想听么？”
　　十三十四互相笑笑，举起杯向我一敬饮尽，随后放下杯子笑着等着。

　　从我认识他俩到现在，好像这还是头一次两人能这么毫无芥蒂的在一起喝酒。看他俩能兄弟和睦，我也开心的很。
　　我脸上带着笑容，指尖琴声流淌，继续方才:“沧海一声笑……”曲调忽地是一转——
　　“白云飘呀绿水摇
　　世界多逍遥
　　自由的风呀自在的鸟
　　今朝多欢笑
　　多么地快乐
　　多么地美妙
　　多么地不得了啦啦……
　　唱你的歌呀
　　唱我调
　　唱起世界逍遥

　　是你
　　是你
　　今朝多欢笑

　　心在飘呀
　　身在摇
　　唱我逍遥调
　　快乐的人
　　唱快乐的谣
　　声声都是欢笑

　　笑看滔滔潮
　　世界好逍遥
　　浮沉水浪至今
　　今朝多欢笑

　　多么地快乐
　　多么地美妙
　　多么地不得了

　　白云飘呀绿水摇
　　世界多逍遥
　　自由的风呀自在的鸟
　　今朝多欢笑
　　快乐地不得了…………”

　　十三，十四开心不已，手中杯不停盏，我唱也是的快乐无比。
　　片刻间，曲停酒尽，十三十四却都觉意犹未尽。

　　亭外，小太监忽然跪下请安，“给太子爷，四爷，八爷，九爷，十爷请安。爷吉祥。”
　　我心中一凛，抬头望去，四爷，八爷，九爷，十爷，还有个穿着明黄袍子的人站在亭外，不知来了多久。我们喝的高兴竟没注意到。
　　我的酒劲一下子清醒了大半，也赶忙起身见礼，“凝儿给太子爷，四爷，八爷，九爷，十爷请安，爷吉祥。”
　　“恩，快起来吧。”太子摆了摆手。
　　我站起身，不敢抬头，过了会儿才偷偷的用眼角儿往上瞄着。
　　四爷脸色深沉，眉头紧锁，看着十三和十四，嘴闭的紧紧的一句话都不说，却瞅都不瞅我。八爷神态依旧祥和但眉头也微微皱着，老九目光冷冷的嘴角却微微有些上扬。
　　老十开口笑道：“怪不得，四处找不见老十三，转眼儿工夫连寿星都没了影儿，原来你们在这儿快活。九哥就说在这儿一定能找着人，果真没错。”
　　九阿哥？
　　我瞄了一眼九阿哥，他嘴角边的弧线又大了些，眼睛里散着更冷的光。
　　十四哈哈一笑，“四哥，你可别见怪。实在是凝儿的歌唱的太好，让人舍不得走啊。”
　　太子忽然开口，“你叫凝儿？”
　　我低声应是，依旧是低着头，只看着地上自己的脚尖儿。
　　眼前忽然一抹黄色闪过，一片明黄色衣角出现在我身前。没等我多想，一只白皙手掌伸到我面前，两只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
　　太没礼貌了！
　　我被动的抬起头，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太子没再说话，但是目光却一直盯在我脸上，眼中明明白白的闪着惊艳的光芒。
　　我忽然生出一股厌恶，这目光……好讨厌！心里这么想着，不由自主的微微缩了一下，挣开太子的手。太子愣了一下，却也没坚持，松开那只讨厌的咸猪手。
　　我依旧低着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八爷笑呵呵的开口，“四哥，也别怪老十三老十四，他们许是在前面呆的闷了，随处走走，也没什么。太子，既然人找到了，不如咱们接着听戏去吧。老十三，老十四，一会儿可要好好罚你们多喝几杯。”
　　十三连忙接口，“这个自然。”
　　太子却摆了摆手，“哎~这酒嘛，在哪儿喝都一样，凝儿姑娘方才唱的歌儿如此美妙，不如，咱们就在这儿喝吧，岂不有趣的多？”
　　我一听心里不禁更来了火，心里暗骂你个缺大德的倒霉蛋儿，怪不得你将来登不上皇位，就你这副一见美女就想泡的德行，康熙要真让把皇位传给你那可真是瞎了眼了！你把我当什么了？姑娘我的歌随便给谁都唱么？不过，骂归骂，他贵为太子，若真的让我唱我虽不愿可也是活没辙。
　　十四却忽然接口，“二哥说的没错，凝儿的歌儿唱的真是不错，只可惜酒量差了点。”
　　我一愣，随即明白他的用意，身子假装晃了晃，十三忙扶住我，“看你一下子喝了这么酒，现在醉了吧？还是快去叫下人准备点醒酒汤喝才好。”我半眯起眼，身子又晃了晃，大声的反驳十三“我没醉！谁说我醉了？我还要喝！”说着一把抢过桌上的残酒就喝，十三连忙过来抢我手中的杯子，我使劲的推开他，“走开！我还能喝！呵呵~来！咱们再干！”
　　十四也过来拉住我，“二哥，看来凝儿姑娘是醉了，臣弟看今儿不如就罢了，一会儿咱们到前院儿再多喝几杯。”
　　从未开过口的九爷此时却忽然开口“凝儿姑娘方才还好好的，怎的忽然就醉的如此厉害？”
　　我心中一惊，转眼看向九爷，他眼中依旧散着冷冷的光看着我。
　　太子脸色一变，刚要张口，四爷的声音突然响起，“二哥，老十四说的是，咱们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太子妃和众位福晋还在前面，咱们在这儿也是不好。既然凝儿姑娘醉了，就让她歇着去吧。”
　　我心里不断的默念：点头点头快点点头！脸上还是呵呵傻笑着一个劲的念叨“我没醉！……我没醉……谁说我醉了？我还要喝！”说着一把推开十四，摇摇晃晃一下子撞到九爷身上，揪起他的衣服笑嘻嘻的说，“喂！他们不和我喝，来，你和我喝！”说着一个酒嗝“呃~~”的打出，一嘴的酒气直喷向他的脸。
　　十四赶忙抢过来掰开我的手，“真是醉的不轻，还是赶紧回去吧。”我冲着十四呵呵傻笑着，“不成！我还没醉！来呀，再喝！”
　　太子的声音终于冷冷的传来，“下去吧。”
　　两旁小太监把我的手从十四手里接过来，搀着我往屋里走。
　　我半闭着眼睛是深一脚浅一脚，左摇右晃歪歪斜斜的往前走。只感觉几道灼灼的目光一直随着我的身后，烧的我头皮直发麻。
　　一直到回到屋子，小翠儿和小莲一见赶紧把我从小太监手里接过来，扶到床上。我微微睁开一只眼偷偷一瞄，小太监已经转身回去复命，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回想起方才的情景还真是捏了把冷汗，太子怎么说也算半个君主，若是真被拆穿装醉那我虽不至于是欺君可也得吃不完兜着走，只怕还会连累四爷！而九爷……我又想起他那阴沉的冷冷的目光，心中一寒，怕是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不过这酒也确实喝了不少，此时酒力发作倒真的有点头晕。我也不管那么多，一头倒在床上，衣服也不脱，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