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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鸿门无好宴 ...

  •   “如何?”我懒散的靠在躺椅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问为我诊脉的布解衣。
      他摇摇头,拧着眉头百思不解:“从来没见过被下毒的人这么逍遥自在,你可真是个奇葩。”
      我腾出手,以食指在他面前晃了两下,说:“非也非也,反正已经是中了毒,我就算再急不还是一样,索性日子照样过,而且还要过的更舒服,这样才能气死下毒的人,让他瞧瞧,本姑娘中毒之后可不是担惊受怕,反而是畅快一如既往。”
      他丢给我一个不屑的眼神,冷哼一声,“你这是破罐子破摔。告诉你,你肚子里的虫可比前天我为你把脉时更有活力了。”
      我目光一暗,暗诌:“未到洛城之前,段姑娘还说蛊毒未深,现在却已搏动有力。这是何原因?”
      “嘻嘻……”屋外传来一阵娇笑声,随着笑声越来越近,还时不时夹杂着响亮清脆的铃铛声,我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当然是你贪吃惹的祸啦。”
      “段姑娘。”我起身迎向已经跨步而入的段司奚,趁机偷瞄了一眼布解衣,这家伙故作镇定的看着段司奚,殊不知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早已出卖了他。
      我在心了偷笑,这下有好戏看了。
      段司奚状似无心的扫了一眼布解衣,就毫不客气在我对面坐下,完全无视那座位在她进门之前还坐着布解衣这么个大活人。
      我笑意吟吟的主动将胳膊放在桌上,让她把脉。她慧黠轻笑,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煞是可爱。
      在她把脉之时,我抬头看着还呆呆站在一旁的布解衣,等他发现有目光注视他时,却对上我兴趣十足的笑容。他惊得猛的后退一步,当下脸红得堪比孙悟空的臀部,极不不自在的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再不敢看我。
      早前我提到段司奚的时候,就发现布解衣有点怪异,我是八卦的问过寄子游,可他却是一问三不知,不知道他是不想说还是真的不知道。
      可是端看布解衣刚才那样子,俨然一副纯情小男生见到心爱的小女生笨拙却又憨傻的样子,而段司奚的表现也没有让我失望,明明见到布解衣很是高兴,却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是脸上那可疑的羞涩却没能逃脱我警觉八卦的双眼。
      哈哈……俊男美女的真人现场版纯爱戏,这可比去电影院看戏有意思多啦。
      “的确比奚奚走之前要长大许多。”段司奚翘着小嘴不满的说,好像很惋惜她没一步一步看到虫子长大一样。
      我身体里的又不是孩子,这小丫头真让人欲哭无泪,“是大了,刚才布解衣已经说了,只是不知是何原因罢了。”
      她柳眉一挑,狠瞪我一眼,“奚奚我刚才不是说了,都是你贪嘴惹的祸。奚奚我早叮嘱过你,让你在吃食方面要倍加小心,现在可好,都长这么大了,等到时候它长成后被下蛊之人催动的话,你……一定死的很难看。”
      你别吓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我一只手指着自己,张大双眼不爽的反驳道:“我吃的东西和以前一样,哪有贪吃一说。何况所有的饭菜全是可以信任之人所做,难道说他们会下毒来害我?”
      “笑话,信任的人他就不会出卖你,他就没有一己私利的时候,奚奚我见的多了。”她话锋一转,煞是凶狠的望向布解衣,“眼前不就有一位欺师灭祖见利忘义的坏蛋吗。”
      布解衣清逸的脸上多了一抹痛苦,浑身散发出一股难掩的悲痛之气,“司奚,师傅的死……”
      段司奚恶狠狠的瞪着他,“闭嘴。你不准叫我的名字,也不许提师傅。从那一天起,师傅就没有你这个徒弟,除了仇恨,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布解衣痛苦不减,黯然神伤的双眸中越发的悲伤,“段姑娘今日能够前来,定是不会因为我而枉顾他人性命。但是,纪醇所吃的每一道菜,我们每个人也都吃过,皆无大碍。”
      “我有说过菜里有毒吗?”段司奚收回目光,冷冷的问道。
      火气真大,我急忙摇摇头,“没有,没有。”
      “你来洛城之后蛊毒才越来越深,说明所吃的东西正是喂养蛊毒的食物。而洛城以糕点闻名,你来这后是不是吃了很多?”她皱眉问道。
      我点点头,焕然大悟:“你是说,喂养蛊毒的食物就是这些糕点?”
      她点头,“应该没有错。在来洛城之前,你所吃的饭菜都没有太大变化,而蛊毒也没有很深,可是来了洛城倍加小心之下反而越来越深,除了平常的饭菜,多了的只是糕点。那么,唯一的解释只有这些糕点。”段司奚神态严肃的分析道。“而知道你喜好的人,必是你身边之人。”
      “糕点。”我略一沉吟,心头猛地一颤,她!我仰头大笑,惊得他二人齐齐看向我。
      段司奚有些担心的问:“你还好吧?”
      “没事,没事。”我敛了笑容,拍拍段司奚的肩膀,“你别走,晚上我请你吃饭,顺便看场好戏。”说完,冲布解衣挤挤眼睛,便转身向风亦尘的房间走去。
      虽然我不知道布解衣和段司奚之间有什么问题,可是这都需要他俩去面对,若是误会就解开,若是事实就说清楚,免得留有遗憾。

      “段姑娘是这么说的。”风亦尘不悦的蹙眉,薄唇紧抿。
      我认真的点头,说:“我也同意她所说的。据布解衣和段司奚把脉后所说,我应该是在到樊黎城前后被人下了蛊毒,离开樊黎城前往鹤壁山之时蛊毒并为加深,说明下毒之人和我们分开,而到了洛城之后反而加深,虽然不能说明下毒之人在洛城又和我们相遇,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下毒的人深知我的喜好,而洛城以糕点闻名,就算那人不在我身边,他下的蛊毒也会有东西吃自己长大。”
      “你说的很对。这人是知道你爱吃甜食糕点,才给你下了以同样为食的蛊毒,现在唯一的疑点就是在去樊黎城和在城中的那些日子,出现在你身边还有机会下毒的人。”肃杀在他俊美的脸上一闪而过,他肯定的说道:“是她。”
      我点头,微微苦笑:“我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自食恶果了。以后我绝对不会这么自大,把凶猛的野兽放在自己身边,自以为万全,却不知吃肉是猛兽的天性。”
      他抓住我的双手,“既然知道她是下毒之人,她必有解药,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
      我以手反握住他,“我知道,咱们今天晚上就摆桌鸿门宴,我要让她知道宴无好宴的道理。”

      当晚,宴席之上。我一手持酒壶,一手端起自己的酒杯,“今日一聚,不仅是为了段姑娘接风洗尘,还有一个原因……”我眉眼含笑,眼波流转:“我今日收到家书,要小女速回。临别在即,小女以此宴向诸位告别,以期他日再聚。”我高高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其余在座众人也一一饮尽杯中美酒。
      段司奚放下酒杯,目露不满:“奚奚我今天才来,你们就要走啦?妄奚奚我一片好心,准备帮你配置……”
      “真对不住啦。”我连忙打断她的话,“家父来信,实属无奈。而且……我是回家,你以后也可以来做客啊。”
      段司奚娇哼一声,小嘴一撇:“就怕你到时候不欢迎我。”
      “怎么会。“我头一歪,扫向坐在一旁了无生气的布解衣,却对着风亦尘言道:“何况段姑娘与风也是旧识,我们自是欢喜。”
      风亦尘随意的把玩酒杯,对我刚才所说却是置若罔闻。
      “姐姐,那青鸾是不是可以和你一起回去?”青鸾夹了菜放入我的碗中,讨好地问。
      我但笑不语,忽然说道:“咱们来玩个游戏,如果你赢了,就和我一起回盛京。”
      “那输了呢?”青鸾那略显稚嫩的脸上带着一层疑问。
      我呵呵一笑,斯条慢理的说:“若是输了……那就帮我办件事。怎么样,玩吗?”
      “嗯。”她重重地点头,一脸的兴奋:“玩。”
      “好。”我双手一拍,随着拍掌之声,一直矗立在旁的侍女将一盘金灿灿的点心放在桌上。
      我指着那盘糕点介绍到:“这是油炸糕。可别小看了这盘油炸糕,它可是大有来头。”
      “哦。不就一盘在平常不过的糕点,还能有什么来头?”段司奚盯着桌上的糕点来来回回看了半天,依旧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我食指轻摇,“它当然是大有来头,还是我一一解释给你们听。这做油炸糕的糯米是我千挑万选,找出长短,色泽都一模一样的优质糯米研制而成,是为其一。而这油炸糕炸制时所用之油,则是今日刚宰杀的乳猪煅炼而成,色泽透明而喷香扑鼻,为其二。更妙的是我给这油炸糕里面放了馅。”我浅笑嫣然,双目牢牢盯住青鸾,直至看的她有那么一丝不自在,才低低一笑,接着说:“这馅自是妙,冬为虫来夏为草,入药那是一味良药,入菜……自是大补。”
      “你说的可是冬虫夏草?”段司奚兴奋的声音还隐隐透漏着好奇。
      我点点头,算是回答了段司奚的疑问。冲寄子游露齿一笑,道:“这冬虫夏草极为罕见,若不是子游,今日也就尝不到了。”
      “纪姑娘言重了。”寄子游微微颔首,云淡风轻的淡淡而笑。
      “这馅为冬虫夏草自是第三大不同。而这第四吗,也和这前面这些有这丝丝相扣的关系。”我双目凌厉,压低声音凑近青鸾,满意的看着她的小脸微微起着变化,“刚才提到的做油炸糕所用之米和油都被我下了毒。”
      青鸾震惊抬头看我,“姐姐为何要下毒?”
      我收回目光,咯咯笑道:“怎么样,诸位还敢吃这有毒的油炸糕吗?”
      段司奚啪的一拍桌子,娇笑道:“奚奚我今天倒要尝尝,是你的毒厉害,还是我的解药厉害。”说罢,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油炸糕就送入嘴中。嘴里塞满油炸糕,还不住的说:“嗯!好吃。”
      风亦尘放声大笑,放下一直把玩的酒杯,俊逸的脸上霸气非凡,亮若清辉的双眸仿佛黑洞一般要将人吸入,“如此佳肴,浪费岂不可惜。”他毫不犹豫夹起油炸糕吃了起来。
      寄子游也夹了起来,咬了一口,“皮脆而有嚼劲,爽滑而不腻口,当属上品。”他冲我眨巴下眼睛,难得一见的俏皮却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大家都吃了,怎么能少得了我。”布解衣不甘落于人后,也夹起油炸糕往嘴里塞。
      我站起身,手掌微拢,郑重的拱手言道:“多谢各位对纪醇的信任。”转身负手而立,对着坐在旁边却久久不下筷的青鸾说道:“怎么,青鸾为何不吃,是怕我真会下毒害你不成?”
      未等她开口,我又接着说:“也对,这夜道走得多了,终究是会遇到鬼。不过你放心,今天我下的这个毒,对你来说那是轻而易举自可解除的。”看着她一脸的茫然,我抓住她的手腕,又气又恨地说:“实话告诉你,我下的正是你最拿手的蛊毒,青鸾大小姐?”
      青鸾面色一僵,神色惊惧而惶恐:“你知道了。”
      我缓缓松开她的手腕,反而平静下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对不起……”青鸾抽泣着
      我冷眼看着,不为所动:“人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并不是你说句对不起,我就一定要原谅。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杀你。”
      “把解药交出来。”风亦尘拧眉说道。
      青鸾摇摇头,“没有解药,没有解药了。”
      段司奚咯咯一笑,“不说吗。奚奚我可是有好多办法让人生不如死,欲死却不得其法。”
      她解下一直绑缚在腰侧的锦袋,从中取出一个绿色的小瓷瓶,倒出一粒丸药执于指间,似笑非笑地说:“奚奚我真是好运气,又找到一个可以帮奚奚我试药的人。”
      “等一下,这太……”我急忙阻止,却不知该如何劝阻。人和人相处久了,即便一开始就充满了谎言和疏离,却还是会有感情的。青鸾虽然手段卑劣下毒害人,可她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本该是在父母呵护之下,朋友关爱之间灿烂无忧的长大,虽然她下毒害我,可……我无法以同样的手段去对待她,可是却无法找到更好的办法。
      “你还是快快将解要拿出来,免受皮肉之苦。”站在一旁的布解衣劝道。
      段司奚冷冽的扫向布解衣,凶神恶煞的说道:“你不想让我下手,我就偏要行之,看你能如何。”
      说罢,她迅速出手掐住青鸾的下巴,将另一只手里的药丸送入青鸾口中,直到青鸾将药丸咽下,她才松开一直牵制青鸾下巴的手。傲然的看向布解衣:“哼!若是舍不得,你大可帮她解去。不过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青鸾气血上用,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我有些担心,急忙上前扶住她,让她靠在柱子上,“你还是快点交出解药,不然……”我扭头看了眼段司奚,她却一副不甘她事的样子。
      青鸾吃力的抓住我的肩膀,“对不起,姐姐。你的毒青鸾解不了了。青鸾自小受人教诲,绝对不能忤逆宗主。宗主让青鸾对姐姐下蛊,青鸾……”她停了下来,脸色惨白却透着黑气,看来是中毒的迹象。我探探她的额头,有些发烧,刚转头要叫段司奚来看看,青鸾抓住我的手却突然用力,我扭头看她,只见轻笑着微微摇头,眼神飘忽,虚弱无力的说道:“青鸾很喜欢姐姐的,一开始青鸾是真心的,谁知后来却碰到了宗主。姐姐,青鸾好想和姐姐永远一起。我……”鲜血不断的从青鸾嘴角溢出,双眼可及之处皆是鲜红一片,我失声叫道:“段姑娘,快救她。”
      “怎么会?我给她吃的是发痒的药。”一声惊呼从身后传来,段司奚上前一步握住青鸾的手腕,回身一眼寄子游,茫然的低喃道:“她中的毒……这毒无药可解。”她垂头走向一边,无限懊恼。
      我身体一震,青鸾中的是和子游一样的毒?
      我们齐齐看向一直静静坐在凳子上的寄子游,明明他也听到了,青鸾所中之毒和他的一样,可他风华高雅的面容之上却未带一丝动容和隐忧。
      “青鸾,你中的毒有没有解药,有没有解药啊?”我浮起一丝希望。
      布解衣也赶忙上前要为青鸾诊治,却被她一掌挥开,她用尽力气将我抱住,气若游丝的唤道:“姐姐,宗主要青鸾死,青鸾就必死无疑。”
      她靠在我的肩膀,伏在我耳畔小声说道:“姐姐,你……要小心。”吐出最后一句,她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我听完她最后一句,双眼骤然一紧,反手将她抱住,暗暗发誓:“青鸾,姐姐一定为你报仇。”

      等将青鸾的丧事处理完毕,已是第二天中午,云熙他们也已得知此事,清早便已前来吊唁。送走他们,众人早已疲惫不堪,除了谷语离,大家都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我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从宣江认识青鸾的一幕幕在脑海中盘旋,浮现的全是青鸾的一颦一笑。
      我眼睁睁看着一个花季孩子那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心里即悲且痛,
      风亦尘推门而入,坐在床畔低头看着我。
      “我是不是很自不量力?”我缩在棉被中,闷声问着。
      风亦尘温柔的轻抚我露在棉被外的长发,清亮的声音带着疲惫和关切:“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并不会因为旁人有多么的不愿而有所改变。就像当初我反对和你的婚事一样……”
      什么?我瞬时绷紧身体,想坐起身来,风亦尘以掌轻抚我的后背,我不由得安静下来,听着他继续说。
      “我一开始并不喜欢你,可是自从你受伤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后来我们在舒云阁又不期而遇就让我内心开始动摇,而且就对你充满了好奇。那次你被人挟持,我搜索了整整一夜才找到你,没想到却看到你……你竟然怡然自得犹如自己家中,手里还拿着……”
      想起那次的意外,还有见到他时如惊弓之鸟躲入桌下的狼狈模样,我不由轻笑出声。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我却可以感觉到他嘴角含笑,满眼温情,心里那早已深种的种子在茁壮成长,侵占我心里的每一块角落。
      “那次你专门来送点心给我,还来征求我的意见我心里是高兴的,只是当时你说的那些话让我很生气,一气之下竟然……竟然吻了你,那时我才知道,你已经在我心中生根发芽。后来被我发现你去了青楼还和寄子游……哈。我当时真是气疯了,恨不得一掌拍死你,可我根本舍不得下手。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亦崎问你是否喜欢我时,你是毫无半点犹豫就点头承认,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扭捏和含蓄。”
      听到这里,我心里顿时不爽到家,怎么着,我就是不女人,脸皮还超厚,碍你什么事了?我扭过身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头就狠狠咬了一口,他倒是忍痛能力极强,一声不啃的对上我凶神恶煞的眼睛。
      他幽深的目光中没有半点恼意,灼灼闪动星星情意,他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低声说道:“正因为你不似其她女儿家,反而拥有难得的独特风姿,多了一份潇洒,享有一份傲气,平添一份聪慧,终是走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这还差不多,我就喜欢你夸我。我坐起身来,晶亮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牢牢盯住他含笑璀璨的双眸,咧嘴笑道:“风亦尘,你是在对我表白吗?”
      “叫我辛儒。”他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弄得我一头雾水。
      “什么?”
      “我字辛儒,以后叫我辛儒。”他执起我的双手,如玉的面容隐隐含情。
      想起来了,皇上武善佑就这么叫他的,我低下头,忍住笑意,娇声说道:“人家想叫你小尘尘,不可以吗?”
      他嘴角抽动,下一瞬就扳起我刻意埋低的小脸,轻扬眉毛:“公平起见,那我就叫你小醇醇可好。”
      我看着他略带捉弄的脸庞,没忍住心中那喷薄而出的笑意,扑哧一笑,偎进那早已暖意洋洋的怀抱。也许,真的是该坦承一切的时候了,我选择相信他。
      “风,我想和你说说我的事。”见他这次并无反对,我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还找了个极其舒服的姿势,想了想,字斟句酌的缓缓说道:“其实,我不是真正的炎学悠。”
      我忍不住抬起头,见到的却是他俊逸的面容下全然的了然和鼓励,让我原本忐忑不安的内心顿时平静下来,我轻咳一声,接着说:“我虽然不是炎学悠,却是炎雪然的转世。这一世的炎雪然,恐怕已经……正是因为如此,炎学悠才带我来到这里,让我寄生在她的身体里,而她就去了后世我的身体里,只为我能够一尝所愿,和你在一起。我也是上次在鹤壁山时,水无乐对我说的,也是那一次,我才知道他是从小时候我失去家人起,就一直陪在我和爷爷身边的哥哥纪湮。”
      “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纪醇。”风亦尘轻轻收拢双臂,“我当时在水镜之中所见的你,应该就是后世的你。那时的你,是一头俏丽的短发,很孩子气。”
      我不由得玩心大起,“那你是觉得我短发很漂亮?”风亦尘不明所以的含笑点头,我则张着懵懂的双眼,狡黠说道:“甚好,我早就觉得长发累赘,不如就此剪去这一头长发。”
      “短发的你的确明艳动人。”谁知他话锋一转,幽幽叹道:“可我却一直希望以后能为心爱之人亲手绾发,现下看来,这只怕是……”
      “算啦,算啦。当我没说过,这头发轻飘飘的,留着就留着吧。”我红着脸,急急说道。
      我们沉浸在一个叫做幸福的的甜蜜中,却不知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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