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三十九章 久远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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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阿尔方斯的深处，巍峨的堡垒屹立在山崖上，在风雪中巍然不动。
空旷的城堡中寂静冰冷，看不到有人居住的气息，应该说这里本来就不是人类可以居住的地方，孤绝的阴影徘徊在城堡中的每一个角落，在城堡二楼的一个房间，是唯一有‘人’的气息的地方。
暗淡的烛光在房间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随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忽明忽灭。
此刻这个房间中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半长发的男子坐在烛前阅读手中的书简，白色的发丝犹如最凝粹的雪花织成，他抬起头来，眼睛是被浸在汹涌河底的冰蓝晶石，带着被磨润的棱角。
似乎读到什么有趣的地方，他发出一声轻笑。
站在一边的黑发男子因他笑声里不同于以往的快意好奇的问道：“伊斯力，你在看什么？”清俊的容貌，冰冷的银眸是月之砂的碎片。
“发现有趣的东西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一直缺少的东西要找到了。”
“你是说……？”里加鲁特眼中浮现了讶然。
伊斯力笑而不语，“也许不用等那么久了，我们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准备一下，我要离开北方一趟，有点事情要弄清楚。”沉思了一会，他开口说道。
比如……这个消息的真假，以及获取这个消息时发现的异样，人类那边新出现的一股势力，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人类在背后操纵。
那么还会是谁？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觉醒者中有人有这种能力，能在所有觉醒者以及组织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建立起这样几乎覆盖了人类所有势力的力量？
伊斯力的唇边掀起一抹微带冷意的笑。
如果不是因为发现萨迪斯特的踪迹而让人去探查的话，他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至于因为这个而得到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东西的消息，倒是意外之喜了。
没有问他具体要去办什么事情，里加鲁特沉默了一会问：“伊斯力，你终于肯走出这里了？”
伊斯力不答，看着窗外的风雪突然反问道：“里加鲁特，现在外面是多少年？”
“你问的是哪个历？按觉醒历算的话是69年。”
“六十九年啊……”伊斯力溢出一声叹息般的低语。
失神只是一晃而过，等回过神来他又恢复成原来波澜不惊的样子：“里加鲁特，你去南方吸引视线，新出现了一个深渊我也不能不做出反应，我可不想被组织发觉我离开了这里。”
“至于我……也许之后会去找一下莉芙露。”
***
奥古斯汀拉着一步三回头的拉提斯离开原地，给里面的两个人留出一个单独的空间，直到走得再也看不到那两个相拥的身影，拉提斯才不再向那边看去。
“奥古斯汀……这样好吗？艾思黛拉小姐……”
很不不对劲……艾思黛拉见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后的状态很不对，即使是他也可以看出来。
奥古斯汀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拉提斯只能自己一个人在旁边焦灼。
而此时在里面，棕红色长发的女孩正埋在雪发少女的怀中，低低的述说：“姐姐，恩……他说我的身上有你的妖力气息，虽然我不清楚，但是达夫也说在我身上感觉到和你妖力很相似的气息，这些年陆陆续续见过的一些战士也是，我也以为你死了，组织那群拿你的尸体做实验……”
这次她会这么快出现，也是以为又是一个这样的战士。
那个‘他’人名的地方莉芙露模糊的带了过去，艾思黛拉也没有注意，她静静听着，思绪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重逢中解脱出来，也就忽略了几个疑点。
“你说的我的气息，应该是指这个，我当年留了很多这个东西在组织，组织将它称为‘奈特尔’。”艾思黛拉手中慢慢出现一颗绿中夹杂着土黄的半透明珠子。
“姐姐，既然你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你的消息啊？”莉芙露仰头望着她道。
也没有等答案，接下她又低下头，忽然有点扭捏的说道：“姐姐……那你有没有和伊斯力……”后面的话她无法接下去，少女那一瞬间的表情让她将所有的话都咽回咽喉。
一时寂静无语。
伊斯力……伊斯力，哥哥。
这个名字时隔几十年终于有人再次在她面前提起，原来那些痛楚从不曾褪色。
以为已经麻木只是自我欺骗，从见到曾经熟悉的人就引起的回忆终于再也不能压抑，所有掩藏的情绪都决堤而出，那一瞬间涌起的悲伤痛苦几乎将她压垮。
长长的发丝顺着脸颊滑下垂落，少女捂住脸，将所有的脆弱都掩盖在手下，不被人看见，莉芙露一瞬间以为她会哭出来，可是没有，她只是保持一个几近静止的姿势站在被阳光过滤的尘埃下。
恍然有了一丝明悟以及猜测，心里却接着浮出近乎恶毒的快意，对那个让对方伤心的男子。
她曾经崇敬他、仰视他，却也憎恨、厌恶他。
在那个冰冷的雪地里、满地的鲜血、以及跟来的已经记不清楚面容的同伴的尸体，男子久别之后不复往昔的冰冷笑容冷冷的嘲讽着她，推翻了她坚持的一切，比这些更冰冷的是他的话。
她坚持寻找的东西，已经不见了，没有了。
这是她疯狂觉醒后唯一记得的坚持、唯一还能够回忆起来的温暖。
觉醒后她也会对自己这么清晰的记忆疑惑，觉醒者的感情是冰凉的，几近永生不知道何时消逝的生命模糊了对时间的感官，而这是在这漫长时间里唯一不曾褪色的记忆。
现在那样东西已经找回来了，而他还不知道。
所以莉芙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上前拥抱住少女，将脸埋在她的怀里。
而此时那个用着对他们来说很慢的速度向这边赶来的人终于到了，被奥古斯汀拦在外面，艾思黛拉平复下来向那边看了一眼，被莉芙露拉回来。
那里传来隐约的哭声：“莉芙露……莉芙露，不要丢下我……”
艾思黛拉对那个妖力有一点印象：“冲撞之达夫？”
莉芙露微带嫌弃的说道：“不要管他啦，那个笨蛋，从见到我后就硬要跟着我！”
艾思黛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对眼前女孩的印象更多的是来自曾经的记忆，觉醒后她曾也回过那个地方，不过什么都没有。
时光模糊了彼此的面貌，初见的起伏过去后，更多的是陌生。
“姐姐。”怀中的女孩对她仰起一个甜美的笑容，艾思黛拉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一点熟悉的感觉。
“姐姐你来找我，是有事吧？你要做什么？我帮你。”莉芙露问道。
沉思了一会儿，尽管出现了很多意外，艾思黛拉还是按照原计划将事情告诉了她。
莉芙露思考了一会，笑道：“姐姐你是要消灭组织吗？好啊~我也早看那些组织里面那群老东西不爽了，你说的那个东西也许我也有点头绪，我以前在组织的时候曾偷偷溜到组织基地后面那片荒原更里面去，有模糊感受到过一种力量，姐姐你的说那个就在那里对不对？”
“能够制造出战士的东西啊……姐姐，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她轻轻埋首在她怀里。
艾思黛拉无言沉默，最后反手抱住了她。
组织和妖魔是何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可考，但是即使后来有了战士的斩杀，妖魔的数量这么多年却始终不曾减少过，艾思黛拉曾经做过研究，确定妖魔不能自行繁殖，那么只能是人为制造，这说明组织一直不曾停止过做这方面的实验。
她可以假设妖魔类似病毒注射进人体造成的，只要被注射就迟早会被变成妖魔，那么组织的那些战士和他们又是怎么来的？妖魔的血肉中应该也包含着这样的病毒，即使是已经稀释的，照这样看的话他们也应该在被这种病毒侵蚀之后变成妖魔，可是没有，他们即使觉醒后也是和妖魔不同种类的觉醒者，思维情绪也完全保留，没有沦为妖魔那种低智商的生物。
那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这种病毒的侵蚀？
联想到间接造成他们父母死亡的组织和大贵族联手的那一大事件，以及之后首次成功制造的他们这些第一批战士。
答案已经可以接近，可以找出来了。
艾思黛拉这么多年一直在往这方面下手，组织和那些贵族的决裂给了他们缝隙，她终于找出一点线索，能够确定正确的地点。
出产那样东西的地方，就在组织基地坐落的东方更里面的深处！
和组织的战争会是一场持久战，而这个东西就是开头，她要在一开始就切断组织的后路。
她原来的计划是先放出相关的消息引起大陆上的动荡，然后在组织和其他觉醒者的势力相互消耗的时候，自己独自去那里，不过新的深渊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也使得她的计划提前。
动乱已经不需要她引起了，结合现在的局势她想到了和人合作，大陆上的深渊已经出现了饱和，现有的深渊也一定不会希望以后再出现一个这样的觉醒者，就算他们对组织没有恶意也不会有什么好感，所以合作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她首先想到了相对而言比较简单的西之深渊莉芙露。
只是找到莉芙露之后的事出乎了她的意料。
组织用另一方式制造的隐藏力量肯定有一定缺陷，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还不停做实验试图制造出更完美的工具。
当初她会被那几个人逼得几近死亡，一是她那时候妖力正处于真空期硬拼不行，二是一时大意没有防备被暗算，再来一次的话，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三十九章 久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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