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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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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很蓝,蓝的令人窒吸,明晃晃的日头很刺眼。日头下攒动的人头多达两百左右,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带着一抹极力压抑的嫌恶。
“司韵是我的妻子,你这要求不觉得太过份了么?”慕止流的眉头纠结在一起,他犀利的眸光盯着对面那抹明艳的蓝,就像天空那样的蓝。
“你的妻子!”游千傲撇撇唇角,脸上是不屑一顾的表情,“所有水国的子民都知道,她是在下的未婚妻,何来你妻子一说!”
“司韵对你根本没有男女之情,你为何非要如此苦苦相逼!”慕止流脸上有一丝恼怒,但很快被压了下去,他努力的让自己心平气和,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难道阁下没有听过,退一步海阔天空么?”
“你诱拐了我的未婚妻,现在竟能对我说出如此的话来,我真是非常佩服你的脸皮之厚!”游千傲言语中的不屑虽未能让慕止流气的歇斯底里,但钱塘神府的其它人却都脸色涨成猪肝一样的颜色,污蔑他们的主上就是污蔑钱塘神府,就是污蔑整个钱塘神府的子民!
这团结的精神,使这些人面临疯狂,手就不自觉的握到剑柄,刀柄,鞭子……上。
而洞庭水国这边却是一阵“锵锵”声,一百多把明亮的剑被高高举起,在阳光下发出耀目的白光。
“交出小姐,交出小姐……”一百多个声音汇成一道洪流,欲将对面的敌人淹没。
游千傲的唇角高高的扬起,是那样美好的孤度,看的众人都要痴了。他抬抬手,众人停下了呼喝,他开口了,那温温暖暖的声音却比之冰雹毫不逊色。
“将司韵交出来,我挠你不死!”
他的手臂平举,一根纤细苍白的手指牢牢的指向慕止流,带着千钧的力度。这刺痛了慕止流的骄傲,钱塘神府的骄傲,钱塘神府子民的骄傲。他们愤怒的抓耳找挠腮,恨不能扑上去将那根手指咬掉,嚼啐,然后吞下肚去,再经由某个特定的器官将其排出体外。只有这样才能渲泄出积聚于他们心主的怒!
游千傲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在慕止流没有做出回响之前。这是气度,他大无畏的睥睨一切的气度;这是高贵,他维持了二十几年的迷惑人眼的高贵。
虽然这气度和高贵曾一度被对面的男子击的支离破碎!
“游千傲,你不要欺人太甚!”慕止流的手紧握成拳,那拳头发出“咯吱”的响声,他白皙的颊有些微的红。
“欺人太甚,你又当如何?”他收了手,眼眸在笑,笑的含冰带霜,“不交出司韵,我誓将钱塘神府踏为平地!”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慕止流呼的跃起,他身上发出来的气,将四周的景物都扭曲。此刻,他就是那带着万千热能的流星,要将一切都撞毁,烧焦——
“还怕你不成!”游千傲迎上去,夹着万千冰寒,他要将一切都冻结,然后一拳捣碎,就像他曾碎的心一样。
一白一蓝的两道光在空中交汇,撕缠,众人只觉得眼花缭乱,不知当中是谁大喊了一声,兄弟们,还等什么,杀他奶奶的个熊!
“杀,杀……”
“杀,杀……”
一呼百应——
各色的衣衫搅在一起,各色的冰器搅在一起,却是同样鲜红的血喷涌而出,刹时染红了水面。
越杀越是眼红——
他们已分不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敌是友,只是本能的,用尽全力的挥出手中的刀,剑,鞭……
断肢、残臂、兵器、衣服,纷飞……
粗重的喘吸声,呼呼——呼呼——
“砰”的一声,石裂天惊……
空中的蓝光与白光炸然分开。
“住手!”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音色虽然不同,其中的暴怒却是相同。
乒乒乓乓的交击声刹那停止,站着的人,反而不如躺倒的尸体来的多。
他们抚着身上的伤口,从地上捡起被砍掉的,削掉的……手臂、手指、脚、腿……然后向着各自的阵营退去。
游千傲站在船头,冷冷的看着退回的众人,他的脸色比之刚刚更加的苍白。
慕止流站在阶前,痛惜的看着退回的众人,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
“游千傲——”
“慕止流——”
两人又是如此默契的同时喊出了彼此的名字,也同样的是那样恨入骨髓。
“只要我生之为人,誓要踏平你钱塘神府!”
“我等着你!”
“哼……”
“哼……”
几乎是同时背转过身。
“不好了,不好了……”凄厉的叫声突然响起,阻断了众人刚抬起的脚步。
一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婢女从门内闪出,一下子扑到慕止流脚边抱着他的腿大哭起来。
“出了何事!”慕止流的右眼无规则的跳起来,这婢女分明是司韵身边的悠悠,“夫人到底出了何事?”他将小婢女一把抓起,原本清俊的面容就变的有些狰狞。
小婢女的身体簌簌的抖,眼泪鼻涕流个不止。
“啪”的一声,她的左脸迅速胀起,一个清晰的五指红印印在胀起的颊上。
“主上问你话,还不快回答!”先前那曾打出石头戏弄名为蓝仇大汉的紫脸少年大吼一声,刚刚打过小婢女左脸的手还在激动的微微颤抖。
小婢女眼冒金星。
原本已背过身走出十几步的游千傲停下,转过身。
慕止流望少年一眼,那眼神,似是一把锋利的剑。少年突然间就感觉自己赤身裸体的站在了漫天的冰雪里,冷的透了心。
“主,主,主上……”嘴巴似是也不太管用了,“属,属,属下……”
“退下!”慕止流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少年紫紫的脸变的苍白起来,他垂了头缓慢的退到了众人的身后,没有注意到别人怜悯的目光。
“夫人到底出了何事?”慕止流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和蔼,“悠悠你快告诉我,我答应不处罚你就是!”有时候威胁与利诱能起到让人振奋勇气的作用。
“夫,夫,夫人她,她被人劫走了!”悠悠说完这话,眼一翻,便昏了过去。有时候,人昏过去,不过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就像此时的悠悠,她无力面对慕止流的暴怒,任何人都无力面对……
慕止流的呼吸粗重起来,他还没有问完,他还要问是什么人将司韵劫走,只可惜任他如何摇晃,悠悠的眼睛都不再动一下。
“悠悠,悠悠……”
“何必白费力气!”游千傲凉凉的兴灾乐祸的声音响起,“现在也不错,我得不了,你也别想得到,哈哈……”
“游千傲——”慕止流脸胀的通红,眼睛暴突,眼珠似是就要从眼眶激射而出,射进游千傲的心脏。
“你对我鬼叫也没用!”游千傲的眼眼神突然变的孩子般无邪,“你连自己的妻自己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对着我狂吠。”
说完这话他回转身继续向楼阁走去,粉蓝的纱如起伏的浪般迎接着他。
慕止流脸上有恼,有怒,有怨,有无措,这一切的一切组成一张沮丧到极至痛苦到极至的脸,在风中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