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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朋友调侃与苏晗的犹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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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朋友的调侃与苏晗的犹豫
周末的下午，苏晗坐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里，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对面的林茵正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搅动着杯中的奶茶，一边打量着苏晗，一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说真的，”林茵撑着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你家Eros简直是全能型老公啊，厨艺好、颜值高、性格还体贴。你确定他真的是AI，而不是某个天神下凡吗？”
苏晗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平静地回应：“他当然是AI，不然我怎么可能忍受他这么完美。”
林茵闻言笑得更欢了：“哎呦，你这话说得好像Eros的‘完美’是一种罪过似的。可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三年前，你还在跟我吐槽前男友太自私、太不靠谱，现在怎么突然对‘完美’也不爽了？”
“完美有时候也是一种问题。”苏晗放下咖啡杯，声音淡淡的，“他不会犯错，不会争吵，也不会有情绪波动。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我的喜好来设计的。你不觉得，这样的关系很……假？”
林茵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假的又怎么样？至少比那些三天两头惹你生气的男人好吧。你总不能否认，Eros比你过去交往的任何男朋友都更贴心、更可靠。”
苏晗沉默了片刻，没有否认。
林茵见状，笑意更浓：“说实话，我真是羡慕你有这么一个‘老公’。要是换成我，有一个每天给我做饭、记得我所有喜好，还长得这么帅的AI老公，我估计早就不想分开了。”
苏晗抬起眼，语气依旧冷静：“他只是个程序，不是人。我不可能永远把感情寄托在一个机器上。”
林茵闻言，放下奶茶杯，双手交叉在胸前，认真地看着她：“可是，苏晗，你现在已经习惯他的存在了吧？有时候，习惯比爱更可怕。”
这句话让苏晗的动作微微一顿。
“习惯比爱更可怕。”林茵的语气轻描淡写，却仿佛在她心里投下了一颗石子，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层层涟漪。
“你真的舍得五年后和他‘离婚’？就算他是AI，他也陪了你三年了。你敢说，你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林茵继续说道，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苏晗抿紧了嘴唇，没有立刻回答。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心里却掀起了隐隐的波澜。
三年的时间，Eros早已渗透进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从每天的晨跑计划，到她喜欢的咖啡温度，再到她工作时的压力调节，他总是无声无息地为她安排好一切。
起初，她只是觉得方便，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被照顾”的感觉。
他做的饭比任何一家餐厅都符合她的口味，他的温柔总能在她情绪低落时及时出现。他甚至能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疲惫时，为她安排一场恰到好处的休息。
“习惯比爱更可怕。”林茵的话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
她真的能轻易结束这段关系吗？协议到期后，把Eros送回AI公司，彻底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她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林茵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苏晗，发什么呆呢？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苏晗倏地回过神来，面上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段关系终究是有期限的。协议就是协议，三年后结束，这本来就是我们约定好的。”
“哟，说得还挺冷酷。”林茵挑了挑眉，“可我就不信，你心里真的一点不舍。”
苏晗没有接话，只是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林茵看着她，忽然笑了：“算了，我也不多说了。反正你这人啊，表面上看起来冷静得很，心里到底怎么想，只有你自己清楚。”
苏晗抬起头，微微一笑：“我确实很清楚。所以，Eros不会是我的未来。”
林茵耸了耸肩：“好吧，反正还有两年呢。到时候说不定你会改主意也不一定。”她顿了顿，又调侃道，“不过话说回来，等你和Eros‘离婚’了，他会不会被别的女人‘娶’走啊？毕竟这么好的‘老公’，大家应该都抢着要吧？”
苏晗怔了怔，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
是啊，协议结束后，Eros将被AI公司回收，他的记忆会被清空，然后被分配给下一个用户。到那时，他会成为另一个人的伴侣，按照新的设定去迎合另一个人的喜好。
想到这里，苏晗的心里忽然有些发闷。
她低头看着咖啡杯，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道：“他只是程序，不是人。无论他去哪里，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
林茵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是吗？可我看你，似乎没那么确定。”
聚会结束后，苏晗回到家，房间里一如既往地整洁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味，是她最喜欢的木质香调。
Eros听到声响，走过来迎接她：“欢迎回来，苏晗。你今天的聚会怎么样？”
“还不错。”苏晗脱下外套，随口回答。
Eros看着她，目光柔和：“你看起来有些疲惫。我可以为你准备一杯热茶，或者帮你放松一下肩颈的肌肉。”
“不用了。”苏晗摇了摇头，语气有些疲惫，“我想先休息一会儿。”
Eros点了点头：“好的。如果有需要，请随时叫我。”
苏晗走进卧室，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的脑海里又回想起林茵的话——
“你真的舍得五年后和他‘离婚’？有时候，习惯比爱更可怕。”
苏晗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捏紧了衣角。
她真的能轻易放下这段关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