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鸟飞过》夏韵

1、chapter01 壹

　　chapter01 壹
　　清晨的空气，还略微带着露水的味道。
　　城市的街道上，匆忙赶路的人随处可见。其实世界在此刻以前都按照原来的规律运转，草木有自己的颜色，空气也以有规律的速度流动。而就在那不为人知的一瞬间，从某个角落中吹出潮湿的季风，所有的元素在瞬间改变。在一个新的虚空里，生物们便努力适应着身边的环境。
　　从此世界生出很多色彩。曾经没有，却会永远留在未来的色彩。
　　一身白色，穿着短裙，提着书包，在人群中快步跑动，褐色的长发在身后飞散开来，不时的叫嚷着借过的少女，边跑还不停的看表。如果仔细听，可以发现她其实一直在低呼着迟到了迟到了。
　　给她让路的人们，会在缓过神后，说声原来是常南大附属的学生啊。口气中是不住的羡慕。
　　那是一个另人羡煞的学校，升学历高达百分之九十多，是各个学生考取理想大学的最好通道。
　　眼看着学校大门马上就要关上，祭加快脚步，想赶在最后一刻冲进去。
　　可左脚好像突然失去力气一样，无法再往前跨一下。在离门口仅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少女一下子摔倒在地。冰冷的大门啪的一下关上。
　　“我的全勤！”一阵低呼传来，她忿忿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正想站起。
　　“一大早在和土地公公打招呼啊！”
　　完全是嘲讽的口气传来，不用看也知道是班上的明田。平常自己上课不好好听，还经常打搅别人。要不是他父母是学校的赞助人，就算过八辈子也轮不到他进这学校。
　　“喂，还不想起来啊！”
　　“啊，都是你，害我要挨骂了！”怒不可遏的瞪着眼前的同学，任他莫名其妙的抓抓头，不明所以的皱眉。
　　学校有个规定，在正式上课前十分钟，大门就得关上。迟到的学生必须在门卫登记后，再进教室。
　　一直最在乎的全勤，就这样没了。即使跟门卫老伯装可怜求饶，也一定是没用的。
　　明田看着少女含泪的双眼，坐在地上没有想起来的意思，叹了口气。
　　他急忙来到门卫处，焦急地对里面喊着。祭没怎么听清楚，反正大概就是什么受伤之类的。
　　真是笨到极点了，看他胡蹦乱跳的，哪像受伤的样子。
　　一会，再次跑过来，扶起她，径直往校园了去。还对着门卫老伯不住的说谢谢。而他，也没要两人签字。
　　青春就像是流进海里的江水，永远只有一个方向，哪一天如果改变的话，整个宇宙恐怕就是深入地狱的黑暗，不可救赎！
　　吃完午饭后，大家都聚在一起海阔天空。祭揉着膝盖上的伤口，忍不住皱眉。早上那一跤摔的不轻呢。
　　“齐藤，把英文笔记借我一下吧！”明田趴在她桌子上，伸手就要拿。
　　她一把夺过，“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啊！”
　　两人一句一隔的争吵，没有人会在意，在其他人眼里，这每天举行的会议，无法取得别人的关注。
　　“齐藤祭，你怎么就那么小气的啊！”男生的声音突然高了一个分贝。
　　“明田一哉，我早告诉过你，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
　　她也不甘示弱的。气氛在瞬间紧张。谁都不喜欢不怎么亲密的人叫全名的。
　　其实有很多事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像每个高中生那样，有个英俊的男生跟自己吵吵打打，不时斗嘴，不时的想尽办法帮自己。更多时候，是作为年华的一部分，以最融合的状态，嵌入生命中。
　　这样的男生，不安静，不平和。几乎很难有安静下来的时候。想说什么就是什么。连长相也和干净清瘦截然不同，有着刀刻般鲜明的痕迹。常常笑。常常地笑。
　　茫然中，似乎看到，即使在吵架时，他嘴角也是带着笑。非常自然，平和的笑。
　　午后一点，喧闹的教室中。阳光懒懒地斜切过走廊，形成维经分明的色彩。大半淹没于树木的阴影中，小半沐浴着阳光，慢慢蒸发。贴着白色墙砖的墙上，洒着绿叶班驳的影子，既亲近，又疏离。
　　门口站着一长发的少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无可挑剔的五官，高贵的气质，可以看出出生富贵人家。从校服上的臂徽知道是三年级的学姐。
　　她对着里面喊了声，齐藤应声出来。
　　“凌濑学姐，有事？”
　　“这星期六，社团集体去赏花，一起来吧！”
　　齐藤点下头。凌濑是网球部的社长，长的漂亮又不摆架子，齐藤很喜欢她。
　　“顺便叫上圣，他最近一直闷在书里，也该放松一下。”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后，少女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不知在考虑什么的学妹喊道，
　　“地点是新宿御苑。”
　　祭这才发现自己的没大脑，会连最重要的地点都不问清楚，那到时候不就该在东京好好找了吗。
　　其实，还有一件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凌濑自己不去找圣，而要让她去通知呢？两人的教室在同一楼层，下了课随便走过去就好了啊。
　　可是，既然学姐要她去那她就去吧。而且，自己也好像很久没见到圣了。
　　有多久了呢？一年，还是一年多？似乎，就是在去年，樱花还没盛开的时候，和母亲一起离开了那奢华的家，一年多的时间里，再没进去过。
　　原来，这段时间以来的不习惯，是因为他不在了啊。可是，他们不是一起的吗？从出生到永远。对，没有死亡，只有永远。
　　左边的头又痛了起来，左眼下意识的闭上。想抬手去揉，却停住了。手臂，没有感觉。
　　明田站在位子上，一直注意着她。她不可能发现，永远不会发现。
　　她的脑海中，记忆中，甚至整个身体中，只有圣。只留得圣得存在，其他人，挤不进去。
　　学校黑白的教学楼，异常刺眼，视线再转回来时，一片灰茫茫。听得到细细得虫鸣声，从左耳传来，扩展至整个大脑，混沌一片。
　　今年的第一只小虫，听到了它得声音，却见不到踪影。我们，都时被遗弃的孩子，在细碎的声音中，努力摒住眼泪。让水，流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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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人看，偶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