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浪子书[末世]》Lumem

13、第十三章

　　房间内只剩下东宿和原书行二人，东宿向他们简略地介绍，“涂溪昀，代号“白细胞”。涂医生原来是我们区第一医院的主任医师，异变爆发后觉醒了医疗相关的能力，应征调到异处队担任医生。”

　　原书行回过神，对他话里提到的一个词语兴致盎然，“东队长你也有代号吗？”

　　东宿摇头：“没有，我是队长。”

　　异变事件处理队的成员代号一般是出任务联络时使用的，东宿不需要代号，所有人只需要称呼他为队长就可以了。

　　“噢，”原书行点点头，“那你的代号就是‘队长’。”

　　东宿觉得原书行思考的角度挺神奇，但一想好像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这场异变爆发蔓延速度很快，”东宿深吸一口气，神色肃穆，“异种无差别杀人，使卒的异变觉醒没有规律，很多监狱里的犯人也觉醒了能力，发生暴乱后越狱杀人。不止国内，有些经济文明不发达的国家的死亡率在短时间内更是已经达到近20%。”

　　原书行心下微微一沉，对这场异变带来的恶劣影响程度有了更深的体会。

　　人类文明社会的秩序的角落已经开始被破坏，大厦将倾。

　　“针对这种异变的发生原因，到现在为止有四个主流的观点：进化主义、末日主义、神显主义，和非法实验泄露导致的基因污染——这是我国大部分人持有的看法。”

　　“但按照我个人观点，最后一种猜测的发生可能性很低，”东宿说，“异变最初发生的地点是中心区的封闭军校，那里常年实行封闭式管理，基本不存在人员流通，进出都要经过彻底的检测。”

　　原书行时刻关注着雁沉的状态，听着听着就挪到了雁沉的旁边，正替他揉着太阳穴，听到这里，他抬眼：“东队长听起来很熟悉那里。”

　　东宿坦然承认：“嗯，我异变之前就是军校的学生。我至少可以确认，我发生异变前没有接触任何可能的污染源。”

　　雁沉拨开原书行的手，稍微坐正了身体，“好了。”

　　“你聊你们的。”

　　原书行不太放心地多看了他一眼，总觉得雁沉此时的状态有些眼熟，就像是……他早上那种莫名奇妙来的困意。

　　但他在异变之后，这种不适就完全消失了，这难道是觉醒的前兆吗？原书行打算一会问问东宿。

　　“进化主义主张这是人类物种的全新进化，经过异变的筛选，人类将进化成为更高级的生物；末日主义认为这场异变是人类灭绝的前兆，异变终将毁灭所有人类，这是人类企图控制和破坏自然的报应。”

　　世界末日？

　　原书行挑了下眉。

　　那倒也还不到世界末日的程度吧，最多是文明的末日。

　　法律和道德秩序全面崩溃，回归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什么的。

　　雁沉言点头，简意赅地概括：“进化论和末日论，很经典的观点。”

　　“前者的依据是人类在异变后获得的超自然能力，他们称呼觉醒的使卒为‘新人类’，而畸变的异种是被进化淘汰的物种。至于后者，我们一开始也觉得过于激进，但现在……”东宿顿了一下。

　　“你们或许还不知道，”东宿放轻了语气，但仍然是平静的叙述，“有事实证据可以表明，不论是异种还是使卒，他们的尸体不仅不会腐烂，还对自然环境有明显的净化和培育作用。”

　　原书行回想起那些流淌着绿色粘液的尸体，有些意外，“净化？具体指的是什么？”

　　东宿拿出两张照片并排摆在桌面上。

　　“这张，”东宿点了点右边的照片，那上面似乎是某个工厂排放污水的入水口，灰暗浑浊的水面还飘荡着许多垃圾，“拍摄时间是半个月前，也就是异变爆发之前。”

　　“该工厂违规私自排放污染超标的工业废水，这是区环保局的取证，但流程还没有走完，虽然工厂已经停产接受调查，这片水域的污染还没有人处理。”

　　东宿将另一张照片推到他们眼前。

　　这张照片上面呈现的是一片纯净清澈的河面，水面盈盈地闪着日光，干净透亮，甚至可以看见水底的丛丛水草。

　　旁边的岩石和景色，都在说明这和前一张照片拍摄的是同一个地点，而照片的右下角标注着拍摄时间就是今天上午。

　　在这片一派静谧自然的美景中，仿佛能听见大自然的呓语与微风轻拂。

　　原书行缓慢地眨了眨眼，从想象的微风中回过神来，重新将注意力回归现实。

　　这两张照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污浊与纯净，是漂浮的垃圾与摇曳的水草。

　　要让整片水域在短时间内从浑浊恢复清澈，哪怕是人为也很难做到，更别提这种程度的污染远远超过了水体的自净能力。

　　“刚开始是意外发现掉落水里的尸体会被吞噬，或许更确切地来说是分解，尸体不是沉没，而是融化在水里。”

　　“紧接着，有人发现尸体没有造成污染，反而水变得更清澈了，但是变化还没有这么明显。”东宿指尖慢慢地从照片上划过，“为了试验，我们往这片水里投放了二十三具异种的尸体，然后达到了照片上的效果。经过进一步的确定，异种和使卒的尸体都有同样的作用，但相较而言，异种尸体产生的效果更加的明显。”

　　“不只是净水，我们还试过将异种尸体埋在土里，在吸收尸体之后，周围的土地营养含量突增，植物生长也更加的挺拔茂盛。”

　　“这种净化现象，我们称之为‘桃源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