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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 1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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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神:" 你想死,我成全你。"
那邪气又想化作一道气体,却在重要关头被横霜从背后刺中了要害。
剑身沾了他的心头血,那邪气被慢慢净化。
妖神:" 啊!!白子画,你卑鄙!"
!”那邪气一点点慢慢的消失,东方彧卿见状,放在身侧的手忙不动声色的收了最后一缕。
那抹白影,如黑夜中闪烁的天际的光缓缓下落。
“尊上!” “子画!” “师兄!”
呼喊声、脚步声,所有的声音混在一起那白衣人就在这纷杂的声音中猛然地吐出一口血。
身受重创,天骨衰竭,日后大战,输死命搏!
“不愧是尊上,再执横霜,守护八荒!”东方彧卿站起身踱步而来,拍手称赞道。
白子画咽下了喉头的血腥味,闭了闭眼,忍下了身体传来剧烈的痛苦。
随之缓缓睁开眼,双眸因为强忍剧痛而染上了一丝血红,本就苍白的脸此刻就同鬼魅一般。
“让我见她一面…”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剧痛竟异常的颤抖。
东方彧卿勾了勾唇,事先吩咐绿鞘喂她丹药,她现在应该醒过来了吧。
“白子画,今时今日,你有什么资格见她?”没有激动,没有愤怒,更没有一丝感情的起伏,就如同风平浪静的海面,就好像只是单纯的问句。
这却让那白衣人溃不成军,他拼命咽下喉咙不断上涌的血腥味,苍白的唇微微张着,似是在极力的喘息。
半晌后,他才终于道出一句话,那声音竟带着哭腔,甚至双膝下跪,卑微到了骨子里:“我求求你,让我见见她…没有她,我真的熬不过这漫长的岁月…求求你,一眼,只一眼便好…”
“尊上!”
整个四海八荒都惊呆了,这样的他还有刚刚仙宴那般光彩,还有刚刚大战的风采吗!?
这样的他,几近卑微到了骨子里,再无那王者的气概。
然而他没有听到这一声声痛心疾首的呼喊,只是一下下的恳求,就连东方彧卿都惊呆了,虽然知道他会要求见她,但没有想到他居然双膝下跪,甚至一遍遍的求着他。
“我求你,现在,她都已经选择了你,为了复活你,她不惜将断念插入我心脏处。如今,性命、修为,甚至就连尊严我统统都不要了,我只求见她一面…”
东方彧卿半眯着眼,他当着四海八荒的面,道出可以放下一切,包括最后的尊严与骄傲!只求见她一面。
“好,我让你们见一面。”他终于首肯,那白衣人喜,像极了得到自己心爱的糖果一般的孩子。
东方彧卿却也勾了勾唇,到底是首肯还是别有用心,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苍白的唇遏制不住的微微上扬,手上却已经用力试图借着横霜的力度站直身体。
只是他现在真的太虚弱了,硬是凭借着执念才没有昏迷,又怎还有力气站起身呢?
“嗤,六界苍生的王啊,当真虚弱成这样了吗?”东方彧卿忍不住嗤笑一声,道。
闻言,白子画紧握横霜的手更是用力,他此举,是真的打算将他的尊严全部踩到尘埃里!
是啊,六界苍生的王,此刻却连站起身的力度都没有,宛如一个废人…
白子画总归还是白子画,他是屹立于九天之上的王!还是做不到完完全全的抛弃尊严,他还在死死的捍卫住他那最后的尊严。拼尽全身修为,横霜剑尖深深的扎在泥土里,竟发出了一阵强烈的白光。
他终于慢慢站直了身体,在白光的照射下,那背影异常飘渺,而在场的所有人却早已见过——这,就是那每个战场中的最后关头的最强!
“呵。”东方彧卿见他终于站起身,冷笑一声,利用异朽阁禁术飞身往瑶歌城而去。
白子画见状,只好御风追去,即使每一运气身体传来的便是锥心的疼痛。
所有人都纷纷抬头往天边望去,乌云散去,晴空万里。
到了异朽阁,一步步踏入内殿,脚步停在了她的寝殿门口。
这是她的寝殿,而这并不是绝情殿…
抬起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空中,却又无力的垂下。
他深深的闭上了眼,极力的说服自己不要心痛,不要失控,只见她一眼便好…
却又始终遏制不住心脏处传来刻骨铭心的疼痛,她身处异朽阁,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东方?是你吗?进来吧。”里面传来女人甜美的声音,还是昔日绝情殿上奔跑呼喊着师父的声音,此刻却如同上古神剑深深的插入他心脏处,还搅了搅,随即再用力的拔出,痛的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他闭着眼,仰起头,张嘴拼命的喘息着,两行清泪从眼角滑出,划过他苍白至极的脸。
“嗯?进来吧。”女人又应了一句。
他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瞳孔一片血红,也终于有了勇气推开那扇紧闭的门。
吱嘎,门发出叫声,一声声,不知是在欢喜重逢,还是在控诉伤痛。
她扬着的笑颜随着那抹白影的出现在慢慢的消逝,直到脸上只剩下了冷漠。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终于醒了,终于不再是那日看到他躺在冰棺里毫无生机的模样。
只是这脸色为何会染着病态的苍白,这白衣上为何血迹斑驳,甚至无法看出原本的颜色?
他貌似很虚弱。
白子画亦看着她,心中有数情愫却早已溃不成军,苍白的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发出声。
看着这般虚弱的他,花千骨只觉心底好像又泛起密密匝匝的疼痛,一下下的,仿佛要将她的心剖开。
她再忍受不住,忙别过头去,不让自己漏出一丝下风。
白子画却认为她有意的疏远,那起伏的胸口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痛苦。
“小骨…”他终于唤出了声,却染上了一丝哽咽。
花千骨听着他这样的语气,拼命的咽下喉咙不断泛起的酸涩,故做冰冷的语气道:“我们已恩断义绝,尊上还是不要唤我小骨的好。”
“不…不是…”我们从来都没有恩断义绝,从来都没有!这入骨的情义!我,如何能与你恩断义绝?你又如何能置我于这等地步?!你不能!
他拼命的摇头,忍着心口剧烈的疼痛,竟双膝下跪!
听到声音,花千骨本能的回过头,却见他跪在地上。
瞳孔微不可查的缩了缩,他这是在干什么!?他连尊严都不要了吗!?
“小骨…不要这样好不好?”他跪着求道,可她却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小骨,别不要我…没有你,我该怎样待在那蚀骨寒冷的绝情殿,如何目看这疮痍的六界大地?!”声音由哽咽一点点转化成控诉,一字字、一句句都在声嘶力竭的控诉她的无情。
“我说了不要再叫我小骨!白子画!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你给我走!”她终于控制不住,冲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