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想笑不一定笑

2、街头卖艺

　　丰华县城内车水马龙，周婳一套剑法使得行云流水，吸引来一圈百姓围观，待剑招武毕大家纷纷鼓掌叫好。

　　周霖淳朝围观百姓抱拳说道，“诸位，我们父女二人初来贵地，为筹得赶路盘缠，特地在此给大家表演独门绝技，还请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待恩人说罢，胡时玥喊了句“周大叔”接着将手里扶着的铁头长枪扔出，周霖淳利落地接了长枪，原地转了个身便舞起枪来。

　　周家三代为将，祖传枪法精妙绝伦，胡时玥看了不由得连连叫好，但围观的百姓可看不出这枪法中的精妙之处，直到周婳执剑加入，与父亲短兵相接，互相拆招百姓们才连连喝起彩来。

　　拆了十几招后父女两人便停了手，趁大家正在兴头上，胡时玥拿了装钱的物件沿着人圈儿讨钱，喜笑颜开地说着，“谢谢大家”，“恭喜发财 ”，“请捧个钱场”，“谢谢、谢谢”，“祝大家万事如意，鸿运当头”。

　　围观的百姓很是热情，多多少少都往钱盆子里撒了铜钱，胡时玥收得正高兴，一名三十出头的官差带着四五名衙役驱开人群走了过来，看着明显来者不善。

　　胡时玥端着钱盆子退开了去，以免赚来的钱被对方盯上。

　　领头的官差却没忽略她，往她钱盆子里看了眼，接着对周霖淳道，“你们父女三人在此卖弄武艺，可经由官府批文准许？”

　　周霖淳开口询问，“官爷，我们父女初来贵地，不知贵地规矩。只是照我们大胤朝的律法，并没有此项规定啊？”

　　那官差说道，“那官爷我且问问你，这地是不是官家的？”

　　周霖淳只能说是。

　　官差接着说道，“那在官家的地面上做买卖，需不需要得到主人家的许可？”

　　周霖淳也说，“是。”

　　“这就是了，像这种简单的道理，没必要非得明文律例的写出来，大家也该明白，”官差道，“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这次官爷就不跟你计较了。”

　　说罢官差给一旁的衙役使个眼色，那衙役会意便朝端着钱盆子的胡时玥走去。

　　胡时玥无语地笑了笑，退开两步，压根没有要交钱的意思，只道，“我们凭本事赚钱，不知官爷官居几品，倒有脸面坐享其成？”

　　领头的官差没想到眼前这小丫头片子会这么直接地对自己出言不逊，当即难看了脸色，正欲出言训斥，周霖淳忙赔罪道，“官爷，小女不懂事，言语无状，还请官爷恕罪。”

　　胡时玥可不惯着这种小人，衣袖下并拢手指略施小法，一名本有些走神的衙役突然上前半步，照着领头官差的脸狠狠甩了一大巴掌。

　　忒响亮的一大巴掌直接把领头官差给扇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他回过神来，当即一脚踹向那莫名其妙甩自己一耳光的手下。

　　那刚回神的衙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踹倒在地，吃痛地叫了一声，道，“头儿，你怎么我？”

　　“你说我怎么踹你？!”领头官差骂骂咧咧，“你他娘抽哪门子的疯?!莫名其妙上来甩我一巴掌？！”

　　衙役看看领头官差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又看看自己隐隐作痛的手，一时间有点子迷茫。

　　领头官差没继续跟突然抽疯的手下掰扯，转向周霖淳父女便准备继续发难，胡时玥可不会给他机会，随手施了个定身的法，便将张开了嘴要说话的人给定住了。

　　顷刻间那官差就这么张着嘴再动弹不得，眼中显出惊愕神色，接着动了动浑身上下唯一能够活动的两只眼珠子，就这么僵在众目睽睽之下。

　　周霖淳见对方状态古怪，略有些不明所以的开口询问，“官爷这是？”

　　那领头官差骨碌碌转着眼珠子，仍旧保持着张着嘴的姿势僵着不动。

　　一旁的几名衙役见了，纷纷喊着头儿前来关切，领头的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始终神色古怪的僵着身体，得不到回应的衙役们联想起方才同伴莫名其妙扇了头儿一大嘴巴子的异常举动，口快的道，“头儿不会是中邪了吧？”

　　这话一出，围着领头官差的衙役们都下意识退开了些。

　　胡时玥拉上周婳的胳膊，“周姐姐，我们走吧。”

　　见她要走，一名衙役道，“妖，妖女，你方才施了什么妖法？”

　　胡时玥顺着对方的话道，“你们既然认为我是妖女，会使妖法，那还不快滚？留在这里等着跟他一样中邪？”

　　几名衙役听了这话，瞬间都有些怂，纷纷看了看头儿一眼，嘀嘀咕咕地议论起来。

　　“这妖女会妖法，我们惹不起 ，赶紧走吧。”

　　“对，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赶紧走吧。”

　　说着衙役们一边忌惮地留意胡时玥的举动，一边七手八脚的搬着僵硬的领头官差跑路。

　　胡时玥道，“周姐姐，我们也走吧。”

　　周婳柔声问起眼前眉目晴朗的胡时玥，“胡妹妹，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时玥道，“可能那领头的坏事做多了，今天刚好就中了邪，或者他突然犯了什么怪病。”

　　周婳继续询问，“那突然上来给那官差一记耳光的那名衙役是怎么回事呢？”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胡时玥道，“姐姐不会真觉得我是个妖女，会使妖法吧？”

　　周婳忙道，“当然不是，妹妹这么明朗活泼，坦诚率真，怎么会是妖女？”

　　“我信姐姐，”胡时玥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找家客栈投宿去吧。”

　　周婳点点头说“好”，接着转向自己父亲，“爹，我们走吧。”

　　周霖淳没有意见，几人动身离开这卖艺的是非之地，寻了家客栈进去。

　　几人前后脚入店，小二忙迎上来，热情地问，“几位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周霖淳回答，“住店。”

　　“那客官这边请，”小二殷勤地将几人引到掌柜的这边，“掌柜，这几位客官住店。”

　　四十出头的掌柜搁下手头的算盘问，“客官几间房？”

　　周婳道，“两间。”

　　接着转向胡时玥解释说，“此地离祁洲还有些路程，盘缠有些紧，只好委屈妹妹跟姐姐挤一间了。”

　　“姐姐哪里的话，”胡时玥道，“妹妹在此谢过姐姐了。”

　　刚说完话胡时玥便被一股气味吸引，接着便注意到一名风韵犹存的貌美妇人款款走来，那妇朝掌柜的唤，“当家的。”接着便注意到留意自己的胡时玥，两人视线相遇，心照不宣的都知道了对方是自己的同类。

　　掌柜喊了声娘子以做回应，接着便吩咐小二带几位客官上楼安置。

　　胡时玥临走时多看了那掌柜夫人一眼，几人在小二的招呼下上楼安置，胡时玥与周婳进了房间，周婳将包袱放好，对胡时玥说，“妹妹先休息一下，我下楼找家药铺抓药，待会小二送饭上来妹妹先吃，别饿着了。”

　　胡时玥问，“姐姐病了吗？还是周大叔？”

　　“我爹爹患有腿疾，这些日子以来又连日赶路，”周婳说，“我去抓点药来就好，妹妹不必担心。”

　　胡时玥道，“我家里有个大夫专治这种难以根治的毛病，待会我写封信回去，让他到祁洲去给周叔叔看病。”

　　“这...”周婳感激地道，“如此真是劳烦妹妹了，酬金路费姐姐定当慢慢筹措。”

　　“我白吃白住姐姐和周大叔的，自己都没觉得不好意思，”胡时玥道，“姐姐受点我的好倒不好意思了。”

　　“我爹爹一直受着腿疾的苦，妹妹请的大夫若真能治好爹爹的腿，如此大恩，姐姐真是感激不尽。”

　　胡时玥道，“姐姐先去抓药吧，待会小二上来送饭我让他准备笔墨。”

　　“那多谢妹妹了，姐姐先下楼抓药。”

　　周婳离开没一会儿小二便端了饭菜上来，胡时玥看了眼简单的两碟小菜，道，“让你们掌柜娘子上楼见我。”

　　“客官可是对这饭菜有所不满？”小二解释，“这饭菜是跟您一起那位姑娘吩咐的，小的万万没有坑姑娘您。”

　　“不是饭菜的问题，”胡时玥道，“你去请就好。”

　　“那小的这就下楼去请夫人。”

　　小二前脚关门离开，胡时玥后脚拔了跟自己身上的狐毛，将狐毛变做一张信纸，施法在上面写上狐医常叁前往祁洲待命，给恩人医治腿疾的事。

　　胡时玥刚写完信，掌柜娘子便来到了她房门前，还未待对方敲门作声，胡时玥便知道是自己要见的人，道，“进。”

　　掌柜娘子喊着妹妹推门而入，房里的胡时玥却朝她抬起了手，手中拿的赫然是象征狐族王姬的令牌。

　　掌柜娘子下跪行礼，恭敬地道，“小妖参见王姬。”

　　“第一件事，替我备辆宽敞马车，以及干粮。”

　　掌柜娘子恭敬地道，“小妖遵命。”

　　“第二件事，”胡时玥伸伸手隔空将写好的信送到掌柜娘子面前，“将这封信送到狐族王宫，顺道领赏。”

　　“替王姬办事是小妖的荣幸，”掌柜娘子惶恐道，“小妖不敢讨赏。”

　　“替我办事便该赏的，你退下吧。”

　　“小妖遵命。”

　　清晨一楼客人不多，姜缘点完菜等李愿下楼。

　　楼外天色清明，两名妙龄少女款款走入店中，一人绿衣，一人粉衫，具都生得娇艳勾人。

　　薄肩，细腰，胸部饱满，一路走来叫不少男子看直了眼。

　　绿衣少女眼角上挑，对周围男子痴迷的目光习以为常，神色中流露出三分得意七分不屑。

　　待她二人走近了，姜缘察觉到了妖气。

　　她跟李愿都想得道成仙，在凡间行走从不伤人性命，身上妖气都很浅淡。迎面来的这两位身上妖气都重，显然害过人了。

　　两人在离她不远的位置落座，认出她同是妖类，不约而同看了两眼。

　　她俩从入店到落座，店中男子看脸看胸，痴迷垂涎，一时间都挪不开眼，直到客栈门口喊起句，“铁半仙出来算命了！”

　　一听到铁半仙这名号，店里不多的客人当即都兴奋起来，饭也不吃了，美人也不看了，纷纷掏钱往桌上一搁，争先恐后地往客栈外跑。

　　见方才还痴迷于自己美貌不可自拔的男子们这会一个个都往外跑，粉衣少女不满地道，“铁半仙是个什么东西，他算很准吗？”

　　挨桌清点客人放桌上的钱的小二说道，“姑娘是外地人有所不知，这铁半仙算得确实极准，但很少出山，难得露一次面，是以大家都争着抢着找他算命。”

　　“既然这么准，”粉衣少女凤伮说道，“二姐，不如我们也找他算算，看是不是招摇撞骗来的。”

　　绿衣少女李青青道，“大姐说了我们这段时间少招惹修道的人，不然会有杀身之祸。”

　　想起这么茬事，凤伮悻悻的道，“好吧，那不去了。”

　　李愿下楼来时，店里只姜缘与那两名女子，以及掌柜和小二。

　　李愿来到姜缘这边坐下，问起，“你跟胡时玥通上灵了没有？”

　　姜缘道，“通了两次，她都没接通。”

　　“她跟她恩人在一块是吗？”

　　李愿问着注意到不远处那桌的两位妙龄少女身带妖气，略微凝了下神，瞧出青衣服那位是原身是条青蛇，粉衣服那位是只□□。

　　她与姜缘在人间行走用的都是化人时原生的皮，这两位披着的则是从凡间女子身上活剥下来换到自己身上的美人皮。

　　“现在应该是，所以不方便跟我通灵说话，”姜缘说，“等她方便的时候会再找我，我们继续往祁洲方向去就可以。”

　　李愿挪回眼，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