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厕所奇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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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厕所奇遇321
2024.2.17
真的很奇怪，明明自己格外关注他，可是，总是记不住他的脸，最熟悉的莫过于是他的背影，其次是侧脸了。
想了想原因，大概是自己和他碰到的机会，大多是他背对着自己，或者侧面对着自己，自己有冲上去看的机会，但是不敢或是不能。
为数不多见到正脸的机会，但是脑袋里也只有巨大的嗡鸣声，感情的喷薄冲刷掉了本就不敢直视的面容，等反应过来，只剩下熟悉陌生的背影了。
我犹记得一次碰到正脸，那也是唯一一次当时勉强记得脸的一次。
我那时候还是高一，他是高三。
高中部的教学楼是连在一起的，几栋楼中间用走廊连起来，不长也不短。
每每课间或者晚自习下课，连接的走廊上的人时多时少，高三的人会来高一这边的洗手间上厕所或者接水。
高三部的厕所在楼的尽头，离厕所远或者饮水姐没水的，会来高一这边。
他也是。
自从之前在楼梯附近偶然遇见他，我就特意跑到楼梯间那边的厕所上厕所，只为制造偶遇。
或者不上厕所，也要去溜达一圈，还会刻意地端着水杯假装去接水。
有时还是空水杯去，空水杯回；满水杯去，空水杯回。也不知道胡乱的在饮水机前干些什么。
要么自己一个人抱着憧憬去，怕与人通行泄漏了心思，或者拉上一个好友去，显得自己频频来访是自然的。
很矛盾的心理，明明没有人会在意自己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自己却先自乱阵脚，极为在意。
还有很奇怪的心理，明明楼梯间的厕所和我的教室在教学楼的两头，远不到哪里去，近也近不到哪里去，但是也有的同学图方便去离得近的厕所，或者个人喜欢去楼梯间的厕所。
虽然——两个不同方向的厕所都在教学楼的两头。
明明我们班下课去在走廊行走的方向各有不同，和我一样跑到楼梯间的人大有人在，却莫名有些心虚。
大概是知道我自己目的不纯吧，在他人眼里跑到楼梯间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在我看来，那一段路程，好像在眼里不是那么普通，但确实普通。
每每走过去，总会一阵恍惚，自己好像没怎么仔细看过这走廊，有点陌生还带着新奇和藏在心里的期许，但也许因为走过很多次，大概形状和样子也有些印象，就像永远模糊的他的身影一样，却总是不知疲倦和厌烦。
每次走都还是如同第一次走一般，回来好像——有点不一样，见到他了，是新的；没见到，是旧的。
往往返返几次，也数不清走了多少回，只知道每天晚自习楼梯间都有自己徘徊的影子。
见到正脸的那一次，想来还有些魔幻。
那日，依旧一个人装作去上厕所，这一次抱的希望不大，毕竟真要算，自从第一次碰见以后，遇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百无聊赖地低头走着，也是真的要上厕所，走的有点急。
但是到了连接处的走廊，还是习惯地发自潜意识地抬头极快地瞄了一眼。
没看到。
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也觉得很正常，更有些习惯了。
我转身准备下楼梯，突然在厕所门口看见了熟悉的背影。
是他！
我内心的震惊大过了喜悦，等反应过来，人又是没了影子，已经进去了。我暗自窃喜：好歹碰到了，也不多停留，下完楼梯上厕所。
一系列动作下来，我恢复了平静，平常自然地走到外侧公用洗手池洗手。
洗手池就两个位置，一个靠近女厕一个靠近男厕。我去的时候，有一两个在排队，
我一向不拘小节，洗手时间几秒就好了。没多想，就如同往常一样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我迅速了事，关了水就要走。就在这时，旁边换了人。
那人一凑过来洗手的瞬间，我心灵感应般立马知道那是他，眼睛不由控制地变大了下。
瞬间的惊喜和感动充斥了肺腑，藏在心里，卡在口中。我咬紧了牙关，用余光感受对方的动作。
洗手台的墙面上有一面镜子，我却不敢动，甚至是胳膊也僵硬了，只是麻木地重新打开水龙头洗手。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小偷一样，偷偷享受这难得“独处时光”，内心激荡起千层万花，随着哗哗的水声，被迫熄灭。
说来好笑，我与他的并肩相处，竟然是在厕所！只是当时的我并没有觉得奇怪，平凡普通的厕所，硬是被我享受成了五星级厕所。
我楞楞地洗手，脑子一片浆糊，好像发烧了一样，热度不断攀升，顺延而下，蔓延至脸部、颈部。呆呆地回忆传说中的七步洗手法，让自己的洗手动作显得自然一些。
事实也确实如此，我正常地洗手。
可木讷地盯着手的眼神出卖了自己。以往习惯洗手时抬头看一下镜子，今日却没有了。
洗手时间比以往长了几秒，我一方面乞求他再多呆一会，有一方面想逃离这样呼吸不畅要溺毙的感觉。
心事重重，我有些憋不住了。真的很想看他一眼，一样就好。
我鼓起勇气，做贼一样偷偷用余光扫了一眼镜子，只可惜——看得太低，啥也没有。
失望又不甘，我飞速得抬高视线，却撞入了镜子里的人。
他在抬头看镜子！
我吓了一跳，立马转移视线，把头埋得更低了。
也反映到对方和自己洗得有点久了，可自己是因为他。想到他洗手好认真，那么仔细，应该很爱干净吧。自己却草草了事，心里有了自卑的感觉。
正想着，对方离开了。
我陡然松了一口气，但也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再次装模作样地洗起手，洗了一两秒就关了水龙头。
我抬起头出去了。内心带着侥幸能再次看到他。
没有——
有些懊恼自己故意拖延了时间，但也庆幸自己不用那么神情紧绷了。
楼道人有点多，我默默低头走着。
蓦然，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心里想着事的我立马停住脚步。
还好没撞上去。
这样想着的我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是谁——是他！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自己还要仰头，他比自己高很多，自己似乎才到他的胸口。
同时双眼不可避免地与他的视线对上，我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好帅！他的眼睛好好看，黑白分明的。
明明他戴着眼镜，但是那镜片竟形同虚设，眼睛里只看到他狭长而大的眼睛，显得有点凶，我立马反应过来，怂了。
迅速低头，向前走，与他擦肩而过。
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害怕，他是不是讨厌自己了，刚刚差点撞到他......
我拖着有点重的脚上楼梯，有点不舍。就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他靠在楼梯间的墙上。
是在等朋友啊。
不敢再多看，我收拾好小心思，回教室学习去了。
到现在，我的记忆有些模糊，印象深的就是那双看起来不好惹的眼睛，不过说实话，也清晰不到哪里去，世界只剩下黑色的瞳仁和眼白了。
黑白间，窥见自己慌张躲闪的样子，故作冷静的样子。不记得洗了多少遍的手，不记得看了多久的水池，不记得仓促一眼的模样。
但记得面对他时的开心和喜悦，自卑也被无限放大，害怕自己的窘境，害怕他的讨厌，害怕好多好多呢。
还没打铃，教室热火朝天的，我不禁被这股氛围感染，回忆起来第一次在楼梯间遇到他：
还是晚自习下课，那时的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也知道还能在厕所附近碰见他。
心血来潮地拉上同桌去上厕所，好姐妹却说要去楼梯间那边的厕所。
我觉得远，不想去。好姐妹也不想去我要去的厕所。于是就直接拉着我去，我拗不过她，跟着去了。
上完洗手间，我比她先出来，就上了楼梯回到了三楼，靠在楼梯栏杆上等她。
却突然一个眼神瞟到他在厕所门口，我一个惊喜。当即瞪大了双眼，看着她。
眼见着他往我这层楼上来，我很激动。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同一楼层遇到他呢！周围人有点多，我的眼里只有他。
他低着头，我就这么明白了为什么说喜欢上人的男孩子会故意逗弄人，此刻我也有点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正想着，刚好看见了同桌，就故意趴在栏杆上喊她，样子有些狼狈。一边偷偷看着他，同桌她一头雾水，我们稀里糊涂地不知在说什么，直到他走远，我才回复正常。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是高三那边的。也明白他竟然和自己在同一楼层诶！
难怪之前出操可以碰到他，也是，高中部连在一起。
我望着那个方向，很快他消失在转角处，我也不能知道他是几班的。心里哀叹一声，看着对面明亮的教室，我走了神。
好姐妹走了上来，“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掩饰了下。
“哦，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我没听清。”
看着同桌真挚的眼神，我有点心虚，自己利用她吸引男的注意，真是见色忘友。
我打了马虎眼，糊弄了过去。
之后的好几天，我故意去楼梯间转了一下，都没能再看到他，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这层楼的，只是经过。甚至不是高三的。
我还是公私分明的，其他地方也可以见到不是？也不纠结，之后还是去了离得近的厕所。
说句实在话，我除了闲下来，几乎一整天没怎么想到他，全被其他学习上、社交上分了神。但是，每次偶然遇到他，还是会怦然心动、小鹿乱撞。
这天，又是一次晚自习下课，我要去楼梯间旁边的办公室找老师。
因为上一次晚自习下课的碰见，快到楼梯附近了，我还是下意识往厕所那边瞄了一眼。
嗯，没看到。
我继续向前走，却突然看到不远处，他和好友在打闹。
他被朋友逼得靠在柱子上，笑得很开心，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我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有些好奇和心酸，自己从不了解他。连他什么名字、班级都不知道。
原来他也会笑呀......我好像从未了解过他......
我故意从他旁边经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是低音炮的那种。
自己第一反应有些震惊，和他的外表不符，而后就是一阵失望，也算不上失望吧。其实我自己一直不喜欢低音炮，但想到如果是他，好像也不错。
他爽朗的笑声很有感染力。我勉强压着笑意，目不斜视地经过他。
也许这就是喜欢人的不同，倘若是他人，听到声音我可以随意地、肆无忌惮地看上一两眼，可如果喜欢上了，就变得小心翼翼，反而不敢直视了，只是慌张、故作镇定地掩藏着自己，保持矜持。
我平复好心情，去办公室了。
等我再次出来，走廊上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心里空落落的。
但仍然记得那天自己去完老师办公室再回教室，嘴角是压着笑的。
至少大概可以确定他是这层楼的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厕所奇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