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谛止白的冰冷无情 ...
-
“此二兽不是被囚在梵凌渊之中么,你怎将它们带出来的?”谛止白问。
永宜挑了下眉,道:“自然是偷出来的。”
二人交谈之际,虺琰和琨趸已经在洪水中游了几个来回。突然,虺琰爆发一阵长啸,而后摇摆着身子带着天河水往仙界飞去;至于琨趸,它张开庞然大口将天河水吸入腹中,而随着它吸入的天河水变多,它的体型也逐渐胀至宫殿那么大。
渐渐的,凡间的洪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而那些被洪水吞噬的凡人和其他生灵凡土皆被完整的留在地上。
“它这么大,怎么把它弄回仙界啊?”谛止白看着眼前那只在地上拍着短翅摇滚的琨趸,额间不禁滑下三条黑线。
这琨趸好是好,但坏就坏在不能飞。
“来啊,搭把手。”永宜招呼说,看样子,他是准备把琨趸兽搬回仙界了。
相比较于凡间的天河水,仙界的天河水治理起来容易多了。在珩阳的大弟子丹塵子带人赶到天河附近后,很快就合力将水势控制并回引至天河水闸附近。
“大师兄,那不是欺负小师妹的紫璃里吗,她怎么在这?”丹茅子问。
“看样子,她似乎是在修补天河堤坝。”丹邛子说。
丹茅子不屑一笑,“就她?哼,花架子而已。”说着,他倾身飞向紫璃里。
着急的看了眼丹茅子,丹塵子道:“丹邛子,你守好天河水,勿要让它再流出来。”
“是,大师兄。”此时,本该合三个人的力拦住的天河水骤然只剩一个人,丹邛子是极为吃力的。
“丹茅子,你休要胡闹!快跟我回去。”丹塵子拦住他。
“大师兄,紫璃里她欺负咱们的小师妹,咱们焉能放过她!你想想小师妹现在的模样,她的天真活泼已经消失了,难道你还想让她自殒不成!大师兄!”他痛心疾首的哀求说。
“也罢,你且去与紫璃里好生说说,若她同意,今日咱们定不要为难她,可若她不同意……”丹塵子话说到一半,丹茅子便摆脱他的桎梏飞身至紫璃里面前。
“你就是紫璃里吧?”丹茅子眼神轻蔑的问。
“你是谁?”紫璃里暂顾不得他。
“你将我小师妹变作那副样子,你还敢问我的名号!”
登时,紫璃里悟出来他的身份了,自她醒来,她在仙界得罪过的人只那一人,而来人又是与她有关系的,那此人必定是珩阳老儿的弟子。但眼下,她需得卯足全部精力来修补天河堤坝,根本分不出精力来同这人打嘴仗。
“好啊,你个劣等下仙竟敢无视于我,今日,本仙就教教你什么是规矩!”说着,他凝起尚未入河的天河水袭向紫璃里身后,却在中途时被守兵拦下。
“上仙,止白仙君嘱咐我们要护好这位仙长,还请您暂且放下个人恩怨。”守兵道。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丹茅子以术法将拦在他身前的守兵打开,而后重新凝起河水水柱袭向紫璃里。
“唔~”五脏六腑忽的被天河水凝起的水柱打得乱颤,紫璃里嘴里立刻尝出了几丝血腥味,但她丝毫不敢松懈于眼前的事物。
“紫璃里,你猜你能否挡住我三击啊?”丹茅子阴测测的笑出声,笑声止,她复又凝起天河水袭向紫璃里,这次,他凝的水柱更大了,里面还倾灌了他的修为。
果然,在承受完丹茅子第二击后,紫璃里哗的一声喷出血来,她的手几不可见的在颤抖,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她继续强撑着在修补天河堤坝。
“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她咬牙说了一句。
“真是有种。”这次,丹茅子完完全全的是对紫璃里下了杀招,若中招,紫璃里定然不会留下全尸。
眼看杀招将要落至紫璃里身上时,一道比之更为强大的杀招抵消了丹茅子的杀招,但那股强大的杀招却没有就此消散,而是像有意识一样冲向丹茅子。
“师弟!”丹塵子凝起术法挡住那道杀招。
“珩阳的弟子好大的胆!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伤我天镜阙的人,今日,本君若是就此罢了,来日,尔等鼠辈是否要毁了我天镜阙!”说罢,谛止白以极快的身姿闪现至丹茅子身后,而后在众人皆来不及反应之时一掌将其拍出数米远,这还不够,谛止白复又持化形化出来的长剑逼近丹茅子的喉咙。
“仙君,不可啊!丹茅子乃是我师父珩阳真君门下弟子,您若是伤他,我师父定然会找您说理。”丹塵子搬出珩阳老儿来压谛止白。
谛止白无视一笑,珩阳,他是个什么东西!以为挂得个真君的名号,他就得给他几分薄面了?
谛止白并未收回长剑,而是眼神冰冷的问:“丹塵子,你可知本君以前是做什么的?”
“自是知晓,仙君以前是天兵统将,除御阵杀敌外,更是三十六重天安危的决定者。”他话音刚落,丹茅子便被谛止白一剑抹杀。
“你既知晓,便知本君不会轻易放过一个心思歹毒,企图谋杀同族、祸乱仙界的仙。”他侧身望向丹塵子,“还有你,未在规定的时辰内带人赶至天河治水,如此松怠,本君饶不得你,待此事一过,我定与你好好算账。”说罢,他飞身至紫璃里面前。
“还撑得住吗?”他面色担忧的问。
紫璃里脸色煞白的眨了下眼,她虚弱的开口道:“谛,谛止白,天河堤坝,我快修补完了,你们快将河水引进去。”
这一刻,谛止白忽然在紫璃里身上看见了自己的身影,以前他上阵杀敌、护卫三界之时,也曾是这般痛了累了,却仍旧选择强撑的模样。
稍过几许,他严肃的点了下头,眼下,三界的危机还未完全解决,他需得将自己的全部放在回引天河之水的事情上,至于紫璃里,他会替她报仇,更会替她好好疗伤。
在谛止白与永宜合力将河水全部引入天河后,紫璃里的堤坝也修补完毕,放心的落下最后一抹微笑,她无力的仰头倒下。
“紫璃里!”谛止白赶紧飞身至她身边抱住她,免得她砸落到地上。
“谛止白,我好累,浑身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她气息微弱的问。
“不会,我不会让你有事。”说罢,他抱着她站起身来,而后面向众仙发令道,“诸位回引天河之水有功,现下可安心回寝居休憩,待明日,本君定会与天君如实禀告诸位的功劳,而该领罚者,本君也不会轻易放过。”说完,他带着紫璃里消失在天河堤畔。
“师兄,怎么办?”丹邛子痛心于丹茅子的死,可他更忧心于明日的惩罚。
“先回去与师父商议商议,走吧。”丹塵子觉得,只要有珩阳在,他们师兄弟就不会有事,当然,这当中不包括已经死去的丹茅子。
一路抱着紫璃里回到天镜阙后,谛止白用修为给她治好内伤,待复查紫璃里无甚大事后,他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寝殿。
换去一身铠甲后,他重新换上一身轻便的纱衣伏案写作。今日之事令他悟出一个道理,那便是身居高位者大多都是些追名逐利、贪生怕死之徒,而那些普通平凡的人或仙,却是真正能够为了大义而牺牲自己的人,这正如太玄義先前所说的那样,这个三界纵使没有执政者,各路生灵仍旧能够过得很好。
写完明日该奏禀的折子后,谛止白一身轻衣的去了紫璃里房间。
“你这小仙,乱逞什么强。”他毫无缘由的说了一句。
“我若不逞强,天河堤坝又被水冲开了怎么办?”紫璃里忽然睁开了眼睛。
谛止白吓了一跳,但他能够稳住自己的心态,挖苦道:“受这么重伤,你醒的倒挺快。”
紫璃里浑身疼的不敢动弹,她动了动脖子,不知是不是在拍马屁的说:“这还要靠仙君以修为治好了我的伤。”
“你知道便好。”谛止白傲娇的说。
“不过,仙君,丹塵子一行人该如何处置啊?”她知道丹茅子已经被谛止白杀了,但丹塵子那些人还活着啊,这仇不报,她如何能痛快!
“自是剔去仙骨,打入凡间,永世不得成仙。”谛止白说。
紫璃里忽然觉得有些可惜,现在她因伤躺在床上,自是看不见丹塵子被剔仙骨的痛苦场面。可惜,很是可惜啊。
见紫璃里不说话,谛止白忽觉有些气恼,于是出言损道:“怎么,你心疼了?”
这话一说出口,紫璃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只是碍于谛止白在场,所以她没敢冷笑出声。
“心疼他?我怕倒霉一辈子好吗!”
谛止白显然不相信她,于是便继续问道:“那你为何这副悲伤的模样?”
紫璃里捏捏自己的脸,问:“悲伤吗?我只是可惜我爬不起来,没法在丹塵子剔骨之时踹上他两脚罢了。”
听言,谛止白的唇角忽然勾了起来。
“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休要多想。”说罢,谛止白站起身来。
突然,紫璃里抓住他的衣袖,好似撒娇般的说:“仙君,咱们天镜阙里是不是该有一个温汤池啊,我现在浑身难受,真想泡个汤池放松放松。”
“行。”
“那,翠竹、松柏什么的是不是也要来几棵?看着心情好嘛。”她得寸进尺的撒娇道,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撒娇。
瞪了紫璃里一眼,谛止白不假思索的拒绝说:“这个别想,本君没钱。”说完,他起身逃离紫璃里的屋子。
翌日,谛止白换上一身肃穆的衣袍去了妙灵天,不出他所料,珩阳和丹塵子一行人远比他要来的早。
“谛止白参拜天君。”谛止白拿着折子。
“止白治理天河水有功,快快平身。”
“谢天君。”直起身来,谛止白开始直切正题,他打开手中的折子说,“禀天君,臣昨夜将此次治理天河水的全过程拟了一份折子,这折子中记录了许多凛然大义的仙使,当然也有罔顾三界安危的罪孽之徒。”
闻言,太玄義轻一抬手,谛止白手里的折子便出现在他手中。
然而,还未等天君翻看折子,珩阳已经带着自己的弟子跪到地上。
“天君,臣有罪,还望天君责罚。”珩阳说。
“真君此举何意?莫非,这罔顾苍生的人是你?”太玄義早已知晓此次治水的过程,可他还是想给珩阳施以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