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简戎

62、婚约解除

　　慕容枫忐忑不安的回了漪澜殿，一直未等到司命给她带来好消息，直到次日清晨。
　　她正打算去司命星君那里拜访一下，却想来了两个仙娥宣道，“昭华仙姬是吗？帝君寝殿有请。”
　　慕容枫一路沉默跟着来到了白帝寝殿，这朝议的时间他还待在此处确实有些诡异，但从他的表情上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慕容枫走近他的跟前，他这才注视过来，脸上似乎有些愧意。
　　慕容枫入殿之后，其余人便都退了出去，白帝道，“昨日……我确实不该与你起争执，毕竟凡间的种种，是我轻薄你在先。”
　　慕容枫大吃一惊，没想到大清早会得到他的道歉，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
　　白帝又道，“我想了一下，既然过往之事你我二人皆有过错，不如在你离开上天庭之前做个了断。”
　　慕容枫抬头看他，白帝道，“我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只要你是真心，那我为师兄时被你杀死，你定然也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良心谴责，而且你也回昆仑墟受了重罚……至于情劫一事，我就此揭过，不再追究，毕竟让我下凡渡劫的人是神尊而非你，你……不知者不罪。”
　　「他这是吃错药了吗？一个晚上就想通了？」小蝴蝶不可思议道，「他真打算放你离开了？」
　　“说实话，你在上天庭的这两个月，确实让我十分头疼，”白帝向她坦白，“与其把你困在这儿徒增猜忌，倒不如放你下凡归去。”
　　白帝转身，朝书房走去，慕容枫受宠若惊，还愣在原地，「他……原来真的打算跟我一别两宽了。」
　　「估计这段时间他快被你烦死了吧！」
　　「可我跟他也没见过几回呀。」
　　就在这时，白帝又走来了正殿，他手中还拿着一根红绳，道，“这是我上天庭用来测试真心的红绳，你握住这金珠，若心中有所牵挂，那这红绳便会自燃化作所系之人的名字。”
　　慕容枫全然怔住，呆呆的看着他。
　　“只要验证了你的所爱，我就信你是真心悔过。”
　　眼看着他将红绳递了过来，慕容枫于内心几乎是高呼了起来，「……霖铃！」
　　小蝴蝶也立马收到了她内心传递来的意思，在她接过绳子刻意将手背朝上的时候，一下游到她的掌心当中，「我准备好了！」
　　虽然她手的姿势有点怪异，但白帝并未察觉，只道，“握住金珠。”
　　慕容枫照做不误，虽然握紧了，但与金珠第一接触的是小蝴蝶而不是她，那红绳果真闪动了下，随即燃烧起来，就在白帝跟慕容枫都出其不意的看着时，那团闪烁的火苗最终化成了三个字——风满月。
　　这出乎意料的结果一下令白帝拧眉，“……风满月？那不是你自己的名字？”
　　慕容枫也很无奈，只能回道，“这样……不行吗？”
　　白帝嗤笑一声，“也是，你若不最爱自己，又如何会想方设法的逃去龙族躲避我呢？”
　　他果然是生气了，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毕竟让慕容枫握那根绳子的话，可能什么结果也不会有，或许还会得出一个更为离谱的结果。
　　小蝴蝶提醒她道，「快去安慰一下他呀！」
　　慕容枫这才迟钝上前，轻轻抱住他，此时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是得用行动表示爱他才妥当些，可白帝并未接受，反倒推开了她。慕容枫越是主动他心里越悬，从前以为她是真觉得对不起自己在讨好自己，可是现在总觉得她是在虚于表面的敷衍。
　　“你不必拿凡间的那套来对付我。”
　　慕容枫无语，“可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白帝噎住，无话可说。
　　慕容枫又道，“我若还像在紫阳峰上那般高冷，你又对我置之不理，不闻不问的，我们还能好好的相处下去吗？”
　　这事儿总得有一个人低头才行，慕容枫思考得在理。
　　“你当真是想跟我破镜重圆吗？”白帝狐疑皱眉。
　　慕容枫委屈道，“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即便你有这个心，也得等到风弦月的事情解决之后，”白帝冷道，“一旦等天权跟玉衡把人带回来，我要你亲手杀了他来证明给我看。”
　　慕容枫果然松开了拉着他的手，白帝的疑虑加重，“怎么，你做不到？”
　　慕容枫道，“……这样以后，我跟清苑该怎么办？”
　　白帝道，“你放心，我会秘密处理此事，永远不会让他知道真相。”
　　可慕容枫还是有所顾虑，风清苑是一方面，风弦月本身跟她的血缘也是另一部分，“非要如此？”
　　白帝伸手抹去她掉落的一滴泪，“是，只能如此，你我之间才会有转机。”
　　慕容枫将他的手推开，脸侧向另外一边，怅然道，“既如此……那就如你所愿，从此以后你我二人便一刀两断罢。”
　　她从一开始就推测到了白帝的用心良苦，只不过兜兜转转了一大圈，两个人才说明白。
　　“好，等婚事终止那日我便差人送你回紫阳峰。”
　　慕容枫最后望及一眼决绝冷漠的白帝，转身离开了他的寝殿。

　　回到漪澜殿闷闷不乐的慕容枫，也让两位侍女看出了不对劲。
　　“发生何事了？难道是昭华仙姬又寻你麻烦了？”
　　慕容枫轻轻摇头，“我有些累了，想沐浴净身。”
　　侍女道，“好呀，刚巧我打听到这上天庭的一处温泉，听闻在瑶池附近，那疗养效果非常好，泡一会儿便能消除整日的疲劳呢！”
　　另一名侍女也道，“说不定还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呢！毕竟是上天庭的水源。”
　　慕容枫道，“那我们去吧。”
　　不久便抵达那仙气缭绕的温泉，守护着此地的仙娥见是昭华仙姬也准入了，慕容枫宽衣之时，一枚金色的鳞片从腰间掉落下来，她弯腰拾起，拿着它端详了一会儿，便趟入水中。
　　这金色鳞片还挺厚实，落在石板地上居然没有丝毫磨损，慕容枫用手指细细描摹着上面的纹路，心想着，「若有朝一日我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事，掰断了这鳞片，他会来吗？」
　　小蝴蝶道，「这玩意儿这么坚硬你掰得断吗？」
　　慕容枫也有点儿好奇，方才看它掉地上也毫发无损的，不会真的没法儿徒手掰断吧？
　　她用力尝试了一番，绝望道，「……好像真的掰不动。」
　　接着她又拿着鳞片在岩石上敲了几下，完全没损伤，纳闷道，「难道这鳞片的使用方法跟清苑身上的不一样吗？」
　　她再仔细端详一番，将它贴到胸口感受一下温度，冰冰凉凉的，并无异样。
　　而此刻在中天神殿独自一人看着玉简的白帝因为身上异常的感受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的鳞片跟风清苑的不同，他能通过这枚赠送出去的鳞片感知到慕容枫的所有，她方才不小心弄掉了鳞片，后来又有各种奇怪的想要毁损鳞片的操作，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当他闭上双眼，鳞片上的神识便会将周身一切传达过来，传入他的脑海，“……怎么这么多雾？”
　　雾气拨开后，是慕容枫裸露的背影，她正贴着温泉岸边的一块岩石在折腾那片金鳞，“她在干嘛？”
　　她看起来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湿乱的长发贴着脊背，还有一些在水中荡漾。这些都无可厚非，只是偏转过一些角度，就能看到她的一半春光露出水面，丰满的胸口正在挤压着岩石，形成柔软的形状，纤腰翘臀，只一水之隔，更显丰盈美好。
　　白帝默默睁开了眼，扶了下额头，并捏了下太阳穴，一旁的李文倾道，“帝君是否累了？要不去歇息？还是去沐浴净身？”
　　白帝起身道，“本座离开一会儿，不必跟来，剩下的交给你了。”
　　李文倾马上拾起帝座上的玉简，还想问些什么，白帝的踪影已消失不见。

　　慕容枫趴着岩石睡着了，手中的金鳞也被她丢弃在岸边，闪着五彩斑斓的光。白帝蹲身捡起，放回她身旁的岩石上，怕她醒来会找不到。
　　他看了一会儿慕容枫的睡颜，正要离开，眼角余光似乎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那好像是只黑金相间的蝴蝶，正停在慕容枫的胸房边上，可回头仔细看了下，那蝴蝶又像纹在了她的皮肤上，是扁平的，“……”
　　白帝伸手触碰之际，小蝴蝶也惊醒过来，一下游进慕容枫的双乳之间，并呼唤道，「快醒醒快醒醒！帝君发现我啦！」
　　慕容枫睡眼朦胧，还以为在做梦，就看一只手朝着自己胸口伸过来，这才恍然清醒，吓得连退三步，差点儿摔倒，“是谁！”
　　白帝直起身，侧过一点，不去看她裸露出水的上半身，“是我。”
　　慕容枫隔着水雾才看清站在岸边的身影，“……帝君？”
　　白帝本想中途撤走，奈何觉得那蝴蝶十分诡异，所以才露面跟她说清楚，“你方才身上似乎停了一只蝴蝶，那蝴蝶有古怪，我便来看看。”
　　慕容枫这才低头看自己，还好小蝴蝶已经跑去她的后背，催促她道，「快点打发他走，我又不能在水里呼吸，这样就在你上身这点地方转悠，会被他发现的！」
　　慕容枫急道，“你走开！谁让你过来的，我在沐浴！”
　　白帝道，“我闭着眼，不曾偷看。”
　　“那你怎么知道有只蝴蝶停我身上的？”
　　白帝真假掺半的答道，“是我的鳞片感受到了妖异，你不觉得身上有哪儿奇怪吗？”
　　慕容枫扯开话题，“什么鳞片？什么你的鳞片？”
　　白帝无语，“……你不要装傻。”
　　“装什么傻？你还不快走开！非要我喊人过来吗？”
　　慕容枫后退着趟到温泉对岸，直到看不清他的影子才稍稍站起身，小蝴蝶一直躲在她长发挡住的后颈处，不敢现身。
　　“你走了吗？”慕容枫提高声音问道。
　　白帝犹豫了一会儿，“……要不你先出来。”
　　慕容枫带着哭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怕这妖异会伤害你。”
　　慕容枫凶道，“你上天庭怎么会有妖异？你不要胡说八道了！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她本来就很少高声说话，这一下吼了好几下，差点儿气都接不上来，“……你滚啊！”
　　白帝仍旧坚持己见，“我背过身，你上岸，穿好衣服离开这儿。”
　　慕容枫这才妥协，“……那好，你绝不能回头！”
　　见他真的背过了身，慕容枫心想着，「他背后应该不会像我一样有眼睛吧？」一边走去岸边将一件中衣披在身上，连擦干都来不及，就要匆匆离开，可白帝喊住了她，“你鳞片没拿。”
　　慕容枫只得小心翼翼走去他身后，弯腰将鳞片拾起，放入怀中，白帝背影一怔，默默蜷起五指。
　　就在她打算快步离开之际，不知为何这草地突然变滑，她没来得及稳住平衡便向后摔去，结果毫无意外的落入了白帝的臂弯之中。
　　明明是很暧昧的气氛，可慕容枫就觉得诡异，并且此一幕她好像曾经也经历过，在凡间的菩提观那回，「……不会又是他动的手吧？」
　　这草地明明一点儿也不滑，慕容枫为了好走还特意没挑石板路，光脚踩着草地来回，没想到又被设计了一次摔跤，还被对方抱个满怀。
　　她有点害羞，因为自己现在浑身湿透着，中衣贴紧了身体的曲线更加叫人难堪，但更多的是无奈，「他到底想干什么呀……这样不尴尬吗？」
　　慕容枫觉得很尴尬，所以把脸埋入了他的怀中，白帝见她迟钝良久才有反应，以为她被吓呆了，关心问道，“没事吧？”
　　见慕容枫羞于启齿，他索性将她横抱起身，抱紧了在自己身前。
　　一个在占她便宜的始作俑者还问她有没有事，这脸皮当真是三界第一厚了，慕容枫羞得实在无法见人，恨不得将他的衣服扯点儿自己身上，“……你！”
　　“我送你回漪澜殿。”
　　慕容枫揪住他的衣襟胆怯道，“你先把我身上弄干，我自己可以走！”
　　“若再摔了怎么办？过几日你可就要去龙族办大事了，别一瘸一拐的让人误会。”
　　慕容枫简直想死，「现在这样不会更让人误会吗？」
　　白帝不予回答，只低头瞥了一眼她被湿衣濡透的身躯，那金鳞贴在她的胸口，虽挡住了部分春光，却让那丰盈柔软的感触一丝不差的传递了过来，令他忍不住扣紧了抱在慕容枫大腿处的五指。
　　他再看慕容枫绞着眉宇委屈的面容，若非还在跟她怄气的话，真想立马将她带回漪澜殿宠幸占有。
　　此时不远处服侍慕容枫的侍女终于闻声赶来，焦急道，“仙姬怎么了仙——”
　　白帝将怀中的慕容枫又往上送了点儿，好让慕容枫正好环住他的肩颈，慕容枫一看这两个侍女面面相觑的样子，吓得埋头到了白帝的侧颈。
　　白帝道，“你二人以后不必回南天仙族了，就留在我上天庭的漪澜殿伺候吧。”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但这两个侍女还是跪下领命道，“是，帝君！”

　　漪澜殿。
　　慕容枫已重新换好一身衣裳，而此刻风清苑也从一天的修炼中赶回，他见到慕容枫的第一眼就道，“信我已经写好寄出去了！师父也答应同我们一起去蓬莱说服龙族众人，看来这婚事可以提前告吹了！”
　　两名侍女本来就已经对慕容枫跟白帝的关系一脸问号了，现在听风清苑这么说，好像他知道实情一般，“殿下……您跟我们仙姬要解除婚约？”
　　风清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跟她俩解释道，“是啊，不过一开始为了稳住大家，所以我跟枫姐姐都没有说出口。”
　　“不过现在时机差不多了，有上天庭出面，这事儿是十拿九稳了！”
　　侍女又道，“殿下你不喜欢我们仙姬吗？”
　　风清苑自然道，“我跟她是好朋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过去让你们多有误会，实在抱歉。”
　　两个侍女连忙摆手，示意不用。
　　她们二人再看向慕容枫，慕容枫道，“嗯，等婚事解除，我也能回紫阳峰了。”
　　侍女又是一愣，“……那帝君呢？”
　　风清苑不解，“什么帝君？帝君昨日不就同意放她走了吗？”
　　侍女低头，小声道，“……可能今天情况不太一样了。”
　　毕竟她俩都在温泉那边见识到那一幕了，慕容枫跟白帝肯定关系匪浅。
　　慕容枫也不多说，“既然决定好了，那你也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争取让龙族看看你这三个月来努力修行的结果。”
　　“好，那我回清辉殿了，晚安。”
　　挥别了风清苑，慕容枫才看向两个坐立不安的侍女，“你俩不必害怕，若是不想留在这上天庭，我可以去说的。”
　　两个侍女解释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待在上天庭其实也不错，就是……就是我们实在不明白仙姬、您跟帝君是什么关系……”
　　“不过要是您不方便说也可以不说，我们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慕容枫思忖了下，“那等尘埃落定之后我再跟你们解释，毕竟现在我也不明白他究竟在干嘛。”
　　两个侍女互看一眼，心里明白却不敢多说。

　　回到龙族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听闻此次天枢星君也结伴前行，龙族一早就在蓬莱迎接了起来。
　　解除婚约已是板上钉钉，大殿内风清苑的外祖父道，“既是帝君想留你在上天庭效力，这婚事确实不能急于一时。”
　　外祖母也道，“……之前收到你的书信，我跟你外祖父也亲自去了一趟南天仙族，仙翁听闻帝君跟天枢星君亲自出面要你，也很爽快的放人了，说只要昭华同意就行。”
　　姨母难受道，“就不能先把这婚事缓一缓，非要取消吗？”
　　外祖父道，“怎能让昭华仙姬等那么久呢？她能大方同意退婚就不错了，可不能耽误她的青春年华。”
　　姨母还是不解，“大家都是仙族，等个三五百年又有——”
　　此时清宥趾高气昂的打断了她，“姨母，你不要只为清苑着想，你也得考虑考虑昭华仙姬的感受。她空等清苑数百年，万一清苑在上天庭有了别的相好呢？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风清苑闻言白他一眼，而他却向一直沉默的慕容枫讨笑道，“仙姬，其实我们龙族除了清苑以外还有很多青年才俊的！你解除了跟他的婚约，还可以考虑考虑我呀！”
　　这时姨母把他推到一边，问向慕容枫道，“你当真是愿意的？不是上天庭的哪位……逼迫你吧？”
　　她这话刚一说完就被外祖父咳嗽警告了下，“天枢星君还在大殿上呢……”
　　慕容枫看向龙族诸位，起身做了个揖道，“这三个月我同清苑也算了解了彼此，其实我二人性格不合，相处之中常发生摩擦，他活泼好动，豪放不羁，而我却沉默内敛，循规蹈矩……实在不宜继续生活在一起。”
　　为了能成功解除婚约，风清苑只得认下这些说辞，“是，我跟昭华她……确实一点儿也不般配，但我祝愿她将来能找到合适的，不要再被我耽误大好韶光了。”
　　既然他们两个都这么认为，旁人再觉得他们天造地设也没辙，外祖父只得下令道，“去把那份南天仙族送来的婚书拿来。”
　　一百年前定下的婚事，婚书一式两份，现在两份都在龙族长老手中，继而转交到风清苑跟慕容枫的手上，“若无异议，就丢进炉子烧了吧！”
　　见他们二人起身走向火炉，姨母还想阻拦一下，奈何外祖母拉住了她，“好了，就到此为止，清苑能开心就好，成不成婚的不重要。”
　　外祖父看着那熊熊燃起的火焰将婚书吞噬，也若有所思道，“……他还年轻，将来去了上天庭还有大好前程，不必为此事失落，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已。”
　　南天仙族的使者已抵达，特来迎接昭华仙姬回归，慕容枫最后望及一眼，徐步离开，见清宥还要上前，风清苑的利剑马上出鞘拦住，“不准接近她！”
　　外祖父外祖母互看一眼，有点儿搞不懂的摇了摇头，“罢了，他们自己的姻缘，就让他们自己争取好了！”
　　姨母忽然觉得这两个人还有戏，“说不定将来有朝一日，还能破镜重圆？”
　　风清苑却义无反顾的收了佩剑道，“既然仙姬回南天仙族了，那我也跟随师父去上天庭了，诸位再见。”
　　清宥气得背过身去，恨恨道，“等你回去上天庭了，我立马让我爹娘修书去南天仙族求婚！”
　　听得清清楚楚的清苑也不在意，回头扬唇轻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