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首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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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浑浑噩噩。
第二天，齐渺睡到十一点起来，脑袋仍有些晕晕沉沉的，她喝了杯温开水，开了机给计雅晨回了个电话。
计雅晨很生气，接通后一顿怒吼：“你怎么回事？昨天电话也不接，跑去你家找你敲了几次门都没人来开，你大晚上去哪了？”
“和朋友出去了……”齐渺开了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哑的。
“怎么，感冒了？”计雅晨语气缓和了一些问。
齐渺模糊地唔了一声，问：“你找我什么事？”
计雅晨郁闷地说：“还能有什么事，找你一起过圣诞呗。”
“哦……”齐渺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哦什么哦，你现在在不在家？”
“在啊……”
“那我过来接你去医院看病，感冒可大可小，不能耽搁……”
“不用不用，又不严重，我自己吃点药就好了。”
“不行，一定要去医院！”
齐渺被计雅晨的蛮横搞得头疼不已，就在这时她听到他的秘书对他说计总叫他去趟总经理办公室，连忙说：“你哥找你有事吧，我真的不严重，实在难受的话我自己会去医院的，就这样，挂了啊。”
“等等，中午……唉，中午肯定没时间，晚上吧，晚上一起吃饭。”
齐渺踌躇几秒，还是决定找借口拒绝他的邀约，“对不起啊，今天一个朋友生日，我们改天再一起吃饭吧。”
计雅晨不太相信，“我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有朋友是圣诞节生日？”
齐渺干笑，“呵呵，你不认识的人啦。”
计雅晨仍是半信半疑，“你不会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饭，故意骗我的吧？”
“哪能啊……真有朋友生日！”
“男的女的？”计雅晨又问。
齐渺翻个白眼，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喂，你过分了啊。”
“什么嘛，问问都不行吗？”
齐渺不说话了。
计雅晨有些恼怒，“得得，不问就不问。”
说完他就挂断了。
齐渺叹口气，把杯里的水喝掉。她也不想表现得这么冷淡戒备，可是她更不想让计雅晨凭借两人作为朋友的亲昵以男友自居干涉她的私人生活。
喝了两杯温开水，齐渺从起床后的晕乎状态中完全清醒过来，昨晚发生的一切重现在脑海里。她抚摸着自己的双唇对着镜子发怔，昨天回来后她太疲倦了，也没刷牙洗脸就倒在床上睡了，戈然的气味依稀还残留在唇齿之间，陌生又熟悉。
因为我喜欢你啊，傻瓜……
初夏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对你有种特别的感觉，后来越来越喜欢和你一起聊天、吃饭……我以为只是朋友间的欣赏和好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觉慢慢变了，我怀疑过，一直到听说有人在追你，我才确定自己是真的已经喜欢上你了……齐渺，如果你今天没有给我打电话的话，我明天也会约你出来……
一字不漏地想起他说的那些话，她仍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既而苦笑连连。如果戈然是在几年前甚至是两年前说出这番话，她一定会欣喜若狂，马上答应和他在一起，现在的她却已经没有不顾一切的勇气了。
齐渺认为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可是难过的感觉还是像潮水般袭来。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沉溺，她穿上最喜欢的格子呢大衣，打理好头发，化了一个淡妆，决定出去吃顿丰盛的圣诞大餐。
拉开窗帘她才发现外面下雪了，可能天没亮就开始下了，一眼望去，窗外的世界一片雪白。
树下的一辆车也被雪花覆盖了，只有轮胎处和车牌露出一点痕迹来，然而，齐渺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戈然的车，因为它停放的位置和昨晚一模一样，分毫都没有移动过。
她的心猛地一阵狂跳。
围巾、手套、帽子，她什么都没来得及戴上，脚上的棉拖也没换，就那么想也不想地冲了出去。
电梯正在下行，停在了八楼，齐渺住在十二层，她焦灼地等了好一会儿，看着缓缓跳动的楼层数，过了两三分钟电梯还没有开始往上升，她再也等不下去，转身就往楼梯间跑。
一阶楼梯、两阶楼梯、三阶楼梯……转弯，继续一阶楼梯、两阶楼梯……
不知下了几层，那些阶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似的，齐渺跑得气喘吁吁，浑身冒汗，想着戈然不知道是不是早就走了，或者雪地里的那辆车子根本就是自己的臆想，心里莫名地涌起一抹绝望和悲凉，眼泪不听使唤地流出来。
一楼的地面终于到了眼前，她整个人脱力地攀在扶手上，喘了好几口粗气，找回一点力气，她慢慢地走了出去。
棉拖踩在雪地里，薄薄的料子很快就被濡湿了，雪还在下，脚上和身上都感到一股凉意，她却无暇去管那么多，径自朝那辆车子走去。
车窗上满是结成块状的雪，齐渺看不见里面有没有人，愣了愣，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戈然打了个电话。听到熟悉的手机铃音从里面传出来，她才举起右手敲了敲车窗。
几秒后，车门开了，齐渺看到戈然，胡渣在下巴处冒了出来，眼下两个深深的黑眼圈，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头发蓬乱，身上的外套也是皱皱巴巴的。
这样的他，哪里还有往日的潇洒帅气，简直比齐渺这个病号还要憔悴不堪。
两人四目相对，戈然愣了一下，看到她脚上已然被雪水湿透的棉拖皱眉道：“怎么穿着这个就出来了？”
他的声音比齐渺起床时的好不了多少，也是干哑的。
齐渺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你怎么……”
她一句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戈然连忙拉着她坐进车里来，暖气骤然喷薄在身上，她反而有点不适应，直打哆嗦。
戈然犹豫了一下，忍住冲动没有握住她冻得发红的双手。
齐渺身上暖和了一些，她又问：“你怎么没回去？”
戈然看着她，“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回家，想等你醒过来，再和你说几句话。”
“你……真的一晚上都没回去？”齐渺颤抖着问。
戈然点了点头。
“你想跟我说什么？”齐渺低下头，搓着自己的双手。
“我想了一晚上终于想清楚你在怕什么，事实上，我自己也没有信心能够让你永远快乐，我也害怕让你失望，然而，人生中到处充满各种变数，又有哪个人能够对未来完全有自信的呢？我也不是十六七岁的小男生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对你有这个念头，那种感觉很奇怪很微妙，我无法解释……可是请你相信我对你是认真的，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游戏，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两个人过日子的那种在一起……”戈然目光沉沉地凝望着她的双眼，“你也是喜欢我的不是吗，为什么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给我一个机会？”
他的语气太温柔，目光太炽热，齐渺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仿佛顷刻间就要坍塌，她心里乱极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戈然又说：“我自认为挺踏实稳重，也愿意和你一起孝敬你的父母，有不少幽默感，随时都可以制造话题逗你开心，你对于老公的这几点要求我都符合，另外，我又高又帅还有点小钱，就算是额外赠送的大礼包了……”
饶是满心纠结，听到他后面这句话，齐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瞪着他说：“你搞促销啊？”
说清为什么，她的笑容让戈然七上八下的心忽然就找到了着落点，他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半是哀怨半是玩笑地说：“没人要，可不是要搞促销了么。”
因为一个玩笑，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亲昵暧昧起来。
齐渺不自在地别开眼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试图挣开他的手，结果一挣戈然就放开了。她怔了一下，心里又是松口气又是失落怅然，心情复杂得很。
戈然说：“答应我，再考虑一下好吗？”
齐渺此时的心境和昨晚已是大不相同，当他墨黑明亮的眸子凝望着她时，她再也硬不起心肠拒绝他，心底叹口气，低声回答道：“好……”
戈然露出一个粲然笑容，摸摸肚子说：“好饿啊……你上去换双鞋，我们去吃饭吧。”
齐渺有些犹豫。
“今天是我生日，就不能赏个脸吗？”戈然的表情变得有些落寞。
齐渺马上心软投降了，“好吧。”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二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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