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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卖掉瘦长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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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惠盯着瘦长脸埋尸体,看他挖坑,十指血淋淋,她又看向沉闷的李幺妹,如今她才算是知晓了她的名字。
李幺妹——从名字可见,她的家庭对她不够重视,哪有母亲或者父亲会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随意且没有任何好的寓意。
这个少年敏而好学,胸有沟壑,崖底初遇甚至还救了她。方才遇见危险也没有独自逃离,反而共同面对。
出身低微却如芝兰玉树。
温惠看李幺妹有些低落,她起身将忙完了的瘦长脸男子给绑了起来,对吕高道:“我和李三说几句话,你们两个看一下他。”
她又递给她自己的佩剑。她冷冰冰看了一眼瘦长脸,对吕高道:“他要是想跑,你就斩断他的脖子。”
瘦长脸哭丧着脸,眼珠子乱转,似乎有什么鬼主意似的,吕高有些紧张的接过了那有些寒冷冰凉的佩剑,牢牢篡在手心,梁嫣也凑过来,两人一边清理野菜,草药根部的泥土,甩一甩干净。
还一边谨慎看着比自己强壮不少,很有威胁的瘦长脸。
林中漫步的两人沉默,温惠低头暼一眼矮小一些的少年,轻声道:“你觉得,杀人不对,对吗?上一次你看到吕高两人杀人,我看你夜里一直睡不着。”
李幺妹顿住脚步,脑海中浮现一幕一幕血腥的场面。几欲作呕,同时她思考着温惠的问话背后的目的,良久她抬头看去,目光扫视她的表情后落在对方的胸膛处。
“温姐姐…那会我看见那男子脸上一道长疤,后腰上一把血淋淋的斧子、绳子。我很怕…”
“而吕高、梁嫣,我认为她们没得选,假如被卖了以后会怎么样?没有身份,被那异国人打死也没人伸张正义!不敢想象他们会经历什么可怕的事儿。那男子…卖妻卖女,死有余辜。”少年人眼中带着愤怒,鄙夷。
她接着道:“这些来抓我的人更加该死,假如没有你帮我,我一个人说不定…已经遭了毒手。总有男子对女子居心不良,若不是你武艺高强,甚至精通仙术…赢的可能是他,而不是我。”
“我一直很清楚,谁是我的朋友,谁是我的敌人。”她说完,看向温惠的眼睛,对方眼睛弯了弯。
“是的,谁敢保证你被他控制后,他会不会有坏心。”忽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道:“你真的很成熟,能想到这么多。其实我当初掉落在悬崖,是因为遭遇了未婚夫的背叛。我想回梁京城…”
温惠狞笑着说:“我是想…去杀他。”
夜色里,对方的脸有些看不清,李幺妹道:“他害你就该死,我站在你这边。不过…你家人会不会不理解你?梁京城很多官差吧?”
温惠喘了几口粗气:“是,我会想万全的法子。你的母亲…也不知道有没什么线索,等会我们逼问那杀手一番。”
李幺妹眼眶湿润,点点头:“谢谢…我真的好怕母亲她出事。”
温惠道:“假如…你想去寻,我也支持你。我回了家里,我会想办法帮你。”
没想到一辈子没有出过大石村的李三娘,会勇敢的离开。但愿她安全,李幺妹摩挲着刀柄,心下忐忑,恐怕力所不及。
夜色渐渐降临,林间的虫鸣声和远处的溪流声交织在一起。几人坐在火堆旁,火光在她们的脸上跳跃,脸上半明半暗。
瘦长脸男子被绑在一旁,他的眼中流露出惊恐和紧张。温惠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抓她母亲和她是为了什么?”
瘦长脸男子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道:“俺…我只是跟着生门的石榴哥办事的,这是头一回。俺真的…俺不知道那么多。就是傅宣公子,他想要抓李幺妹,没抓到就要我们抓李三娘,她不知道啥时候跑了,别的俺真搞不懂…”
李幺妹有些焦灼,不耐烦的看着他。心里真恨不得把傅宣千刀万剐!逼得自己远走异乡,逼得娘逃跑!本来李家人就七零八落的找不到人,这实在可恶。
温惠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她转头看向李幺妹,后者也露出疑惑的神情。“生门?是什么。”
“额…生门…里面都是做些杀人放火勾当的…还有掠卖妇女到朱雀等地的…”瘦长脸男子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自己的回答会引来杀身之祸。
掠卖妇女到朱雀国?那地方男尊女卑,男人三妻四妾,女人没有人权,这样个畜生。李幺妹反感至极,只暗下决心,将来定要铲除生门中人。
“你们真是知法犯法。”温惠闻言,眼神一凛,继续追问道:“生门在哪儿?你们是如何得知李幺妹和她母亲的消息的?”
瘦长脸男子颤抖着声音回答:“俺…俺也不清楚生门在哪,是石榴哥拉俺入伙的…这个单子是石榴哥接的。”
温惠深吸了一口气,她明白这个男子知道的并不多,但他的名字和生门这个组织,却给了她新的线索。
她看了一眼黑瘦的男人,看对方瑟缩了一下,眼下等到找到更多的线索再做打算。
李幺妹看着温惠,她心里既感激又担忧,感激温惠愿意帮助她,担忧的是母亲的安危。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刀柄,仿佛在给自己加油鼓劲。
夜深了,几人轮流休息,瘦长脸男子被绑在一旁,不敢有任何动作。吕高和女儿在后面点燃艾草,在旁边地上搭了几件旧棉袄,吕高拥抱着梁嫣睡觉。
母子俩睡得很香,温惠和李幺妹则坐在火堆旁,低声交谈着。
“温姐姐,我应该怎么办?”李幺妹问道,她盯着温惠,很是迷茫,头上的发丝被风一吹,逗笑了梁嫣,被她瞪了一眼。
温惠沉思了片刻,回答道:“我打算先去梁京城,找到生门这个组织,然后顺藤摸瓜,还有那个傅宣。他既然想要抓你,就一定有他的目的。你不能被他抓住,我们也得先一步找到你娘,别让她落入贼手。”
李幺妹点了点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温惠是一个有主意的人,而且是一言九鼎的人,她心里充满了感激。
两人谈完话,温惠说:“你先睡,后半夜叫你。”又检查一番瘦长脸,把他身上的东西搜罗出来,绑在旁边没管他。
瘦长脸无精打采的眯着睡着了,后半夜李幺妹换岗他都不知道,他本来想求着这少年放了自己的。
还好一夜无梦,平安度过,天亮后,几人离开了这片密林,踏上了前往梁京城的道路。
一路上,温惠教李幺妹一些简单的武艺和防身技巧,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温惠和自家兄弟相处尴尬,和这个十三岁少年却很自在,找到了做姐姐的乐趣。
同时,温惠还教着打猎吃肉,偶尔客栈歇一歇,洗漱一番,吕高,和梁嫣身体也强壮不少,比起曾经的萎靡精神,已经明媚不少。
温惠还教李幺妹吐纳来维持赶路的呼吸,听闻她想修仙报仇,还教她练气,打坐。
虽然成效不大,赶路却够用了。几个人跟着她一起练习,温惠觉得赶一只羊也是赶,几个人一起也没什么。
路途中,有一个外国男子看中了瘦长脸,莫名很是喜爱他,那外国男子看着是个有钱商人,瘦长脸自己也想脱离魔掌,就一拍即合用三斤牛羊肉买走了他。
终于,在大约七天后,历经千辛万苦她们来到了繁华的梁京城外围,很可惜,没有户籍证明很难进去,温惠的东西也在落下山崖前被那个贱男人收走了。
几人一筹莫展,颇有些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