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莉》横江断水

5、第五章 彻底绝望

　　随着巴克的一声猫叫，顿时出现了两只杂色的野猫，封住了通往福祥公寓的道路，刚才还在神勇激战的秃头猫也是知趣的退出了战场。还是原来的配方、原来的套路，由黄黎色猫和黑白猫组成的先锋队，率先向叶青攻了过来，与上一次不同的是，巴克并没有聚精会神的关注叶青，反而是一脸讨好似的，陪伴在了波斯母猫身边。然而对于这样的血腥场面，波斯母猫也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在它的猫脸之上，丝毫不见惊恐之色，反而是一脸淡定。
　　此时，猫多势众的巴克军团，不断的向前推进，试图用最小的代价将叶青擒住，殊不知，它们正一步步的走进了叶青设置的陷进范围内。自知已经将野猫群引入陷阱的叶青，猫脸上还是假装出恐惧和无助的表情，奋力的应对着两只猫的攻击同时，并不断向后方退去。
　　眼看巴克军团已逐步深入，叶青随即也改变战法，两猫爪，在拍倒急于表现的两只野猫之后，随即转身，向着第一个陷阱飞奔而去。随着巴克的又一声猫叫后，另外三只野猫，也应声迅速串出，朝着叶青逃跑的方向，不断追逐。当叶青跳过一号陷阱的同时，他也按下了护具的控制按键，方形铁丝框瞬间被弹开，来不及刹车的三只野猫，有两只顺势钻进的韩国美女的厚丝袜中。
　　由于速度太快，它们径直钻到了底部才停了下来，然而身体也被丝袜束缚住，无法动弹。只当做是意外巴克，并没有太过在意，它又把之前败下阵来的黄黎猫和黑白猫派了出来，同时那只加上没有钻进丝袜的野猫。
　　野猫们在吸取教训后，这次并没有快速追击，而是选择稳扎稳打的向前推进。它们也不用担心叶青会跑了，因为前面就是死胡同，除非叶青长出翅膀来，否则迟早也会成为它们的晚餐。母波斯猫看到被丝袜束缚的两只野猫后，明显感觉到了不适，可能在成为流浪猫之前，它也受过类似的虐待，要不为何会有如此害怕的表情，显露在它那张魅惑的猫脸上呢？
　　随着三只野猫逐渐走向二号陷阱，叶青也停下了猫步，停在原地等待着，生怕后面追击的野猫给跟丢了。当三只野猫警惕着观察着地面，看是否还有危险的陷阱时，叶青又按下是护具上的第二个按钮，只顾低头走路的三只野猫，根本没有发现，天上已经掉下来一张巨大的渔网，正向着他们罩了上去。远处的巴克，只能通过怒吼的猫叫去提醒它们，三只野猫，这才抬起了猫头，四处张望。
　　可为时已晚，渔网已罩在了它们身上，惊慌失措的三只野猫当即始逃窜，可由于逃窜的动作太大，将原本并不相邻的四只磁铁球给带动了起来，使其相互连接，紧紧吸住。巴克看着渔网之内，还在不断挣扎的三只野猫，猫脸之上，也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虽然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是却在它脑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映像，他也随即推翻了之前认为巧合的猜想。可作为一方霸主的巴克，饶是如此，它依然能指挥着剩下的三只猫，与叶青拉开距离，并向着叶青的方向，进行包抄。
　　可能是被叶青的举动，彻底的气昏了头，它就连母波斯猫，此时发出的痛苦嚎叫也未察觉。反观叶青，他却丝毫没有了之前假装的慌张，而是思索起了波斯母猫，为什么会见到这样的场景后，竟会如此害怕。这样的陷阱或者说是材料，只有人类会制作和使用，看来这只母波斯猫，一定受到过人类的虐待，否则也不会吓的瘫软在地。
　　也顾不得再去思索，最后能战斗的四只野猫，此时有两只已经进入到了叶青设下的陷阱范围内，叶青通过单击发射的方式，来校正绿豆的出堂方向，直到其中一只野猫挨过两下，才算掌握了射击线的具体角度和方向，同时叶青也切换成了连发。
　　一顿扫射过后，直到弹夹所有的绿豆打光，他才停止了射击，此时还勉强能行动的野猫军团，也仅剩下了巴克，以及一只和巴克体型相当的灰色大猫了。扛过这一阵扫射的巴克，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它的猫脸之上，猫眼和猫嘴也都明显肿了起来。另外一只灰猫则更惨，一颗猫牙都被打掉了。
　　刚才还和叶青一较高低的秃头猫，更被打的倒地不起，原本就没毛的脑袋，此时还在不断的渗出血来。现在的巴克，算是彻底被激怒了，他也不再管什么陷阱了，也不相信眼前的这只蓝猫，还能搞出什么更厉害的花样了。随着巴克的一声愤怒猫叫，他和另一只还能战斗的大猫，随即疯狂的向着叶青扑过来。
　　叶青也是难得的拿出了玩儿味的心态，露出一副惊恐无比的猫表情后，便飞奔逃窜。这也让巴克更加坚信，此时的蓝猫，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境地。当巴克距离蓝猫只剩下一米的距离时，它也宣判蓝猫的小命即将终结。正当它痛下杀手之际，却看见蓝猫拼死的奋力一跃，而后又重重落下，以为是蓝猫慌不择路的时候，踩的什么东西即将滑到，内心刚要窃喜的它，却被迎面喷了一脸红色的烟雾，其中还夹杂着许多白色的盐粒。
　　如此近的距离，所有的变态辣椒粉末，几乎全部招呼在了两只大猫的脸上。在经历了不到0.1秒的短暂沉寂后，它俩就爆发出了比刚才被绿豆枪打击，更为惨烈、更为大声的惨叫。由于受不了这种变态辣椒粉末，在眼睛和嘴巴里的那种酸爽，和巴克身形一样大的灰猫，竟直接疼的昏死了过去。而巴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红色烟雾，呛的倒地抽搐，此时也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巴克军团也就此宣告团灭。
　　看着眼前这些倒地的野猫，叶青也未太过高兴，而是径直的走向了那只，早已惊慌痛苦的母波斯猫的身边。曾今从不关心凡间熟事的他，只认为抓捕更多的罪犯，就能给这个世界带去多一分的安宁。也许是经历过当猫后他，通过每天对野猫们的观察，才体会到了什么是世间万物的世间，那是包涵人类和所有万物共同的世间，也是这样的世间，才是真正的天下世间。
　　而我们人类自诩是万物的主宰，可对万物造成的损害，却又是最大的。思绪万千的叶青，走到了母波斯猫的身前，伏下身来去看，发下这只波斯母猫，已然是怀孕了，因为刚才的惊吓，导致动了胎气。依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马上就要生小猫了。
　　可现在却明显是有些缺氧，如果任之不理，不及时就行救治的话，很可能就会出现一猫多尸情况发生，这样也会为人类的残暴，又添了一笔罪孽。想到这里叶青，再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他迅速返回公寓，也是在他离开之后，一只被壹号陷阱束缚的野猫咬破丝袜，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叶青从11楼住户的窗户，翻入屋内，叼起了这家老人外出时，经常带着的氧气枕头，沿着空调外挂机箱，不断向下跳跃着。可在三楼往下跳的时候却扑了空，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内心着急，还是氧气枕头阻挡了视线，反正导致叶青，直接从三楼摔到了地面，即使变成了猫的叶青，也被摔的七荤八素、头脑发晕。
　　即便如此，叶青也不敢耽搁，他快速的跑向了母波斯猫那里，当再次见到母猫时，它也因为缺氧而陷入了昏迷。此时被呛的半死的巴克，也艰难的爬到了母波斯猫的身边。它看到又折身返回的叶青，虽然眼中充满了敌意，可是也没有力气，再去做任何的反抗。
　　认清形势的巴克，也不再做着无畏抵抗，猫脸上的表情，也逐渐转变成了祈求。没有理会巴克的叶青，将氧气枕头的阀门打开，对准了母猫的口鼻，不断挤压。随着氧气的扑面而来，母波斯猫也渐渐的回复了意识，随之便开始用力往外生小猫。叶青忙去找了一块毯子，给刚生出来的小猫铺上。
　　此时的巴克，心存感激的看着叶青，叶青也望着巴克，感受到了巴克的感激之情，也从心里原谅了巴克。毕竟作为一只野猫，在人类残暴的统治下，已经是在极限的夹缝中求生了，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生存而已。想到这的叶青，随即便转生离去，将用于治疗误伤自己的清洗剂叼了过来，并为巴克和那只大灰猫喷上。
　　伤情逐渐好转的巴克，起身添起了波斯母猫，像是在表达生产小猫感谢与嘉奖。再次回过头来的巴克，双眼通红的看着叶青，虽然身上布满了被叶青伤害留下的伤痕，但还是低下了头颅，以示对于叶青的尊敬。在征得叶青的点头同意后，巴克和那只恢复行动能力的大猫，放出了还被控制的其它野猫。在巴克的一顿猫叫后，所有的野猫都向叶青低下了猫脑袋。
　　正准备再去垃圾桶探寻的叶青，刚走到路口时，就被突如其来的五只野猫，硬是逼了回去，带路的正是那只挣脱丝袜陷阱的野猫。跟在它后面四只野猫，有两只竟然比巴克的体型都大。
　　眼看局势的不利叶青，只能无奈的转身折回，被逼无奈的叶青，只能跑到了终极新武器的下方，那五只野猫，也紧是随其后。巴克看着叶青被围攻，慌忙带着剩下的野猫追了过去，并用着急切的猫叫声，与那里面体型最大的野猫交谈着，但没有了指挥其它野猫时的那种傲气，看来对面的这只野猫，也是一方的霸主。
　　在一番的交流之后，对方的野猫主动后退，给叶青让出了一条路来，供叶青自由离去。但是叶青并未选择离去。对方以及巴克一众野猫，误以为叶青还心生顾虑不敢离去，便接着往后退去。
　　叶青看到所有的野猫，都已退到了终极武器的射程范围之外，随即他便按下了，脖子下方终极武器的按键。顿时整整一百只竹签，在火药爆炸的冲击下，瞬间射到了经过叶青计算的杀伤范围。此时所有的野猫，都被这惊为天人的杀伤力，所震撼的停止了任何动作。
　　在它们的群猫眼中，此时看到的是被竹签扎穿的食用油桶、是被穿堂而过的易拉罐、是被钉上竹签的砖头、是被竹签射穿过身体，仍在原地扑腾的麻雀。这些惨烈的情景，更是自己听从巴克劝说，后退的庆幸。有些回过神来的野猫，又把猫眼的目光，放在了叶青胸前的护具上，看着一排排人类才会使用的按键，所有的野猫都陷入了沉静，随后又开始用小声的猫，激烈的讨论了起来。
　　此时的巴克，对待那只体型最大的猫，吼叫的声音也是提高了好几个音度。仿佛自己，作为叶青收服的第一个小弟的，地位一下子就高出了几分，而那只被训斥的大猫，也是默认了此事。
　　经过野猫群的一阵猫叫过后，好像所有的猫，都达成了共识。认为叶青，就是他们的猫神，要不，如何能够使用，威力如此巨大的人类武器呢？在巴克的带领下，所有野猫，都缓缓向叶青走来，并低下了猫的头颅，诚服了叶青。
　　大显神威的叶青，却没有心情理会这样的朝拜，他自顾自的，又向着垃圾桶走去，满怀心思的围绕着垃圾桶转悠，直到过了一个小时，仍未找出任何的端倪。而那群野猫，则静静在一旁待着，只有巴克，在不停的舔着母波斯猫茸毛，以及刚出生的猫幼崽。
　　经过一个小时的研究，他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于是叶青决定把垃圾桶掏空，看看能否找着他苦寻的答案。众野猫看着叶青不断的在往外丢垃圾，并不像是在翻找食物，聪慧的巴克，见状就帮着叶青一起往外丢垃圾。
　　看叶青也并为阻拦，它随即就发出一阵猫叫，招呼其它的野猫过来帮忙，其它的野猫也像是等待了好久，随即一拥而上。还是猫多力量大，不出半个小时，就把垃圾桶里所有的垃圾都丢了出来。叶青则跳进了垃圾桶继续探究，用瞳孔放到最大猫眼，仔细检查垃圾桶内的每一平方厘米。
　　可反复查找了三回，也没有在垃圾里面，发现任何关于自己变成猫的线索。绝望的叶青，跳出了垃圾桶，可依然还是不死心，他又在周围来回转悠，试图能够有所发现，但还是一无所获。
　　为了能够打败，以巴克为首的野猫群，叶青曾不断进行力量练习。此时在愤怒的加持下，叶青弯腰从地面弹起，四爪并用，愤恨的将铁皮垃圾桶踹倒。已陷入绝望的他，试图能在垃圾桶后面墙上，发现所有谜底的答案，可墙之上，除了常年被垃圾侵蚀的油污外，什么线索都没有。
　　但是叶青踹翻垃圾桶的举动，却把这帮野猫给惊呆了，它们互相对望，试想谁都没有这个能力，竟然将这个足有百斤的垃圾桶踹翻。试想，真要是和眼前的这只蓝猫对上，谁又有可能战胜，这只接近神的猫呢？
　　没心思理会这群野猫的叶青，叼起刚刚翻垃圾时，丢出的钱包，以及在11楼借用的氧气枕头，头也不回的向福祥公寓走去。试图跟上去帮忙的巴克，却被叶青凌厉的眼神吓退，只能悻悻然的留在了原地。独自走进公寓的叶青，先是溜进一楼的花店，此时已是凌晨的一点，花店老板早已经熟睡。
　　他将钱包里的钞票，全数的掏了出来，并放到柜台上，而后他又一支一支的叼出了11朵玫瑰，以及一束百合花，放入了电梯之中。
　　这是叶青第一次为了节省时间而选用电梯，他先是按下了7楼，将百合花放入老太太的门口，一来表达歉意，二来对老太太所做一切，献上自己的敬意。而后又按下11楼，将氧气枕头，放到了老人的门口。等他再次按下14楼后，他已将11朵玫瑰花花的刺咬掉，并放到了韩国美女门口。当他按下17层的案件后，所有的紧张与不安，也随之而去。
　　到达天台后的叶青，思索了很久，他不再为如何变成蓝猫而烦恼，反而寻思着，如何去还那一个鸡腿的人情。他所收集的东西，全部是制作陷阱的材料，没有什么可以当做礼物的。纠结了半天之后，叶青叼出了那串，从韩国美女家拿到的贝壳项链。他将原本被他咬开的结从新系上，并用猫嘴叼着记号笔，在上面写上了，感谢你给与的不世知情。
　　完成后叼起，沿着步梯走到了12楼，并挂到了门把手上。再次回到天台的叶青，又一次的跳到了墙沿之上，作为一只蓝猫的他，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的留恋、也不再欠任何人的人情，即使有，也是他无法再能去偿还的了，现在的他也算是了无遗憾，凝望天空的月亮今晚出奇的圆，看来又是一个十五，也代表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一个月了，今晚无云不时还能看到流星，他也学着之前世界的人类，双手合十，虽然现在是双爪，默默许下心愿，伴随着即将滑落的流星，一同从17楼顶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