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以赴盛夏》瑜初瑾

6、第6章

　　适逢周六，五人小组约定一起到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海底捞聚餐。

　　五人放学没着急走，计划在六班集合后一起出发。

　　邢易冲出教室从三楼飞奔到二楼，累得趴在六班门框边大口喘气。

　　教室里，符子磊一个人站在讲台上擦黑板，其他三人坐在前排等他。

　　擦完黑板上最后一个字，符子磊呼出一口气。

　　陆霄背靠座椅，好整以暇道：“符哥，辛苦了。”

　　邢易把书包摆在陆霄桌子上，斜靠一边，紧跟着打趣，“符哥，地没扫干净啊！”

　　“符哥…”

　　“……”

　　两人一口一个“符哥”，喊得符子磊一阵心烦意乱，他拿着扫帚给了离得近的邢易一下，“你俩能不能安静会儿，学学人两个女生。”

　　邢易疼得腿一弯，惨叫连连，“不是，你怎么只打我不打陆霄呢！”

　　陆霄耸耸肩，“你符哥够不到我呗！”

　　发现越说他俩越来劲，符子磊果断扫地自动屏蔽俩人。

　　写完最后一道数学题，顾漾停笔抬头，就看见符子磊自己一个人惨兮兮摆桌子的画面。

　　“符子磊，我帮你一块儿吧。”顾漾把习题册合上，跑到符子磊身边。

　　“真不用，要不是那俩货干扰我，我早就弄好了。”说完，符子磊不忘瞪陆霄和邢易一眼。

　　郭倩茜正心无旁骛地做题，她咬着笔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死磕着最后一道题，恨不得给试卷盯出一个洞来。拿笔尖捣捣身边准备请教顾漾，一抬手落了空，转头发现身边哪还有顾漾的人影。

　　“漾漾，快来教教我最后一题怎么写……”郭倩茜拖着长腔，丧气地将脸贴在卷子上。

　　顾漾想再劝符子磊几句，听见郭倩茜喊她，一时踌躇不决。

　　“顾漾，你去吧，我来帮符子磊。”看出顾漾的为难，陆霄站起身道。

　　“郭倩茜，要不要我亲自上阵帮你一马。”邢易不知什么时候站到郭倩茜身旁，歪头查看她身前的习题册。

　　“你？”郭倩茜白他一眼，“你帮符神整理桌椅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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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各自忙碌着手边的事儿，等到学校里看不见几个学生，终于搞定完所有事。

　　五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符子磊留到最后给教室上锁。

　　因为要接顾洋，顾漾出了学校先众人一步离开。

　　坐公交去海底捞的路上，顾洋给了顾漾一沓钱，“姐，妈特意交代我给你。”

　　“妈怕你不要，专门给的现金。”顾漾正要推脱，听见这句话，默默接过陆洋手里的钱。

　　想起还躺在自己抽屉里的那笔学费，顾漾攥紧了手中的钱。

　　新开张的海底捞人气爆棚，顾漾进到店里，好容易才穿过正门绕到后面。

　　“漾漾，这边儿。”郭倩茜瞅见顾漾，远远冲她招手。

　　顾洋撒开顾漾的手，亲切地喊：“茜茜姐！”

　　“洋洋，最近是不是又长高了呀！”郭倩茜双手揉搓他肉乎乎的脸。

　　“茜茜姐，”顾洋口齿不清，“我都这么大了，能不捏我脸了吗？”

　　“行，听洋洋的。”话这么说，郭倩茜还是停了一会儿才收手。

　　顾漾紧跟着顾洋身边坐下，一旁的陆霄把事先准备好的碗筷推给她。

　　顾洋一一给其他三人打招呼，邢易一人一个给众人斟满饮料，刚好到顾洋这边，忍不住问：“顾漾，你弟几年级了？”

　　顾洋比划手指，抢着回答：“三年级。”

　　“人小鬼大！”顾漾无奈地点点他的额头。

　　“你看看你们吃点什么？”符子磊把菜单递给顾漾。

　　顾漾问：“你们都点过了？”

　　“嗯，就差你了。”陆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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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烟气缭绕，火锅汤底汩汩翻腾，浓郁的香味蔓延开来。

　　边聊天边吃着东西，符子磊夹了一个丸子，挑起话题，“下周轮到咱班升旗，老许居然能想到男女演讲这招儿，也是煞费苦心。”

　　“可苦了陆哥和漾姐了，这几天一直被老许追着练演讲稿。”

　　顾漾往顾洋盘子里夹菜，想起什么问陆霄，“陆霄，你稿子背熟了吗？”

　　“我……忘拿了。”陆霄蘸酱料的动作一顿。

　　顾漾二话不说，当场拿出自己的演讲稿，拍照发给陆霄。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其他几人直瞪眼。

　　“咱俩被老班折磨了这么长时间，要是还在那天出差错，罪不都白受了。”顾漾面色无常地解释。

　　“说得对，”陆霄一下子被激发了斗志，“我今晚不把稿子背熟不罢休。”

　　邢易一拍大腿，“周一我一定抢在第一排位置给你俩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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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大课间，跟随广播音乐，全校师生在升旗台前集合。

　　顾漾和陆霄作为演讲人，早早地站在升旗台后做准备。

　　面对全校几千人，顾漾不免感到紧张。

　　“顾漾，深呼吸，几分钟就下来了。”陆霄安慰她，其实自己早已手里发汗，晕染了手中薄薄的纸张。

　　“下面进行第四项，有请高二六班顾漾、陆霄同学做国旗下演讲。”

　　台上，主持人念完升旗流程，下台给他们让出位置，有老师分别递给她和陆霄一人一个话筒。

　　调整好呼吸，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话筒架边，演讲正式开始。

　　台下，顾漾一眼看见郭倩茜、符子磊和邢易在帮他们加油打气，紧张的心绪又平复了些许。

　　“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早上好……”两人合声流利地背出演讲稿。

　　“我是高二六班的顾漾。”

　　“我是高二六班的陆霄。”

　　“今天我们演讲的题目是……”

　　少年少女面迎朝阳，从话筒里传出的声音清晰洪亮，彰显着少年人的勃勃生机。

　　进行到中间的时候，陆霄突然卡壳，不过又快速调整过来，“学无止境，你我需砥砺前行。”

　　顾漾微愣，紧接着背诵：“学思践悟，你我须笃行不殆。”

　　“……”

　　演讲结束，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前面的三人的鼓掌声更是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手给拍掉一层皮。

　　陆霄领头从左侧下台，顾漾小声道：“你是不是临时改稿了？”

　　“听出来了？”陆霄问。

　　“老班吓得脸色都变了。”顾漾说。

　　“…我忘词了，还好没出差错。”陆霄踏着步走回升旗台后面。

　　“结果挺好的。”顾漾立在他身旁，耳边的掌声经久不息，她跟着边鼓掌边夸赞。

　　陆霄直视前方，“是你配合得好。”

　　“那我们…”顾漾笑了笑，抬眼看向台前为他们鼓掌的人群，“彼此彼此。”

　　升旗仪式进行到最后一项，全校师生在冉冉升起的红旗面前，唱奏《义勇军进行曲》，歌声嘹亮，直戳每个人的心底。

　　渐渐入秋，红色的枫叶随风摇曳，轻而缓地飘落在地上。

　　校园里，学生已换上秋季校服，随处可见白色身影穿过的踪迹。

　　大课间，符子磊喊陆霄去操场打篮球。

　　陆霄蔫蔫地趴在桌子上，无力拒绝：“我不去。”

　　看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符子磊不禁问：“大哥，你昨天几点睡的啊？”

　　“…不知道，昨晚写英语写的半夜趴桌子睡着了……”陆霄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顾漾感叹：“符神，咱俩可得加把劲儿了。”

　　说干就干，符子磊把篮球重新扔回教室后面，从桌兜里翻出一本新买的高数习题册。

　　顾漾不甘示弱，同样拿着数学高考精选做了起来。

　　两人沉溺在刷题的海洋中不可自拔，上课铃声打响才不得不放下笔开始听课。

　　语文是许青山负责教他们的，上课之前，他先宣布了一件让学生们高兴的事情——校篮球赛。

　　今年是清河一中成立十周年，为庆祝学校十周年庆典，校长特意要举办一场特殊的篮球比赛。

　　与以往比赛方式不同，这次高二篮球比赛采取文理班对抗比赛的模式，先让文理班愿意参加比赛的学生报名，进行一次篮球测试，选出优胜的选手分别组队，文理科最后能参加的成员是六到七人，由此进行一场大型学校篮球比赛项目。

　　文理科对决，一听就让人觉得振奋人心，特别是男同学们，各个兴致高昂，个个前赴后继踊跃报名。

　　许青山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报名时间另行通知，现在还在上课，同学们注意课堂秩序。”

　　学生们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听许青山讲课，台下小声议论的大有人在。

　　下课，得知消息的邢易跑来六班，竭力攒动陆霄和符子磊和他一起报名参加比赛。

　　“陆哥，符哥，这比赛可不能少了你俩，文科篮球赛胜利的希望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邢易略显浮夸地描述。

　　“我一定会报名的，”陆霄恹恹地趴在桌子上补觉，“先睡会儿再说。”

　　“符哥呢？”邢易又把目光投向符子磊。

　　符子磊连抬眼的功夫都顾不得，边做题边答：“等会儿去报名。”

　　邢易目光再转，打算向顾漾打听两个的情况，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回去。

　　顾漾也在刷题！

　　邢易：“……”

　　郭倩茜从教室正门进来，趁机拍了邢易一下：“愣在那儿干嘛！”

　　“他仨是什么情况？”邢易努努嘴，视线在三人身上逡巡。

　　郭倩茜沉思片刻，“马上期中考了，可能…是压力太大？”

　　邢易回了她一个“你觉得我信吗”的眼神，年级前三这么卷，要他们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