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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番外篇 凌 ...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很小的时候,神户凌是见过苏婉卿和顾知书的。
那个时候,神户苍介刚刚来到安城,四处打点打算做一些生意。
尽管如此,他还是因为公务常常几天不回家。
在神户苍介“消失”的第三天,尚且年幼的神户凌终于忍不住,选择偷偷跑出去找父亲。
不过很可惜,那时候的他并不会中文,在这个陌生的国家和城市,他什么也找不到。
那天在大街上,因为身材矮小又不会说话,被一群小混混堵到了墙角。
是苏婉卿和顾知书找人帮了他。
尽管他们也以为这个瘦弱年轻的孩子只是个又聋又哑的可怜小公子。
彼时的他尚且年幼,眼前这两个刚刚救了他的孩子就是他那时所有的依靠。
那天,或许是看着苏婉卿觉得更亲近些,神户凌便跟着她来到了苏府。
那时的他听不懂旁人的话,但却莫名的相信苏婉卿。
或许是这个小女孩的笑容太过耀眼温柔,实在让人想不出她是个坏人。
顾知书和苏婉卿终究都是小孩子心性,总是好奇地围在他身边。
神户凌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却由衷很喜欢顾知书刚刚在街上买给他的布老虎。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神户凌听不懂,有些茫然地看着苏婉卿。
“他是聋子,听不见你说什么的。”
他看见苏婉卿将顾知书推到一边说道了两句,有些怒气地回来了。
尽管自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却能清楚地看见苏婉卿看着顾知书眼中的光彩。
那是同自己说话时不一样的感觉。
他有些羡慕顾知书,毕竟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被那种眼神关注过了。
他的母亲在几个月前离世,父亲回家匆匆进行完葬礼,便将他一起带来了中国。
面对这里陌生的一切,他很害怕,却别无他法。
他跟着顾知书和苏婉卿在园中玩闹,虽然听不懂,但他知道这两个新伙伴对他很好。
他拿来纸笔,有些不熟练的用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凌”字。
他不知道汉语和日语的文字相不相通,不过在那之后,顾知书和苏婉卿便叫他“阿凌”。
第二天,神户家的下人找了小少爷许久才看到了苏家发出的寻人启事,慌慌张张地便打算将神户凌接走。
可能刚刚找到了玩伴的孩子都是不愿意回家的,所以神户凌在苏家住了最后一夜。
临别的那天晚上,苏婉卿坐在桌前,将她的名字写下递给了神户凌。
“阿凌,这是我的名字,我叫苏,婉,卿。记住了吗?”
神户凌听不懂,但看着苏婉卿指着自己,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
“苏,婉,卿……”
发音不是很准,却让苏婉卿很是惊喜。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这个孩子不聋也不哑,只是听不懂罢了。
第三天,神户凌被接回了家,叫父亲好一通训斥,三天后才被放了出去。
不过神户苍介做了让步,神户凌每次出门身后也必须带上保镖。
其实,神户凌的大部分汉语都是苏婉卿和顾知书教给他的。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这两位新交的朋友叫苏婉卿和顾知书。
当然,还有比他小一点的苏砚卿。
那时候,四个孩子的关系很好,每天下了学便常常约在湖边玩耍。
春风将湖边的杨柳吹绿,洒下一片安宁。
其实年少的神户凌并不懂情爱,但他却很喜欢和苏婉卿待在一起。
他看得出苏婉卿和顾知书的关系很好,便总会潜意识里学着顾知书的样子。
少年人的感情总是干净纯澈,那个时候,没有国仇家恨,只有无虑和自由。
三个月后,神户凌的祖母病逝,他也只能与父亲回国安排葬礼。
在临走前,几人来到湖边,顾知书和苏婉卿为了安慰他,一人送了他一个临别礼物。
一个是顾知书新买来的上好的湖笔。
一个是苏婉卿无聊时在家中亲手编的黑色手链。
哦,还有一个,是神户凌向苏婉卿讨来的,是自己住在苏府时窗前的兰花。
都不算十分贵重,但神户凌却很喜欢,可惜还来不及回礼便离开了中国。
他本以为很快就会再次回来,可这一次,却等了很久。
奶奶的葬礼结束后,神户苍介便将他留在了日本,尽可能地给他最好的教育,而自己便重新返回中国。
时光流逝,曾经那个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的孩子如今也成了英俊的少年郎。
那天,神户凌下了课,便被星野君代拉住,一同回家。
星野君代看着神户凌习惯性地摩挲着手腕上的手链,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还想着那位姑娘呢?”
他这才回过神,狠狠拍了一下星野君代笑着跑开了。
或许已经到了少年情窦初开的时候,直到不久前,神户凌才发现,或许在很小的时候,自己就该是喜欢上了苏婉卿。
不过自己应该也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毕竟,从小时候开始,苏婉卿的目光似乎就只属于顾知书一个人罢了。
他有些失望地垂下了头,却似乎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没有听清,转身去看,好像也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走了走了,快回家吧!”
见神户凌出神,星野君代便忍不住揽过了他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走了。
只是那时的神户凌并没有注意到,刚刚同他擦身而过的那道身影。
“顾知书,你说你什么时候能回国和那位‘鸢尾姑娘’成亲啊,到时候记得邀请我们啊!给你随份子!”
“少来!”
……
可笑他们都不曾知道,那次擦肩而过的重逢,是他们唯一可能再同孩童一般畅所欲言的时候了。
而他再次听到苏家的消息的时候,却是十多年后再次回到中国的时候了。
那时候,神户凌刚刚下了邮轮便抄了近路去了一趟安城。
可那时,苏家早就没有了。
直到后来他打听了很久才知道,苏家早在十多年前就被日本人给杀害了。
更可笑的是,那个杀害苏家的刽子手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神户凌有些茫然地站在曾经的苏家门前,竟是有些呆住了。
那时候,神户苍介只知道自己的孩子被一个中国人家捡走,却没想过那人是谁。
等到想要登门拜访的时候,苏老爷和苏夫人也因为一些生意上的事暂时离开了苏家。
所以,他们谁都不曾知道,两人或许在很早之前便已经有了这般缘分。
他找人问了很久苏婉卿他们的下落,可得到的消息似乎都在告诉自己,他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苏家的小姐和少爷怕是早就被那一把大火烧死了,顾少爷到是不清楚,不过八成也是没了。”
“你是不知道,那顾少爷失踪了这么多年,顾家的老爷和夫人还在找他们的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过照我说,那顾家的小子呀,怕是也没了。”
“你想想现在局势这么乱,能有几个活口啊?”
“你说苏家的墓地?那你是想多了,现在自己都活的小心,谁能给他们收尸啊。”
“不过听说顾老爷念着故交,给他们在山底下弄了个什么……什么衣冠冢,你要去找啊就去那儿看看吧。”
“我看你也是富家少爷,听句劝,这些事情还是少打听吧,小心那些杀千刀的日本人听见,找你的把柄喽。”
神户凌看见那老妇走远,良久才缓过神,去了她说的山脚下找苏家的衣冠冢。
可能终究是怕被发现的,那衣冠冢的位置十分隐蔽,想来顾老爷也是花了一番大力气才说通上面的人,给自己的老友留下几分体面。
那时的他已经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却跪在了几个伶仃的墓前哭了很久,嘴里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可那一声声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苏家上下七十多口人命,早就成了那一夜的飞灰,什么都不曾剩下了。
在安城不敢多留,神户凌便北上去了京城。
再次见到久别重逢的父亲,他本该是高兴的,可苏家的惨案就像是一根刺,让他再没办法用从前的眼光看待神户苍介。
但无法否认,他仍是他的父亲。
他跟在神户苍介身边一直学习,本就是金融专业出身,因此不久,便在商会成了商业顾问。
他像往日一样将曾经从苏家带来的兰花放到了窗前。
那支顾知书曾送给他的湖笔,他也小心地放在了笔架上。
可那个在他的手腕已经戴了十年的手链,他却再也无法直视,而是将它收好,束之高阁。
那时的他工作并不算很多,便请人重新教自己系统地学习了一下中文。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有什么用,不过说到底,总归跑不过愧疚二字。
那天,他在街上闲逛,却不想被人撞了一下,竟是被偷去了钱包。
他的手下被自己安排去买些信纸,却是不想一会儿的功夫便出了这样的事,着急地追了上去。
他看见那小偷拐进了一条巷子,可自己早就没了力气有些认命地跑到巷口却被眼前的一幕看地有些愣住。
他看见一个身影干净利落地将那小偷手中的钱袋踢飞,翻身便将人抵在了墙上。
“这是你的?”
那女子转过头,将手中的钱袋丢给了神户凌,微微笑了笑。
“他也是为了生计,放了他吧。”
那女子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个“通情达理的软柿子”,左右与她无关,便松开手放那小偷离开了。
神户凌微微有些愣神,却还来不及张口,之前被安排去买东西的手下便回来了。
他看见那女子将衣上的褶皱整理好,微微一礼,便侧身离开了。
神户凌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愣了很久,才向身旁的手下问道“那个姑娘是谁?”
“姑娘?好像是锦娘,畅音园的角儿。”
锦娘?
神户凌微微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那晚,他看着窗前开的正旺的兰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他不曾想过,原来竟还可以在这里见到苏婉卿。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认错,或许可能到最后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他却实在想认识认识这位锦娘。
因此,在不久后神户苍介与合作人见面的时候,神户凌便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嘴。
而神户苍介向来对这些问题不感兴趣,便交给了手下安排。
在会面那天,他穿了一身干净的西装,跟在父亲身后。
其实那次会谈他本不需要出面,可他却实在是想见见锦娘,便一路跟来了。
那天,他看着台上的一身戏服的锦娘,身段窈窕,唱腔优美,一时便有些入了迷。
但是莫名地,他总觉得锦娘的眼神很奇怪。
不过想来也该是如此的,见到自己的仇人又如何能心平气和地站在原地。
也是因此,他便确定,台上的锦娘便是当年苏府的大小姐苏婉卿。
等到了晚上,神户苍介同合伙人去会客室商议,神户凌便有些无所事事在廊中走着。
他其实很想去后台看看锦娘,但想来自己这样贸然前去终究是有些不妥,便没有上去。
却是愣神的功夫,不想竟是被撞了一下,手中的茶杯一歪,将自己洒了一身的水。
他看见对面的锦娘,心中不免欣喜,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衣服。
“你是台上的虞姬吧?”
“嗯……”
“我很喜欢你们的戏曲,今日也是我拜托父亲请你们来的。你的声音很好听,谢谢。”
他浅笑着应下,两人便不知不觉聊了起来。
神户凌终究不敢贸然问她太多从前的事,两人便聊了很多中国的文化。
一来,他确实很感兴趣。
二来,他记得苏婉卿曾是很喜欢这些的。
现在的锦娘已经忘记了曾经那个“又聋又哑”的少年,但那段时光,神户凌永远也不会忘记。
那天他们聊了很晚才回家,临行前,他与锦娘约好,第二日若是有空闲,便去街上走走。
彼时的神户凌还没有反应过来锦娘的忽然亲近,只是被高兴冲昏了头脑。
等到他真的清醒过来时,却已经再也不能放手了。
他知道锦娘对自己多少是有些利用的,可现在的他却再不愿回头了。
那天,他第一次有勇气向锦娘表白,也没有想过她竟会答应。
后来,两人便经常在一起,那时的他也曾期望过,或许锦娘也真的看到过自己的真心,愿意真的爱上自己呢?
其实有时候,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两人其实曾有很多次氛围正好的时候,但他却始终不敢真的同锦娘做些什么。
他对自己的做法很不解,但确乎如此。
可能他从骨子里仍是不相信她的,也舍不得她为了旁的什么而“作、践”自己。
其实,从神户苍介知道神户凌同锦娘在一起的第二天,两人便狠狠吵了一架。
对此,神户凌也从不愿解释些什么,只是尽可能地隐瞒了锦娘的身世,甚至为了保护她让他住进了自己的别院。
他知道,自己喜欢一个中国人在所有人眼中都不过是一个笑话。
可他又真的做错了什么呢。
或许,他只是想拼尽全力地保护好他心爱的女孩。
只是想尽可能地替神户苍介赎苏家那七十多口人的罪。
神户苍介曾不只一次地告诫过神户凌要小心这个中国人,可他却始终无动于衷一般。
但其实,神户凌并不是从没有怀疑过锦娘的。
那天,他看见锦娘在自己的书房中打扫,忍不住皱了眉。
他知道自己这样可能有些可耻,却还是说出了口。
“你知道,安城的苏家吗?”
“什么?”
那是一句日语,如若锦娘真的听得懂日语的话,绝不会毫无反应。
他有些自嘲自己的多心,将她拥在了怀里。
“对不起……”
那仍是一句日语,却是神户凌永远都说不出口的话。
那天,神户凌早早地离开了,便一直不曾见到锦娘已经被抠破的掌心。
或许是那一日的试探终究让锦娘生了些怀疑。
那段时间,锦娘甚至动了要杀了神户凌的念头。
不过在连续数天后都没有什么动静,锦娘便索性不再深究。
锦娘不知道神户凌知道些什么,但她目前似乎还不能动他。
至少,他至今仍没有告发她,是不是还说明,他终究是在乎自己,或者觉得亏欠。
她终是不得而知。
日子一分一秒地过着,或许是如今的生活太过安定,总是让人沉溺其中。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了一个跟了神户苍介很多年的手下说出了那一夜的真相。
他有些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便看见锦娘正烧好了饭菜等他回来。
那是他在她面前第一次如此失态。
他从没想过父亲竟是这样的人,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的父亲也早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锦娘,只能在锦娘的怀里痛哭。
“出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
他看见锦娘端来一杯热茶,小心地安慰道,“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如果需要,你也随时可以叫我的。”
神户凌第一次觉得这么可悲。
看啊,刽子手只能忏悔,被害人却在安慰。
那天夜里,他去酒窖喝了很多酒,第一次这么害怕面对锦娘。
或许,他曾早就害怕过。
不过是眼前的“美好”让他蒙蔽了双眼,便再不敢去想曾经的一切。
等到第二天酒醒的时候,他回想着前一天做的一切,眼角忽然便滚出了热泪。
他看着天花板发呆,身上是锦娘已经为他换好的睡衣。
“你昨天喝了很多酒,先喝点蜂蜜水吧。”
他接过锦娘递过来的水杯,却只觉唇角苦涩。
其实,锦娘也是知道神户凌的为难。
毕竟与一个中国人相爱无论是谁看都觉得荒唐,但他还是顶着压力将自己接来了他的府邸。
尽管他从没碰过自己。
也是因为知道他身上的压力,因此锦娘从来不会主动问神户凌任何公务。
若是有一天东窗事发,一切也都是她锦娘的罪。
但或许还是有些心疼在那一片污秽中生出的唯一一朵白莲,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终究是心软的。
若是真的让人怀疑神户凌是个叛徒,那远比杀了他会让他痛苦百倍。
锦娘其实本没指望能等到什么下文,但下一刻,却听神户凌说道。
“没什么,只是几个月后的军火交接除了些问题。”
锦娘的睫毛微颤,眼中全是震惊。
其实她从未想过他能与自己说些什么。
“你……”
神户凌揉了揉她的头发,便起身更衣出去工作了。
他没有再说太多,但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在锦娘面前提及自己的公事。
许是昨夜的酒太过醉人,终究是让他有那么一刻的不清醒。
只是他一身罪孽,或许无论站在哪里,都只是个异类罢了。
他有些认命地看着天空,那里看不到硝烟。
可何处没有硝烟。
从那天之后,神户凌便对锦娘愈发地好。
他会每天为她买下她最爱吃的点心,会每天都给她读很多这里不曾有的日本书籍,也会将她的每句无心之言放在心上。
他将自己能为她做到的一切都做到了,像是个乞求原谅的弃子一般。
可笑,又可悲。
但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他却实在贪恋这种美好的假象,再不能够自拔。
其实在很早的时候,神户凌就有过猜测。
或许,她也是恨着自己的。
他本就没有怀疑过锦娘真的能杀死父亲,所以这样想来,若是用自己的命抵罪也是好的。
不过或许终究是带着一丝侥幸,那天他去找了一位曾与自己合作过的珠宝商,让他帮忙铸了一对戒指。
那是一对银质的戒指,上面的蓝宝石分外耀眼。
他不知道锦娘会不会答应他的求婚,但他还是想不死心地试试。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些可耻得庆幸顾知书的失踪,才让他真的有机会和锦娘在一起。
他将一切都准备好,决定在神户苍介生日那天正式向她求婚。
他终究是有些激动地,甚至在面对锦娘时都会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他终是怀着少年人的青涩,期待着她最美的样子。
那天,京城下起了雪,将一切都染得干净。
在临走前,他出奇地带上了那个曾被他收起来的手链。
晚上,他将锦娘送回了房间。
鬼使神差的,他便忍不住问出了口。
“锦娘,你喜欢过我吗?”
带着十万分的小心,像是等着最后的审判一般。
他不敢奢求太多,但若是锦娘只要有那么一刻的喜欢,便也已经够了。
他等着锦娘的回答,心脏紧张地怦怦乱跳。
“喜欢。”
神户凌承认,那一刻的欣喜是他从未有过的。
或许是太过激动,顾不上走廊里还有什么旁人,他便高兴地吻了上去。
那天,他匆匆告别,本是打算应付完宾客便早早准备求婚,竟是不想在走廊遇见了神户苍介。
他们本是打算顺便聊些私事,但走廊毕竟人多眼杂,两人便决定先回房间。
只是不巧,等到了房间,便看见有些慌张无措的锦娘。
以及她手中的枪。
那是几年前,自己送给她用作防身的。
神户凌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
他本以为自己该是责备的,生气的。
可他真的站在那里的时候,却似乎只有茫然。
“锦娘?”
其实他早该清楚,当年苏家的惨案横亘在两人中间,锦娘又怎么可能无所顾忌地同他在一起。
他看着锦娘有些破碎的眼神,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但却带着些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
神户凌紧紧地攥着兜里的戒指,满是悲凉。
他想说些什么挽回局面,可下一秒便看见锦娘抬起了手中的枪。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神户凌便一把推开了身侧的神户苍介。
紧接着便是心口传来的一阵钝痛。
场面一度混乱,惹得神户凌有些烦躁。
鲜血从胸口汩汩涌出,变成一地血泊。
那天,神户凌同神户苍介说了很多,他想让他放下屠刀,但有些话,他终究是说不出口的。
他微微侧头,便看见了锦娘有些无措悲伤的眼神和滚落的热泪,竟有那么一刻觉得满足。
至少,她还是在乎自己的,是吗?
他想要撑起一抹笑,可鲜血终是不应景地流了一地。
“锦娘……”
他用了全部的一丝力气,将戒指拿了出来。
只是上面沾满了血,那颗干净耀眼的蓝宝石也早就没了往日的光华。
他耗尽了力气想要说些什么,想求她放过父亲,忘记仇恨,但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个资格。
只是眼角划过一抹残泪,似乎昭示着他所有的悲哀。
自此,他便终是再也没了力气,再也没有睁开眼。
风似乎吹开的窗子,屋中显得分外寒凉。
他是笑着离开的,可终究是带着些不甘的。
或许是因为,直到最后,他都没有真的迎娶锦娘。
或许是因为,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告诉过她。
婉卿,我来找你了……
到这里,全文就正式结束啦,非常感谢大家的阅读,以后也会努力创作更多新作品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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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番外篇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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