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阁悦——墨氤寒与厉擎烈》戈一尘

34、恍恍惚惚噩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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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这船凿个洞，趁其下沉时逃出去？这一船海盗，哪能不会水？

　　我只保命而已，不算伤天害理。

　　或者，若厉擎烈口头常提一般，放一把火，趁乱逃走？

　　水火无情，如何是好？

　　不过，现在行至何处？我总不能游回岸边吧？

　　正当盛氤寒左思右想，纠结如何逃脱之时，只听嘎吱一声，舱门被打开。

　　一束光射进来，刺得她恍恍惚惚睁不开眼。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从那光梯里走下，于她身前俯身屈膝，递过水来。彼时她口干舌燥，气力全无，待来人伸手拭去她唇边的水痕，她才于混沌中依稀辨认——那五官轮廓似曾相似，声音亦是不陌生，浑厚低沉，却又暗藏温柔，“你若是从了，本王就给你解开。”

　　意料之外。她不曾想他会亲自动手。片刻之间，她稍定了神，黯然一叹，伸了手去，“劳烦王了。”

　　他拾起她纤细的腕，于那腕上血痂四横的勒痕处轻轻摩挲几下，浓重地叹了口粗气。本想她会不语或是挣扎，不料她如此恭顺，虽略有狐疑，却也只淡淡威胁道： “不要和本王耍花样，本王的耐心有限。”

　　“手还能动吗？需要本王帮忙吗？”见她不动，厉擎烈不假思索地问去，或为戏谑，或为关切，婼寒裳已无心在意——为今之计，除了伏低做小，又有何逃脱之法？

　　厉擎烈打开一只大箱，命令道：“打扮好！随本王走！”

　　盛氤寒一瞧，里面有美服数套，珠宝若干。

　　“王不回避一下吗？”半天，见他未有离去之意，婼寒裳也不慌不恼的，只云淡风轻地撂了一句，“难不成王想看吗？”

　　“你还怕本王看吗？”荤荤之音响起，他靠近她几分，轻托了她的下颌，喘了口粗气。

　　“自然不是。承蒙王的关照，不胜感激，只是如今蓬头垢面，污了王的眼便是罪过了……”说着，她娇俏的下颌轻轻上扬，离了他粗糙的指腹，划起一道低缓致美的弧线。

　　厉擎烈的脸上似笑非笑，如看那囊中之物般胸有成竹，旋即转了身，却听身后她愈加放肆地问：“王不怕我借机行刺你？”

　　“本王想试试你有没有良心。”不等话落，他便侧过头去，不料迎面遇上她游走过来的掌心，眼便这般地被遮了，耳边响起温软狡黠的一句，“谢王的信任。”

　　待厉擎烈再转身，只见盛氤寒一身娇媚打扮，镯链耀眼，步摇生辉，便是眸光浑噩，笑得邪魅，“如此娇美可人，弗伊王叔一定喜欢。”

　　“谢王夸奖。”她亦是回以怆然一笑，凄美更甚过往，却眸光冰冷刺骨，“你是要把我送给弗伊王爷作人情么？”

　　厉擎烈满目赤焰流转，把她全然打量一番，探过头来，靠了唇至她的耳边，与她贴了面颊去，“忘了告诉你，盛兴赫也在船上。你若惹出什么事来，本王就砍了他。你若跳下船，本王就推了他入水喂鱼！”

　　师傅？他被御擎王抓了吗？

　　厉擎烈用师傅做要挟，要我就范，去陪弗伊王爷么？

　　盛氤寒心痛不已，却是动弹不得，叫喊不出。

　　心痛许久，她终是睁开了眼。原来是个梦……

　　盛氤寒心里之所怕，皆于梦里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