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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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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黄昏过去,太阳带着最后一缕阳光沉溺于地平线中,唯有深沉的夜延续了接下来的一切……暗一点,再暗一点,天空已经漆黑一片,没有了一丝的温暖。月亮出来了,带着她澄澈的光影,缓缓铺在封尘了数年的柏油路上。
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白天热闹的集市,现在只剩下了冷清。耳边只剩下几个贪玩的孩子嬉笑的声音。
我看见他了,那个瘫子。
“嗒,嗒,嗒——”随着树下的路灯接连着亮起,我眼前也明亮了几分。
身影越来越清晰了——头发邋遢的不成样子,身上的衣服倒是十分整洁,像是经常有人给他打理。皮肤是小麦色的,脸上是刮不干净的胡碴,在路灯底下,忽然而至的孤寂之感随之而来。
他走过来了。他对着我傻笑。出于礼貌,我只是回以一个微笑。他走路,脚一坡一坡的,和我打完招呼后,就离开了。
他是我们村上为数不在少数的瘫子。用其他老乡的话说,他那是命好,村子里其他的瘫子,都死的死,没的没,就他命好地活下来了。话是难听了点,可就是这么个道理。
听村子里几个老一辈的讲,七十年代那个穷的,乱的啊。
十年□□,糟蹋了多少知识分子啊,拎出来的不就是批判鞭打,就连北京市被批评为“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反动派们甚至给□□加上“叛徒、内奸、工贼”的罪名,宣布把刘主席永远开除出党。这是要让老一辈革命家心碎啊!
在这样长时间的社会动乱中,百姓的生活水平基本上没有提高,甚至有些下降。索性我们村上也没怎么发展起来。可□□时期都很乱,不管农村、工厂还是城市。
都说知识分子被迫害,却从来没人提过被迫害的农民。那个时候农民能有个什么文化呢,他不过只是用那么一把□□,不小心向着领袖一指,这罪可不就定下了吗?在那时,农民不仅得小心行事,还要交上远远超量的粮食,那时候穷的呀,乱的呀。
每次村里老一辈的,聊到这样的话题,他们不是皱眉,就是掩面流泪。就是在这样的时代下,像瘫子这样的残疾人才成为了“□□”的产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