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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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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那声音朦朦胧胧地隔着一层,跟隔着两个世界似的。
“老师真的要跟凯老师外出旅行吗?”
这句话似曾相识,我以前应该是听过的,什么时候听到的来……哦,是我,不,是我借着表人格的耳朵听见的。
“嘛,木叶现在很安定,鸣人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火影了,也轮到我们老一辈的人出去四处看看了。”
……是卡卡西的声音,他要离开了?
我不由打了个寒颤,我想问‘可不可以不走’,可身体毕竟是表人格的身体,嘴也是她的,她问的是:“那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听见卡卡西说:“那可就说不准了哈哈哈。”
然后他就真的走了。
我仿佛听见了“咔嚓”一声,像是一场炫彩绮丽的电影播到一半,“咔嚓”一声就被截断了。
每天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心灵空间,只能透过表人格那虽然不小,但跟世界比起来不大的眼睛往外窥视,可不跟看电影似的吗?
现在“电影”男主角走了,这场能慰籍我心的电影未完待坑了……
妈的……我忍不住骂道,也不知道该骂谁,毕竟“演电影”的人也不知道有我这么一号“观众”,走得是潇潇洒洒、利利落落,连根头发都不给我留。
可话又说回来,人家真要留给小樱头发,也是给表人格,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又说回来,要是卡卡西真给小樱留了一簇头发……啧,那宇智波佐助真的要很快回家来了,杀回来的,然后在他哥宇智波鼬灭祖后,弟承兄业,再接再厉再创辉煌地把“师”也“欺”咯,为宇智波一族的“欺师灭祖”事业添砖加瓦,在忍者界再留下一笔浓墨重彩的传说。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乐了,没自由的“人”只能这么整日想想,自娱自乐,然后陪着表人格继续日复一日的‘生活’。
早上六点起床给佐良娜做早饭。
七点送佐良娜去忍者学校。
忍足+瞬身发挥到极致卡着七点半到医院打卡上班。
研究病历到下午一点忘记了吃午饭。
等下午一点半左右腹中空空,开始咕咕乱叫时终于想起来去吃“午”饭,却突然碰上急救患者需要手术,于是兵粮丸往嘴里一扔,又是一条不知饥饿为何物的好汉。
等医院里那些事情兵荒马乱地忙完,抬起手边一看,好家伙,凌晨三点半。
抬头望月一边哀叹这操/蛋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一边望着明晃晃的月亮想到了某个久不着家的混蛋,然后突然脸红心跳,心心念念的那人跟自己望着的是不是同一轮月亮?在外面奔波累不累?衣服暖不暖?饭上可吃得饱?还有……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看看?
直到兵粮丸能量耗尽,肚子再次咕咕乱叫,才想起自己一天没吃饭,赶紧加快脚步回到那间房贷没还完的屋子,先去佐良娜房里瞅瞅小宝贝儿被子盖好了没。
然后才轻手轻脚地从小宝贝儿屋里退出来,走去厨房,打算泡包上次鸣人给推荐的泡面。
哪知道厨房里居然留了饭,那是一碗糊气吧唧的番茄蛋炒饭,卖相奇差,被人用另一只大碗盖住,怕失去热气,因此放嘴里咀嚼时还是温热的。
表人格往嘴里塞了一口,嗯,糊了的地方苦苦的,是她上次教佐良娜做饭时,那小丫头做出来的味道……
表人格吸吸鼻子,一滴眼泪落在饭粒上,让苦苦的饭变得又苦又涩,她赶紧抹了一把脸,可不能让这饭更难吃了,然后大口吃了起来。
嗯,我瞅着那黑乎乎的糊饭,心道不愧是亲生父女,跟佐助第一次做番茄蛋炒饭时的水平一模一样,真是虎父无犬女……等等,我为什么知道佐助第一次做饭的样子?
或者说,佐助为什么要学做饭?
那是佐助刚搬去鸣人家不久,两人也总不能一直花钱在外面吃,四代的家产被某个老/登/逼私吞了,宇智波一族的私产也毫不意外的落到了那老东西的口袋里,俩小孩除了那点子每月发放的补助金,那是一点维持生计的收入也没有。
该省还是得省的,俩小孩只好学着自己做饭,鸣人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我去试吃过一顿午饭,然后连着拉了三天肚子。
没有办法,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团扇小少爷只能撸起袖子洗手羹汤,日积月累地,还真叫他把水平练上去了,尤其是西红柿蛋炒饭,那色泽鲜亮的……
稀里哗啦的,好像一层朦朦胧胧的罩子被打碎,那些光怪陆离的记忆接二连三地钻了出来……一幕一幕,历历在目。
那个许久不见的、日日夜夜惦念着的远行人近在咫尺,他递给我一盏金鱼花灯,眉眼弯弯……卡卡西……老师?
我记起有一天我应该是很高兴的,我对他说:“我叫春野樱,名字的意思是春天开在原野上的樱花。”
他就站在我对面,不是隔着一层表人格的躯壳,而是站在那里,触手可及。
我说:“卡卡西老师,未来请多多指教。”
可是……他不是走了吗?
自从他跟凯老师外出旅行,我已经有三年没见过他了。
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陪表人格送佐良娜上学一千零九十五次,陪她上下班两千一百九十次,无聊时数着秒针转了一百五十七万六千八百次……
他走了太长时间,久到我都怀疑那些有他存在的记忆是不是自己被关在心灵空间里太久而产生的臆想。
什么是真的?
什么又是假的?
那触手可及的距离太真实,我忍不住也跟着伸手,然后摸了一手空。
这就跟给了在沙漠中迷路的人一碗水一样。
你在人家面前放了一碗水,给她喝了一口,然后又把那碗水一脚踹翻了,沙子太烫,水一洒在上面就变成一缕水汽飘了。
要是从没喝到过还好,可偏偏她就喝过了,就那一口,以后还再也喝不着了……那人可不就得疯?
她现在就要疯了……
明明是卡卡西跟凯离开后,又默默踏回了那条线,克制了自己不去越界,慢慢地等着他回来,等着他回来的时候抽个日子跟表人格师生会面,让自己也能趁机瞧他一眼。
本来就那点奢望。
可现在那些记忆告诉我,不是的,不是越界,也不用克制,他曾经就站在我对面,手一伸,就能够着,他还背过我……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又回来了!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我可真是太意外了……心灵空间,跟外面比起来屁大点的地方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像是照在黑暗里的光束戛然而止。
我好像看见那个眉眼弯弯的人渐行渐远。
我问他能不能不走?
可他仍旧渐行渐远。
我又问我能不能不回来?
可举目一片黑暗,半点生息也无。
又剩下我一个啦……哈哈。
好一个“又”字……既然我非得回来不可,那又把我送过去走那一遭干嘛?
爸爸……
妈妈……
鸣人和佐助……
师父和师姐……
井野……
还有卡卡西老师……
还有卡卡西……
要是能把一个人留下来,那就留下一个卡卡西……我只要这一个。
……卡卡西。
“……卡卡西。”
“嗯?”病床上,少女眉心紧皱,脸色灰白,嘴唇跟掉了色一样,卡卡西好像听见了她喊自己的名字,就弯腰侧耳凑到她脸旁,又问:“小樱?”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就在他疑心自己听错的时候,脖子上忽然缠上来一双手臂,又猛地一紧,差点把堂堂精英上忍勒断气。
“咳、咳咳……”卡卡西猛咳了两声,伸手拍拍少女消瘦的背,叹息:“就算怨老师没有早赶去救你,也不能发狠勒死我啊,师生一场,好歹给老师个体面的死法。”
然而少女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笑出声来去,反而愈发收紧了胳膊,卡卡西感到一阵窒息,又感觉被小姑娘埋首的颈窝处一片温热湿濡。
他愣了下,发觉那双勒紧自己的手臂在发抖,或者说他怀里的小姑娘在发抖,只好伸出手来,不熟练地在对方背上轻轻拍了拍,嘴上生疏地哄着:“不怕,不怕,已经没事啦。”
“卡卡西……”埋在他颈窝里的小鸵鸟一遍又一遍地喊他名字,声音在发抖。
大蛇丸的幻术可以让人沉浸在自身最深处的恐惧里,卡卡西不知道小姑娘经历了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回答她:“我在。”
一旁,从小樱醒来后就被忽视的鸣人呆若木鸡,那种‘自己真的很多余’的感觉从尾椎骨一路向上,激起来一片鸡皮疙瘩,自觉地放轻脚步离开病房喊医忍去了。
什么是真的?
什么是假的?
我感受着拥抱住卡卡西的温度,那颗不安定的心渐渐安稳下来。
“卡卡西。”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反复告诉自己,这才是真的,攥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的。
“咳咳,啊嘞,那个……”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抬头看去,只见鸣人带着医忍,二人踯躅在病房门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卡卡西试图把我的手臂从脖子上拿下来,一拿,没拿动,又不敢用太大力气,怕伤到小姑娘,只能认命地维持住这种让人非礼勿视的姿势,冲医忍笑道:“麻烦帮小樱做一下检查。”
门外的医忍这才走进来,憋着一口气给这位被院里各位医疗上忍称为医忍届“小纲手”的樱小姐做检查,然后在宣布完没有问题后脚底抹油儿地迅速溜走,不敢带走一片云彩。
一通忙活下来,我仿佛真相信了自己没有被重新丢回去,松开快要被勒断气的卡卡西,放了他一条生路,也有了力气去关心周围的人和事,看了一圈,圈里就卡卡西和鸣人两个,于是我问:“佐助呢?”
鸣人见终于有了可以插话的机会,立马道:“佐助还没有醒,现在在隔壁病房里,啊喏撒,樱酱你觉得怎么样的说?”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大问题,过了一会儿,又问:“三代大人呢?”
“……”一片沉默,并没有人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看向鸣人,他却移开视线不敢跟我对视,气氛变得窒息起来。
我攥紧身/下的床单,眼前逐渐变得模糊,豆大的泪珠滴在被面上。
明明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了啊……
“……小樱。”卡卡西叹了一口气,抬手按在我的头顶上,好半晌才说:“三代大人他,他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封印了大蛇丸的手。”
小姑娘嘴唇动了动,在卡卡西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却突然问:“那他,三代目他是不是不用非死不可的?”
“……”卡卡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什么人该死?
什么人不该死?
一个人活到什么时候该去死了?
一个人什么时候还应该好好活着?
生生死死,对对错错,饶是他,一直想死地活到了现在也还弄不明白。
弄不明白的他也就不误人子弟了,于是只好干巴巴地把当时的场景复述出来:“当时,大蛇丸已经不敌三代,准备逃脱,但三代大人为了防止大蛇丸继续作恶,就用尸鬼封尽封印了他的双手。”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火的影子会照耀着村子并且让新的树叶发芽。当想要保护自己最珍惜的人时,忍者真正的力量才会表现出来。”卡卡西说:“三代大人他最后是这么说的。”
我看向卡卡西,问:“他是笑着离开的吗?”
卡卡西顿了顿,然后点头。
我说:“他还是心软了,又给大蛇丸留了一次可以悔过的机会。”
卡卡西一声叹息:“毕竟是他的老师啊。”
我声音有些哑:“做老师的,总想教导弟子行正路,那些死不悔改的,又不得不忍痛清理门户,可临了临了又下不去手了。”
三代是这么死的,他的好徒弟自来也也是这么死的。
“……可值得吗?”我问。
卡卡西也没有答案。
“啊喏撒,啊喏撒,我之前还想打倒大蛇丸给三代爷爷报仇的说……”一片愁云惨淡的沉默里鸣人突然开口:“可听樱酱和卡卡西老师这么一说,就觉得死也太便宜他了。”
我看向鸣人,只见他眼睛泪汪汪的,鼻子红彤彤的,声音也哑哑的,他说:“既然三代爷爷希望他能悔过,就应该把大蛇丸劝回来,让他天天为木叶干活。”
我&卡卡西:“……”
“你说得对。”我擦干眼泪:“是得好好劝劝他,毕竟这是三代大人的愿望,咱们要以理服人。”
以理服人,打到他那张毒蛇口讲不了理,然后拖回来,让着把鬼火每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间断地为美好木叶的建设发光发热。
鸣人攥紧拳头:“吆西,我一定会努力的说!”
卡卡西:“……”
鸣人拍拍他的肩膀,承诺道:“卡卡西老师放心,我绝对不会背叛木叶,让你走上三代爷爷老路的说!”
“……”卡卡西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按住鸣人那颗回路九曲十八弯的脑壳,咬牙教育:“总之,三代大人是为了保护村子才牺牲的,你以后就会明白的”……吧?
窗外天气明朗依旧,风吹起树叶飞往蓝天,木叶的火焰生生不息。
……
逝者往已,生者犹存,活着的人总要把悲伤深埋进心底,然后带着死去人的那一份继续向前。
三代的葬礼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木叶的战后重建热火朝天。出院后,我从佐助和红豆那里分别要来了几份血样,一头扎进实验室里搞咒印分析。
上辈子表人格也研究过咒印一段时间,这玩意儿本来是大蛇丸提炼了天生能够仙人化的重吾的基/因加工而成的。
虽然有强化力量的效果,但风险同样很大,接受注射的大部分人根本承受不住咒印化的痛苦而被自然能量吞噬,像红豆和佐助这样能够活下来的才是凤毛麟角。
虽然上辈子佐助能够顺利运用咒印的力量,但那些毕竟是上辈子的事了,像咒印这种不稳定因素,还是尽快找到解决办法的好。
再说了,那玩意儿可是大蛇丸直接上嘴在佐助脖子上咬的。佐助自己醒来后也恶心得不行。据鸣人透露,佐助出院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洗澡,出来后脖子那一片被搓的通红。
也对,谁知道大蛇丸那家伙咬人前吃没吃脏东西,刷没刷牙?
直接动嘴,咦~
不讲卫生,也难怪佐助嫌弃。
我把佐助和红豆的血样彼此对照,把其中属于男性、女性已知的成分排除,把未知成分提取出来一一对比,剔除掉佐助写轮眼血继界限中特有的,黄天不负有心人,妈的,总算是确定了咒印一部分的成分。
这一天,我像往常那样继续窝在实验室里搞分析,助手突然跑进来告诉我有狗找我。
有狗找我……好家伙,我的医术已经这般名扬天下了吗?
连狗都来找我看病!
可惜人狗殊途,我又不是专精兽医的。
我整整衣领,打算出门婉拒狗家的抬爱信任并推荐狗届良医犬冢家。看到“病狗”的时候却愣了下,来狗非旁狗,而是卡卡西的忍犬帕克,忙追问:“是卡卡西老师有什么通知吗?”
帕克急得来回刨爪子:“马上跟在下去卡卡西家,卡卡西出事了!”
我心里猛地一空,什么都来不及想,抄起帕克就往卡卡西家赶。
帕克一开始还想挣扎,心道你这两条腿的还能跑过我这四条腿的吗,要抄也是在下抄起你来跑才对!
哪知这丫头居然真比自己跑得快!
帕克闭上狗嘴,心道岂有此理,还好在下的鼻子是谁也比不上的,不用面对狗到中年濒临失业的窘境。
一路风驰电掣火烧火燎地赶到卡卡西家,推开卧室门就看见阿斯玛、红、凯还有玄间正围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卡卡西面面相觑,气氛相当不对。
路上帕克已经告诉了我卡卡西是被月读放倒的,我边凑上去给卡卡西检查,边问其他人:“这是怎么了?”
阿斯玛搓搓手:“那个,刚刚佐助来过了。”
我眼皮一跳,收回翻卡卡西左眼皮检查瞳孔扩散情况的手,怕一激动再对卡卡西多灾多难的左眼造成二次伤害,看向阿斯玛:“然后?”
……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凯、阿斯玛和红正围着被鼬放倒的卡卡西。
大家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沉默了好半晌,凯先开口:“鼬那家伙,实力越来越可怕了。”
“……”阿斯玛吧嗒吧嗒抽着烟,完全不在乎一手烟对自己的伤害,二手烟对队友的痛击。
红一手给他掐灭烟头,扔到地上碾了两脚,然后嘱咐另外两个男人:“这件事,最好暂时保密,不然让卡卡西班上那个叫佐助的孩子得到了消息,恐怕……”
“明白。”阿斯玛瞟了眼红被碾作泥的烟头,脖子一凉,赶紧看向凯:“那就先守住这个秘密吧。”
凯刚要点头,门外就传来一道呼唤:“卡卡西。”
好家伙,说佐助,佐助到。
凯抄起卡卡西的脊背和腿弯一个公主抱就打算从窗口逃跑,坚决捍卫不能让佐助知道的秘密,结果下一秒门就被推开了。
佐助:“……”
乍一看到单身狗宿舍里有这么多人,他也十分意外:“你们怎么都来了?”又看到卡卡西和凯的姿势……考虑到这些都是卡卡西的同期,佐助保持礼貌发问:“卡卡西生病了?”
阿斯玛憨厚地挠挠后脑勺,干笑:“是啊,没想到最近流感这么严重,朋友一场,大家都来送送他。”
红:“……”
佐助:“……”
凯:“……”
兄弟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凯当即把卡卡西扔回床上整个人扑跪在地:“呜呜呜,我可怜的对手,区区一场流感,你怎就、怎么就……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哭声肝肠寸断,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红:“……”
“……”佐助眼角抽了抽:“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鸣人,卡卡西到底怎么了?”
说时迟那时快,又有人来探望被“流感”放倒的卡卡西,还没走进门就先声夺人:“听说那个鼬回来了,还是来找鸣人的,连卡卡西都被他放倒了,真的假的啊?”来人叼着千本,推门而入,正是不知火玄间。
他推门而入,一进来就跟佐助对上了眼。
阿斯玛:“……”
凯:“……”
“……”红深吸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骂道:“白痴!”
……
听完这一切的帕克和小樱也没忍住紧跟而骂:“白痴!”
凯对手指,撅着嘴有点委屈:“然后佐助就离开了。”
那小子肯定是去找鼬了,我反复深呼吸三遍稳住心态,手脚麻利地帮卡卡西清理完经络间的月读查克拉。
有了早年帮佐助治疗的经验,我动作格外熟练,最后帮卡卡西梳理了一遍有些混乱的查克拉流向,跟其他人嘱咐道:“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进行自我修复,所以老师要再昏迷一段时间,之后调养一下就没问题了,老师先麻烦大家照顾了,我去找佐助!”
说完,我就抱着帕克翻窗而出,没给其他人半秒劝阻的时间。
在帕克的追踪下,我一路找到宿场町旅馆。走廊里,鸣人趴在地上昏迷不醒,佐助被鼬掐在手里奄奄一息。
五年过去了,这位除了佐助、把自家屠得连条猫都不留的S级叛忍带着搭档再次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他内搭黑网衣,漆黑指甲油,蔑视人的眼神高高在上,曾经清俊的少年模样被冲得一干二净,变成了一个亲爹见了抽皮带、亲娘见了抄巴掌的非主流青年。
只能说幸好他的脸依然是帅的,这么打扮还能给人一种诡异的美感。要是像他旁边那位蓝色的仁兄……对大家的眼睛就不是很礼貌了。
虽然抱歉,但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一米九+的大汉子是怎么弯腰在自己脚趾甲盖上涂上黑色指甲油的。
我看看鸣人又瞅瞅佐助,强压下愤怒,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声招呼:“真是好久不见啊,鼬先生,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
鼬没有理会我的问候,倒是他身旁的干柿鬼鲛饶有兴趣地回了句:“鼬桑,看来在木叶还记得你的人真是不少呢,啧啧。”
“跟他比起来,您不遑多让。”我手暗戳戳摸向腰后的忍具包:“无尾之尾兽,干柿鬼鲛,你在通缉令上也值不少钱呢。”
比起跟我嘴炮,鼬显然对手里快要被掐死的欧豆豆感兴趣:“你很弱,因为你的憎恨还不够,我愚蠢的弟弟,做不到么?杀死自己最亲密的人,挚友也好,老师也好,要是……”
“尼、尼桑。”
鼬剩下的话卡在嗓子里。
“我才不会那么做!”佐助感觉掐住自己的手似乎有一瞬间的放松,但又猛地攥紧,好像那一瞬间的放松只是错觉。
他只好扒住那只越掐越紧的手,艰难出声:“只看见自己失去了什么,却看不见还剩下什么的人,就连剩下的那些也会失去,哪怕不走你说的那条路我也绝对会强大起来,然后,然后……”
“啪嗒”一滴泪打在了鼬的手背上,他看向佐助的眼睛,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那里面什么都有,有喜,有怨,有爱,有恨,可偏偏任他找花了写轮眼也没瞧出哪怕一丝的杀意。
掐住佐助脖子的手又紧了一些,鼬接过他嘴里未说完的话:“然后,你以为就可以杀死我了吗……你太天真了,你还不明白吗?我当初没有杀你,不过是为了你的眼……”
“笨蛋!大笨蛋!”佐助几乎要喘不上气来,眼泪接二连三地砸到鼬的手上:“你这个超级白痴大骗子!”
“咔嚓”一声,鼬使力把佐助掐晕了,然后像是着急丢掉什么脏东西一样把他丢在了地上。
鬼鲛被那头的兄弟相杀吸引,小小的眼睛瞪大,像是十分诧异鼬桑会对自己仅存的亲弟弟那么狠心。
我趁机从忍具包里掏出一把苦无甩向他们,同时一拳捶裂地面,罡气一路掀碎走廊的砖瓦,直冲鬼鲛二人而去。
鬼鲛举起鲛肌格挡下大半苦无,同时跟鼬往后翻越试图避开怪力的冲击,被鲛肌打落的苦无掉在了佐助和鸣人身边,我抓住时机发动术式,唰地一下我消失在原地,又唰地一下,我左胳膊下面夹着佐助、右胳膊下面夹着鸣人,又回到了原地。
这下不只是鬼鲛,连鼬的视线也落到了我身上。
“飞雷神?”鬼鲛先是惊奇地叹了声,又看向我,语气怀疑:“你?”
我:“……”
我怎么了?
从十岁那年开始练,每天007着练,人都能练成社畜,我不能练会飞雷神吗?
我就问一句,就我那干劲儿,我凭什么不能练会飞雷神?
我又不傻,上学那会儿我理论课门门满分!
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过于不礼貌,鬼鲛举起鲛肌挡了下我看向他的过于谴责的视线,然后用嗤笑掩饰他的心虚:“逃的倒很快。”
不等我反驳什么,自来也突然神兵天降:“忍法·□□嘴束缚之术!”
装潢老旧的地面、墙壁和天花板逐渐变成粉色的肉块,将鬼鲛和鼬的双脚牢牢吸附住,肉块逐渐收缩,知道封锁住了走廊尽头的唯一出口。
自来也帅气登场:“真是遗憾啊,鼬,鬼鲛,这是妙木山岩宿大□□的食道。走不走,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反正你们都是通缉犯,就这么变成□□的食物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
我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道:“谁让你们逃的不快呢!”
自来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鬼鲛的脸蓝得发青,像是恨不得直接把手里的鲛肌砸过来铲飞我跟自来也二人。
“死老头,臭小鬼……这下可真是麻烦了。”鬼鲛松开缠绕在鲛肌上的绷带,看向鼬:“鼬桑,战还是撤?”
鼬收回看向我们这边的视线,瞳孔中的三勾玉旋转成风车的形状,对鬼鲛道:“跟上。”
自来也结印加快肉壁对二人的吞噬速度,大喝道:“没用的,迄今为止还从未有人逃得出去!”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鬼鲛挥刀斩断吸附在他和鼬腿脚上的肉壁,鼬眼中的风车飞速旋转,血水顺着八字泪沟蜿蜒而下:“天照。”
诡异的黑色火焰随着清冷的声音燃烧起来,迅速在号称‘从未有人逃得出去’的肉壁上烧开个大洞,转眼间鼬和鬼鲛就从那个大洞处逃之夭夭了。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笑容逐渐消失,看向自来也,好大一个疑问:“迄今为止还从未有人逃得出去?”
自来也:“……”
沉默半晌,自来也骂了个脏字。
我晓得,自此一战,“迄今为止”要到此为止了。以后自来也在战斗中使出这招式时,再也不能用‘迄今为止还从未有人逃得出去’这句话装/逼吹牛了。
可悲,可谈。
我安慰似地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唉声叹气地扛起鸣人和佐助回木叶医院治疗去了。
……
鸣人的生命力从来不是吹得,他已经可以活蹦乱跳的时候佐助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跟卡卡西好一对难师难弟。
鸣人背着行囊在佐助床前看了他好久,对我说:“有樱酱在,佐助我是一万个放心的说。”
我看看他,又看向同样行囊在背的自来也,心里有数:“您这是打算带鸣人一起去找纲手师父吗?”
自来也挠挠脸:“哈,毕竟晓已经来抓捕尾兽了,鸣人继续待在木叶也不安全嘛。”
我点点头:“尽快把师父请回来吧,不止是晓,也不止有鸣人。”
不只是晓危险,也不只有鸣人有危险。
木叶崩溃计划中,谁有能力在火影的直属暗部里安插奸细?
鼬在晓里面卧底得好好的,做什么突然回木叶,他是想借此警告谁?
自来也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沉默下来。
鸣人左右看看我们,挠头:“啊喏撒,啊喏撒,樱酱和好色仙人在说什么东西啊?”
自来也磨牙,揪起鸣人的耳朵一拧:“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好色仙人,对你的师父尊重点,臭小子!”
“啊啊痛痛痛痛!岂可修!混蛋好色仙人!”鸣人张牙舞爪,却半点挣脱不出自来也的‘魔爪’。
我扶额:“你们赶快启程吧,师父应该在短册街附近,而且应该还有别人也在寻找她,你们可要赶在那个人之前。”
自来也松开鸣人,语气古怪:“你是说大蛇丸?”
我点头:“那家伙估计正打着求我师父治疗尸鬼封印的算盘,你们赶紧去,到时候碰上了还能笑话笑话他。”
自来也:“……”
鸣人拍着胸脯保证:“樱酱放心,我一定狠狠嘲笑他的说!”
我揉揉小金毛的脑壳,对他予以厚望,又对自来也深鞠一躬:“那么师父和鸣人就都拜托您了,自来也大人!”
自来也愣了一下,拍着自己甚是伟岸的胸肌,朗声笑道:“有我在,你放心。”